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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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纪事之异事谈-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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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居然没有死,居然抢救成功活过来了?”

    “对。不过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希望他死了一样。”曾毅晖笑了一下立刻严肃起来,“这样看来,当初的很多传说就没有了根据,但看大家的反应又不会是子虚乌有。阿舒,我们的调查到现在可以说连一个方向都没有了。”

    我一下愣在那儿,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会有这么复杂。

    “不过还好我又发现了这个。”曾毅晖笑着把手里的校史递过来,“这两页记载的是二十年前K大的规模以及建设投资者,后面还有一张当年的平面图,你可以看一下你们寝室所在的位置。”

    我把那本很有分量的校史接过来,大概浏览了一遍就直接翻到了后面的平面图。图上12栋宿舍楼所在的位置与现在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上面标注了几个字:化学实验楼。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刚刚好像瞥见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我急忙往前翻,找到印有建设投资者的那一页。

    “乐山,紫先生,化学实验楼,二十五万。”我“啪”地一下合上《校史》,问曾毅晖,“这个世上真有紫这个姓?”曾毅晖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茫然地看了我一阵,然后点了点头。

    “就是他,这个紫先生。你马上去查一下相关信息,越快越好。”我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发现曾毅晖正一脸郁闷地看着我。半晌,他说:“大哥,你让我怎么查,就凭一个市名和一个姓?你知道乐山市大大小小的地方加起来有多少人吗?虽说紫这个姓很罕见可也不好查啊。再说我上哪儿去查,查校史吗?”

    我瞪了曾毅晖一眼,心想你小子关键时刻脑子还是没有我灵光。我说:“你个猪脑子就不能动一动吗?我什么时候说让你查他了。当然是查他的孩子,你以为他修实验楼是干嘛的,给自己住吗?”

    曾毅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立刻钻进档案堆里。

    我站了一会儿,正想过去帮曾毅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后,居然是欧小诗的声音,她说:“舒陌,你快回来看看吧,秦娅突然发疯一样地跑到房顶上去了。我们想跟上去,可是楼顶的门被她从外面锁上了。”我听见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我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这个秦娅,都告诉她让她不要在寝室过夜可她居然不听。

    曾毅晖从档案堆里探出头来,问:“怎么了?”我立刻回过头,把他从档案堆里拖了出来,说:“你不要翻档案了,如果你放心的话,我让我们寝室的三个人来,也可以把你们寝室的人一起叫上,他们六个在一起肯定比我们翻得快。”

    曾毅晖茫然地看着我:“那我们呢?”我咬了咬下唇,说:“你敢跟着我硬闯女生宿舍楼吗?秦娅好像出事了。”

    曾毅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这种时候你的废话怎么还那么多,还不赶紧走啊。”说完,已经跑了出去。我愣了一下,急忙跟上。

    敲门敲了足有五分钟,宿管员王阿姨才披着一件衣服出来把大门给打开。曾毅晖刚冲进去就被王阿姨给拽住了:“现在什么时间了,不准进去。”我的心一跳,暗暗盘算着该不该让曾毅晖硬闯。

    谁知曾毅晖比我冷静多了,突然从兜里摸出一份证件,打开在王阿姨面前一晃,说:“警察,楼上出事了。”王阿姨一愣,手立刻松开。看曾毅晖,已经在楼道里消失了。

    我愣了半秒,急忙冲王阿姨点了点头:“对不起啊王阿姨,事情太匆忙了,还没来得及跟您说一声。”说完,生怕她再多问什么,我也急急忙忙地直冲向楼顶。

    到四楼的样子我才总算追上曾毅晖。我喘着粗气说:“你小子挺能的啊,赵子易的证件什么时候跑到你那儿去的?”曾毅晖头都没回地说:“上次他忘在我店里的,我本来说今天拿去还给他,结果一天都没找着时间。”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楼顶。304和305两间寝室六个人都齐刷刷地在铁门边站着。一看见曾毅晖,六个人立刻像看见救星一样地围了过来。

    “阿舒,撞门!”我点了点头,和曾毅晖同时后退,急跑两步,“轰”地撞在门上。铁门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我立刻觉得半边身子发麻。“再来。”曾毅晖说。

    我们又一次冲上去。这一次门总算开了,不过我估计整栋楼的人也都被吵醒了。大门发出一阵类似呻吟的难听声音,然后“轰”地撞到墙上。我和曾毅晖同时冲上楼顶。

第一卷 异事谈 第五章 紫樱(三)

    四周安静得吓人,夜风很大,吹在身上让人瑟瑟发抖。我的视力不好,就听见曾毅晖突然说了一声:“在那儿。”急忙跟着他跑了过去,就看见秦娅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

    我问:“她怎么样了?”“没什么。”曾毅晖摇了摇头,“是吓晕了,等醒过来应该就好了。”

    “哎呀,糟了!”我突然惊叫一声。曾毅晖皱眉问:“又怎么了?”我说:“出来时我忘了关图书馆的门了。”

    曾毅晖“哦”了一声,说:“没事,反正等会儿也要过去找档案,而且这么晚也不会有别人去那里。你先让苏琦她们过去,等会儿我再打电话让刘皓他们几个也过去,大概能凑够十个人吧。来,你帮我一下,我们先把秦娅抬回寝室。”

    我刚点了点头,就听见曾毅晖的手机催命一样叫了起来。曾毅晖看了一眼,说:“是赵子易。”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曾毅晖接了电话,“恩恩哦哦”了一阵之后突然朝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拿起手机,就听见赵子易说:“阿舒,你今天搬东西时是不是不小心撞倒了一摞档案?”

