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子默不作声后,警长好像想起来什么说道。
“你是不是曾在外面喊叫过。喊什么不要出来,等火扑灭再出来等等。”
“随你的便吧。我只是说过‘妈妈,开开门,把锁打开’。”
加代子泪珠盈盈地反驳说。
警方最感不解的是“户村节为什么不从里面把锁打开逃出来”。
所以警察喋喋不休地问加代子这个问题。而且,又对户村节的尸体进行了解剖。
由于怀疑是否被人吃下了安眠药或起火时,户村节就已经死了。
解剖结果表明,户村节并没有用安眠药,也没有发现被人勒死或刀伤的痕迹。当然,也没有服毒。在调查起火前是否已经死亡这个问题时,必须鉴定是否吸入了燃烧的烟雾,户村节已经吸入了,但量很少。
至少起火时,户村节还活着。
然而,尸体并不是俯卧着,而是脸朝上躺着。这就带来了疑点,因为一般烧死的尸体呈躬曲或俯卧的防卫姿式。有人提出,“是否被击中致命部位而昏厥了呢?”
警方对这点抱有疑间,自然也传到了舆论界,被登到了《事件报道综合周刊》杂志上。
加代子为婆婆惨遭不幸感到悲痛、震惊。但今后就剩下自己和丈夫两个人了,以为今后会建立起一个比以前更和睦的家庭。但结果正相反。
丈夫责怪加代子,并疏远她。他是户村节的儿子,而且也是过去婆媳不和的主要原因。这期间,他也不回公寓来住,呈分居状态。
最后,律师找上门来,交涉离婚事宜。
加代子的精神已经崩溃了,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在离婚证书上盖上印章。
她心中深悔“当时,如果有钥匙是能够救出婆婆的。”
(3)
决定离婚后,加代子迁出了公窝。因为忍受不了周围的白眼。
由于没有孩子,加代子一个人孤零零的。
经常来看她的只有朋友令子。当加代子为火灾一事受到警察调查时,令子曾为她作证。
证实起火时,加代子正与令子通电话,与起火无关。
但是,最近令子也不常来了。
离婚数月后,加代子在一家小公司找到一个办事员的差事,聊以维持生计。但是到了晚上,仍然感到很寂寞。
尽管过去家里关系不太融洽,可还依然留恋与丈夫和婆婆在一起生活的时光。
晚上无事可做,加代子开始考虑那起事件。
起初时,不愿意再勾起那段痛苦的回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客观地考虑起这个问题。
于是,发现事件中有许多疑点。
余暇时,加代子总是思考着这些问题。
首先,不可思议的是不知为何当时怎么也找不到钥匙。
平日,加代子经常忘记钥匙。有时购物回来后,发现门口信箱里的信,进门后,把钥匙和买回的东西随手放在木屐箱上,便拆开信件,也有时,买回生食品后,赶紧放进冰箱就把钥匙丢在桌子上。
“但是,那天……”
加代子继续思索着。
后来钥匙出来了,但是是在坐垫底下,真令人费解。坐垫下面当时也找过好几遍的。
而且,加代子虽然无意识地放钥匙,但也绝不放在床上或是地下,而是习惯放在桌子或写字台这样的高处。
“假设有人故意藏起钥匙,事后再送回来……”尽管这种假设很可怕,但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而且,这个人物必然知道户村节的房间会着火。
加代子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户村节虽说上了年纪,但非常喜欢吃炸虾,而且,不愿意吃加代子做的饭菜时,便借口有点儿感冒,吃不下,回到自己的房间,做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可能也做过炸虾。可是,那天中午已经同婆婆商量好了,晚饭做炸虾。
婆婆当时也很满意,并希望再炸些南瓜。
既然已经商定好,那为什么又自己偷偷做炸虾呢。而且,看到现场准备好的炸虾配料,更觉得蹊跷。
菜板上,茄子、柿子椒、地瓜、元葱等配料都已齐备,小虾也在盘子里。但这与往日婆婆的习惯有些不同。
首先,婆婆是绝对不吃元葱的,有气喘老病根的婆婆对元葱过敏,切元葱或吃元葱都会引起气喘。但那次元葱却放在菜板上。其次,虾剥下皮后,整个放在盘子里,也不对。婆婆曾说过,这样整个儿不好嚼,通常是脊背切开。而且,茄子和地瓜的切法也与婆婆的切法不同。
“究竟是谁做炸虾了呢?”
一想到是谁,加代子吃了一惊。
“会不会是令子?”
如果是令子,准有这种可能。
令子在发现火灾的大约15分钟前,是呆在加代子的房间里。可走后来电话时,说是在拐角的电话亭打来的,但这就有些奇怪了。
从加代子的家到拐角处的电话亭用不了5分钟。
“在10多分钟的时间里,她在干什么呢?”
可以设想离开加代子房间的令子去了户村节的房间,做好炸虾的准备和安置好点火装置。
不知是如何说服婆婆的,令子准备停当后,出去了。
加代子记得曾在电视上看过炸虾锅起火约10分钟,最后酝成火灾的实验。
然后,她从拐角的电话亭给加代子打来电话。
“为什么呢?”
