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女侍觉得不寻常地往海棠的房里奔去,她得告诉主人每天监视安倍晴明的现况。
◎◎◎
「什么?妳说晴明他。。。。。。」海棠略微惊愕地听着由她操控的这名女侍自另一边传回的消息,「妳说晴明他。。。。。。」
在下棋!?
女侍点头。
「这个。。。。。。」海棠直起身体来,转动着眼珠子,思考;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明明是被她威胁而来的阴阳师,他应该不屈服在她的威吓下而有所反抗的呀!?唔。。。。。。这真是太奇怪了!
会让他乖乖听话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难道会是那个人?那个源博雅!?
有此可能!
不然安倍晴明怎么可能乖乖地听她的话、让她随意摆布呢!?
她咬唇。
她突然很不想把解药如约定地交给安倍晴明好去救源博雅了。。。。。。
◎◎◎
「主人,现在应该能离开了。。。。。。」官微笑地自棋盘前立起身来,对着还坐在板条上的阴阳师笑着说,他刚刚穿在身上的一身红衣已不复见,换成了与主子一样的一袭白袍。
阴阳师仍旧是那副笑容,安然而从容。
「你去吧!想必『那男人』派来的武士已经往我家去了。。。。。。」
「是啊!时间是差不多了,那我先走一步了,主人。」官笑着朝主子鞠躬,接着转身便消失在这个偌大的内室里头,看得阴阳师微微一笑,悠闲地摇起扇子来了。
「去吧!」
***
海棠决定就是今日举行她的大婚。
因为害怕安倍晴明的反悔,因此她想结束这夜长梦多的几日等待,原本,结婚算是人生大事的,是不能如此地草率的。
但是她不愿再有任何的不安,安倍晴明是当定了她海棠的夫婿!
海棠唤来女侍替她整衣戴冠,同时也让武士源博雅去通知被她软禁的安倍晴明,他们即将在午时举行大婚。
她要试试阴阳师。
她微抿着刚搽好颜色的红唇,心思转到安倍晴明见到武士的面后会产生怎么样的表情上头了。。。。。。
◎◎◎
阴阳师看着门外突然被一个人打开,是失踪已久的好友,源博雅。
他仍然一脸的木然,失神的瞳眸和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望不见他真正的心思,听着他倏然地对着阴阳师开口说:「海棠小姐要你快点准备好,你们在午时一过就即将大婚了。。。。。。」
闻言的阴阳师定定地瞅着博雅,那张俊秀脸庞上除了微笑还是微笑,见不到一丝的勉强,在即将进入午时的耀眼阳光里,那抹笑容是那么地介于真实与梦幻之间,教博雅不动声色地震了下。
虽然被操纵的武士是无法让外人看出来他的一丝表情与心思。
「我明白了。。。。。。」
阴阳师突然直起身体,身边的棋盘已然消失了踪影,他手上还执着一把木桧扇子,那扇子是百年古木做成的,在阴阳师手中缓慢地搧动时就像是古木有了意志般地在空气中吐纳着那空灵之气,和阴阳师身上散出的天竺葵香混了一起,闻来非常地契合。
博雅一怔,歪着首不解地嗅着空气中这浅淡的香味,感到一抹熟悉。。。。。。唔。。。。。。
头。。。。。。好痛!
意识到什么的武士抱着头蹲了身子,任疼痛泛上额际,眼见他不适地模样的阴阳师赶忙靠了过去,试图消弭他的思考、不安。
「没怎么样吧?博雅,快别想了。。。。。。」阴阳师担忧地轻声低喃着,那声声关切引得博雅微抬起首来不明白地瞪视着他,又觉得他似乎认识这个人。。。。。。
他似乎认识他眼前这个美得不似男子的人。。。。。。
唔。。。。。。又痛了!
因思索脑中片段的紊乱记忆的武士再度抱首呻吟出声。
这时,阴阳师却是站了起来,俯视着蹲低的博雅,缓缓笑了:「别想了,快些领我进厅堂吧!我的大婚要迟到了。。。。。。」
武士这才抬首望着阴阳师那抹微微似春风的柔软笑意,某种不知名的感觉在自己的心头蔓延了──
那是种名为『不舍』与。。。。。。
◎◎◎
身穿红蟒袍的阴阳师已经施施然地走进了厅堂,这下子,海棠操纵的众多衙役的双眼都瞪着进门的美丽男子,安倍晴明。
他那处之态然、不惧一切的样子使得海棠露出了一脸的神色复杂,他没带着武士头也不回地离开是因为他还是想救回武士的记忆吧!?
她的心头竟然一片的酸涩,在知道了阴阳师对武士是这样的心意之后。
难道。。。。。。她就不能如同武士般地成功占有这名男子心的一部份吗!?
海棠失望地垂着首,等待阴阳师走近她。
「今日我们大婚,为什么妳不高兴呢?」
阴阳师微笑地牵起海棠的纤手,对着她轻语着,话里头没有责备她的任性妄为,却只有包容。
海棠受感动地抬起螓首,那张绝色容颜有着一抹阴阳师不知道也不了解的哀怨与枯槁,彷若即将凋零的花瓣,教人心生怜惜。
「晴明,他真的是你最重要的人,对不对?」
望着海棠苦笑地回视他,轻问间透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惋惜,阴阳师撇头轻声:「这个问题妳早问过了。。。。。。」意思是他不愿再说第二次同样的这种话。
海棠忽然微笑。
「那么。。。。。。我把解药给你吧。。。。。。」她轻道。
阴阳师闻言回眸,「海棠?」
海棠露出一朵轻浅的笑容对着阴阳师那张十分诧异的脸庞缓声道。
「海棠?」阴阳师觉得奇异,为何海棠会突然改变了主意,还要将解药平白地送到他手上呢!?
