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走进来一个人,居然真的是苏宁的经理,他用愠怒的眼神看着苏宁:“快一点吧苏宁,去晚了朱总该要生气了。”
张书函和林心湄仔细的看着这个人,他们嗅不到尸臭或是其它异常的味道,这个秦经理应该不是尸体,但很可能他比一具腐尸更令人恐惧,说不定他就是那个驱策腐尸的邪恶主使者。
忽然之间知真子笑吟吟的向着秦经理走了过去,每走一步,他双手击掌一声,这个年轻人的手掌白净红润,拍掌的声音清脆悦耳。可是掌声响起之处,秦经理象是被人重重的在胸口狠击了一锤,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连退几步。
秦经理似乎被什么困扰着,面呈痛苦之色,突然之间他的脸色扭曲得狰狞可怕,猛的扑过来,双手利爪一样抓向知真子的咽喉。
掌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掌声的节奏加快了,秦经理身不由已一迭步的向后退着,直到撞在窗前的墙壁上,才口吐白沫慢慢滑坐在地上。
知真子先回过头来向大家吐吐舌头,那副模样就象个玩皮的孩子,看得林心湄和苏楠又惊又喜,不由自主的对他鼓起掌来。知真子煞介其事、模样滑稽的回头抱了抱拳:“多谢多谢,区区小术,不值一晒。”
然后知真子转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秦经理:“邪灵附体,阴气弥天,你们家里可真够热闹的。”
象是变戏法一样,他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只八卦镜,一支泛着黄颜色的木剑。
面对着秦经理,他沉声喝道:“大君有命,地转天行,乾坤一气,化我三清。”
念完,知真子突然把手中的八卦镜举起,对着秦经理大喝一声:“还不现身!”
就见八卦镜突然射出一道白光,秦经理的身体在白光照耀下猛烈的震动了一下,蒋红印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像和秦经理重叠在一起,那个影像浑身是血,带着一股浓浓的妖气。
一阵凛冽的腥风仿佛起自于虚空之间,污秽的气息转瞬间弥漫了这间小小的居室,腥风秽气挟带着亘骨的阴寒,直刺入人的心中,张书函听见自己的牙齿咯咯的撞击之声响起,而三个女孩却因为无力承受这窒人的邪气侵凌,不由自主的抱在一起寻求庇护。
阴寒之中,秦经理体内的影像张牙舞爪的骚动起来,似乎随时都会破体而出扑击而至。
(5)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到达
知真子冷笑一声:“邪灵,给你生路你不走,一定要形神俱灭你才罢休吗?”冷笑声中,他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团火,用手指把这团火在剑身上抹了一下,然后纵身一刺,木剑刺入那个影像之中。
就听砰的一声,影像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从秦经理体内窜出,拖着身上一道长长的血影,张牙舞爪的扑向知真子。
知真子不闪不躲,迎着血影抢上前去,他的食指间夹着一道符咒,迎着血影的来势飞拍过去。
不料,血影突然间化形一飘,竟挟带着一股阴风冷气,掉头疾扑冲进了卧室,张书函惊惧之下,不顾一切的上前一拦,知真子急喝一声闪开,但是张书函来不及躲闪,也无意躲闪,疾掠而至的血影一下子撞击在他的胸前。
仿佛被一根寒冰凝就的利刃没入胸膛,张书函感觉自己五腑六脏都在这一时刻被冻成了冰块,那僵硬的恐惧迫使他张大嘴吧喊叫起来,但是声带凝固失去弹性,在肺部的强大气流冲击下只是勉强发出几声丝丝的音响。
最诡异的是,从张书函口中喷出的气体竟然是缕缕烟尘,遇到房间中的陈设立即凝成了血珠。
只是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里,血影已经扑入了卧室,挟带阴寒的疾风扑向三个女孩子。
只觉得阴气嗖嗖泛入体内,林心湄三人吓得心胆俱裂,想喊叫却发不出声音来。眼睁睁看着血影一张模模糊糊狰狞怪脸扑至,却只有束手待毙。
危急时刻,知真子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疾步转身,把挡在门前的张书函撞开,冲进了卧室之中,突听啪的一声,知真子已一掌拍在影像之上。
影像发出一连串碜人的尖叫声,体形象漏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变小,再被知真子用铜镜一照,化为青烟一缕,袅袅的飘散了。
房间里的腥臭气味熏人做呕,但却慢慢变淡,看来就连道宗传人知真子也忍受不了这种秽气,他用手捏住鼻子,走过去对张书函伸出一只手,拉他起来,责怪道:
“刚一进门我告诉过你,有些事不是大喊大叫能够解决的,不过我现在得补充一句,有些事,也不是鲁莽冲动就能够解决的,你年龄不小了吧?如果能听得懂就多学一点。”
张书函被知真子这一阵挤兑,那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想说句什么,却又住了嘴,只是慢慢的用手揉搓冰僵麻木的身体。
他无话可说。
最气人的,知真子转向三个女孩子,说道:“刚才你们所看到的影像,只是你们自己的一个意识片断,它根本就不存在,更不可能对你们造成伤害,除非你相信他是真实的,那么他所造成的伤害也会是真实的。”
张书函努力想让自己确信,刚才那个穿体而过的血影只是一个幻像,他所感受到阴寒也只不过是一种错觉。但是,从他嘴里呼出来的气体仍然是白色的,仍然是遇到物体就凝成血珠。
张书函受窘,林心湄看不下去了,她几乎和苏楠同时来到张书函的身边,想安慰一下他,可是触手之下,两个女孩同声惊呼起来。
张书函的身体上竟然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那种阴寒不仅冰封了他的内脏,也渗透到了他的皮肤表层,过低的体温使空气中的水份凝结在他的身体上,再被体内透出的阴寒凝成了寒冰。
“幻像!是幻像!!”知真子大声的说道:“如果你不能够打破幻像,你会被活活的冻死,死后身体还会凝结成一块巨大的冰块,就象你真是冻死在极地寒川一样。”
“可是怎样才能打破这个幻像呢?”林心湄哀求道:“知真子,救救他吧,不要让他这样离开我!”
