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来苏宁一直陪伴在他的床边,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份温柔与耐性,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迟,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这一点,从知真子脸上的开心表情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出院的时候,张书函、林心湄和苏楠三个人一起来接知真子,苏宁看着这三个人在一起时,感觉总是怪怪的,张书函和林心湄无疑是一对情人,那表姐苏楠在他们中间又算是个什么角色?
苏宁很为苏楠的选择而担忧,幸好同样的事情不会出在她的身上。而且她也决不会容忍再有一个女孩介入到她的情感生活中来。
“我要和知真子一起离开这里,也许我们会走进荒山野林,也许我们会远赴海泮水域,知真子走到那里,我就在那里,这是我们已经约定了的盟誓!”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宁紧握住知真子的手,知真子没有开口,只是用他那双略带几分玩世不恭的眼神,深情注视着苏宁。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好象我们已经走过了几千个岁月。”张书函象是背书一样干巴巴的说道:“如今你们两人走在一起,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如果不是这样,那反倒奇怪了。”
“祝贺你,知真子,”林心湄高兴的说道:“苏宁是个好女孩,你可一定不能欺负她啊。”
苏宁快乐的笑了,她的眼光充满了温情的期待,转身知真子。知真子一只手环抱住她的腰,另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两张年轻的而火热的脸颊摩挲着:“谢谢你们的祝福,我也同样祝福你们。”
苏楠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角,满脸神秘的向苏宁嘘了一声:“宁宁,过来,你有了自己的爱情,姐姐有句悄悄话要告诉你,可千万不能让知真子听去啊。”
苏宁内心里不情愿与知真子分开那怕瞬间功夫,可是林心湄却调笑起来:“苏楠,什么悄悄话,我和书函可不可以听啊?”张书函也凑趣,几个人拿苏宁开着玩笑,羞得苏宁脸蛋痛红,不好意思的推开知真子,跑到苏楠面前拉住苏楠的手:“讨厌了你们,什么话快点说嘛。”
突然之间苏楠抓住苏宁的手腕,猛力一扭,将苏宁的手腕扭转到身后,再重重的向下用力一压,苏宁痛叫一声,被迫跪倒一条腿,知真子一见这情形神色大变,急忙想上前,张书函却已经拦在了他的面前。
苏宁被反剪双臂,疼得眼泪流了出来,惊怒交加的大叫着:“楠楠,你疯了,为什么这样对我?”知真子也怒喝一声:“苏楠,你放开他,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张书函上前一步,截住知真子的话续问道。
知真子脸色铁青:“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别紧张,知真子,”张书函轻声笑着:“我们只是想弄清楚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知真子眼看着林心湄帮助着苏楠把一块手帕塞到了苏宁的鼻下,手帕上分明是污抹了麻醉性药物,只见苏宁拼命的扭动了几下身体,就不再动了。然后苏楠迅速背起昏迷不醒的苏宁,向远处飞快的跑去,林心湄紧随着苏楠身边,一边跑一边不时的回头望一眼。
此时此地,只留下张书函与知真子对恃。
知真子拨脚想追上去,却被张书函动作飞快的拦住:“告诉我,为什么一定是苏宁?”
知真子气坏了,脸色铁青的逼视着张书函:“你到底想问什么?”
“知真子,没必要再遮掩下去了,”张书函用一种厌倦的声音说道:“我们已经去过望断坡,对于这个地名,你应该不陌生吧?”
知真子略有几分惊讶的看着张书函,好长时间过后,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中透露着不尽的阴森与邪恶。
(2)溯源望断坡
听着知真子放肆的怪笑声,张书函心中百感交集。
他对这个笑声太熟悉不过了,当他和林心湄苏楠陷身于幻界的血雾腥风之中时,听到的就是这个邪恶的笑声,只不过当时这个声音发自于幻界之中的朱建风身上,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的从知真子口中听到了。
怪笑声中,知真子用一根手指指着张书函:“我疏忽了,忘记了你们都是一些该死的警探,寻根问底已经成为你们不可救药的痼疾。”
“你说得一点没错。”张书函赞同的点头:“只不过我们所查到的事实真相实在是太险恶了,为了苏宁的安全起见,我们甚至不得不巧布迷局事先将她控制起来,以免让她继续接受你的邪恶信息影响。”
“事实真相?”知真子失笑起来:“告诉我,你们怎么会怀疑到我身上的?”
“是幻界!”张书函告诉知真子:“幻界中的血雾腥风是不存在的,同样的道理,现实中一些事情也是未曾发生过的,寻找这个现实与错觉的交点,就能够查证出事情发生的由来。”
顿了一顿,张书函继续说道:“我和林心湄、苏楠进入幻界之中,是因为有人已经控制住了我们和精神和意识,而这个前提,就是这个人必须要控制住我们的肉体。我们可以肯定在进入苏宁家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而错觉却是在你突然出现之后才发生,或者说,你的出现是影响到我们认知的关键性因素。在此,知真子,你是唯一的嫌疑者。”
“在你出现之前或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的感觉器官感知了太多的违反物理法则的事情:腐尸、蛆虫、驱鬼的妖术、刺骨的阴寒,走不出去的十三楼,还有衣柜里突然出现的一扇通往幻界的门户,我们被迫的卷入了一个极不愉快的互动游戏之中,而你是这其中唯一的影响因素。”
知真子歪着头,很认真的听着张书函的指控,当张书函讲完之后,他叹息了一声:“就凭这个理由你们就认定了我?依据不足啊!”
