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顺德府逍遥。”
“你这次用第一种?”
“对。'
“为何。”
“非说不可吗?”
“我坚持。”
“好,我说,有好些犯了众怒,或者存身不得的高手名宿,纷纷溜到京师来谋求发展。结果,一个个全成了出入地狱,可以生活在阳光下的新人,名利双收的英雄好汉,甚至有了一官职神气得很。我好生羡慕,也就不甘寂寞前来碰碰运气,有什么不对吗?”
“你也违了案犯了众怒?”
“这倒没有。”
“李兄,你外行。”女郎调侃他,咭咭娇笑。
“怎么外行?”
“京都这雇人,是由亲信主寻找可用的人为对象,再由忠心耿耿的人推荐引介,新进人员还得一让步由外往内爬升,决不大开方便之门,收容所有的阿猫阿狗。”
“你既然没有人推存介入,本来就无门无人,却又逞强卖弄,打了路家的人,岂不是自绝门路?”
“哦!这……”
“你到底想干什么?”女郎正色问:“看不惯君昏臣暴,主持正义
“哈哈哈……”他狂笑。
“怎么哟?有何好笑。”
“我来京师,即使有一百个理由,其中绝对没有这个理由。”他毫无顾忌大声嚷嚷:“我家世代白丁与官无线,君昏与我们何干?家不在京师,臣暴以岂奈我何?正义?哈哈?正义几文钱一斤,有何价吗?”
“那你…”
“你可不去问问神剑天绝。”他脸一沉,冷笑:“那混蛋一进店堂,就看不顺眼,一坐下就像皇帝一样要骂要打要赶我走。我如果被吓得象羔羊,日后我还能在京都混口食?你告诉他,日后休让我碰上,而且他最好永远不要落单。他还欠我六剑的债,早晚他必须偿还,哼!”
“他人多……”
“我知道。”他又冷笑:“三五个人,他奈何不了我?人多,我走,人少,我揍他个鸡飞狗跳。你转告他的主子铁血门主天骄殴良,少派人公报私仇找我行凶。这是我和神剑天绝个人的恩怨,惹得我火起,我会象神秘黑豹一样,直接找王子讨公道,诸位姑娘,满意了吗?”
“暂时满意了……”
“那就好,我真不希望每次进食,都惹起麻烦有人打破头。酒菜来了,敬诸位一杯。”
酒过三巡,他那豪迈的形象令三女折服。
“李兄,天骄殴良想见你。”女郎一面剥食核桃一面,用柔若无骨的纤指轻轻捏,须用小锤敲的核桃应指中分。
“谢了,不是门路。”他一口拒绝:“我打了神剑天绝,铁血门大举搜捕我,我送上门去,岂不是自投虎口?我又没发疯!路家高手太多,俗语说:“宁为鸡口毋为牛后,铁血门概不考虑。”
“曹家,如何?天龙地虎,随你选。”女郎一语惊人,不象是说话。
他一怔,搜索对方的眼神。
“怎么啦?”女郎笑问。
“你代表那一方说话。”他反问。
“唔!也许吧!不然,要不了多人,就会话不投机,挥臂抡拳打破头。曹家,你作得主?”
“我来做说客,不是吗?”
“要找人投靠,须找实力最强的主子,这是江湖朋友的金科玉律,谁违反了谁倒霉。所以,我得考虑考虑。”他当然不会轻易地应允。
“我知道你会慎重选择,所以说良禽择木而栖。哦!你落脚在何处?”
“开玩笑,如果有一定的地方落脚,我早就死定了。哦!失礼,请问诸位芳名?'
