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连袁华文也对老爷子心折不己。有关于山城的这段抗日战争的传说,也是两人从苏老爷子口中听来的。
苏老爷子言道,这段抗战的传说并非正史记载,只是流传在民间,但却在整个中南地区都是有鼻子有眼的,传说起源于抗日战争后期,日军内部战报的一段报道。该段报道只有短短的数十字,夹在版面中十分的不起眼,大意是说日军有一个什么队伍,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时,深入到中国中南地区的山城附近,然后便与总部失去了联系,就此神秘的失踪,再无任何消息。
这段报道本来是夹杂在日军内部战报上的,仅仅是一笔带过的文字。却不知道怎的被什么人联想到了,当时曾经在山城建立了一个抗日根据地的,新四军游击队身上了。说来也巧,这个新四军游击队根据史料记载,大约也就只有二十来左右人的样子,队长姓王,原籍中原人士,是正统新四军连长出身,在一次战役中与部队走失,流落到山城,然后自己组建了一支游击队。王队长有勇有谋,一身功夫了得,善使一把厚背大砍刀,山城游击队成立以后,一直活跃在山城附近一带,根据山城现有的正规资料证实,王队长的游击队最后一次在山城活动,是在当时山城最大的酒家“菩提树酒家”,与驻城的日军展开的一次正面冲突,此后山城游击队杳无踪迹,山城任何关于抗日战争的资料上,都再无半点山城游击队以及王队长的丁点儿消息。
但是其中的巧合地方,正是在山城失去了这支抗战游击队资料的同一时间,日军那则他们一个队伍神秘失踪的报道出现了,两者之间的时间,细细推算开来,竟然一点都不差。于是从此以后,仅有二十多人的山城抗战游击队,以长刀铁茅铁血丹心尽歼日军一个装备精良队伍的传说,便开始在山城流传。时间上的巧合,再加上人们对战争英雄的尊崇,这个传说愈来愈真,到最后竟然成了名闻中南地区,一次最为可歌可泣的战斗。
然而更让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出现在了建国后不久的一九五二年。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将一把厚背大砍刀立于山城的街心之上,旁边留字道,这便是当年以二十人尽灭日军的,山城游击队王队长使用的长刀。由于此前的传说早已深入人心,这把长刀一经出现,立刻便让全城震动,山城的几大乡绅便自发的出资修建了“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只是除了那把忽然插在大街上的长刀外,山城游击队便再无别的遗物留下,于是这座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中,具有说服力的历史证明别无他有。
但是这个传说早已经深入山城人民的人心,以至于文革时期,都不敢有人妄动纪念馆的一草一木,这座建筑便这么奇迹般的,因为一个传说在那个动乱的年代中存留下来。改革开放以后,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因为缺乏历史资料,政府部门不好再出资修建,毕竟那只是一个传说,可在那个传说的底蕴中,他们也不愿意轻易拆了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这也是纪念馆能勉强留到现在的主要原因。
“我真的没事了!”袁华文挥挥手,“常总呢,他没什么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护士小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是他送你来的医院啊!”
“是么?”袁华文又再想起了刚才自己那种恐怖的感觉,他明明是看到了常立先倒在地上,自己想去扶他时才……,怎么现在却成了常立送他来的医院呢,刚才那个梦,那不是梦吧……顿时,那股令袁华文从骨子里感到阴冷的感觉,又仿佛在体内蔓延,忍不住便打了个寒战,脸色也跟着一白,病房中的白色竟然也在瞬间变成了,一片惨白的颜色,白到有些不真实,白到开始发绿,袁华文第一次白色也是那么的让人不安。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常立与一个三四十岁带着眼镜的医生,一起走了进来。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袁华文此时的变化,常立轻轻和他打了个招呼,“老袁感觉如何?”
倒是那个护士小姐察觉到了袁华文的反常,“喂,你怎么了……”与常立一起进来的那个医生,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先离开病房,护士小姐不知所措的退出房门。
然后那位年轻的苏主任,向常立看了一眼,忽然挥手在袁华文的额头上轻轻一点,袁华文立刻便如死尸般的仰倒在床上,片刻过后,他又忽然坐了起来,竟然一点都不记得前面刚刚发生的了什么,“我们不是在纪念馆参观吗?”
