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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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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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朝旁边挪了一下,紧紧地靠在了卫青身上。虽然直不起腰,我最多只能触及他的后背,但那么一点触感立刻让我踏实了很多。卫青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反而也朝我挪近了一些过来,然后低声问我:“你又下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不由地一怔。说实话,这个问题已经不知道被提起几遍了,但每一次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见我半晌没有吱声,卫青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问我是怎么跟曾伟碰上的。

    这件事说起来也不是短的,但想想这时候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说说话不光可以平静一下,还可以壮壮胆,便将之前的经过尽量简略地说了一遍。这一说也耗费了将近十分钟,而且说完之后卫青居然一声不吭,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我们明明是跟着刘铭他们进来的,可卫青怎么丝毫不在意他们走到了哪里,竟还和我在这里无聊地扯闲篇?难道他就不怕耽误这么长时间,刘铭那些人会把他甩下吗?

    我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起来。然而卫青这时候又一声都不吭了,黑暗中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其实就算看见了我也未必就能猜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我似乎听见卫青的呼吸急促起来,突然问我:“你确定你是一个人下来的?”

    我不由地一怔,心说我当然是一个人下来的。卫青却没有等待我的回答,突然说:“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旁边还有别人?”

    “什么?”我尖叫一声,整个人立刻完全贴到了卫青身上。“你先别紧张,我这也只是一种感觉。”卫青顿了一下,朝旁边挪开了一点,侧过耳朵似乎在凝神听着什么,然后说,“也许,那其实不是人。”

    “不是人?”我再一次颤抖起来。“就是说,那也许只是某种动物。”卫青急忙打断我的想象,“我总觉得,它一直在跟着我们。”他把“我们”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似乎是在刻意强调这个东西跟的就是我们两个,而不是刘铭他们。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卷 解谜 第二十八章

    第四卷 解谜 第二十八章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听卫青突然又“嘘”了一声,不说话了,似乎侧着头在倾听什么,半晌才“嗯”了一声,说:“你在掉进那个坑里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我顿时一怔,心说那时候黑灯瞎火的,连一点儿光线都不透,我怎么可能看得见东西。但听卫青问得严肃,我也紧张起来。难道就在那时候事情出现了什么问题不成?

    但想一想,那段时间又能发生什么?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人的精神自然是高度集中的,不至于会忽略掉周围的异常。而且以当时的那种地势,任何人也做不到无声无息,除非他会小说中的轻功,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不管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卫青的话始终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越是想拼命忽视它,它越是在我的脑子里来来去去不受控制。就像一只讨厌的蟑螂,我越想拍死它,它越要缩头缩脑,时不时地撩拨一下我原本虚软的神经,然后又远远地朝着我冷笑。

    我承认,我已经被卫青方才的那些话弄得遍体生寒了。试想,如果这条排水道里真有另一股未知的力量,那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我们不知道它的目的,也不确定它的位置,甚至根本不清楚它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这种感觉太深邃,让人从心底里泛着一股子寒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实话,我最害怕的就是这种感觉。尤其现在卫青这么一说,我再去回想当初在坑底挣扎的时候,倒还真没有去留意旁边还有没有别人。如果真的有,而且他能够看见我,还可以躲开那些藤蔓,那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而现在置身于这样黑漆漆的排水道里,即使有卫青在身边,对我而言却和自己在坑底时没有太大的区别。听了卫青的话,立刻也觉得黑暗里正隐藏着一双诡异的眸子,正直愣愣地盯视着我们了。我打了个寒噤,低声说:“当时我还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卫青只“哦”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又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那也可能是我的感觉出错了。”“感觉出错?”我倒先愣了一下,卫青向来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这次却是怎么了?

    “但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卫青喃喃道,“我总觉得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怔怔地看着他,既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也说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却听见卫青侧了侧身,似乎又挪正了位置,然后说:“舒陌,你休息够了吗?”说实话,我这时候已经根本不能算是休息,精神紧张,总觉得身边有什么异常,反而比方才更累。便吱吱呜呜地应了一声,跟卫青一道,又开始在这阴冷黑暗的排水道里爬了起来。

    卫青似乎将所有想说的话都一次说尽了,这回一直爬了十分钟他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过只要还在前行,我就必须用全部的体力去支持身体的移动。这样的爬行是一项非常耗费体力的活动,稍一偷懒可能就被卫青甩在黑暗里了。所以一时之间,我也就没再有时间去瞎想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东西。

    一时周围只剩下索索的爬行声和隐隐约约的滴水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卫青突然出声了。在四周的寂静里,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以惊得人一颤,更何况卫青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我本来全神贯注于四肢的动作,立刻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就听他问的居然是:“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表哥那块木牌上四个字的由来?”