他可不认为这个刁钻的麻烦精──海棠会乖乖地双手呈上她原本想拿来威胁与控制他的东西。
不过。。。。。。或许她的本性还不至于是那么冷酷的吧。。。。。。
阴阳师犹豫地缓缓伸出手来,眸光载满了犹疑不定,海棠的动机到底是为何呢…
相反地,海棠在递出怀里头被她藏得很好的解药时就后悔了,那药是她用来威胁阴阳师与她成婚的利器,现下她如果把药交给了他的话,他一定会在救醒了武士之后离她而去的!
唤也唤不回。
海棠伸出的纤手突然一顿住,阴阳师见她的动作,便皱眉抬起头来把目光对上她的:「妳怎么了?不舒服吗?」
突如其来的温柔教海棠微愕,樱唇微微张开的失神模样,阴阳师更加怀疑她是身体微恙了。
于是,阴阳师抽回手来,语气忧心。
「妳。。。。。。不要紧吗?」
海棠再度愕然,因为从未有人如此对她露出这种溢于言表的关切,这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就连父亲也都不曾这样关心她。。。。。。
「我。。。。。。我没有事。。。。。。」些微地哽咽着的海棠这么说了,阴阳师这才望了她一眼,然后安心地伸出手来准备接过她手里的解药,海棠发现了阴阳师的小动作,微悚。
当阴阳师还未碰触到瓷瓶装着的解药时,那瓷瓶已然被反应快一步的海棠抛了上去,像是长了双翼般地往上飞,眼看就要重重落地。
她突然不想把药给安倍晴明了。
他刚才的好意全都是因为解药还在她的手中罢了,为了确保武士可以得救的他不惜以情动之。。。。。。啊!真是好一个安倍晴明!
海棠恚怒。
「妳。。。。。。」阴阳师回眸望了她一眼,那瓷瓶已快落地,他只好冲上前去想托住瓷瓶,但是却让海棠扯袖而止,阴阳师瞪了她一眼,甩开她的箝制,海棠不甘心地哼了一声,脚下一踢,只扫过阴阳师的下盘,而且并未绊倒他。
海棠气红了双眸,「不许你捡起!」她霸气地吼叫。
阴阳师眼看就要构着那瓷瓶前时,瓷瓶再度让海棠拦截去,丢向下方──
阴阳师心头一抽,博雅!
不行!
阴阳师快速地降低身子,在瓷瓶被摔了个粉碎前张口接住了瓶里因反作用力而飞溅出的液体,然后动手揪过离他只有几步的博雅,将唇送上。。。。。。
快醒来吧!
霎时间,突然被阴阳师吻个正着的武士只能呆愣地瞪大无神双瞳,感到似乎自心底深处冒出一股柔软,等到阴阳师将红唇移开并赧颜地撇过头去对上海棠的不甘愿的容颜时,那微红都还未自他的耳根褪去,武士觉得脑中涌起一股一股的浪潮。
记起来了!他全记起来了!
武士呆愣在原地瞠目结舌,好半天没有动作。
「妳。。。。。。」阴阳师神色复杂,正当他欲想说些什么以聊慰海棠的芳心时,自府衙外头的大门传来一道道多重又杂沓的脚步声,好像是官引来了侍卫们了。
阴阳师似乎松了一口气,望着海棠一言不发地紧咬着下唇,他也跟着沉默,等到侍卫们全数进门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带头的人正巧是化成阴阳师的式,玄武。
当然,门里头的另一个阴阳师更使得众侍卫们在心底倒抽了口气,疑问却不敢问出口。
「我来了。」官微笑地说着,再瞥了眼主人的一脸犹豫和海棠姑娘的绝望,当然,还有一边还弄不清事实的呆武士,源博雅。
「海棠,抱歉,我。。。。。。」阴阳师开口想解释,但是海棠却不想听地站起身来与他面对面,盯着他一身的窄袖红袍的俊逸模样,海棠忍住难过。
「别对我说抱歉什么的,因为你赢了海棠。。。。。。」红着眼眶又极度不甘的海棠轻缓地轻语着,那种失望的语气似乎已经不在意自己失去了一位好丈夫,而是输给了一名术者的佩服。
阴阳师耸眉。
「是吗。。。。。。」
「很抱歉,海棠小姐,天皇正在找您哪!请随我进宫吧!相信阴阳头大人已经准备面见妳,要妳代替他问妳父亲大人安好了!」侍卫中的头头这么一插话,海棠便将注意力转回他身上。
「是谁告诉天皇我来到倭了?」海棠不解,她明明没透露给除了父亲的其它人呀。。。。。。
「是您父亲,杨羲大人。」
海棠咬唇,回瞥了惊讶的阴阳师与武士一眼,突然笑了。
「惊讶吗?我父亲就是唐土的道教最高领导者,杨羲,我本名叫杨海棠。。。。。。」
阴阳师立即朝海棠一福,「失礼了,杨姑娘。。。。。。」
海棠不予计较地摆摆手,「算了吧!这次是你赢了,安倍晴明。。。。。。只能怪我们父女俩不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阴阳师露出如曙光的微笑:「好说,哪比得上令尊的一片天呢!」
海棠笑着转头,「罢了!我不过想试你一试。。。。。。」她顿了一下话尾后又回眸来,「你大概是我唯一想下嫁的人了吧!只可惜你心有所系。。。。。。」惋惜地叹了一声。
阴阳师赧颜不语,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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