“当然,仅凭这些臆测尚不足以将你定罪。”张书函笑了起来:“即使再加上你在幻界中借朱建风的口所说出的那些与你的性格、素养相符的言辞,指控的依据仍然是不足。”
“所以你们三人就去了望断坡?”知真子问道。
“找到望断坡,是我们追查朱建风的来历时所发现的。”张书函解释道:“我们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借助了多方的力量,发现朱建风竟然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物,与这座城市毫无联系,后来我们终于查出,朱建风以前不过是一个在城郊乡镇四处游骗的无知之徒,他在那座名叫望断坡的小村子里冒充僧侣,替一位溺死者招魂。
“但是就在此后不久村子里又来了另一个道宗传人,他去见了朱建风并对他摇动起一只黑色的铃铛,于是朱建风就跟着这个神秘的道宗传人走掉了,我们可以理解朱建风的感受,他在魔铃的摇动下被催眠了,看到了一些超乎他的知识之外的东西,比如说是地狱的恶鬼或是魔界的怪兽。如果这个施术者心智不全或是缺乏足够的想象力的话,朱建风应该看到的是那具溺死者尸体向他扑了过来。”
“你他妈的才心智不全呢!”知真子破口大骂起来:“让他看到溺死者的尸体扑过去怎么就缺乏想象力了?我就觉得这个幻像挺好,以后我还会接着用。你往下讲你的,不懂的事别他妈的瞎评论!”
张书函失笑起来:“再之后,朱建风就突然出现在这座城市里,与以前不同的是,他的手中多了一只黑色的铃铛,在这只邪恶铃铛的魔力下,他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金钱、美女、地位与尊严,可在这一切过程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就象那只铃铛一样摇动在操纵者的手中,一旦事情被人揭破,替罪的是朱建风,而幕后操纵者却可以逍遥法外。”
说到这里,张书函的声音突然就得困惑起来:“只是有一样事情我们不明白,我们始终无法找到答案。”
“什么问题?”知真子脸上挂着邪恶的黠笑。
“苏宁!”张书函说道:“是苏宁,为什么一定要是苏宁?为什么你如此大费周折的缠住苏宁不放?”
(3)污秽的夜枭
知真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张书函,这种眼神中有责怪,有愤怨,有怜悯,有伤痛。一接触到这个奇特的眼神,张书函忍不住激泠泠的打了个寒噤,唯恐中了知真子的邪术被催眠,他急忙屏息静气,提高警觉,保持头脑的清醒。
见张书函全神戒备的模样,知真子悲哀的大笑起来:“张书函,你愧对列祖列宗!”
“我?愧对列祖列宗?”张书函满脸的莫名其妙:“这是从何说起。”
“可怜我道宗一脉,博大精深玄彻阴阳,传至今日竟落得个无人可识!”知真子居然流下了眼泪,忽然之间他神色一敛,变得狞厉可怖:“为什么一定是苏宁?是因为苏宁是我寻觅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绝佳鼎镬!”
“什么?”张书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知真子,你竟然是想拿苏宁用来做你炼丹的器皿?”
“当然,”知真子狞厉的吼道:“苏宁的气骨极佳,心地纯真,体态绝美,居于欲望喧嚣的红尘却未曾受到不洁意识的沾染,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势的诱惑对她都起不到丝毫的作用。也只有象她这样看似柔弱实则意志坚定的女孩子,魔铃的法力才会失去效用。”
知真子突然苦笑了一声:“只能用现在这个办法,让她陷入爱情之中不能自拨,心甘情愿为我付出牺牲。唉,象这种上品的鼎镬,已经是非常的难得一见了,为了得到这只绝佳的鼎镬,我费了多大的力气啊。”
“正因为苏宁的善良纯真,所以你就想把你的邪恶与污秽强行加于到她的身上?”张书函怒声喝问道。
“这是大道!是传承数千年之久的正统!”知真子毫不示弱的与张书函对喝着:“小子无知,也敢妄对祖宗肆意诽言。你可知道,早在三千多年前,黄帝就以纯阴少女的身体做为练丹的鼎镬,这才获得登云羽化的仙人之境。”
“胡说八道!”张书函愤怒的诘责道:“知真子,就算你得逞了,羽化了,成仙了,那么被你弃之不顾的苏宁呢?她在被你非人的摧残与索取之后,又能剩下什么?”
知真子怒气冲冲的望着张书函:“与你这无知小辈说话,纯粹是浪费我的时间,我要马上带着苏宁去炼丹了,你让开。”
“只要我站在这里,你休想上前一步!”张书函寸步不让,凛然说道。
知真子显出几分气恼的神情:“看来要过你这一关,我只能化做一只飞鸟,从你头上飞过去了。”
张书函笑了起来:“知真子,我看你是朱砂铅丹吃得太多,吃昏了头。”这句话还未说完,他的神态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如临大敌的注视着知真子。
知真子正屈蹲下双腿,伸长脖颈,两手臂展开在身旁,学着飞鸟起飞时的动作,嘴里还念念有辞:“飞呀飞,我飞呀飞,我飞起来了飞呀飞……”唠叨声中,张书函眼前忽然一花,就见一只丑陋的大鸟突然振翅而起,从他的头上飞翔而过,怪鸟的羽翼擦过他的脸颊,竟然是火辣辣的生疼。
张书函呆了好半响,才突然醒悟过来,狠狠的打了自己一拳:“幻像,幻像,又是幻像,我明明有心理准备的,怎么又让他得了手?”一边懊恼,一边随后紧追了下去。
当他追上林心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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