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诚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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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渐凉,转眼半个月过去,那场糟糕的球赛已经被大多数学生忘到脑后。
然而一天上自习路过操场,我却非常不幸的被体育老师抓去充当苦力。
“就是它!”老师指着球场旁的一个大号垃圾箱,神色诡异的对我说,“你去找几个同学,看看能不能把它搬走!”
我望着眼前与我的腰等高的水泥垃圾箱,立刻感到了人生的绝望。
他以为我是活驴吗?
我刚刚要出言跟他分析此事的荒谬性,老师就不停的嘟囔,“这个垃圾桶太邪门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一听到“邪门”二字,立刻来了精神。
“你不要告诉别人啊!自从十二系那场丢人的球赛以后……”他说到一半,突然看了看我,“嗯?我怎么觉得你长得很像那个缺心眼的中锋啊……”
“不、不,相像的人太多了!”我连连摆手,“你看普京和多比都那么像了,我有什么奇怪?老师你继续说!”
老师面色惶恐,看了看操场上的落日,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我跟你说,你不要到处乱讲啊!自从那次比赛以后,无论谁往这个垃圾箱里扔东西都扔不进去。后来有两个老师费了好大的力气把垃圾塞了进去,第二天就被发现全都飞到了外面!就像,就像……”
“就像有人蹲在里面,把垃圾往外扔一样?”
“对对对!”老师拼命的点头,末了又问,“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微微笑了一下,“天机不可泄露!”
等到天色渐黑,我一个人来到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弯腰捡起一个石子,瞄准了那个灰色的水泥垃圾箱扔了进去。
黑色的洞口中,迅速地伸出一个棕色的瘦瘦的爪子,一把接住石子,把它抛得远远的。
果然是它!
我笑了一下,走到垃圾箱前,伸手在里面掏了半天,终于在肮脏的角落里掏出了一团黄纸。
正是那天我递给老黄,要他贴在球门上的那几张。
看来还是有点用的吗?
我拿出准备好的打火机,把那团黄色的纸符点燃。蓝色的火焰转瞬吞噬了符纸,只余几片纸灰在夜风中飞扬。
一声刺耳的欢呼中从身边传来,黑*的垃圾箱里探出一个迫不及待的棕色脑袋,是个骨痩嶙峋,头大如斗的小鬼。
它兴奋的看了我一眼,就奔跑着消失在操场的暗处。
我望着它重获自由的开心身影,心情也是大好,哼着歌回到了宿舍。
从此,我们学校就多了一个关于扔不进垃圾的垃圾箱的鬼故事。
或许,制造传说的,原本就是我们自己!
——鬼童(完)——
The fourth night
4故人
第四个故事 故 人1…2
秋风渐冷之时,热火朝天的新生足球赛终于宣告结束。而球赛的热浪还没有褪去,中秋节就翩然而至了。
很多家住在本市的学生都提前回去与家人团聚,其中就有我们宿舍的范佟。
现在我正坐在铺上,抻着脑袋看他瘸着一条腿在收拾东西,“饭桶,你回去爸妈会给你做好吃的吗?”
他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当然了,中秋节不就是*人聚在一起吃饭吗?”
“那会有鸡吗?”我的口水已经要滴下来了。
自从来到大学,我就从来没有见到一只完整的鸡腿。上周在食堂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又与若干学生进行了一场近身肉搏,才终于抢到一份辣子鸡。
可惜却只见辣子不见鸡,后来我把整份菜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了几块几乎用*看不到的鸡丁。
“可能会吧!”他收拾完行李,拔脚就要冲出宿舍,生怕我在他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可惜他的愿望是美好的,结果却很不尽人意。
我飞快的从铺上爬下来,一把就抓住了身残志不残,拖着瘸腿要逃跑的饭桶。
“嘿嘿嘿……”他看着我傻笑,“少奶奶,我知道你要吃鸡了,可是你知道,鸡腿也是不便宜的,而且你一吃就能吃一锅,饭量又奇大无比……”
“我帮你写作业还不行吗?”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我就要一个肥一点的!”
饭桶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好吧,回去我跟我妈妈说说,让她给你好好做几个鸡腿!”
真是太好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阔别了一个多月的鸡啊,我陈子绡终于在有生之年又能见到你了!
可是还没等笑出声,饭桶就拿出一摞的作业本放到我的手上,“这是我的作业,你知道,由于我的脚坏了,缺的课比较多,两周下来就攒了这几本,就拜托你了!”
说完,他不待我反应过来,拉开宿舍的门就冲了出去。
我刚刚拔脚要去追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显示的居然是双魁的电话。
“喂?”一个多月不见,不知道这个自恋的女生怎么会想起我?
“陈子绡吗?”话筒里传来双魁情绪低落的声音。
“是我啊,双魁你过得怎么样啊?”我对她通报噩耗,“你知道吗?老黄也来了我们学校,还有罗小宗,我们都很想念你啊!”
“我也很想你们啊!”双魁小声说,“所以我要过去看你们,你们等着我啊……”
“不、不、不!还是我们去看你吧,反正中秋节学校会放半天假,你一个女孩子跑过来也很不安全!”
