她用力地向前一撑,将手机牢牢的抓在了手心中。正焦急地准备拨打报警电话时,突然发现,那个脚步声,居然完全消失了!
迷惑地侧耳听了听,真的不见了!那人究竟去了哪裏?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了老半天,还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怪了,难道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坐起身体轻轻按摩著自己受伤的腿部。
突然,一个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在她身前响了起来:“小姐,你怎麼了?”
高霞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下意识地举起手机就要砸过去。
“不要慌张,小姐,我没有恶意!”那个男人将她的手抓住,然後将手机的光芒转向了自己,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通过不强烈的光芒,高霞总算看清了那男人的脸,他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六、七岁。长相很平凡,但是脸部线条看起来很柔和,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丝亲切感,而且他的笑容很好看。
“我就住在前边,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你坐在地上。小姐,你受伤了?”那个笑容很好看的男人,磁性的声音也非常好听,容易令人心灵安定下来。
高霞深呼吸了几次,小声地说:“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小腿都肿起来了。”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了起来,“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她满脸通红,有些害羞地轻微挣扎了几下,见对方铁了心的要送自己,就告诉了他自己的住址。心底却甜甜地想著,难道老娘走狗屎运,一不小心撞到了个绝世好男人,嘻嘻,发了!
夜不语诡秘档案 115 宝藏(中) 第四章 DATE:5月26日清晨十点四十三分 丢失的人头像
夜不语115 宝藏(中) 第四章 DATE:5月26日清晨十点四十三分 丢失的人头像
树林间,我埋头将土中的东西挖了出来,打开,却不由得愣住了。
“你在找什麼?”杨俊飞好奇地蹲在我身旁,看著我脸上复杂的表情。
“是时间盒,雨滢和许宛欣在几年前曾经将一个时间盒埋在了这裏,许宛欣死的时候曾经提示过这个东西,而我们居然在盒子裏找到了一个青铜人头像。
“有趣吧,这个地方压根就没有近期被挖开过的痕迹,时间盒也是紧紧密封著的,完全搞不懂那个人头像怎麼跑得进去。”
我皱了皱眉头,“当时直觉的感到离奇,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虽然我这个人不太相信直觉这些神乎其技的东西,但未知的东西毕竟有许多不可测的因素,特别是我实在弄不清的玩意儿,於是就将那个人头像放了回去。”
“你是说,六个中的一个头像就在裏边?”杨俊飞饶有兴趣的翻了翻,“哪裏?我怎麼没看到?”
我搔了搔鼻子,“其实,我也没看到。”
他瞪了我一眼,“被偷了?不会那麼逊吧,掉进你小子嘴裏的东西怎麼可能吐的出去?”
我哼了一声,脸色阴沉地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你在干嘛?”
“没见到啊,打电话!”
“你觉得是谢雨滢拿走的?”
我皱眉,“一定是她,虽然不明白为什麼,希望不要发生什麼危险才好!”
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妮子,早就已经叮咛过她不要再动裏边的东西了,特别是那个人头像。没想到她倒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拿走。
怪了,虽然她平常是很没神经,但自己的话还是会听的,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麼事?
连续拨了好几次号码,我脸色阴晴不定地将手机扔在地上。
“打不通?”杨俊飞抬起头问。
“她关机了。这个死女孩,究竟在搞什麼鬼,打家裏的电话也没人接!”我暴怒的语气裏透著担心。
“那我们还待在这裏干嘛!兵分两路,你去请你的表哥搜查,我发动我的关系网路,尽快在最快的时间把她找出来。”他脱下外套,一把将地上时间盒裏散落的东西全都装了进去。
我最後向自己挖开的坑洞望了一眼,黑漆漆地,虽然是阳光明媚的清晨,依旧令人感觉一种寒意。不知为何,心底渐渐有一种不详的预兆汤漾开来……
DATE:5月26日晚上十点三十五分
高霞的家住在公寓的十三楼。这栋公寓实在没有什麼值得夸耀的地方,可圈可点的缺点倒是有一大堆。三十多年的老楼了,电梯常常出现“咯吱咯吱”的可怕噪音,让人不由得会产生一种会不会掉下去的错觉。
不过,身旁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却让她十分安心。
自从和男友三年前分手後,她就再也没和任何男子交往过。不是交不到,凭她中等偏上的姿色,就算是公司裏也有一大堆如狼似虎的追求者。只是,她的内心充满了对男人的不信任,上一次的恋情实在伤得她太重了。
生命中有不可承受之轻,也有不可承受之重,那样的感情伤害,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但是身旁这位在她危险的时候伸出援手的男人,就算站在他身旁,似乎也觉得很舒服,虽然他并不帅。
“ 小姐,到了。这裏就是你住的地方?”男子抱著她走出电梯,在一道门前停了下来。
“啊,谢谢。真的很不好意思,麻烦了您那麼久的时间,手臂不会痛吧?”她心底那个郁闷,怎麼平时都没感觉这条路那麼短呢?
