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个老板来这后大发雷霆,原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公司突然间人都消失了,然后找到了保安部,咱们也没有办法,他们这单位总是一段时间有人,一段时间又没人,谁知道这回竟然连他们老板都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杜蒙蒙说着,拿出了一个记录本,“你看看,他们公司的人消失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搬走,我们这儿的大物件出门记录单上根本就没有登记,现在他说为什么公司人都不在了,咱们物业怎么可能还看着他的员工哦。”
安斯明心里不知是担心还是疑惑,他虽然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但有一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困扰着他,他很想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安斯明问道:“我不在大厦的日子里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杜蒙蒙笑道:“你希望我们大厦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除了一次对外都要保密的大厦系统瘫痪外,别的我也不知道了。你好像很关心这个十八层的客户哦?”
安斯明说道:“我对这个大厦里每一个客户都很关心。特别是那些与众不同的客户,他们能更好地反映我们大厦的系统能力。”
“这怎么反映?”
安斯明说:“他们如果是不辞而别,那么大厦发给承租客户员工的系统安全卡就还没有作废,这就意味着我们存在着安全隐患,我就要想办法去解决。”
杜蒙蒙说:“这么深奥,我还不懂呢。那你赶紧去忙吧。”
安斯明径直去物业部找李山了,他要搞清楚十八层发生的事情,这似乎与辛格有着关系,即使是一种先兆,安斯明也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
李山刚刚开完经理办公会,看到安斯明找他,立刻热情地让他坐下,说:“我现在才知道整个社会都在说的‘最贵的是人才’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安斯明说:“李总,我直接说吧,根据大厦物业的制度,如果承租人的员工突然离职,那么大厦发给他的进入大厦的系统安全卡必须收回,可据我所知,昨天十八层的租户格尔美德公司的老板声称他的员工都已经不辞而别了,而且是早在十一之前就离开了,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李山呆了一下,虽然他是物业管理的好手,但是确实是吓了一跳,他急忙说道:“你说的事情今天早上保安部的鲁明已经告诉我了。我让工程和保安部迅速注销了那些流落到外边的系统安全卡。”
安斯明说:“但是我们不知道在这之前的几天究竟有没有人利用这些系统安全卡进入了我们的大厦!”
这话对于李山来讲并不是危言耸听,他自然而然地把这件事和大厦系统遭到破坏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并且越想越肯定了安斯明的话,他说:“难道这和大厦系统被破坏有关。”
安斯明说道:“我们至少要把这前后二十天中所有的安全记录和监控录像检查一遍,我们不知道在这期间究竟大厦里是不是有陌生人进来破坏。”
李山感觉到这里的问题确实是相当严重,叹了口气说:“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是有必要的。”
安斯明说:“如果从现在查,我们至少需要十天,也就是说在十一月份前,我们能够查清楚。”
“你是说你要自己一个人去查?”李山问道。
安斯明说:“如果让更多的人知道的话,恐怕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李山也同意了,因为安斯明本身就有权力到大厦的任何地方,现在他又有条件自由进出保安部,调查历史资料了。安斯明办完了想要做的事情,便迅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拿出了很多白纸在桌上仔细的筹划着,很快,一张围绕着大厦里那价值不菲的钻石而形成的关系网呈现出来,当他把思绪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成形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魏秋雨找到了安斯明,他非常小心地问道:“安斯明,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觉得你今天非常失落。”
安斯明对魏秋雨说:“我需要在十一月份请两个星期假来做一些事情,你有什么办法么?”
魏秋雨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的婚假也不过是十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安斯明说:“辛格死了!”
“你说什么?”魏秋雨一口食物没来得及咽下,差点呛到了自己,凑近过来小声说,“这怎么可能?”