    我顿时满头黑线,心想你大半夜打来电话就为了问这个?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说:“是,我不是承认错误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你那一撞真是撞得太好了,你知道你撞出什么来了吗?”赵子易的口气像极了在说我捡到了一百万。我懒懒地说:“你快点说,别卖关子了,我这儿还有人等着急救呢。”

    赵子易清了清嗓子,说:“我发现有一份档案记录的死者和你们12栋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我皱了皱眉,还是耐着性子问:“什么关系?”

    赵子易说:“就是她家投资修建了当初的化学实验楼,也就是现在的12栋宿舍。”我和曾毅晖惊喜地对视一眼,没想到一场大海捞针似的搜寻竟然被我这么一撞就撞出了结果。

    半晌,曾毅晖问:“你说的这个人姓紫?”赵子易在那边愣了一下,然后问:“你怎么知道?哦,我明白了,你查了你们学校的校史对不对?不愧是我师弟,我们总能想到一起去。”

    我皱紧了眉头,总感觉有一根线就牵在我手里,可它却乱得像团麻,怎么也理不清。我仔细地把整个经过回想了一遍,突然跳了起来:“我知道了,赵子易,你说的那个人叫紫樱对不对?”我静静地等着赵子易的回答,时间如此漫长。

    终于,赵子易说:“阿舒,你更神,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没回答,直接问:“那份档案可以拿给我们看吗?”赵子易说:“原理上是不行的,不过我可以捡重要的内容抄一些下来,明天我让队里的刘高给你们送过去。”

    “再帮个忙行吗?”我问。赵子易立刻答应:“你说。”“有死者的照片吗?我要马上看见。”我说,“越快越好。”赵子易说:“行,我拿手机照下来用彩信发给你,不过你看完之后一定要马上删掉。”我说:“当然,我明白。”

    曾毅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挂断电话,突然问:“你究竟还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赶紧从实招来。”我笑了一下,说:“还是先把秦娅抬回寝室吧,我慢慢跟你说。”

    赵子易的彩信很快就发了过来,总共两张,一男一女。我拿着手机仔仔细细地看了足有五分钟,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怎么,你看出什么来了?”曾毅晖问。我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说:“我已经大概猜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曾毅晖皱了皱眉,问:“猜出来?”我点了点头,说:“对啊,我又不是你那个警察师兄,凡事都得讲证据。我想我猜得应该差不多了,我现在缺少的就是一样东西来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我想等明天刘高把赵子易的资料拿来,我们就可以让真相水落石出了。”

    曾毅晖咧了咧嘴,不无鄙夷地瞥了我两眼:“说得自己像福尔摩斯似的。”我笑了一下:“我不是福尔摩斯,不过明天你一定可以知道整件事的答案。”

    秦娅果然只是被吓晕了。她醒过来之后,只说她当时恍恍惚惚地见一个人很亲切,也不知怎么就跟着那个人上了房顶。那个人发现她之后竟然非常慌张,她正奇怪的时候就看见那个人突然从房顶上跳了下去。她急忙跑到围栏边,却发现楼底下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尸体。她立刻就知道自己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了,于是她就晕了过去。

    赵子易的资料在第二天早晨九点准时送到,我大概瞥了几眼就放在了一边。曾毅晖凑过来,说:“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点了点头,说:“这件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二十年前,紫樱是一家企业老总的女儿,同时也是K大最优秀的学生。为了让女儿更好地学习,紫家投资修建了化学实验楼,也就是现在的12栋宿舍。然而,紫樱固执地爱上了一个穷小子,王瑞,也是K大的学生。

    两人很快坠入爱河,但如所有故事中所讲述的那样,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他们的爱情遭到了双方家长的极力反对。年轻人的爱情之火可以烧毁一切世俗的束缚,于是,在还没有结婚的情况下,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儿。

    当时的社会还容不下这样的爱情,所以最终他们的女儿被送了人,而王瑞被紫樱的父亲以强奸罪告上法庭。王瑞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从法院楼顶跳下身亡,紫樱则在实验室里上吊死亡。之后,化学实验楼改成了学生宿舍。

    “而秦娅,就是紫樱和王瑞的女儿。”我做出最后的总结。曾毅晖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这全是猜想,把所有线索串在一起而已,你凭什么说它就是事实。”

    “我说过我没有证据。”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发现秦娅和紫樱长得很像而已,而且我见过王瑞,或者说是王瑞的鬼魂。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我现在信了。而且我还相信,王瑞对秦娅没有任何恶意,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儿。”

    曾毅晖继续皱着眉,突然说:“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刚的那些话,我就可以把你送进精神病院?”我笑着打了他一下,说:“少在那儿装了,给你一样东西,你可以试一试让他亲自出来告诉你。”

    曾毅晖一愣,问:“什么东西?”我从兜里掏出那天被我踩在脚底下的纸条,颜色早已经泛黄了:“这是王瑞给我的,你能看出它的年代,还需要我多说吗?”

    午夜十二点整。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还是觉得心里透着凉。

    曾毅晖把桌上的香烛慢慢点燃,然后慢慢地关上灯。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等会儿你千万不要乱动,也不要问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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