    多了一个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那四个歪歪斜斜的字迹。其实听了曾伟的叙述,我已经隐隐约约地想到了这一层,那就是:也许在他们的记忆出现异常的一瞬间,刘铭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特殊敏感将这种异常感觉了出来。

    当时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记忆,但他还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和部分思维。所以他才会在木牌上歪歪斜斜地刻下那四个字,以便让自己在将来的某一个时刻将这段记忆找回。但这都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没有证据,也没有逻辑,一切都只来源于我的想象。

    但曾伟却说,这四个字居然和我有关,而且看刘铭当时的样子,似乎也默许了这种说法,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当时我竟然也在场?但仔细一想,我便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那时候我还没被生出来呢,能与我有什么相干?

    然而想着想着,我却又隐隐约约地捕捉到了什么异常关键的东西,很模糊,似乎和另外一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但正是因为这里的模糊,使得整条线都不清不楚起来。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卫青一直和刘铭在一起,那么这四个字的意思他必然是明白的。便使劲摇了摇头,可随后就想起在黑暗里他根本看不见,急忙又说:“没有。他们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你就从那边排水口里出来了。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光顾着逃命了,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卫青突然叹了口气,停了一下。我感觉到他的变化也急忙停住,可这时候他又继续朝前爬了起来,我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等明白时他已经爬出去老远了。我怕被他落下,也急忙拼了命地追上去,就听他又继续说:“其实就算时间充足,他们也不一定会现在告诉你。”

    “为什么?”我不解,“这件事真的和我有很大的关系?”然而这事情怎么想也根本想不通啊。

    “我也说不清究竟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卫青似乎也摇了摇头,然后说,“你等我说完自然就会明白了。”顿了一下,又叹息道:“其实我觉得,你不知道这些事情反而会生活得更好,就像你不知道你小姨和你的真正关系时,比起现在知道了要好得多。所以,如果这件事你可以到此为止,也并非是件坏事。”

    “可能吗?”我不由地苦笑,“要是能回头我早就回头了。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现在就是射出去的那支箭,哪怕就是射出去撞在铁板上撞个头破血流还不只能自己忍着?再说了,现在真相已经近在咫尺,如果我这时候回头是不是太笨了?”

    卫青沉默了一阵,似乎在判断我说这些话的真正用意,半晌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说破了也很简单。其实当初的事情说破了都很简单,只是因为其中多了一份未知的力量才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而且要弄清楚这四个字的含义,你就首先需要清楚一个背景和一个前提。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苦苦寻找那块石碑吗?”

    “知道一些。”我点了点头,“曾叔叔说,是因为那块石碑上记载了一些文字,每个人看见的都不同,而这些文字也刚好出现在每个人的木牌里。最关键的是,那里面写的很多事情在后来都一一应验了。”我停了一下,笑道:“感觉有点像诺查丹玛斯的语言,挺玄乎的。”

    “没错。”卫青点了点头,“不过他没告诉你,其实当时所有人都把自己看见的文字查阅翻译成了简体字,才发现,其实这些话诉说的都是他们一生的经历,过去的分毫不差,未来的也逐渐应验。”

    卫青又停了下来,不再移动,半晌才叹息道:“或许,这才是他们隐姓埋名的真正原因。他们最终发现,仅靠他们这一群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和背后那股强大的神秘力量抗衡,所以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们最终选择了逃避。”

    我愣愣地停在那儿,没想到整件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不过我很快想到了后来的事,那股神秘力量真的会就此甘心吗?不管它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目的始终是没有达到的。所以,这些木牌便再一次出现了,并辗转出现在我们这一代人的手中。它通过我们确切地告诉他们,这件事是不会完的,他们逃不掉,我们也逃不掉。

    我的冷汗立刻流了出来,急忙问卫青:“你继续说啊,还有一个前提呢。”卫青却不说话了,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缓缓向前爬行,我急忙跟上,就听他说:“这个前提就是和你有关的。”

    “和我有关?”又一次听见这种话,我几乎崩溃。突然想到,莫非其实我并不是二十一岁,其实我已经有三十一岁了,当时一起下到湖底的就还有我,只不过后来我失忆了?这样的理由当然狗屁不通。

    就听卫青说:“其实当时你小姨,也就是你母亲,已经工作了,也结婚了。”我更加不解,心想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卫青便说:“而且更关键的是,当时她下到湖底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我的心重重一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她当时怀上的那个孩子,就是你。”我听得几乎崩溃,这算是什么狗屁前提。就听卫青又说:“那多了一个,指的就是多了你。只是那时候你还只是胎儿,所以石碑上显示不出你的命运。至于现在,恐怕你的命运也显示不出来,因为只有第一次见到那块石碑的人才可以窥见天机。”

    “也就是说,你的命运是不可确定的。也只有你,是唯一一个脱离于那股神秘力量掌控的人。你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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