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为什么会失火呢?”
克子夫人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是浓烟弥漫。
“你先生没跟你一起出来?”
“没有,他说还有事要做叫我先走……当我到楼下时,哥哥跑进来。
我告诉他我先生还在二楼,他马上就冲到二楼去……”
虽然感情不睦,到底还是亲兄弟!
“是啊,希望哥哥的伤不会太严重才好……”
“救护人员说头和手脚都有烧伤,不过没什么大碍。”
哦,那……”
克子夫人稍稍安心地点点头。
“双胞胎的家……”
夫人走后。我说道:他现在不知怎么样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再怎么同卵双胞胎,也不会连房子一块烧掉吧?”
当然,不应该是自己起火燃烧的。
有人放火吗?
对,问题是……谁到谁家……
什么跟什么啊?
我总觉得这些事都经过相当的计画,同一位置的窗子被破坏,两间房子同时被烧毁,再说,结果又是如何呢?一个死,一个活,怎么样?
“你认为是兼一郎杀了弟弟?
“或者相反。
“怎么说?
“被救出的人脸上有烧伤,弟弟在混乱中杀了哥哥,然后换穿衣服……
怎么可能!
“如果在脸上扎上棚带的话,如何呢?我们分得出来吗?
“那是不可能的!认识他们的人可多得是呢。怎么可能瞒过每一个人的眼睛呢?”
是吗……
夕子陷入沈思中。
气温越来越低了。天空已露出一片鱼肚白。
“哦,真够你受的了”听了我九死一生的冒险故事之后,本间课长就只说了这么一句“关怀”的话来稿赏我,而且还是眼睛看着公文,头也没抬地。
我的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笑容,走回座位时,原田刑警走了过来,还发出奸笑声:
宇野兄,听说你昨晚有奇遇?”
这家伙还真有人情味啊。
“哦!很危险,差点把命给丢了。”
“味道如何?”
味道?什么味道?”
他们做的是维也纳,还是法兰克福的呢?
你在说什么啊?”
我听说有个做香肠的闹火灾……
香肠?……哦,双胞胎啦。(注:日文之香肠与双生儿同音。)
制造香肠的地方嘛,多少会拿一些给你吃吧?好吃吗?
这种误解,实在不想去解释它。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起。
我是宇野。啊!你说什么?
我深深地呼了口气放下听筒,不到一秒钟。电话又向。
是的。
早啊!
这次是夕子。“对救命恩人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打来得正是时候。刚刚连络过来说尸体已经从灰烬中挖出来了。当然,根本没有办法辨认了……
验尸的结果,不是烧死的“那……
胸部有刀伤,子也在附近找到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还是你的第六感准确,这是一件凶杀案。”
“你……”
夫人。您还好吗?
克子夫人现在应该称为末亡人吧。站了起来。
昨天真是麻烦二位。
说着便低头行礼。
没什么。你先生真是不幸。
我早就有了觉悟。
“你知道吗?……
您指的是我先生并不是被烧死的事吗?是的,听说了。就因为这样,却不知道对来探望的人要怎么说才好,所以想来问问哥哥。
躺在床上的兼一郎看到我,特地将包着绷带的手举了一下向我打招呼。
觉得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不过,受了点打击哦!
他回答的声音并不清楚。从头顶到下巴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只剩下两个眼睛和鼻尖露在外面,这个人真的是掘谷兼一郎吗?可能如夕子所说的,弟弟顶替了哥哥吗?……
“想请问您一些有关昨天的事,令弟的胸口上插着刀子。
你往火堆里跑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兼一郎的声音有些不安,当我冲进卧室的时候,看见弟弟手里拿着刀子站在那里,我问他,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放下,不快点逃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可是弟弟说:这是我自找的……
自找的?
是的,他是这样说的。当我要靠近他的时候,他举起刀子往自己的胸口……
“是自杀?
“就在我的面前啊,我吓得不知怎么办,不一会儿,火势蔓延遇来,已经没有地方可逃,只好狠下心从窗子跳下去就这样昏了过去,等到我清醒了,就在这张床上了。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原来如此,令弟为什么要自杀?
“这个我来说。
克子夫人的声音低沉,却很坚定,是我先生放火烧掉哥哥的房子。
这是你先生说的话吗?
昨天,我发现外子的样子有些奇怪,别人看起来也许没什么两样,可是,我知道。
因为他发呆不知在想什么,我才特别注意一下的,所以找才递火柴盒给刑警组长,要你们住在哥哥那里.克子夫人停了一会儿又说: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醒过来的时候,外子走进卧室,脸色铁青,眼睛布满血丝,跟平常完全不一样。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抱着头喃喃说道:已经没办法挽回了。
我问他什么事没办法挽回?才知道他去哥哥家放火。我吓了一跳,赶快下楼,到外面一看,远远的地方火势熊熊上扬。如果不通知消防队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于是回到屋里,这时外子从起居室走出来,而起居室也着火了……
外子说:“双胞胎的家,如果一边着了火,另一边也非放火不可。”说完就上二楼。好象没听到我在叫他似的,火势蔓延开来,我想带外子一起逃,所以也上了二楼。外子把我从卧房推出来,关上门根本不打算开门。我想去求救,于是下楼来,这时就看到哥哥来了。
“胸中的怨恨,导致他放火,一旦做了,才发现自己做错了事,就更加害怕吧!
