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锦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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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锦莲-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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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医生说了,你很快……很快就能够醒过来。”既默生面对这具尸体,眼中饱含柔情,“只要在我的身体上试验成功,你就一定没有问题,你一定可以复活。”
  “我很想念你,锦末和锦莲也一直很想念你,”既默生久久地凝视,“我一直对不起你……以前我总是因为生意而忽略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发誓只要你这一次活过来,我一定会弥补我原来所有的错误,嗯?!”
  “其实有的时候,我很担心锦末和锦莲,”既默生自言自语,“不过幸好他们都很乖,不用我太操心,……玉锦你不用担心我,试验到现在都很成功,我的身体很健康,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玉锦你也一定要快快地醒过来,然后我们一起走下这个台阶,走出去——”
  透过裙子的褶皱,女人的腹部部位似乎有明显下陷的痕迹。
  
  
   
  第八章
  戴上面具隐藏所有的面目和悲伤
  一过半夜话剧即将上演等着你大驾光临
  我们变成花朵在死前笑着接吻
  敛行暗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啊,进来。”她坐了起来,顺手理了理头发。
  既锦莲背着手,吞吞吐吐地走了进来。敛行暗早就猜到。对于莲的感情,敛行暗自知如若不控制,后果或许就会发展到她难以把握的方向。她在努力克制这种欲望和情感。
  “暗——”莲乞怜的眼神。
  就是这样毫无还击之力地被她俘虏,被她沦陷。
  敛行暗咽了一口口水,红着脸,“什么事,莲?”她尽量不看她的眼神还有她的肌肤,这些都让敛行暗产生淫欲的罪恶感。
  “你陪我去看午夜场的话剧表演好不好?”莲神秘地将头偏向敛行暗一边。
  “什么?话……话剧表演?!”敛行暗愕然。
  “嗯,”莲突然来了劲,死命地点头,她从身后变魔术般地抽出一张海报纸,用手指指给敛行暗看,“14日午夜零点,也就是今天晚上啦,在东郊牧野影院,有一场小型的话剧表演,这是在学校的宣传栏里贴出来的啊,应该不会是骗人的。可是我一个去,老爸一定不放心啦,有你陪着,就没问题了,对不对?”
  “晚间12点的话剧表演,会不会有问题啊?太奇怪了,你不觉得吗,暗?”敛行暗自我揣测。
  “这才叫有意思呢?嗯?”既锦莲用手肘碰了碰敛行暗的肩膀。
  敛行暗算是明白了,看话剧表演是其次,去冒险才是真的。这丫头真是没救了。
  “去是可以,不过一定要跟在我身边,知道吗?”敛行暗对于既锦莲的的要求从来不会拒绝。
  “那还等什么,换衣服。”下一秒,既锦莲已经将一堆衣服扔在敛行暗的脸上。
  敛行暗的青筋暴了出来。
  两人绕过前门,偷偷地从地下室停车场的暗道跑了出来,他们向着公车站的位置狂奔。
  “耶——,逃跑成功!”既锦莲显得格外的兴奋,敛行暗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只有无奈地摇摇头。自从遇上既锦莲,暗的心底,总是涌动着一股暖流,这二十几年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此直接地刺入她的心房,那样的天真无暇,那样的心地善良,除了面前的这个人。然而,她最终的这份纯真,会被自己无情地撕碎吗?自己会成为亲手毁了她幸福的那个人吗?暗闭上双眼。
  “暗。”既锦莲突然跳到敛行暗的身边,拍了拍她,暗睁开眼。
  “呃,锦莲?”她对着她笑。
  “暗,”既锦莲对着她笑了一下,然后看向远方,她少有的表情认真,“其实我一直很感谢你,真的。虽然我一直生活在老爸和老哥的身边,但是一直以来,我都很孤单,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除了老爸老哥,也从来没有人发自真心地关心我、保护我,悲伤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哭,开心的时候也只能一个人笑。可是现在不同了,你在我的身边,我更愿意把你当作是我的好朋友来看,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一个我非常在乎的人。”
  敛行暗微笑地听既锦莲讲下去。
  “你替我受的伤我一直都记得,”既锦莲突然急了,“有些话我无法明白地告诉你,可是我要你知道,”既锦莲抬起头,目光流转,“我说得都是真的。”
  “我知道,”敛行暗温柔地走到既锦莲的身边,邪气地逼近她的脸,“我知道你是真的,我也是。”
  她将唇缓缓靠近莲的脸颊,莲呼吸急促闭上眼,她的睫毛迅速地拍动。
  “傻瓜,你究竟在想什么?!”敛行暗跳到远方,站在车牌下,对着呆在原地闭着双眼的莲做鬼脸,“话剧快要上演罗,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莲睁开眼,脸红成一片,跟着暗的步伐跑上去。
  敛行暗在远方看着既锦莲朝她奔跑过来,她在确定自己一直珍惜呵护喜欢深爱上这个思想简单有时胡涂的女孩。然而,正是因为这种情感,她无法轻易地碰触她。在一切还没有发生之前,她如果想要回头,那还来得及。
  夜很黑。敛行暗和既锦莲站在车牌下,等待通往东郊的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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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锦莲蜷着身体,缩成一团,在夜晚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敛行暗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脖子上的灰色围巾围到了既锦莲的脖子上。她同时扯过莲冰冷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轻轻地焐住。
  既锦莲在围巾后面睁着自己漆黑的大眼睛,“叭啦叭啦——”地眨动,仿佛夜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
