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地争论一番后,各人终于点了自己要的蛋糕。
“托夕里子的福!姐姐的死也真相大白了。”贵子说,“虽然我恨仓崎绢代,但我也同情她。”
“可不是。”国友说,“我和他兄妹俩认识多年,什么也没察觉出来。”
“可是。还有更可怜的人啊!”绫子说。
“你说的是谁?”国友问。
“那个永野。不是有妻子吗?”绫子说,“而且有情妇。又是杀人犯——我想他的太太和孩子是最痛苦的了。”
“说得对。”国友说。“我没留意到。绫子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落合贵子只叫了咖啡。
“我因姐姐死的真相大白于天下而高兴,但更高兴的是结识了像你们这么出色的姐妹。”她说。
夕里子用刀叉切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对不习惯太甜的日本人而言,维也纳的蛋糕似乎太甜了些。
不知怎地。蛋糕的甜度使她想起仓崎最后的吻,不由得红了脸。
“国友哥,还要留在这儿几天是不是?”珠美说。
“许多善后工作要做。我必须跟这里的大使馆取得联系。会多逗留两三天。”
“成了!贵子姐姐,买东西时请做我们的翻译。”
“珠美你真是——”夕里子苦笑,“人家也有事情要办。”
“不要紧!”贵子笑了,“我陪你们,跟你们在一起,我也好像恢复青春了。”
“也请陪陪我。”国友调皮地说,“因我对德语一窍不通。”
“哎呀呀!我怎么突然‘红’了起来。”贵子愉快地说,“那么,首先去哪儿买东西?”
“考虑一下才说。”
珠美拿出计算器,开始计算……
咖啡室里,只剩下了国友和夕里子。
“哎!”国友叹气,“幸好这次大家都没事。”
“我让你操心了。”
“可不光操心。寿命都缩短了不少。”国友苦笑说。
穿着民族服装的女招待来替他们添咖啡。
“夕里子——在那座城堡时,你穿着婚纱。”国友说。
“嗯!给弄脏了。”
“见到你时,我吓了一跳。”
“你担心?担心我和仓崎之间有‘什么’是不是?”
夕里子把手肘撑在桌面上。
“不——我相信你。”
“真的?”
“真的!”
现代的“蓝胡子”——寂寞、悲哀的“蓝胡子”!
对,我和“蓝胡子”亲吻过。
“哎!国友。”
“什么?”
“吻吻我!”
国友瞪圆了眼睛。“这儿——众目睽睽——”
“这里不是日本,有什么稀罕?”
“这个——呃——说的也是。”
夕里子向前探着身子,飞快地和国友接了一个吻,然后站起身来。
“我先走了,要上房间准备一下,我要出去了。”
“夕里子,等我——等我一下。”
国友慌忙地喝光咖啡,紧跟夕里子走出咖啡室。
风冷得能将人冻僵似的。
“但天气很好。”夕里子仰望着睛朗的天空,“这样的天空,在日本见不到。”
“我只对橱窗中日本没有的东西感兴趣。”珠美说。
“你真是——”
“久等了。”绫子出来了。
穿得一身臃肿,好像胖了一圈似的。
“怎么这副打扮?”
“御寒第一嘛!”
“一点女人的线条也没有了。”珠美摇摇头。
“各位,可以出发了吗?”落合贵子走过来说。
“准备好了。”珠美扬扬手。
“那就走吧!”
贵子跟着三姊妹一起迈步。她们仍洋溢着不向冷风服输的青春。
在同一个时候——
三姊妹的父亲,从国外往家里打了好几次电话,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接,他不禁困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