“我姓赵,她两个姓钱孙。”
“真是绝配,哈哈……”他大笑,笑得邪邪地:“四个男女,赵钱孙李,百家姓的前四姓都有,大概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
不远处的一副座头,两名食客突然离座。
“是有故意替你们安排的,下一步是替你们撮合在一起连床大被快活。”徐徐走近的三角脸中年人不住阴笑:“当你老兄自以为好梦连床艳福齐天,你老兄清醒时就会发现已成为砧上岗位了,老天爷不会作这种巧安排,那是阎王爷的事。”
三女倏然变色而起,手本能地探入狐裘下方,裘内藏有小刀匕首一类利器,随时可以拔出发威。
除了四家的鹰犬走狗之外,没有人敢携刀佩剑在京城内走动,只能暗藏短小的兵器,非必要不敢露刀。
“阴雷使者花重光,你不要脏嘴缺德,有失高手名家的风度。”赵姓女郎愤怒地说,明亮的大眼睛中有强烈的戒意,“你想干什么?'
“揭发你们泰山元君下院三妖神的阴谋,有什么不对吗?”阴雷使者在八尺止步,另一同伴则有意无意地移至通道堵住出路。
泰山东北地区,另建了一座元君下院,位于从山深利,看客们足迹难至,只有江湖人知道这座下院的底细,但能获准自由往来出入的人并不多。
三妖神的居所,三个名号响亮的女妖神巢穴。
她们不是带发修行的女尼,也不是正式的姑娘,而是以修长生不老术的玄门女修士身份,在神仙胜境中快活逍遥的女妖神。
她们不姓赵,钱,孙,而是花神杨晶英,木神柳莹秀,石神柏翠玉。
李平平对元君下院三妖神毫不介意,但却对阴雷使者花重光怀有强烈的戒心。
上一代的天下四大杀手集团,整整为祸天下半甲子,随即先后被愤怒的侠义道集团,连根拔掉风消云散。
之后,新的六大杀手集团起而代之,杀手行业决不会因此而凋零,甚至于杀手人愈来愈多,江山代有人才出,世上新人换旧人,只要有人,杀戮永不会终止。
七杀门,是最后垮台的集团,销声匿迹整整十年,不可能东山再起了。
七杀门最后一位门主,正是这位阴雷使者花重光。
元君下院三妖神,在这位阴雷使者面前,有如小巫见大巫,身分,名头,声威……相差太远了。
所以,三妖神色不厉而内茬。
“你少管本妖神的事。”花神仍然嘴硬。
“你只是天外流星那贼淫妇的朋友而已,那配替曹家的天龙地虎招人入伙?不要自抬身价好不好?阴雷使者阴笑,目光落在安坐不动的李平平身上:“老夫可以代表铁血门的弟兄,欢迎老弟加入咱们的行列。”
“神剑天绝是有点嚣张,无意中得罪了老弟,受到老弟的教训,罪有应得,殴门主的确传下话,希望与老弟见面亲近。”
“黄鼠狼给鸡拜年,哼!'花神悻悻接口。
“女人,你给我滚到一边凉快去!'阴雷使者鹰目怒睁,杀气腾腾:“别给脸不要脸!”
“你……”
“你再说一声试试?”
花神打一冷颤,愤愤地退后两步。
“李老弟,意下如何?”阴雷使者换上笑脸,这种笑充满了凶兆。
“花前辈先来,想必早已听到在下与三位女神所说的话了。”李平平暗中戒备,神色却轻松镇定:“在下与神剑灭绝的过节末解,的确不宜与贵门亲近,前辈枉邀盛情,在下心领,而且十分感激。”
“老弟,你说过,必须投向实力最强的一方……”
“不错,京都四家中,路家确是实力最强的一家,但在名利方面,所获得最丰的却以曹家为首。而真正的权势,却掌握在门家。”
“门家不算什么,空架子而已。”阴雷使者冷笑:“名义上,门逵大人位于路家之上,其实星斗营根本不敢过问外事,那有什么权势可言,老弟……”总之,在下到京师没几天,的确非要冷静观察一段时日,方能决定取舍去留。”
“老弟,你一定要弄明白。”阴雷使者变了脸,黄鼠狼式的笑意消失了。
“明白什么?”