苏主任习惯性的用手指推了推眼镜,“虽然已是夏天,但是山城早晚的温差很大,所以你只是受凉了有点低烧。”他这么一说,袁华文倒真觉得头脑有点昏沉起来,“真的是老了,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连些个山风都抵挡不住了。”叹息声中,阵阵倦意涌来,忍不住倒头睡去。
“上远,他没什么事吧?”看到袁华文睡着,常立的脸色便显出了担忧,因为在纪念馆的壁画前,他有着与袁华文一样的感受,只不过当各种幻象幻觉,和那阴冷的气息刚刚入体时,他的心口忽然一热,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暖流,使他瞬间清醒过来,事实上在纪念馆的厅堂之中,当常立面对着那把大砍刀时,便有了异常的感觉。只不过已经经历了“梦魇”这样奇门法术的常立,虽然因此对此类气息变得比普通人敏感,但也多了一些抵抗力。
所以出了纪念馆,常立从自己刚才的感受里,再联系到那个战争传说,他意识到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存在,而壁画上的莫名力量,更让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仅仅是一下恍惚后,常立便恢复了正常,他不敢多做停留,赶紧把袁华文扶起,送到了山城中医院。由于感觉有异,常立不放心别的医生,便打了个电话叫来了中医院的主任苏上远,两个人情同手足,关系非同一般,苏上远自然是二话不说,拍马赶到,亲自为袁华文把脉问诊。
苏上远此刻却有些出神,“上远,上远……”常立只好又叫了他几声。苏上远忽然一惊,“啊?哦!没什么,没什么,他没有事,些须阴气侵袭,幸好不重,我足以应付。”
第三章:异像(上)
常立饶有兴趣的看着苏上远的动作,而苏上远也面色严肃的看着郑安芝,他现在所使用的的确便是那传说中的中医十三科的祝由术,但是苏上远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起到效果,他学祝由术的时候并不长,而且教他祝由术的那人,也告诉苏上远,他自己对于祝由术也只的得了皮毛而已。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郑安芝一直都在熟睡之中。苏上远不着急,常立也沉得住气,两个人一个微闭双目,一个悠闲自得,各自无声。过了一会儿,苏上远看到常立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心中不禁一动,伸手指了指熟睡中的郑安芝,然后又指指自己,刚要说话,然而就在这时,“档档档档……”不知从山城的哪里,传来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苏上远与常立不约而同的齐齐站了起来,熟睡中的郑安芝身子一挺,随后面露痛苦之色,左右扭动起来,脸上豆大的汗珠滴滴下落,但不管她怎么样的翻来滚去,都一直没有声音发出。
苏上远猛的一振,疾伸二指搭住郑安芝的脉门,便只觉得她脉跳如切绳转珠,快而清脆,而且腹部腰痛一阵接着一阵,这正是临盆之象。“将她送进入到产房中去。”苏上远轻声说道。郑安芝躺在病床之上,不管痛的如何挣扎牛动,但在苏上远那面黄纸撕成的小纸人的压制下,就是挺不起身来。
两个人一头一脚,将郑安芝抬到了旁边的手术趁上。常立小声问道:“要不要通知她的陪护家属?”郑安芝的经济条件不错,与徐局长的女儿一样,住的都是套间病房,陪护她的是她丈夫和母亲,此刻就睡在隔壁的一个套间里。
苏上远摇摇头,轻轻打开病房的门,穿过走廊,来到另一头的产房之中,这才说道:“不用通知她的家人,我之所以压制着她,让她一直都在睡眠的状态下,无法出声,就是不想惊动任何人。”
“也不用叫个护士来?”常立看看苏上远,又看看郑安芝,觉得有些尴尬,两个大男人面对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少妇,“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用叫。”苏上远身为一个医生,自然不会觉得为一个产妇接生,会有什么难为情的,“吴医生我都让她回去休息了,因为产妇一进产房,便会恢复到正常的待产状态,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这么做,就是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古怪的问题。”
“会不会是这间房子的……”常立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的那段神奇经历,他看了看产房内的布置,一张接生用的产床就摆在房间的正中,旁边是手术台上摆满了接生和应急用的各种物品,靠墙则是一个药柜,除此外别无他物,对着门的墙壁上是一扇窗户。
“你说这房间怎么了?”苏上远的心神都在郑安芝的脉象之上,没有注意到常立的话。常立犹豫了一下,“没什么……”他原本想说的是,可能这间产房的风水存在着什么问题,但他再三的打量也看不出哪里不对,虽然他经历了玄武遁,但是风水一途他还是一窍不通的。
此时郑安芝无论是脉象心跳,还是其他的各种反应,都已经到了即将生产的地步,苏上远却松了一口气,看来吴岚烟所说的情况固然有些蹊跷,但也只是偶然罢了,似乎没有那么值得大惊小怪之处。“纱布,剪刀,包布……”常立在苏上远的指挥下,一一从手术台上清理出郑安芝生产所需的东西,但当他刚刚弯腰拿起一包卫生纸的时候,身体忽然一僵。
“快一点!”苏上远双手快速的在郑安芝身上的各处点过,这便是他答应那徐局长的疏导之法,以此来刺激和加快郑安芝的血液循环,和使她更加的安稳沉定,“快拿纱布给我,你在干什么……?”说完了这句话,苏上远的动作也定格下来。
房间内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灯光也不似那样忽明忽暗起来,但是常立和苏上云都同时心中一跳。常立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很多,他的耳朵在寂静中,能星系的听见“砰砰”的自己的心跳声,甚至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在心跳的频率中微微的抖动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冲塞他的心头。而苏上远则是在刹那间,感觉到了他一直没有离开的郑安芝的脉门上的手指,竟然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应。产妇的脉象正常情况下是如“切绳转珠”,绳断珠转而绷,但这种反应只持续了三十秒便没了征兆。
苏上远常立再次不约而同的看向郑安芝,只见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不仅不再痛苦的扭动,就连身上的汗水也都干了。苏上远伸手一挥,取走贴在郑安芝眉心的那个黄色的小纸人,他手指夹着小纸人,默不做声的想了一会儿,“走,先把她送回病房!”
“档档档档……”的钟声响起,吴岚烟习惯性的抬起手腕,手表上显示子时中期十二点整。一辆前面立着“空车”的出租车,在吴岚烟身前放慢了速度,吴岚烟微笑着挥了挥手,她住的地方距离中医院并不远,转过几个街口,中间只隔了个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就到了自己的家。这条路自从她进入到中医院,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遍。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弄得她精疲力尽,如果纯粹是医学上的问题,她还可以静下来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