千万不要过来啊,过来就要我请客,而且老黄向来是见饭不要命,我可不想我的钱包放血放到干瘪。
“等着我啊,我已经快要到了!你一定要认出我……”双魁却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我的好意,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怎么双魁也学会说话拐弯抹角了?而且还带了点文艺腔!
想当初她和我同桌整整一年,又惹出无数祸事,为了她我简直吃尽苦头,化成灰都会认得!
可是挂了电话,我才想起来双魁并没有跟我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的思维依然这样具有跳跃性!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针显是八点整,天色已经渐黑!
或许该去学校的门口等她?
可是我刚刚要出发,手机就又聒噪的响了起来,这次是个陌生的电话。
这又会是谁呢?我好奇的按下通话键。
“绡绡!”话筒里传来罗小宗半死不活的哀号,“我迷路了,找不到宿舍,你能不能来接我?”
“先说你自己在哪里?”真是气死我了,为什么我到了大学还要给这个白痴做保姆?
“我现在在公用电话这里,有一棵很大的树!”
“你说点比较显眼的,有标志性的东西!”
“显眼的啊……”罗小宗沉默了半晌,声音突然提高八度,“刚刚有一辆非常大的车开过去了!”
“要不会动的!!”普天之下,也只有罗小宗一人能把卡车这种可移动物体当标志物。
“旁边一栋白色的楼房,而且周围好多女生!”
“我知道了!你在那里站着别动!”我挂上电话就跑出大门,这个白痴兼自闭居然丢到了女生宿舍门口!
外面天色漆黑,飘洒着蒙蒙细雨。我裹紧了衣服,冲进了缠绵的秋雨中,草丛里,大树下,有好多孤魂野鬼,在遥遥的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
中秋将至,即便他们已经没有了生命,也渴望着与家人团聚的一刻。
所以才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繁华的人世。
2、女生宿舍离我们这边不远,我刚刚走了几步,就遇到一辆工地的卡车,夹着巨大的轰鸣声从我身边疾驰驶过。
我看了看远去的卡车,知道自己快要到了!
可是奇怪的是,平日女生宿舍门口一向热闹非常。
总有一对对的校园情侣,在宿舍门口或甜甜蜜蜜,难舍难分;或比嗓门高低的在大声吵架;还有一些傻呼呼的男生,捧着花站在喜欢的女生楼下;更会有一些头脑发昏的愤青,在楼下一遍遍的叫自己喜欢的女生的名字,一直叫到人家开始骂他为止。
简直是什么奇人怪事都能在此地发生,比电视上演的言情剧还热闹几分。
但是今日不知道为何,周围阑珊而寂寥,路上连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我越往前走,道路越是冷清,最后一条小路上只有我一个行人了。
“嗨,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我正在专心的赶路,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声音好耳熟?依稀在哪里听过?
我好奇的回头看去,却看到一张惨白的脸飘在空中,带着一丝阴险的笑。
“哇!!!”我被他吓得大叫一声,这个人我认识,就是一直以来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几次三番陷我于死地的黑衣变态,怎么今日他又出现了?
“你还是那么容易激动!这可不是好习惯!”他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仅余的一只眼睛,满*恶作剧的快意。
“你找我又要干什么?”我警惕的看着这个危险人物,每次他出现就没有好事,总是利用我身边的人,让我去经历种种危险。
“呵呵呵!”他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我这次可是好心来提醒你的,你怎么竟如此迟钝?”
我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君不见有多少奸人都打着好心的旗号?
“不要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微微一笑,“你走到路的尽头就知道了,要留意周围的行人,不然你就永远看不到你的朋友了!”
他照旧说了几句没头没脑,不知所云的话,就带着一副兴灾乐祸的表情,凭空消失在夜色中。
这是在暗示什么?为什么说永远看不到我的朋友?难道是又有人陷入险境?
我还没想出头绪,突然手机的铃生响了起来,又是双魁的电话!
“喂?”我紧张的接起电话,心中忐忑,难道这次是双魁出事了?
可是电话明明接通了,那边的人却默不作声。
“喂?”我焦急的大喊,“双魁,是你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手机的那端依旧没有应答,可是听声音却是一片混乱,嘈杂四起,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我把耳朵贴在听筒上仔细听,却什么也听不清,最后竟传来“滴——,滴——”的声音,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怎么会这样?我愣愣的拿着手机,站在蒙蒙的细雨中,回想起双魁挂断电话之前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一定要认出她?难道在她身上已经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变成了一种我认不出来的形态?
我越想越是害怕,就想去学校大门口看看,可是念及瘟神罗小宗还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我,还是撒腿往那个白色楼房的方向跑去。
不行,还是要先接走罗小宗再说!把他一个留在人群里,难保他不会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周围稀稀落落的开始有行人出现,匆忙中我似乎还撞到几个人,可是他们似乎比我更加焦急,并不理会我的道歉,只一味低头赶路。
我加紧脚步,跑到女生宿舍门口,果然看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