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清并没有死,他只是被对方一记右勾拳击昏了。不过当他被打倒的时候,脸上的面具也跟着飞了出去,所以现在裸露在外的是一张恐怖得难以形容的脸,从鼻子到两颊全是些不成形的暗红色肉块!
小夜子见状立刻放声尖叫,但是珠世却张大眼睛,一直盯着那张可怕的脸看。
第十章 伸出魔手
蒙面男子
金田一耕助知道有人闯进珠世的住处后,感到很惊讶。
“署长,佐清后来怎么说?”
“佐清说他一听到珠世的叫声便冲出去,正好看见有人往辽望台走,可是当他跑到那儿时,对方却突然在楼梯下出手攻击他……”
“原来如此。”
“佐清今晨早上显得非常沮丧,因为昨晚他昏迷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他那张丑陋的脸;被别人看见也就算了,偏偏连珠世也看到,难怪佐清这么难过、沮丧。”
“对了,署长,你知道那个蒙面男子的下落吗?”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这里只是小镇,应该不难查出那个人的下落。”
“那个男人应该留有什么足迹吧?”
“嗯,我们在珠世的客厅和寝室里发现许多泥泞的鞋印,但是在建筑物外就找不到任何鞋印了,因为昨晚一直下雨,鞋印全都被冲掉,所以很难查出这个人究竟逃往何处了。”
金田一耕助默默思考着,不久他又开始搔着头问:
“署长,昨天晚上发生这件事,对我们而主可是意义重大呢!因为这可以证明蒙面男子并不是由目前住在犬神家的任何一个人所乔装打扮而成的。”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可是,金田一先生,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他在这次的事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金田一耕助轻轻地摇摇着头。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不过,署长,这个人一定和犬神家有某种关联,因为他先是在旅客登记簿上填写犬神家东京的地址,昨天晚上又跑到珠世房间找东西……”
橘署长闻言,不由得非常吃惊地看着金田一耕助说:
“是啊!这个人甚至对犬神家的内部结构了若指掌呢!”
“嗯,犬神家的建造方式非常复杂,我来了两、三次,到现在还摸不清这一家的地理环境;但这个人居然能顺利找到珠世的房间,可见他对犬神家的地理环境相当清楚。”
橘署长静静想了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说: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有用,总之,只要抓到那个男人就真相大白了。之前我们一直以为有人乔装打扮成那个男人,以致搜查方向发生偏差,所幸如今巳弄清楚这一点,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抓到那个男人。”
但是,事情并非如橘署长所想那么单纯,因为不论警方如何大力搜寻,那个军装打扮的蒙面男子依然音讯杳然。
唯一的线索是十一月十五日——也就是佐武被杀那天的傍晚时分,许多人看见这个男人在上那须站下火车;甚至还有许多人见到他从上那须徒步走到下那须。而那班列车自东京出发南下,所以那个男人大概来自东京。
由此可见,那个男人真正的目的地应该是上那须。
因为下那须也有火车站,若他想到下那须,应该再搭一站到下那须才对。
不过,那个人之所以刻意步行到下那须,并投宿在柏屋旅舍,大概是因为不方便投宿在上那须的旅社吧!
由于有好几个人曾看见那个男人走出柏屋,而且其中有三个人甚至还说在后山见到这样的男子,所以警方立刻派人手调查环湖山区,结果却仍徒劳无功。
总之,这个男人从那之后便消息全无了。
在警方的搜索下,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十一月二十五日,也就是佐武被杀身亡之后的第十天,犬神家再度发生第二起杀人事件。
而不可思议的是,导致这次事件发生的人物又是珠世。
现在就让我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描述一遍吧!
游 湖
由于那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所以尽管冷风飕飕,但在暖阳之下依然让人感觉十分舒畅。
珠世就在这天迎着阳光将小船划向湖面。
当然,今天她是瞒着猿藏,一个人偷偷乘着小船出游。因为自从那次发生小船事件之后,猿藏就不准她再划小船了。
这几天来,珠世一直感到很郁闷,不但每天被警方问话,还得忍受犬神一家不时对她投来混杂着憎恨、巴结和嫉妒的眼神,她觉得整个人都快窒息了。
其中佐智一家对她发动的凌厉攻势尤其令她难以忍受。
以前佐智的父母从不曾正眼瞧过她,这阵子却极尽谄媚之能事,不过他们那种巴结谄媚的态度,实在叫珠世全身起鸡皮疙瘩。
因此,久未来到湖面散心的珠世在离开这些惹人心烦的事之后,顿时觉得心情轻松极了,似乎只要这么划着小船,什么烦恼都可以一扫而尽。
不知不觉中,珠世已经划到湖心。
她放眼望去,此时湖面上完全看不见任何小船的影子,午后两点的时光是如此寂静详和。
珠世于是松开船桨,整个人仰躺在小船里,静静仰望着穹苍。
过了半响,她悄悄闭上双眼,流下两行热泪。
忽然,远处传来吵杂的汽艇引擎声,一开始珠世并不在意,直到她发觉引擎声正渐渐朝自己逼近,这才起身回头。
没想到乘汽艇而来的人竟是佐智。
“原来你在这儿啊!我四处找你呢!”
佐智爽朗地笑道。
“有什么事吗?”
