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行奇异的队伍之中,明明没有一个活人!
第八个故事 鬼 亲3…4
直至天光破晓,晨晖满天,我们才终于翻越大山,抵达集合地点。
总算负责训练军训的部队终于发了一点善心,派了几辆敞蓬的卡车来接我们,没让我们原路再走回营地。
上车的之前,血气方刚的小教官指挥我们站好队形。
“报数!”
“1!”“2!”“3!”“4!”“5!”“6!”“7!”嘹亮的喊声依次响起,报到罗小宗那里,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前面的人,最后终于喊了一嗓子,“9!”
“重报!”把教官脸色青紫,
但是再来一遍,不过是悲剧重演,罗小宗依旧死性不改的喊了一声9!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7后面是什么数字啊,是8!不是9!”教官向他普及小学数学。
“可是前面明明有八个人!我是第九个!”罗小宗抻长脖子,理直气壮的回答。
我他这么说,急忙转头向队伍前面看去。
金色的晨辉中,隐约有一片红色的衣角,飞快的一闪而过,消失在一片军绿中。
似乎刚刚真的有一个人,正站在队伍之前。
我脊背开始渗出冷汗,那个教官显然也没有强多少,他的脸色被吓得惨白,急忙安排让我们排队上车。
而他自己则留在最后,转头朝地上吐了两口吐沫。估计也觉得格外的邪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路上我靠着铺盖,一边休息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人,除了罗小宗身后的几个倒霉的小鬼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异状。
“小宗!小宗!”我伸手推醒了靠在车上打盹的罗小宗,“你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
“嗯?”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回答,“我看到了一个姐姐啊,她就站在队伍前面!”
“那个姐姐长什么样?”
“没有看到脸,只看到头发又黑又长,穿着一身红衣服……”
不知为什么,罗小宗的描述,竟让我想起了昨晚那惊鸿一瞥的奇怪队伍。
记得那个新娘,就是穿着大红的嫁衣!
回到了营地以后,我仍警惕的不断回头,却看不到那抹红色的身影。或许是部队里的枪支太多,杀气浓郁,她无法接近?
到了此时,我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爬了一个晚上的山,我的四肢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动一动都酸胀难过,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爬到床上睡觉。
可是睡眠深沉,堪比死猪的老黄,却不断的爬上爬下,钻进钻出。我难得的好梦便被这细碎的声音打散成一片一片。
“老黄!你在干吗啊?求求你安静一会吧!”我拉开蚊帐,探出脑袋哀求他。
“少奶奶,哥们我也不想啊!”老黄手里拿着一卷尺寸惊人的卫生纸,“可是人有三急,何况拉肚子!”
他还没有说完话,就又迫不及待的拉开大门,往走廊上的厕所飞奔。
身体一向健壮如牛的老黄,居然也会拉肚子了吗?他刚刚吃了什么?那一定不是地球上的食品!
由于老黄身体素质一贯异于常人,根本就是和动物比较接近,因此我们宿舍的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我们整整睡过一个白天外加一个晚上,才发现老黄已经脸如金纸,两腿*,几乎要去阎王那里报到。
我们这才有些害怕,几个人一起把他架到了医务室。
但是医务室的大夫显然是混饭吃的,居然检查了半天也查不出毛病,最后开了两瓶止泻的药就将我们打发了。
“老黄,你在山上是不是捡到不干净的东西吃了?”我扶着老黄,一边往回走,一边好奇问他。
“哪有?哥们我又不是山羊,去山上能吃什么?”他呲牙咧嘴的回答,小眼睛好像又在满操场寻找厕所。
“那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那天跟你去了草丛里,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他只说了半截的话,就丢下我往厕所狂奔。
“姐姐啊,就是那个姐姐!”一向跟在我身边,没有特殊情况不离半步的罗小宗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几棵大树高叫,“她就在那里!”
浓密的枝叶,层层叠叠,在地上投出巨大的阴影。
那阴冷的暗影中,似乎真的有一个人,正躲在粗壮的树干后面,悄悄的往我们这边偷看。
4、我的心跟着一紧,撒腿就往那几棵大树的方向跑去!到底是不是她在搞鬼?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可是等我走进那凉爽的树荫,却发现下面一个人也没有。
怎会这样?方才明明有人站在这里!
我贼心不死,又绕着大树转了两圈,才终于在一棵树的树杈上,发现了一个随风飘摇的红色塑料袋,上面还印着几个白色的大字,“XX超市”!
我看到这个残破的袋子,立刻脸色发青。
罗小宗这个白痴,果然不能对他寄予一点点信任!
“绡绡,绡绡,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那个姐姐和你说什么了?”回去的路上,罗小宗仍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你给我闭嘴!”我气愤的把那个塑料袋塞到他手上,“这就是那个姐姐,你自己跟她说吧!”
“绡绡,你为什么给我这个呢?这明明就是塑料袋,你为什么会叫它姐姐?”
结果我被他气得头昏脑胀,走到一半才想起老黄竟一去不复还,急忙又带着罗小宗跑到厕所里,架出了濒临脱水的他。
“还是哥们好……”老黄嘴唇发紫,用明显对不上焦距的小眼看着我,“你们三个,来得太及时了!”
