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韩骏推开办公室的木门走进来。
“查到了吗?”夏超迫不及待的问道,“有关那个张某的信息?”
“嗯……”韩骏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正儿八经的看着夏超,“你应该给我下个月的房租打五折!”
夏超的脸黑下去了。他心想韩骏这小子真是抓到机会诈我了。
“张某,真名叫张海龙,出生于富商人家,可是他父母在其三岁时因为种种原因离婚,张海龙被法庭判决随父亲生活。他父亲是个有钱的生意人,平时对张海龙娇生惯养,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导致张海龙在学校里总是以老大自居,并且成天与一群街头阿飞混在一起,到处滋事。后来便发生了那两起重大的校园暴力事件,现在他正在就读于少年管教所,表现很好,有望从宽处理。”
夏超摇摇头,“又是一个离异家庭啊!”
“果然应了校园魔法师的话,花都二中的学生如果不是学习优秀的尖子生,就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华德若有所思的说道。
“啪!”施柏一拍手,“如果校园魔法师专门针对校园黑势力而作案的话,恐怕连这个张海龙也难逃校魔的魔掌。”
华德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武成是谁?”
“武成?”众人纷纷以疑惑的目光望着他。
“是这样的,我与臧安在老钟楼里躲避校园魔法师时,意外听见他说了一句‘你早晚要成为祭奠武成的第二个祭品’,从中可以知道武成这个神秘人物是探索校园魔法师杀人动机的关键。”
“武成,怎么感觉这名字很熟悉啊?”施柏努力的回忆着。
“反正肯定是个死人!”谁也没有理睬王队的玩笑话。
三
7月4日上午,广州罗冲围。
这时正值上班高峰,罗冲围街头到处可以见到忙忙碌碌,赶着上班的行人与机动车道上不断行进的车辆。
章蕾就职的广州妇幼医院便位于这条热闹街道的尽头,她跟以往一样正走在上班的路上。
“哎……”章蕾长叹道,“真不知道英杰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破获校园魔法师的案子,我们的婚礼还要拖多久啊?”
说着,她已经走到一座建筑的门口,下意识的望望门上的铜制门牌:罗冲围大道西12号,广州青少年劳动管教所。“好像那个与校园魔法师有联系的一个小混混就是在这里就读吧?”章蕾停下脚步,“看来回家以后要跟英杰说说。”
“啊……”这时,只听见大门紧锁的建筑内传来一阵惨叫。
“怎么?”章蕾毕竟跟华德多年了,心中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迅速跑到建筑旁的传达室,敲打着窗户,“有人吗?有人吗?”
过了许久,一个头发花白,脸色憔悴的老头走出来,“做什么?管教所已经放假了。”
章蕾指着大门,紧张的说道:“难道你没有听见里面传来惨叫了吗?快点开门!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惨叫?”老头神色也慌张起来,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把钥匙串,用发抖的手拿着钥匙插入大门的钥匙眼。
“噢!错了,不是这把!”老头又在口袋里摸索着。
“快些,没时间了!”章蕾着急的朝老人叫着,她心里已经想到了门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老人终于找到钥匙打开了门,出现在章蕾与老人面前的是这么一副景象:
一个身体瘦弱的男孩四肢平摊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的胸膛被刀划开,血流不止;他两眼的瞳孔已经放得老大,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似乎在死前看见了一些令自己害怕的事物;而他的两手分别握着一张写有ROSEMAGIC的纸条和一朵血红的玫瑰花。
“啊!”老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昏倒了。
章蕾拿起手机,打了三个电话。
110和120,还有华德的手机号码。
四
3个小时后,广州警察局。
“怎么会这样呢?”华德在警局大厅里焦躁不安的来回走着,“校园魔法师的作案速度也太快了吧!就这么,一个对此次连环杀人案十分重要的证人张海龙也被他给杀了。”
“还是用玫瑰魔法师的名义。”夏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队走进大厅,满脸尽写着发愁,“死者张海龙,死因很明显,是被刀砍杀的,与前几起案件的作案手法相同,死亡时间是在章蕾小姐听到惨叫声的7:50左右。不过最诡异的是,凶手是如何进入管教所作案的呢?”
“怎么?”华德停下脚步,“这还是个大密室杀人吗?”
“嗯……”王队看着资料,“管教所现在正放假,所内只有几名生活老师和一帮被管教的学生;管教所只有一个进出口,也就是章蕾小姐进入的被锁起来的正门;而围墙高度达九米,无法攀爬;此外,案发时,所内人员都在管教所深处的宿舍睡觉,只有张海龙一个人借上厕所外出,这是当时在宿舍大门口值班的老师说的。”
“应该不可能是内部人员作案,除非那个老师说谎。”虽然事件在沿着不理想的钢丝上行走,但夏超依然表现出了乐观的精神。
“那么,校园魔法师是如何进入管教所的呢?”华德愤怒的对夏超斥道,“难不成他有飞天术、隐遁术,还是他根本不是地球人?”
“没有完全的密室。”夏超没有理会华德的怒斥,“总有一些破绽在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王队,围墙全都是完好无损的吗?”
“是的,全都是坚固的高墙。”
“确定大门钥匙只有一把,在传达室老师傅手里?”
“不,有三把,可是除了老师傅的一把以外,另外两把分别在值班老师手里和在家休息的所长手里。”
“钥匙都确定在他们手里没有弄丢吗?”
