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握紧树枝,准备刺向自己的肚子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在马路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条蛇。
“别动!”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一句话!
马路见我这么一叫,马上停止的手里的动作僵立在原地,看样子他已经很警觉的擦察觉道了什么。
我喊出了一句话之后,吭哧了好半天才回过一口气:“蛇!你后面!”
马路轻轻道:“好!你别动,我能解决!”我就算想动却也是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路和那条蛇一前一后的对峙。
幸好马路把灯挂得比较高,灯光所能照到的范围也就大了许多,我才能看见他身后的那条蛇。
远远的只见那条蛇盘伏在马路砍倒的草丛上面,不断吐着口中红色的信子。从三角形的头部以及蛇身色彩斑暔的样子可以很容易的判断出:那是一条很毒的蛇!
马路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尺来长的刀。那条蛇缓缓的抬起了头准备攻击!我挣扎了几下,却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马路还是半跪在地上,他的头正缓缓的,缓缓的转了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条蛇突然就动了!整条蛇都飞了起来,对着马路的脖子弹了过去!
千钧一发!
就在那条蛇刚弹出来的时候,马路突然身子一歪就躺在了地上,然后手上的刀对着蛇飞过来的方向一抡!
嚓!
整条蛇被砍成了两截,掉在地上不断的扭动。而前面半截掉在了地上之后,挣扎了几下居然又甩过蛇头,张大嘴巴露出两颗长长的毒牙,似乎还想冲向马路。
不过由于被砍掉了后面半截,蛇的速度也慢下来许多,马路看准机会,又是一刀下去!终于,整个蛇头连着脖子被马路从中间劈开,半截蛇身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马路抹了把头上的血水,奋力的提起一脚踏在了已经被他劈开的蛇头上。
呸!他妈的!
我松了口气,缓缓放下自己抬起的脖子。现在获救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要是马路再出什么意外,就算死了,我都不会安心。
马路在泥土上擦干刀口上的蛇血,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没事了,早点休息吧!”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一静下来,又感到肚子里的蠕动。
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全身上下的皮肤里,都有种东西在慢慢的流淌出来。。。。
似乎全身的精神力也正在从身体里,随着流出来的那黄色粘液一点点消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刚才自己抓在手上想要对着肚子刺下去的那截树枝。我动了动手指,却发现现在连握紧它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许根本不用我戳穿自己的肚子。也许今晚闭上眼睛,就再也不会睁开。
快了,我就快要死了。我似乎看到自己以前经历过的种种。
——相爱的女人。
——唠叨的爹娘。
——黑着脸的上司。
我的房间、我的床、我的一切。
最后我又看见了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她枯瘦如鸡爪般的手端着一碗水,递到我面前。
碗是黑色的,里面的水很清。
我端起那碗水正要喝下去,却忽然看见碗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然后,我看见自己的眼珠突然掉进了碗里!
——我看着自己的眼珠瞪着我!
整碗水被我的鲜血染红,等我仔细看清楚的时候,那水却又变成了泥黄色。
——就如我身体里流出来那种。
我一把扔掉那个碗,挣扎着想要逃跑,却又听见马路撕心裂肺的在呼喊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被自己扔掉的那个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马路的头颅。
那头颅被我摔成了两半,却又偏偏能喊出我的名字!
“啊!!!”我想要大声叫喊,却发现脖子似乎被一种看不见的东西紧紧扼住。
我用力挣扎,挣扎!
然后,睁开眼睛,看见了一脸惶恐的马路正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浪子!醒醒!浪子!你怎么了?!”
我刚想说话,却觉得喉咙里有点发痒。想要剧烈的咳嗽,却害怕一不小心就把舌头咳断掉。只好轻轻的按住喉咙,用一种嘶哑到听不清楚的声音说道:“没。。我没事。”
说完我开始大口的喘气,然后努力的摆了个笑脸给马路。
——我又一次醒了。
我不知道该感到悲哀还是高兴。我还年轻,我并不想现在就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这样活着,和身在地狱有什么两样?
虽然肉体上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当看着自己已经“腐烂”的身体的时候。我知道我就算不死,也已经站在崩溃边缘了。
这种折磨,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如果不是马路在我身边,看他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可能早就自己了断了。
我还有朋友,我还不想死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心里的激动。一种求生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我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马路:“马路!我。。我不想死的!”
马路红着眼睛,转过头去擦了把眼泪:“我知道,你不会死的,你等我!我去帮你把那个该死的老太婆抓出来!“说完就转身冲了出去,不过马上他又停下了脚步,回头走到我身边很坚定的说道:“浪子!你在这里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我绝望的摆摆头:“不!不要!马路……谢谢你!我……咯咯。我……你答应我……如果我死了…你,你马上回上海……”
“不行!你不能死!你不会死的!”