“你说什么?难道你看到了三个人?”我刚刚归位的心脏又蹦到了嗓子眼,急忙打量了一下空旷的厕所,明明只有我和罗小宗进来,难道这里真的有鬼吗?
老黄盯着我看了半天,又瞅了瞅罗小宗,伸出一个巴掌,“四、四个!”
完了!完了!
比闹鬼更严重,老黄已经出现幻觉了!
最后我们不得不将他再次送回医务室,大夫给他灌了几片药,又开了几瓶点滴,把他插得像是西游记里的蜘蛛精一样,才终于住手。
等安顿下老黄,我终于稍微放心,下午就忙着参加训练去了。
教官带着我们去仓库领枪,终于开始了大家企盼已久的射击训练。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紧随着希望而来的,往往就是失望。
这句名言说得如此精辟,简直到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地步!一如现在的我们,每个人都满脸黑线的捧着一杆几乎作古的破枪,像一群呆子一样站在操场的中央。
“不要嫌你们手里的枪很破,但这是真枪,你们天天玩的游戏里的枪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教官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心思,在义正言词的给我们训话,“而且,这些枪也是咱们国家军备发展的历史见证!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说了半天,他还是变相的阐述我们手里的这杆东西,确实已经作古,并且和文物画上了等号。
我顶着烈日,抱着这杆具有历史意义的长枪,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建国以前。
活生生的在新世纪的中国军营里,穿越了时空,找到了几十年前抗日战争的感觉。
老黄啊,老黄!
我趴在地上,一边进行射击训练,一边暗念。
还好你出师未捷身先死,如果看到你梦寐以求的枪长成这样,非吐血不可!
射击训练枯燥而无味,往往在地上一趴就是一个小时,后背被烈日烤得生痛,还要忍着炎热瞄准前面的靶心。
时不时的有教官巡逻一下,纠正端枪的姿势。
在这样等同于酷刑的训练下,我已经完全把什么红衣服女人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只想着如如何偷懒。
但是教官的火眼金睛显然经过专业训练,只要姿势稍有改变,就会被纠正重来。
在这个炎热的午后,整个连里最幸福的大概就是罗小宗了。
因为全连的教官已经对他的智商达成了共识,像是远离*一样远离这个杰出青年。
所以训练刚刚开始了不到半个小时,我的身边就响起了细微的鼾声。
罗小宗怀抱一杆破枪,已经趴在沙地上,枕着军帽睡着了。其睡相香甜而投入,就差口水没有*来。
“小宗!喂,罗小宗!你再睡会被教官罚的!”
可是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晴天响起一声霹雳,“你!训练溜号!原地做20个俯卧撑!”
真是倒霉!我只好乖乖的放下枪,就地开始做起俯卧撑。
而那个该死的教官还在我的身边不断的喊,“一个!两个!这个不算!没有撑起来,再重做!”
这厢我挥汗如雨,那厢罗小宗鼾声四起。
其差距之大,不啻于地狱天堂!
老人总是说,憨人有憨福,果然正确无比!
聪明能干的人,往往做足一世!而像他这样的迟钝儿,则享一生清福!
第八个故事 鬼 亲5…6
下午的训练结束,我带着几乎被烤熟的后背回到了宿舍。
老黄在医院将那几瓶大号的点滴消耗殆尽,似乎比上午有所好转,一看到我就戚戚艾艾的伸出手。
“少、少奶奶!射击训练,好玩吗?”
我不忍打击他,连连点头,“好玩!好玩!等你好了也就能拿枪了!”
“那枪,是不是很好?”
“是啊,真的很好!比游戏里的还好呢,就跟你买的那些枪支杂志里的照片一样!”老天啊!我撒这样的弥天大谎,你会不会落雷劈我??
果然,老黄的眼睛立刻绽放出夺目的光华,“我要快点好起来,大概还能赶上打靶训练!”
只要你到时候看到那些文物枪支,不要把我的脑袋当靶环打就好!?
因为做贼心虚,我支吾了他几句,就拿起水盆跑到水房里去洗脸。
水房里空无一人,处处透着沁人的凉意。
我走一进去,立刻觉得身上舒爽无比,连头脑都清醒很多。
我一边照着镜子臭美,一边怜惜我那可怜的秀发,最近晒黑了不少,使我的五官不至於过分醒目!?
老妈看到了会不会开心呢?她的宝贝儿子终于有了点男子汉的感觉!?
我洗了两把脸,仍觉得意犹未尽,又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去冲,贪图那沁人心肺的凉意!?
可是洗着洗着,我竟觉得背后越来越冷,而且寒冷的发源地似乎是大门口!?
这明明不是水的温度!?
我伸手关了水笼头,抬头望向大门,竟平空的吓得一个激灵。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正站在门外,露出一半的脸,盯盯的看着我。
她穿着盘扣的红色上衣,大红的绣花长裙,看打扮似乎是几十年以前的人。
因为水房中光线昏暗,她的大半个脸都看不清,但是那双眼睛,却如点漆般清澈透明。
“你是谁?怎么跟到这里来了?”我紧张的问她,身上冒出一层鸡皮。
她却不回答我,依旧站在门外。
“你到底要什么?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她依旧望着我,一句话也不说,过了很久,才发出一个飘飘乎乎的声音。
“鞋……,我要……,我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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