“我们查过了,都在他们手里,从未丢过。”
“嘿嘿!”华德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了,“找不到破绽了吧?”
夏超思考了一会儿,又开始发问:“管教所是在哪天开始放假的,是否在放假前有外人进入过管教所?”
“两天前放假的。管教所是对外不开放的,除了前两天来了不少学生家长以外,没有外人进入。而且,学生家长进入所内都通过大门登记,之后由管教所的警察跟着,不会出错!”
“校园魔法师是个年轻人。不可能是坏学生的家长,也不可能是警察!”华德调侃着。
夏超搔搔头,“破绽出现了!”
“什么?”华德把眼睛瞪的老大,“哪里有破绽?”
“刚才我听过章蕾小姐的陈诉,知道看门的大爷是个连钥匙都会弄错的老糊涂,”夏超笑了,“凶手利用的是这个漏点:当某学生家长进入传达室登记时,凶手是趁大爷忙着找登记本时遛进去的!”
“不是还有警察吗?”华德指出疑点,“关门了无所谓,开着大门,管教所怎么可能放心让老大爷一个人看门呢?必定大门两侧还站有跟随来访者的警察。凶手如何避开警察呢?”
“你难道忘了,王队刚才说前两天来了不少学生家长。警察还有闲时间站大门吗?”
“原来是这样,好狡猾的校园魔法师啊!”华德咬牙恨恨的说道。
“那么他是怎么出去的呢?”王队又问道。
“就在刚才。”
“什么?”华德这时与王队一起大叫起来,“刚才?”
“等章蕾小姐与糊涂师傅一起进入所内发现尸体的那一刹那,凶手趁机逃逸现场。这是一个使用频繁的一种简单的密室杀人手法。”夏超依然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似乎校园魔法师所犯下的滔滔罪行在他眼里变得很是不屑。
“难道那家伙在此期间就在里面吃喝拉撒睡吗?”王队一脸苦笑。
“我不认可这种说法。”
夏超与韩骏回头望去,说话的人竟然是华德。
“你认为我说错了?”夏超面带微笑的问道,“那么你有什么看法呢?”
“别忘了凶手是校园魔法师,他完全可以在管教所发现像梅弄巷一样的秘密通道。而你却没有亲自去勘察就武断的下此结论是否过于早了!”华德对夏超毫不客气。
“的确,我没有去亲眼看看管教所的建筑结构,可是我很清楚,管教所是2年前建的,与梅弄巷的悠久历史有天壤之别。”夏超回敬道。
“那好,我们就打个赌,”华德看来与夏超是卯上了,“我会去实地调查命案现场的,如果真的没有什么暗道机关,OK,我以后绝对认可你的看法;但如果如我所言,有暗道的话,你就必须承认自己的案件分析过程是武断的。”
“好。”夏超目送着华德离开警察局大厅。
“马上有好戏看了!”说话的是我们幸灾乐祸的王队长。
五
“这是第三个祭品,”黑色的房间里,戴着小丑面具的校园魔法师正盘弄着手里的几张照片。他拿出打火机,烧掉了其中的三张。
“嗯……”他把剩下的照片放回一个柜子里。
“太好了,太好了,”校园魔法师喃喃的自言自语,“小成交给我的使命就快要完成了!用愤怒的闸刀杀死这些残渣污碎,如果小成他在泉下有知,应该可以安息了吧?”他的嘴角露出轻微的笑容。
“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性命。哪怕他再怎么十恶不赦!”夏超的话再次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不要,不要被这些现象所迷惑,”校园魔法师使劲摇摇头,此时的他,正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中徘徊,是选择暴力的正义,还是选择沉默的邪恶。
“没有回头路了,”校园魔法师站起身来,“现在只能往前继续前进了!我知道我走的是一个不归路,但是为了他,我甘愿两肋插刀,我甘愿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邪恶之路。”
有谁能救他呢?夏超、华德、还是玫瑰魔法师。现在都已经迟了,我们只能看到心地本是善良的一个人套上校园魔法师的如同枷锁的黑色大衣,而他面对的,也只能是一条深不见底,没有希望的羊肠之道。
校园魔法师拿定了主意,带着一颗令人可悲、可憎、可怜的坚定的信念,向远方走去。
正文 第九章 关联
一
夏超与华德发生争执的两天后。
“早安啊!”一进市局“校园魔法师连环案件侦破组”的办公室,夏超就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华德打招呼。
“……”华德没有说话,似乎还在跟夏超怄气。
“你们还没有冰释前嫌啊?”王队在一旁笑了,“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较劲。”他一脸坏笑,幸灾乐祸的走出房门。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华德总算开口了,“我的观点是错的。这两天我一直在实地勘察管教所,除了传达室有个后门以外,完全没有发现任何秘密的通道和机关。你说对了,像这样的现代建筑是不会有这些神秘的玩意的。我可真蠢!”
探中探很随意的摆摆手,“算了吧!你不需要后悔你的做法,毕竟事实是要人亲身证实的,你没有做错。”
“那么,这两天,您有什么发现?”华德开始对夏超用起了敬语。
夏超浑身打了个寒噤,“别价!”他用北京话叫起来,“别用‘您’,大家是朋友,不要为了一些小事搞得这么别扭。”
华德这才笑了,“我说嘛!阿超是不会为这种事跟我闹翻的呀!”
韩骏在一旁已经坐了许久了,他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