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奈子连零钱也付给了瞥卫,完全是为了我,虽说8,800元就可以了,当然要准备还1万元。而且,不光这1万元,还准备再加上1万元。
可是,午休时,在护士值班室看电视听到失火原因的冬子,吃了一惊。
据警方调查,孩子房间内的玩具遥控汽车首先起火,燃烧起来,最终才酿成火灾,似乎有人从中作了手脚。
并且讲述:“烧毁的房间,门一直锁着,没有人进去过。因此,警方正在继续向孩子的母亲加奈子询问情况。”
继母这个不祥之词似乎弄坏了加奈子的形象。
“她说过,遥控汽车丢了,准备再买一辆。这是谎言,还是另有一辆?”
冬子仍在思索着。
黄昏,下班后,去了现场,加奈子不在。
这儿失过火后,只孤伶伶地竖着几根烧的焦黑的柱子的废墟上没有留下迁走的新地点,只有一株芙蓉开着红色的鲜艳的花朵。
冬子又想起说过喜欢芙蓉花的加奈子的事情。
她说过,芙蓉花如同女人的心绪,早晨、白天、晚上,颜色变换不同,给冬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位温柔、体贴如同白芙蓉的加奈子对继子会不会像晚上变红的芙蓉那样而不断变化呢?”
冬子自身这一整天,就像芙蓉花似地变来变去。
最初,对加奈子充满感澈和尊重之情;出事时,感情上过意不安;不久,知道死去的和夫是她的继子后,略放下心来,现在知道可能是加奈子蓄意所为后,又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冬子找到隔璧邻居,询问如何找到加奈子。
然而,邻居的主妇,因为自家一部分受损失而态度冷漠。
“到警察那儿,就能找到了。自己不在家,假装不在现场,杀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是杀了她,也不解恨。”
冬子的脚步不由地朝与加奈子一同交谈过的芙蓉寺走去。
“难道亲切地帮助我就是为了拖延回家的时间吗?”
这个疑团始终没有解开。
实在不愿想象,一边观赏着这家寺院的芙蓉花,一边交谈的加奈子还要考虑着家里矢火的孩子。
未付货款这件事是偶然发生的,那么,在那儿遇到那位女人就不是偶然的吗?
“难到那个警卫也是同伙吗?”
冬子决定到超级市场看个究竟。看看那位警卫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一到超级市场边上,又犹豫不决起来。虽说并没有偷东西,但再也不想来这儿了。
透过商品的玻璃橱窗,看到那个警卫在里面正与经理站着交谈。
“好像不是冒牌货。”
如果是冒充的,大概不会每天都来,也不可能和经理大模大样地聊天。
冬子悄悄地走进店内。
过了一会儿,警卫开始在店内转悠起来,盯住一个女人后,偷偷跟了上去。冬子尾随其后。
那位年轻女子来到物价部后,随手把手中的提包放到邻近的柜台上,开始挑选贴身衬衣。趁这个机会,警卫迅速贴近,把手伸进提包中。
冬子一下子就明白了。
昨天,警卫也是用的这种手法,把表放进自己的提包里的。看着那位女子出门时,被警卫叫住,带到没人注意的地方。
以后的事情同昨天如出一辙。
看清那女子脸色苍白地摇头后,冬子离开了超级市常那个警卫常常抓住女人的弱点,强占其身体。
虽然加奈子与警卫是同伙的可能性变小了。但并没有消除加奈子偶遇这一情况,利用其拖延时间的怀疑。
(5)
回到家里,晚报己经送来了。
报纸上。较电视台的新闻更为详细地报道着。
据说玩具汽年的车箱里,塞满了碎纸,里面放有燃烧着的蜡烛。车箱上安有车篷,据说,从蜡烛燃烧,点燃纸片,到烧到篷车前,那个孩子一直未察觉,操纵着汽车左右移动。
另外,还记载着,车篷上似乎被涂上了易燃的油质。
报道说,如果是外部人蓄意纵火,一般不会煞费苦心地利用蜡烛作定时装置,或许点燃纸扔进去,或许在堆在门口准备卖掉的废纸堆上,浇上汽油点燃,而可能采取这样更直接的方法。
还报道了加奈子的讲述。
“那辆玩具汽车,几天前,忘在门口丢了。孩子非常喜欢那辆车,那天,我去超级市场准备再买回一辆。真弄不清那辆车怎么会又回到家里。而且,被人从中放进了蜡烛。孩子房间旁边走廊的窗户镶有铝制窗框,也就没有上锁。可能有人从窗框把那辆车放了进去。我同那个孩子虽说是非亲生关系,但仍然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照顾着他。说我杀了那个孩子,这是不可能的。杀了他,对我又能有什么好处呢?我相信事实会弄清楚的。”
还报道说,那辆玩具车本不在家里的说法,是否是她编造出来的呢?她并没有买回来能够作为证据的玩具汽车,也没有去商店。而且,平时出门购物到回家一般为40分钟,这次用了1个多小时,这里面有许多疑点。
完全把加奈子当成了凶手。这样登在报纸上可能出于从警方得到的材料的自信。
当冬子看到加奈子说过,未买到玩具汽车的理由是打开钱包一看,发现钱不够的缘故时,冬子负疚地珠泪盈眶。
她处在这样不利的境地,仍然庇护着冬子。
冬子深悔疑心加奈子而去了超级市场一事。
这几天,冬子一直注视着新闻,事态似乎对加奈子越来越不利。
似乎经常被警方传迅,好不存易找到加奈子丈夫的新居地址,冬子也未看见加奈子的影子。
出事4天后,津山和夫的葬礼,在原住址附近的寺院举行。
和夫的死,由于怀疑是故意纵火杀人,以及遗体解剖、择吉等事宜,耽搁了几天。
冬子决定请假出席葬礼。无论如何要还上垫付的钱,而且希望见上加奈子一面。
下午2时开始的仪式,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气氛。
近邻的人们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穿丧服坐着的加奈子,加奈子丈夫的前来吊唁的同事焚香后,匆匆离去。
警察在周围时隐时现,亲友们也与加奈子保持着一段距离坐着。
因为身着丧眼,更加显出白暂、美丽的加奈子,挺直上身,一动不动地端详着和夫的照片,忍受着周围的冷眼。
冬子趁出棺的忙乱之机,凑到加奈子身旁。
“这件事太不幸了……前天的事,多亏你帮忙,这个……”就在递过手中的信封时,回过头的加奈子望着冬子,回答说:“事后在那个河边见……”
“几点?”