“你要保密,我需要两周的时间去解决很多事情。”安斯明很小心地说。
魏秋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虽然他有很多问题想找到答案,但是他知道现在的安斯明也没有一个完整的答案,所以他只是说:“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就直说。”
“我需要假期,可以不是连续的假期,但是我需要有事就能够离开大厦。”安斯明说。
魏秋雨说:“我想你应该是患上皮肤病,比如内热湿疹这类的,需要不定时去医院输液、吃药等等,这样你能够有理由经常请假。”
安斯明看了看魏秋雨说:“所以有时候,你就是我背后的点子,在我搞清楚这些事情后,就会把来龙去脉告诉你。”
“我能成为你的合作伙伴就不会追问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情,并为你告诉我的事情保密。”魏秋雨说完,抿抿嘴唇。
安斯明离开了员工餐厅,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从这一刻起,安斯明就要开始一步步实现他最后的计划了,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一个人。临近下班的时候,安斯明约了黄涛见面,他相信这是必须的,因为黄涛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跨国的珠宝商。虽然从没有正面表示,但是从两次见面情形,安斯明已经断定了黄涛的身份,一个能够从不同国家弄到钻石并且企业员工有着多种国籍的老板,他一定有着不一般的背景,至少他是一个有资历和实力的商人。安斯明需要这样一个人,从那里能得到很多他需要的东西。
当苏毛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饭店的客房里,但显然不是原来的地方,因为布局已经完全改变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当看到不远处就是一扇窗子的时候,她突然有了精神,猛然起身,要向那里跑去。但是手臂的一阵疼痛和巨大的拉力让她不得不躺在床上,一副手铐将她牢牢地锁在了床边的暖气管上,本来这种星级饭店的暖气管都是被装饰木包在墙里的。而这一段外露的管子,已经没有了遮挡,显然是被人用工具撬开的。
只有熟悉这里的人才能如此了解这个饭店的布局,他必定经常住在这里。苏毛毛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还是在原来的饭店里,只不过被锁在了另一个房间而已,她想大声呼救,但是喉咙里就像堵了什么,她无法发出声音。苏毛毛毕竟是一个接受过严格训练的警察,她很快就从惊恐中冷静下来,在慢慢的冷静中,苏毛毛知道伦德和方芷怡一定是不甘心再等待机会了,于是先下手为强,可是她确实没有想到他们会选择杀人作为开始。虽然自己的生命还不会受到威胁,但是如果他们能对辛格下手,那么就一定不会放过安斯明的,这是她最为关心的人。想到这里,一种悔恨的情绪慢慢涌上了她的心头,如果从一开始她不对安斯明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如果她一开始就极力反对自己的母亲,那么现在的安斯明就不会面临如此大的危险,但如果永远都只是一种假设而已。
苏毛毛尽量弄出声响,但是那有限的音量,无法引起注意,直到她的房门被打开,方芷怡走了进来。苏毛毛想对她发火,但是一句话她都说不出来,喉咙异常难受,方芷怡靠近她,温和地说:“如果可以,我不会这样对你,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我们不动手,那就永远都不会得到那些钻石了,我知道你一定非常恨我,但是我毕竟是你的母亲,我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你!”
苏毛毛愤怒地蹬着腿,扭动着表示自己的不满,方芷怡心疼地说:“孩子,在我们得到钻石前,是不会放了你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伤害安斯明,并且找到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苏毛毛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苏齐难道不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么?
望着自己女儿那愤怒的表情,方芷怡无奈地站起身来:“我们会给安斯明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救你的。你的护照已经在我的手上了,不久我们就会为你办好签证,一个月后这里的一切都会像梦一样结束,那时候我们将过上异常富有的生活,你就会忘记发生在这里的不愉快。”
苏毛毛放弃了努力,异常疲倦地躺在床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虽然脑海中异常混乱,但是镇静药物还发挥着余威,不久她便痛苦地进入了噩梦中,她看到安斯明微笑着向她走来,忽然一辆卡车从他后面飞驰而至,她想喊住安斯明,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一切都变得那么模糊。
安斯明根据黄涛的约定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黄涛一个人在那里等候着,见面后的一个简单握手使双方都感觉到了对方的一些变化。
“您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安斯明问道。
“你怎么感觉的?”黄涛微笑着说。
“怎么说呢,可能是我多疑了,头两次见面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手上的结婚钻戒,但是今天你没有戴出来,我想您这样一个成功商人应该不会如此马虎。”
黄涛说:“你果然是个细致的人,怎么说呢,也许你不会明白我们这些经商的人,其实有时候也是在拿性命去拼搏,我为此失去了很多,直到有一天,连自己的妻子被死神带走的时候,我竟然都没有在她的身边。”
安斯明说:“那真是不幸。我现在也遇到很多麻烦的事情。”
“我最乐意帮助别人解决麻烦,尤其是你,帮助你就像帮助我自己一样。”黄涛说着拿出了一个笔记本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写下来。”
安斯明接过来,开始在上面写着,那一刻他似乎忘记了周围环境的嘈杂,完全陷入了忘我的境界,随着脑海中的计划不断涌现,他的眼神显得复杂而深邃。当安斯明将本子递给黄涛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他长长地吸了口气说:“那笔钻石我会卖给你,但是你要帮助我这五件事情,原来说好的三件事不足以应付现在的局面了。如果你觉得一定要给你一个说法的话,恐怕现在还不行。”
黄涛接过了本子,他看了看安斯明要他做的五件事后,微微一笑说:“见到你时,心里面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想你一定是遇到大麻烦了。”
安斯明说:“任何人看到这五件事情,都会有这种想法。”
“你不怕我落井下石么?”黄涛说,“要知道我至少可以压低收购你钻石的价格。”
安斯明说:“我没有选择,所以我想你是现在唯一能够帮助我的人了,我只能相信你,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买这些钻石的钱,都将用在慈善基金会,我所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这个基金会。”
“你不用再告诉我你的事情了,我们能够合作也是基于相互信任,你要的钱数我一分都不会少,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必须先看到你的钻石,才能给你你所要的最后一样东西,因为再深的信任也需要有一个最后的担保。”
安斯明点点头,他已经对黄涛不胜感激了,所以对黄涛唯一的要求,他自然答应了。晚餐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