“老夫的邀请,是不容拒绝。”阴雷使者露出狰狞的面目,暗中行动待发的神情,瞒不了有心人。
“是吗?”李平平也在神功默运,现在,花前辈,你碰上第一个敢拒绝的人了。”
“壮哉!斯言!”花神居然用难懂的话喝彩。
“可恶!赶他们走!'阴雷使者向同伴下令。
“且慢!”李平平长身而起,伸手虚拦向三妖神接近的人:“在下的事,与三位妖神无关。”
“老夫正要找你。”阴雷使者狞笑。
“在下候教。”
“你以为你击败了神剑灭绝,就敢在老夫面前充人样?”
“在下再说一遍,神剑天绝侮辱我挑战,而非我有意在他面前充人样。你,也是如此。可以说,一直都是你们逼我,我充不充人样无关宏旨,有关的是我必须挺起胸膛活得有尊严,阁下,要不要到门外去?”
“哼!小辈你……”
“在这里并无不可,不过最好来些文雅的。”李平平手一按面:“阁下的暗器,武林无出你手,只隔一张桌面,你的暗器不会失手吧?”
他真会挑,挑对方最可怕的绝技赌命。
阴雷使者的雷掌,也是掌功中最可怕的一种绝学。
隔一张桌面,相距仅一丈左右,暗器一发即至,根本不可能看清,看不见又如何闪避?何况根本不可能有闪避的机会,暗器出手便决定了生死存亡。
“你要和我拼暗器?”阴雷使者一怔,心中一震。
对一个敢向拔尖暗器高手拚暗器的人,任何超绝的高手名宿感到意外的震憾。
“一点不假。”李平平语气异常坚决。
“你也会暗器。”
“会一点,但很少使用。”
“你……”
“咱们的机会是一半对一半,距离太近,机会相等,谁也无法用机巧取胜,要死,同归于尽,我年轻,有勇气赌命。你如果不敢,走,走了就不要回来,你最好保持一代顶尖杀手的豪情。”
“这有什么好赌命?而这伸手可及的距离内,除非练成了不坏金刚法体。不然非同归于尽不可,他不可能练成金刚不坏法体。”
他的同伴当然是行家,已看出情势不利。
“花老,这小子使诈……哎……”同伴心中一急,便大声嚷嚷,最后却发出惊叫。
惊叫声与怪响齐发,同伴嘴唇破裂鲜血道流,急退两步吐出一口血,血中有两颗断了的大门牙。
是从桌面飞起的一个核桃,远在丈七八左右,核桃距李平平接在桌上的手足有尺五六,却自行突然破空而飞,速度快得目力难及,一发即至桃破牙断。
所有人皆大吃一惊。
阴雷使者吓了一跳,心中更寒,感到大冷天手心涌汗,身上也因毛孔收缩而凉凉地。
李平平丝纹不动,死死地盯着他,紧吸住他的眼神,甚至连眼皮也没眨动半下。
这怎么可能?核桃竟然会自飞去,而李平平却丝纹不动,毫无用劲那导力驱使核桃的迹象。
“老夫不和你计较。”阴雷使者打退堂鼓,不愿冒险送命,徐徐后退:“你记住,老夫会找你。”
“欢迎。”李平平镇定地说:“首先,你必须找得到我,打赤脚那怕穿鞋的?我不怕你。”
赤脚表示穷光蛋,穿鞋的意思是有钱人,有钱有借命胆小,打起架来准输给穷光蛋。
同伴用手捣着嘴,先一步奔出食厅。
“那家伙应该满地找牙怎么就跑了?”花神会打落水狗,娇笑着大叫。
“咱们再不走,就走不了啦!”李平平丢下一锭碎银会帐往外走:“片刻间,保证打手涌来一大群。”
“跟我们走,保证安全。”花神快乐地跟上,毫无顾忌地挽住他的臂弯咭咭媚笑。
这是某一位公卿或富绅的花园,隆冬时节花木凋残,园中的一座独立小阁门窗紧闭,里面暖洋洋寒气全消,连小花厅也生了四只白铜火鼎,炽的无烟兽炭散发着温暖的“气流”。
有两名仆妇两名侍女供使唤,小花厅准备了一席酒食,火锅热气蒸腾,空间里流动着酒香和脂粉香。
李平平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