那个男子低下头,冲她微笑著:“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很强壮的。好了。安全送到,我也该走了。”话是这麼说,却丝毫没有准备放她下来的意思。
嘿,看来有门!高霞暗喜,顺势赖在他的怀抱中不下来,掏出钥匙将 门打开,“既然都到家门口了,请进来喝一杯咖啡吧,就当谢礼。其实别看我这样,咖啡也冲得满好的。”
男子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後点点头,推开门将她抱了进去。
高霞的家很小,只有一室一厅,但是装修得很温馨。
笑容很好看的男人将她放在沙发上,细心地脱去她的高跟鞋,问清了药酒的位置,拿出来轻轻地帮她上药,按摩了好一会儿。
“好了,你下来走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伤口居然不疼了!高霞诧异地走下沙发,试探性的小跳了几次,果然没有什麼异常,甚至就像从来没有扭伤过。
难道是爱情能治百病?她甜甜地想,眼角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然後像个小女生般羞涩地飞快收回了目光。
“我,我去帮你倒咖啡。”她面红耳赤地逃进了厨房。
那男人微笑著,走到窗户前,默不作声地望著窗外黑暗的夜空。好一会儿後,高霞才端著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到他身後:“给你。”
他点点头,客气地双手接了过来,但是却没有喝,只是看著她的脸。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心脏不争气地跳个不停,思绪也开始乱了。
该死,一般三流的连续剧裏,像这种萍水相逢的场面,发展到最後都会有床戏。难道老娘这次真的给撞到了?可恶,自己真是个没有羞耻心的女人,居然会有一丁点的期待感!
两人各想心事,沉默不语,四周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暧昧。
“那个,真的很抱歉,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先生的名字。”她脸红呼呼的,声音稍微有些紧张。
男人笑了,爽朗地笑,“我也不知道小姐的名字吧。”
“我叫高霞。”她立刻报上了名号,恐怕这种状况,就算对方问她银行卡密码,她都会不假思索地说出来。
男人又沉默了,背靠在窗户上,轻轻的闻了闻热腾腾的咖啡,然後一饮而尽。
“小心,烫!”高霞吓得条件反射地去拉杯子,那男人已经把杯子放在了窗沿上,咂巴了下嘴唇,呼出口热气,彷佛不过喝了一杯完全没热度的凉水而已。
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她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糊涂地用冷水冲了咖啡,疑虑地用手背碰了碰杯子,不对,根本就是滚烫的。难道眼前的这男人,没有热觉?
那男人又背过身子望向窗外,深邃的视线彷佛穿透了夜的黑暗。
“小姐,听过一首诗吗?用来悼念亡者的诗。”
“对不起,我的国文一直都不好。”高霞有点不明白他这段唐突的问句代表著什麼意思。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後,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後,归于其室。
“你不觉得,这首诗很绝妙吗?人死了,就真的死了。对王者的不绝哀思,确切思念,睹物使人伤感,悼亡更让人悲痛欲绝。
“谁都明白死人不可复生,正如谁都明白死人不可复生,正如死亡本身是人生无法超越的大限一样。然而,死者生前留下的一切,在心灵之中是那麼清晰,那麼深刻,那麼刻骨铭心,以至让人无论如何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那个男人的脸上,充斥著一种令人无法表达的复杂表情,高霞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的神智是不是有什麼问题?
“小姐,你不觉得吗?最无情、最冷酷的恰恰在於:铁一般无可更改和挽回的事实就在眼前,迫使你必须违背自己的意愿它面这冷酷的事实,没有任何商量的馀地。”那男人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握住了她的肩膀。
高霞吓了一跳,向後退了一大步,警觉地道:“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去上班,您看是不是……”
那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搔了搔头,有点抱歉的说:“对不起,刚才想到了一些往事,稍微激动了一点,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还算是个知道进退的人,虽然有点神经质。高霞装出笑脸将他送出门,关上,用力地背靠在门上深深呼了一口气。
可惜了,那麼好的一个男人,如果不那麼神经质的话,说不定能交往试试。
她疲惫地脱掉衣服走进浴室,将浴盆的水装满,舒服地泡在水中。今天一整天受到的气,似乎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微不足道了。她感觉眼皮很沉重,慢慢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浴室的门被打开,然後又被关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作梦。
总之,她逐渐清醒了过来。睁开迷蒙的双眼,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个黑色的影子滞留在浴缸旁。
一定是在作梦,记得门确实关好了的。高霞又闭上眼睛准备再舒服地睡一下。猛地,头皮上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有谁在用力地拉扯自己的头发。
她立刻醒了,睁开大眼睛,居然看到刚才送自己回家的那个男人,正带著好看的慈善微笑,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你!你!你是怎麼进来的!”她惊恐地将自己缩到浴缸的一个角落。
那男人依然人畜无害地笑著,右手抬起,她看到了一缕乌黑的长发,是自己的头发。难怪头皮会那麼痛。
她很怕,怕得不敢尖叫,害怕刺激到眼前的男子。这个家伙肯定神经不正常,不知道刺激他後,会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小姐,你太不小心了。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