“刚才署长和金田一先生来家里,说有重要的事,叫大家快回去集合。”
“哦,原来如此,那么,我现在就回去。”
珠世正准备摇桨时,佐智却将汽艇驶近小船。
“划小船哪来得及?喏,坐我的汽艇吧!署长说事情紧急,你就别再耽误时间了。”
“可是。这小船……”
“一会儿我再派人来把它划回去。快上汽艇;否则动作太慢,署长说不定会发脾气呢!”
由于佐智的态度和言词都是那么自然,珠世也就不疑有他了。
“好吧!”
珠世点点头,将小船划向汽艇。
“不,我稳住汽艇,你小心点。”
“嗯,没有问题的。”
她小心翼翼地登上佐智的汽艇,但汽艇还是摇晃得很厉害。
“危险!”
珠世一个踉跄进佐智的怀中,就在这一瞬间,佐智看似要扶住珠世的手臂却突然捂住珠世的鼻孔,而且他手上还握着一条浸湿的手帕。
“啊!你想做什么?”
珠世奋力挣扎,然而佐智的手臂紧圈着她,令她根本动弹不得,而那条湿手帕中还透出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直窜脑际。
“啊!啊!唔……”
珠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终于,她瘫在佐智的臂膀里睡着了。
佐智则轻轻拨弄珠世额前松乱的秀发,并在她的额头上温柔地印上一吻,同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此时,佐智的一双眼睛巳因为欲火中烧而闪闪发光,不过他仍硬生生吞了一口口水,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
之后,这艘汽艇朝着与犬神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除了偶尔飞过的鸢鸟之外,似乎没有任何人知道出事了。
第十一章 风声鹤唳
废 墟
距离那须市对岸一里处,有个叫丰田村的贫穷村落。
在蚕茧极为抢手时,丰田村村民的收入倒还不错,但是近年来由于生丝出口业很不景气,连带也影响到整个村落的收入。
这个村落的最西边,有一条小河流经此处,将沿岸冲积成了一个三角洲。这个三角洲逐年增大,但因平日很少有人走动,所以此时三角洲上巳长满干枯的芦苇,景色十分萧条。
佐智的汽艇很快驶入这个三角洲。
一来到这里,佐智便放慢汽艇的马力,以那只狐狸般的眼睛滴溜溜地巡视四周。
可是他放眼望去,除了干枯的芦苇之外,别无他物,已经收割的田地和桑树园里,更是见不着半个人影。
天空中那只鸢鸟依旧盘旋不巳,似乎在窥视着这边的动静。
佐智为了避人耳目,继续朝芦苇间驶去。
没有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一栋西式建筑物,这栋建筑的外表看上去犹如一栋废墟,但它可曾是风光一时的建筑物呢!
事实上,这个丰田村正是犬神家的发源地,而立于芦苇尽头处的那栋建筑物便是佐兵卫最初建造的家园。然而,由于丰田村在交通运输上极为不便,因此佐兵卫将事业中心移到上那须的同时,也在那里另盖了栋新的宅第。
犬神家搬迁之后,就没有人再住进丰田村的这栋建筑物里,不过对犬神家而言,这栋建筑物的纪念意义远超过它的实际价值,所以它就这么被保存下来了。
战争爆发之后,负责照料这栋建筑物的男丁都被征召入伍,因此犬神家只好任其荒废。尤其是佐兵卫去世之后,更加没有人愿意看着管这栋建筑物,所以它越来越荒凉,近来还有些好事者称它为鬼屋。
而今天佐智的目标就是这栋西式建筑物。
这栋建筑物原本是面向湖面而建,如今随着三角洲逐年增大,它离湖边也越来越远。
因为靠近建筑物附近的小河水浅泥深,汽艇不容易运转,佐智便顺着小河而上,把汽艇停在长满芦苇的河边。
佐智好不容易把汽艇拴好后,这才跳上三角洲。
忽然,有两、三只鸟从芦苇丛中振翅高飞,令他吓了一大跳。
“哼!吓我一跳!”
他喘口气,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并看着珠世昏睡的脸庞。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战栗传遍佐智全身。
(啊!沉睡中的珠世是如此美丽!
刚才用浸了迷药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时,她曾奋力挣扎过,以致于秀发显得有些散乱,然而尽管如此,依旧无损她的美丽。
从芦苇间渲洒而下的阳光,在她略微汗湿的额头上形成金色的斑痕,她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佐智咽了一口口水,慌张地望辽望四周,十分担心有人会觊觎他这道佳肴。
等他确定四周没人后,便跪在长满芦苇的三角洲上,静静欣赏珠世的睡颜。
他之所以还没有采取行动,一方面是因为美人总是令人百看不厌的,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着实无法下定决心。
他就这样一边咬着指甲,一边凝视着珠世的脸蛋;就像淘气的孩子一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恶作剧似的。
或许是珠世绝世的美艳,反而削弱了他的勇气吧!
“哼!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迟早会结为夫妻的。”
佐智咕哝了一句,然后下定决心,伸出手臂抱住珠世的身子。
水中的泥鳅因为汽艇的晃动,在芦苇间四处逃窜。
当佐智把珠世抱起来的那一瞬间,珠世暖暖的体温、如新鲜水果般的处女芳香,以及滑嫩肌肤下清晰可见的血脉络……都几乎让佐智丧失理智。
他只得强忍住高涨的欲望,抱着珠世,双眼布满血丝地走在芦苇丛间。
即使十一月的空气相当冰冷,但淋漓的汗水仍顺着他的面颊滑下。
走过芦苇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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