“7点时,我可能有空儿。”
加奈子只简单地说这么一句,匆忙上了去火葬场的高级轿车。
夏日的晚上7时,天色未晚。
冬子按约定的时间来到河边,从繁茂的高草中闪出一个人来。
是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性,和冬子擦身而过时,有一股强烈的香水味。
琢磨着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边拨开茅草,站在河边,环视四周,加加奈子没有来。
也许由于葬礼的缘故,不易脱身,冬子等了近l个小时,加奈子始终没有来。
“是不是被警察叫去了?”
那天夜里,冬子辗转反侧,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做起梦来。
在开遍红芙蓉花的河边,加奈子站在那里,连忙打声招呼,可她毫不理睬地走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梦见被超级市扬的瞥卫抓住,自己拚命地解释,这期间,被捉住的又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躲在瞄处看起热闹。
起床时,已是9点多钟了。今天虽说上晚班,但昨天休息,还是早去为好。在冼漱室用凉水冷敷因睡眠不足而红肿的眼睛时,忽然,想起所做的梦来。
“对了,在河边遇见的那个女人是我在超级市场得到加奈子帮助后,走出来向后看时,一直在盯着我们的那个女人。由于当时那个警卫已不知去向,那个女人还看着这边,自己还担心她是否听到了双方争论偷东西这伴事。”
那个女人大概就住在附近。
那天冬子到家时,已是晚上8点多钟了。
吃过晚饭后,己经很晚了,意识到一整天都没看电视,便打开了电视机。
调转着频道,突然,画面上出现了加奈子的特写镜头。
“被警察逮浦了吗?”
冬子放大音量,盯着荧幕。
今天下午4时左右,在宇治河下游垂钓的人,向警方报告,发现一具漂浮的尸体。警方紧急出动,确认死者为伏见区桃山的津山加奈子。
津山加东子因数日前家中矢火,儿子和夫因火灾身亡而有些神经衰弱,葬礼后,离家出走不知去向,家人向警方提出寻找请求。据认为,加奈子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前天晚7时左右。
“加奈子死了……”
冬子深受震动,呆住了。
如果是晚7点,正好是与冬子约好见面的时间。会不会当时稍稍早到,望着河水的加奈子,出于失去继子的自责,神情恍惚地纵身跳入河中。
(6)
又过了数日。
据事后的周刊杂志及电视台对事件的报道,由于加奈子之死,结论是纵火,杀子的均由加奈子所为。
但是,冬子认为,火灾事件另当别论。加奈子绝对不会自杀。
葬礼那天,在周围的冷眼冷语中,加奈子挺直身子,神态坦然。而且,在进入殡仪车时,与冬子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这种人如果选择自杀,必然会留下遗书和在见到冬子以后进行。
下班回来后,饭桌上的两个信封不情愿地映入眼帘。里面装着无法偿还的1万元借款和慰问火灾的1万元。
吃过饭后,去散步,顺便到加奈子家的废墟去看看。
房子全部拆除了,木料及瓦砾也不知运到何处。
“就是在这一带。”
开始时,不知不觉走过了头。
确认此处无误的标记是场地的一角开着一朵芙蓉花。
是一朵红色的芙蓉花。
仔细一想,见到这种花时,是在黄昏或晚上,总是开着红花。
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一桩事来。
是那天在河边擦肩而过的穿红衣服的女人。
“是不是那个女人把加奈子突然推下河去了?”
溺水或坠入河中而死并没有搞清楚,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人为地推下去的?
可以断定,加奈子如约来到了河边。在等冬子时,被那个女人推下河去。
原以为“偷窃事件”中,偶然相遇的那个看热闹的女人,实际上注意力极有可能在加奈子身上。
“如果具备欲置加奈子于死地的动机成立的话,那么,加奈子孩子烧死之事,是否也是那女人一手策划的呢?”
冬子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加奈子曾说过,那辆无线电遥控汽车在门口丢了。
人们不相信这一点,可她讲的也许是事实。
如果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对津山家感兴趣,在津山的住宅周围转悠时,或许捡到了那辆玩具车。
她会想到这个机会,并利用了它。在那辆车的车箱内塞满碎纸片。在中央插上一支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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