“你…你听我说。”我打断了马路的话:“你要是…一个人去……去里面…我怕,怕你也会中蛊……反正我已经……没……没救了…你……”
“浪子!啊!!”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马路疯狂的一声大叫。
然后,整个世界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第三章 苗疆里的女人
更新时间2008…11…19 12:48:51 字数:3603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块块木板做成的屋顶。
我试了试,发现脖子还能轻轻扭动。和许多晕倒之后醒来的人第一反应一样,我首先在心里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是哪里?我死了么?
然后我微微侧过头,看见墙壁也全部用木板做成,墙上挂着一张毛茸茸的野兽皮毛,另外还有一串用黑色绳子串起来的尖牙。
床头的旁边有一张木头制成的小桌,桌上是一个竹制的碧绿色罐子。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似乎就是从那个罐子里发出来的。
——四周很安静。但是我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传说中的地狱,更不会是天堂。
我用尽了力气,才把头抬起一点点,看见自己全身被一张绿色的布覆盖。而就在这一抬头,我突然欣喜的发现我看见了自己的脚尖。——我凸起的小腹已经消失了!
一大堆的问题涌上心头: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没死?马路哪去了?谁救了我?
一阵倦意袭来,我又一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疼痛惊醒的。
我皱着眉头呻吟了一声,就看见面前坐着一个头上缠着花布,身上穿一件苗族服饰的女人。
一个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头发很黑,鼻子很高的女人。
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认为少数民族的服装穿起来很难看。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穿着很普通的苗族服装,但是我却觉得她比起我在上海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漂亮。
那是一种自然,让人很舒服的美丽。
我看见她把那个竹罐子拿过来,拔掉上面的布塞,接着从里面抠出一团绿色的豆渣一样的东西,然后均匀的从我脸上抹到脖子,然后胸膛,背部。
当她的手继续往我的肚脐下面抹去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你,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我朋友呢?”
见我开口说话,她停住了手愣了愣,看着我咿咿呀呀的比划了几下之后,才继续往我身上抹药。
当她的手抹到我关键部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居然一丝不挂!我不懂苗语,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在对我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点焦急。
面对这样一个美女这样为赤裸裸的我敷药,我心里非常过意不去。不过挣扎了几次之后我还是放弃了。由于全身还是没有力气,我用尽了力气的“挣扎”也紧紧是脖子微微的抬了抬而已。至于身体,那只能叫“蠕动”了几下。
所以我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像一截木头。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美女仔细的把我全身上下都抹上了那种绿色的黏糊糊的东西。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脸上有点发烧。
抹好药之后,她把那张绿色的布往我身上一盖。然后看着突然扑哧笑了一下!估计他看到我脸红了吧。
我呆了呆心里突然跳出一个词语:回眸一笑百媚生!
一直到半个月后。
在这半个月里,那个美女每天早上都会来一次。每次都是帮我抹好药之后就走了。这半个月我一直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水。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感觉到饥饿和口渴。
那个女人似乎知道我不用吃东西和喝水。经历过上次的蛊毒,我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马路一直没有出现,除了这个帮我抹药的女人,我连一只活的蚂蚁都没有看见。
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这个世界上,只剩一个美女,和我。
该死,我居然有点期待!
就在我担心马路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的时候,他居然来了!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做着这半个月来我唯一的娱乐节目:数屋顶上的木板有多少条纹路。
“浪子!”马路的出现把我吓了一跳!他脸色通红,掩饰不住的喜悦。
经过这半个月的调养,我虽然还是提不起劲,但是精神状态好了许多。看到马路进来,我的兴奋自然也是溢于言表:“你去哪了?”
马路一屁股坐在我床边若无其事:“回了趟上海!”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我在这里,他会那么着急的赶回上海?
“发生什么事了?你回上海干什么?”
“没,没什么。呵呵”马路装作很高兴的样子,但是他躲闪的眼神逃不过我的眼睛。
“既然没事,那你为什么要瞒我?”我盯着马路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我隐隐感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否则马路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还赶回上海,并且还要刻意对我隐瞒。
马路低头思考了一下道:“真的没什么事!”
他现在不想说,我也没再追问,只是问了他许多在我晕过去之后的事情。马路也一五一十的把我晕倒之后怎么到这里的事情对我说了出来:
从我在森林里最后一次晕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27天!
我晕过去之后,马路一开始以为我已经死了。我本来也准备死了的。
可是当他疯狂的哭吼了一会,想要把我的“尸体”背起来之后才发现:我居然还有呼吸。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马路着急得像屁股上着了火的猴子。既然我还没有死,那么他肯定要想办法为我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一咬牙把我放在地上,然后揣了瓶矿泉水提着刀他一个人对着深山就冲了进去。他现在只奢望能碰到对我下蛊的那个老太婆,然后就算是绑架也要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