  敛行暗只是笑,抓紧她的手,却不说话。既锦莲的脸却一直通红通红。
  不一会儿,公车来了,两人跳了上去。
  半个小时之后,既锦莲和敛行暗下了车。敛行暗抬头看了一下站牌,上面隐约写着“东郊”两个字。
  两人走过路口,便来到了东郊的步行街,虽然已经是午夜,但是仍然很热闹。快餐店里的奶茶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肉丸子鱼串在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芳香。有些路边的服饰小店已经打烊,但是丝毫不影响学生情侣逛街谈情的兴致。
  东郊虽地处偏僻,但是因为有几所大学兴盖于此,所以也并非显得人烟荒芜。这条步行街更是横跨几所院校校区之间,所以也成为了大学生在乏味课堂生活之外的一个好去处。
  牧野电影院坐落在步行街的尽头,经常会放映一些热门时尚电影,在东郊校园区小有盛名。
  在路边的快餐店买了两大袋爆米花还有两杯奶茶,两人顺着街边向前走去,直到看见牧野电影院的小招牌,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看来的确是有午夜场的表演,好奇怪。敛行暗看到三三两两的情侣进入影院,撇了撇嘴。“那——,我说有午夜场的话剧表演吧。”既锦莲指了指售票处贴出的牌子,上面清楚地写着“午夜12点专场五夜咒(话剧表演)”的字样。
  “是话剧团表演还是大学生社团?”敛行暗看着既锦莲将钱递到小窗里买票。
  “谁知道,好看就行。”既锦莲拿着票在空中挥了挥,对着敛行暗眨眨眼。
  这是一场奇怪的话剧表演。
  灯光黯淡,仅有微弱的光打在舞台中央。五夜咒,一场轮回。幕升起又降下五次,每一次总有一位演员出现在帷幕背后。
  第一幕,两个演员套在同一件宽大的马戏小丑服中出场,唯一的动作就是互相拥抱哭泣。
  第二幕,一个仿佛日本艺伎一样的面容苍白的女人穿著鲜红的肚兜,在空中翩翩起舞。
  第三幕,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对着空中咆哮,撕破自己的风衣,在黑暗中放声大笑。
  第四幕,一个穿著超短裙子的女人,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披在胸前,跳着铜管舞。
  也许是过于后现代主义,话剧演到一半的时候,很多学生观众已经纷纷退场。
  他们完全莫名其妙,搞不清状况。
  既锦莲将嘴凑到敛行暗的耳边,“暗,你有没有看懂?”
  “我根本不明白他们在演什么。”敛行暗看着她,摇了摇头。
  “那还是回去好了。”既锦莲站了起来。
  走出观众席,通往影院外是一条狭窄的走道。
  既锦莲一脸愤懑,大半夜跑出来看话剧表演,以为有什么新奇事,没想到就看到一群疯子满场跑。
  敛行暗跟在她的后面,久久地没有出声。
  既锦莲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莲?”敛行暗警觉地问。
  “暗,你看,角落有个小女孩蹲在那里。”既锦莲指了指阴暗处。
  敛行暗顺着既锦莲的手指望过去,果然一个穿著黑色衣服的小女孩蜷着身体,蹲在原地,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莲,不要多事。”敛行暗猛地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拜托,说不定是小女孩和家人走散了,去问问也好嘛,暗你不会这么没有同情心吧。”既锦莲甩开她的手,走了上去。
  敛行暗的眼中开始有了血腥的杀气,她的拳头被捏得“卡啦卡啦——”直响。
  既锦莲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
  小女孩回过头,缓缓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她对着既锦莲的方向笑。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啊?我好想你——”
  既锦莲“啊——”地一声昏倒在地。
  敛行暗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紧紧抱住既锦莲的身体。
  小女孩站了起来,用额中间仅有的一只眼睛看向敛行暗,笑容深不可测。
  “子樱在哪里?带我去见她。”敛行暗面对女孩蹲了下来,拍拍她的头,眼神柔和。
  敛行暗跟着小女孩来到后台化妆间,长发披肩的黑风衣女人坐在化妆台上,翘着大腿,表情妩媚。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暗。”女人捂住嘴笑。
  “这个话剧表演都是你弄出来的,对不对?”
  “你说呢?”女人继续放肆挑逗地看着敛行暗,“暗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倔,真是可爱。”
  “他们都是组织实验的对象,他们都见不了人,子樱你为什么要强迫他们来这里表演?”敛行暗的眼中充满怒火。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缺点,我不认为他们是不正常的,”女人跳下化妆台,走到敛行暗的身边,“而且当初是他们自愿和组织签了协议,将生命交给我们,不是吗?”
  “如果他们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子樱你怎么交待?”
  “交待?哈——”女人仰天长笑,“终生生活在黑暗恐惧之中,要么缺只眼睛,要么只有半张脸,要么不男不女,又或者只能靠药物存活,他们的生命早就不属于自己,这是他们的命运,谁都无法改变。我需要向谁交待?”
  女人突然伸出舌头,舔噬敛行暗的耳垂,轻轻低语,“老实告诉你吧,是组织让我安排这最后一场的表演,因为再过几天,他们全部都会被注射死亡,他们已经毫无价值,再也没有用了。”
  敛行暗瞳孔忽然放大,浑身颤抖不已。
  “暗,这一场的午夜话剧表演不是很精彩吗?”女人轻抚暗的脸庞,气若游丝,“原来躲在黑暗之中,躲在面具之下的他们,终于可以自由地表演一次,自由地呼吸一次,这不是他们一直期望的事情吗?他们和我们不同,他们是失败品,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就应该死去,活着对他们太痛苦,而我们活着的人,就继续替他们完成未完成的部分。”
  敛行暗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眼神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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