为了在点火装置到起火期间将加代子钉在那里,不能去婆婆的房间。
同时将注意力吸引到电话上,察觉不到外面的叫喊声。
钥匙大概是离开加代子的房间时,偷偷拿走的。
后来又悄悄返回放到坐垫的下面。
那天,加代子没有出门,而且也没有别的客人来,拿走钥匙的只能是婆婆或令子。婆婆是个办事认真的人随时都带着自己的钥匙,况且死后是不可能再返回屋里的。
婆婆外出买东西时,有同加代子打招呼的习惯,而那时没有外出的迹象。
就在令子来前的一会儿,加代子曾去婆婆的房间打扫卫生,并没有发现准备炸虾的迹象。
打扫完后,回到自已的房间,大约过了10分钟,令子来访,聊了三四十分钟回去了。
“在此期间,婆婆是不会出去买回配料的。”
加代子这样想着。
因为距商业街很远,往返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
“没错,那些材料是令子带来的。而且,并不是在那儿做的,是令子切好,剥好虾皮带来的。”
她从加代子家出去后,朝婆婆的房间走去,避开公寓里的人的耳目,进了婆婆的房间。
并开口说,准备做炸虾。
大概在此之前,两人就曾经在一起偷偷地做过。
但是,当听到准备做炸虾时,婆婆是否会因为今晚家里也做炸虾而回绝呢?即便令子说“收下吧,因为己经准备好了”,但在令子中途回去时,婆婆也会来到煤气灶旁边同往常那样谨慎地关好煤气或炸虾,是绝对不会着火的。即便稍一疏忽,酿成火灾,也是可以打开门,跑出来的。这些加代子百思不得其解。
连续考虑了几天,每次都是到这些地方就卡壳了。
这样,又过了几天。一天,加代子在电视上看案件报道时,突然想起来什么。
大约在火灾的半年前,发坐一起将哥罗仿(注:一种麻醉剂)从钥匙孔流进房间,然后对女性施暴的案伴。令子对哥罗仿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在药店能买到吗?”
“点一滴,大约能维持多长时间?”等等。
“如果她搞到了哥罗仿,并对婆婆使用了……”加代子突然意识到:“一定是这样!”
来到婆婆的房间后,让婆婆闻了少量哥罗仿之后,使之失去知觉。然后,她摊开炸虾的材料,将放好油的炸虾锅点上火。并用从加代子房里拿来的钥匙将门锁好,走了。
计算好时间,用公共电话挂来电话。令子离开后,10分钟左右,炸虾锅引起火灾。并且,事先放在锅里的白菜可能引起火柱。
火势蔓延后,趁加代子不知所措之机,令子偷偷返回来把钥匙放在了坐垫下面。
“可是,又没有证据。”
加代子紧紧咬住嘴唇。
加代子和丈夫分手后,丈夫和令子结为夫妻。
加代子知道此事后,断定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而且,决心复仇。
(4)
加代子不清楚令子是在婆婆遇难之前,与丈夫发生这种关系的,还是与她离开之后才有这种事情的。
即便火灾发生时,两人没有肉体关系,也是令子事先策划好才导演了这幕悲剧的。
如果能够证明是令子所为,可以把她交给警察处置。否则,只有自己出面惩罚她,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但是,如果杀了令子,警察一定会调查我。”
“被先受怀疑的可能性是丈夫,但新婚燕尔,处于喜悦之中的他不会有杀人动机。”
于是,警察调查周围的人的情况,就会怀疑到嫉妒他们结合的前妻身上。
“这不行!在下手之前,必须考虑好不在现场这个问题。”
加代子这才想到活着的美好。
每天下班回来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心想着如何杀了令子。
一天,在电视新闻中,知道了“昙花”的事情。
昙花是仙人掌的一种,开着貌似白兰花那样的花朵,在夏季夜里开放,时间只有4小时,是一种非常珍贵的植物。
培育昙花很困难,极不易开花。因此,一旦开花,都上了电视新闻。
加代子知道开昙花的那个寺院。
加代子准备把昙花只开4小时利用到不在现场这个假象上去。
加代子知道令子住在名古屋的郊外,前夫户村昭夫在火灾后,曾希望调到名古屋支店,在去年的人事变动中,如愿以偿去了名古屋支店。那正是在与加代子交涉离婚的时候。
母亲被烧死一事,在京都支店里,作为爆炸性的话题,被人们议论纷纷,而且还有同加代子分居的因素在里面。
就在离婚生效的元月以后,令子去名古屋住在了一起,4月份正式结婚。
从开昙花的寺院到名古屋令子的家,乘新干线,然后开车需要2个多小时,如果开车去也只要3个多小时。
户村每周要来京都支店一趟,由他负责必须他接待的老主顾。然后,乘翌日的早班新干线返回家中,下午到名古屋支店上班。
加代子决定:
“在他去京都出差那天,杀了令子。”
了解了一下昙花赏花会和户村在京都的日期,日子定在了8月1日夜里。
选择户村不在家的日子,这样容易得手,当然内心里也包含着对户村的留恋,不忍心让他成为嫌疑对象。
8月1日的下午,加代子开车去爱知县西加茂郡的m町的户村家。到那儿时,已是傍晚4点多了。
在远处把车藏好,戴上长假发和太阳镜,避开人,向令子的家里走去。
那是一座孤零零没有四邻的房子,周围是工厂和田地,没有人家。周围的工厂从8月1日起开始放暑假。这些加代子事先已经了解好了。
来到房子边上,加代子泡着一只黑猫出门。走在田间小路上。去的地方是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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