掘谷兼一郎自言自语道:“那家伙很软弱……。说不定是看到火吓得一时精神错乱。
原来如此……我点头说道:“夫人,你知道你先生有刀子吗?
学生时代他常去爬山,所以有把登山刀“我明白了,今天的谈话都会记在供述状里做证据,那么,请多保重。
谢谢。
掘谷兼一郎道完谢,看到夕子站在门口,又道:“啊夫人,昨天真是辛苦你了!
“好象没有奇怪的地方吓。走出医院,我说道:“他还叫你夫人哩,是掘谷兼一郎没错。
“是啊!”
夕子的表情有些不愉快。
“你在想什么?”
窗子!
“窗子?
哦,就是那个坏掉的窗子吗?
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要用散弹枪击破窗子呢。
“不知道呀!
夕子焦躁地摇头。
“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原因。又多一点让人想不通。
哎呀,不要想太多啦。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不会都是那种不可思议的案子的。
顺理成章的事情不知要比怪异的案子多出多少呢!需要像你这种名侦探去办的案子喂,你怎么啦?
唔,我们再去看一次!
昨天的地方?为什么?
“我有事情要调查。喂,借一辆警车吧?
“你说得可容易,又不是叫出租车。
真是的,我不禁叹了口气。
“十分。夕子看了看手表说道,“车怎么慢,从这一家到那一家,十分钟应该绰绰有余,可是昨天却花了十五分钟……
他绕路了?
为什么,应该有原因吧?
我们在掘谷兼一郎家的火灾现场前下了警车,今天的夕子打扮得跟平常一样轻便,就是长裤一件,在废墟里走来走去。
这时,枪声响起。我吓了一跳,赶忙向四周巡望结果看到一个穿著皮衣的男子逃走的背影“不要跑!
我怒吼,追上前去,那人却干脆停了下来,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他年纪还很轻,说是住在附近,他以为没有人所以在这里试击,他知道我是警察,就向我们道歉。
怎么可以在这里练习射击呢!
我揍他。
“对不起……
喂,等一下!夕子插嘴道:你昨天有没有误射人家的窗子?
年轻人吞吞吐吐地说:哦……其实……
他搔头,我还想再揍他一顿,可是被夕子阻止,说道:“果然。那,是那一家,这一家吗?
还是昨天烧掉的另外一家?
“是这一家,但是,没有人受伤吧?
这一家?你没弄错吧?
是的,我确定。
我拿下那年轻人的枪,要他去向警察局报到后,说道:
这不是很奇怪吗?这里是兼一郎的家哦。那,后来被打破的窗子是因为意外事故吗?”
等等。我知道了对,如果玻璃被弄破是意外的话……
夕子的眼睛闪烁看光芒,好象有不祥的预兆。这么一来,一定没好事。
喂,我有事要你做一下……
我就知道,她说出口啦。
克子走进病房,问躺在床上的掘谷兼一郎:
觉得怎么样?
从绷带下面发出一声。
“嗯”好象在呻吟一般。克子从手提袋拿出水果来,放在桌上道:
进行得很顺利哦。警察对我们没有怀疑。
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只有我们两个。
“嗯……
至于那些临时雇来的人,我会给他们合适的价码做为报酬的,好不好?”
嗯。
“太多太少都不好,如果事后再来敲榨的话那就麻烦了。虽然是奇特的计画,倒是进行得很顺利,不是吗?
克子的脸上浮出会心的微笑,“你虽然受了一点小伤,可是,如果想想一辈子都要听命于弟弟而活下去的那种日子的话,应该也是值得吧?……嗯,从现在开始,让我们一起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吧!
“从监牢出来再说吧克子发出哀鸣,瞪大眼睛。看着从床上坐起的男子。
你……是谁!
“啊,夫人我把脸上的绷带拆了下来。说道:“掘谷兼一郎先生换病房了。
兄弟之争,却向警察求助,这一点就令人觉得奇怪。夕子在快餐店吃完意大利面午餐说道:普通都是尽量不要惹上警察的,……那么,他目的何在呢?应该是要一个客观的目击者,证人如果是警察的话,最能取信于人了。
说得也是。
“活着的确是哥哥兼一郎,本来就是兼一郎和克子共谋要杀掉兼二郎的呀”“问过一些相关的人。得到一些有趣的资料哦。哥哥兼一郎的确有很多头衔,但是实际上是弟弟有做生意的头脑。兼一郎一直都是听弟弟的意见来经营公司的,然而弟弟却是个对名利没有兴趣的人,所以没有任何头衔,舒服地过若悠哉的生活。
他可是遗传了父亲做生意的高手呢!
什么经营赤字都是瞎编的。石油危机的时候,的确有一阵子不太安定,现在早已经恢复营运了。
哥哥可就受不了了,再加上兼二郎的妻子克子非常幢意兼一郎富裕豪华的生活,于是两人便计画杀掉弟弟。
“进行的方式如何呢?我到现在还摸不看头绪呀!
兄弟俩是同卵双胞胎,还有两间相似又相隔不远的房子,就从这两点引发计画。说得清楚一点就是,兄弟俩根本就没吵架。
那弟弟说的话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