知真子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神色肃穆的走向张书函:“我们必须马上去天地大厦找到朱建风,如果,”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低得只有张书函一个人才能听得到:
“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到达天地大厦的话,或许还有一线可能救回你的生命。”
第四章 魅影幢幢
(1)你们必须付出代价张书函身上绑着厚厚的棉被,笨拙的被林心湄和苏楠从门前推出来。寒气已经浸透了他的身体,就连思维都已经麻木,他现在渴望的只是一个无人的地方,让他倒在那里默默的死去。
或许死亡并非是一种解脱,尤其是他心灵上还担负着林心湄的痴爱的时候。
但是他的意识却不由自主的一再想到死亡,好象死亡的寂静世界有一种魔力正在牵引着他一样,让他不由自主的走近那个陌生的世界。
知真子最后那句话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们还没有见到那个可怕的朱建风,就已经彻底丧失了对抗的能力,就算是真的与朱建风面对面交锋,他们又能够凭借什么赢得这场胜利?
他真的不愿意拖累苏楠姐妹和林心湄,真的不愿意。
苏楠和林心湄用力推着不肯迈步的张书函,后面跟着满脸惊慌的苏宁,知真子落在最后,他冲着昏昏沉沉从地上爬起来的秦经理,嘻皮笑脸的打了个招呼:“哈喽,好大的油肚!”
秦经理呆若木鸡的望着知真子:“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慢慢想去吧。”促狭的知真子偏不告诉他,咯咯的笑着掉头去追赶张书函一行。秦经理茫然无助的随后追上:“我是不是在做梦?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怎么会这么臭?“
“你这人真麻烦,”知真子不耐烦了:“好好想想你睡下之前都干什么了,不就全都明白了吗?”
“是了!”秦经理猛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已经睡下了,忽然接到朱总的一个电话,我心里还纳闷着,什么事居然劳驾朱总亲自给我打电话?可是朱总并没有再讲下去,我只听见一阵怪怪的铃声,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你们。”
“你被那种铃声给催眠了,”知真子告诉秦经理:“电话里传来的铃声是一种污秽的信息,里边包含着一系列命令程序。铃声一响,渗入你意识中的程序就开始启动,接管了你的思维意识,操纵着你的身体。你在不知不觉之中做了许多你自己根本想不到你会做出来的事。”
秦经理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我都做了什么事,不会杀了人吧?”
知真子却已经不再理睬他,而是跑到电梯边往里电梯里看了看。
电梯里站着一个女孩子,浓妆艳抹,哈气连天,厌恶的看着林心湄和苏楠正把棉被裹着的张书函推进来。
苏宁无意中往电梯里看了看,看到这个女孩后惊讶的叫了起来:“你不是天地大厦的吗?我认识你,你叫银子,原来也是住在这里,怎么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你?”
银子好象没有听到苏宁的话,依然是神情木然的站着。这时候知真子探头看到银子,突然之间神色大变,急叫一声:“快,快把这个什么张书函拉出来!”
知真子喊声刚起,电梯里的银子突然尖叫一声,用力揪住棉被,要把张书函拖进去,秦经理跑了过来,他翻了翻白眼,象是在回忆什么事情,然后他也怪叫一声,扑上来用力的把张书函往电梯里边推。
苏楠和林心湄慌了神,急忙用力把张书函往外拉,但是秦经理和银子两人的力气简直大得惊人,她们眼看着张书函一步步被拖进电梯,眼看电梯的门就要关上。这时候苏宁和知真子也过来帮忙向外拉,却仍然止不住棉被进入电梯的趋势。
苏楠火了,突然抬起腿,飞脚踹在秦经理的小腿骨上。
只听咔嚓一声,秦经理的小腿骨被苏楠这一脚踹断,但是秦经理毫无反应,好象断的是别人的腿一样,依然是用力的将张书函推进去。
突听一声惊叫,知真子、苏宁、苏楠和林心湄四个人揪着一床棉被重重的向后跌倒,绑在张书函身上的棉被因为用力的揪扯而脱落开来,身上结着厚厚一层冰的张书函被秦经理用力猛的一推,跌进了电梯里被银子牢牢的抱住,说什么也不松手了。
电梯门迅速的关上,接着是一阵急速下降的轰鸣声响起。电梯根本不是在下降,而是在跌落,轰鸣声中,他们清晰的听到来自于下面微弱的凄呼声。
秦经理侧耳倾听着电梯坑道里传来的凄呼,脸上浮现出邪恶的满足,然后他转向知真子几人:
“凡是妨碍魔铃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这个已经对你们说过了。”
(2)另一种催眠力量
望着秦经理那一张狞恶的面孔,苏楠突然跳起来,猛扑过去一拳将这个家伙打倒,应声倒下的秦经理在倒下时又遇到苏楠迅速提起的膝盖,重重的撞击使他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嘶鸣。
苏楠还不肯罢休,抬脚对准秦经理那张脸踢了过去,可是林心湄制止住了她:“苏楠,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被那种铃声催眠了。”
“不是他的错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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