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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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疑云-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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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想继续纠缠下去的谢森源只好把话缩了回去,送她回协会上班。
  中午,忐忑不安的邓栩松利用外出采访的空档,赶到协会探视艾琦。
  此时的她已经不像上午那般恐慌,能够用平稳的语气诉说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的平静反而让邓栩松认为她只不过神经紧张,再加上施秀青不在家,更被神经兮兮的玛丽亚所感染,才孳生被鬼压床的错觉。
  虽然柳艾琦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里也晓得他并不相信她昨晚的经历,忍不住既幽凄又失落地问道。“你帮我查了没有?”
  “早上很忙,还没有去查。你怎么会认为你家那块土地以前发生凶杀案呢?”
  “前几天老林告诉我的。他说民国六十几年的时候,那里曾经发生过凶杀案,后来就有闹鬼的传闻出现。”
  “他怎么知道这些事呢?”他不禁蹙起眉头说。
  “你忘了呀!他以前在新店当刑警,当然知道一些事喽。”她嘟着嘴说。
  “既然是刑警,怎么会相信这些鬼魂之说呢?”
  “你以前还不是企划一些灵异节目!”她赌气似的说。
  “我……”邓栩松剎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毕竟他只是企划,根本没有在鬼屋看过鬼魂,更晓得大部份的恐怖情节是导演和剪辑师所创造出来的。有些甚至是跟所谓的法师一起造假,所以他才离开那家公司,转入真实的报界。但是,这些叫他如何开的了口呢?
  “我知道你忙啦,你有空的时候帮我查查看就是了。唉,谁叫我是个瞎子,没办法到图书馆找当年的报纸呢?”柳艾琦想尽量表现出文明的态度,仍旧克制不了情绪酸溜溜地说。
  “不要胡思乱想啦!我还要赶回报社,先走了。”他握了握艾琦的手,让她知道他一直关心她,才匆匆离去。
  难道昨晚所经历的一切全是假的,只不过睡觉时因神经受到压迫才无法动弹,因而产生鬼压床的幻觉吗?但是,不可能呀,一切的感觉是那么鲜明!为什么他不相信我的话呢?她幽幽叹了口气,情人的无法了解,甚至误解,更让她沮丧与失落。
  黄昏时,因为突如其来的新闻邓栩松不能来接她下班,谢森源便提议送柳艾琦回家,却被邓雅伦反讽回去,倨傲地说她今晚要在艾琦家过夜,不需要他当电灯泡。谢森源只好悻悻然地离开。
  “你干嘛对他那么凶呢?”柳艾琦不忍心地说。
  “有时候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才不会得寸进尺。”
  “你今晚真的要跟我一起睡吗?”
  “当然是真的!”虽然她挺起胸膛,但是孱弱的语气已经出卖了她。
  不管怎样,多一个人陪伴,就多一份安心。于是艾琦让邓雅伦载着她和Joy回家。
  玛丽亚亲切地跟邓雅伦打招呼之后,就带着Joy到厨房吃饭,此情此景如往昔般没有一丝的不同。但是当柳艾琦踏进家门时,依然感受到若有似无的寒意,好在她没有见到邓雅伦蹑手蹑脚地到处查探,不然只会更加深她的恐惧。
  一个人自以为是的言行举止,很容易就影响到他人的情绪。
  “报告,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邓雅伦调皮地说。
  “唉……”柳艾琦被打败似的松垮着肩膀。“那也不用不发出一点声音,就在我面前大声说话呀!”
  “呵呵……吓吓你嘛。”她握住艾琦的手。“走,到楼上看看你又买什么东西。”
  虽然柳艾琦失明,她仍然是个喜欢漂亮的女孩,即使无法看到身上所穿的衣服,至少也要跟上流行,不会被旁人认为她土里土气。她们俩在楼上瞎闹了一会儿,玛丽亚就喊着吃饭了。
  柳艾琦事先叮嘱邓雅伦不要问玛丽亚昨晚的事情,免得原本没事,大家却吓得晚上睡不着。饭后,邓雅伦看电视,柳艾琦听电视,Joy趴在旁边打哈欠。其间陈绍裕打电话过来,获悉施秀青跟客户到广东出差,邓雅伦又在,于是前来柳家陪她们聊天。
  邓雅伦跟陈绍裕因为艾美的关系早就认识,他的臀部还没碰到沙发,邓雅伦彷佛害怕被住在一楼的玛丽亚听到似的,压低嗓子说起艾琦跟玛丽亚昨晚碰到鬼压床的事。柳艾琦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陈绍裕顿时跌坐在沙发上,惊慌地凝看艾琦,紧紧抓住她的手,略为颤抖地说。“会不会是老林所说的那个……”
  “老林?是开出租车的老林吗?他说什么呀?”邓雅伦好奇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柳艾琦因为陈绍裕短短的一句话又萌生惶恐,不由地噘起嘴,抗议他为什么要提起此事。陈绍裕不管她的抗议,就把老林的话转诉给邓雅伦。邓雅伦吓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我才叫栩松帮我查当年的报纸,但是他好像不相信我碰到鬼压床。”柳艾琦赌气似的说。
  “这种事必须亲身碰到才会相信呀!不然谁会相信呢?”陈绍裕说。他原本想说那我明天就抽空到图书馆查好了。但是又害怕邓雅伦认为他在破坏邓栩松与艾琦的感情,干脆闷声不响。
  柳艾琦不愿再绕着这个话题打转,于是要求他们俩讲诉连续剧中男女主角的表情给她听,带着惊悚的氛围才慢慢消散。
  今晚,柳艾琦﹑邓雅伦﹑玛丽亚和Joy睡在艾琦的房间,而陈绍裕自告奋勇要睡在客厅,假如是艾美回来的话,就能向她倾诉相思之苦,甚至询问凶手的长相。邓雅伦相当不希望他留下来,但是她根本没有立场要他回家。而且艾琦也没说什么,反而叫玛丽亚拿枕头和棉被给他,她只能鼓起腮帮子,在心里为了反对而反对。
  夜深人静,邓雅伦和玛丽亚用棉被把头蒙住,沉沉睡着。只有艾琦跟Joy听到楼下似乎发出细微的声响。Joy站了起来,摇晃着尾巴。艾琦吓得紧抓住床单,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避免把睡在旁边的邓雅伦吵醒,造成人心惶惶。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一切又归于平静,艾琦这才松了口气,却又不得不担心陈绍裕的安危。许久之后,她没有再听到异常的声音,只有外面传来轿车的引擎声与关门声,她才安心睡觉。
  一早,邓雅伦看到陈绍裕,兴奋地劈头就问。“昨晚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还是被鬼压床?”
  “什么呀!没……有……啦!”陈绍裕龇牙咧嘴地瞪视她,同时也抡起拳头,佯装要打她。
  “没有就好,干嘛那么凶呢?”邓雅伦畏懦地说。
  虽然柳艾琦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和昨晚听到的声响研判,昨晚他应该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只是搞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冤魂,才什么都没说。不过,她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就算他认为自己有看到又能怎样呢?今晚再看看情况吧。
  晚上,陈绍裕识趣地没有来柳家,因为邓栩松来了。而且他就睡在陈绍裕睡过的那张沙发,这是艾琦故意安排的。邓雅伦和玛丽亚一样跟她同房而眠。这一夜,只有隔壁传来夫妇争吵的声音,没有人发现任何的怪异。
  接连几晚,一如往昔,柳艾琦自嘲地认为自己太神经质了,才以为是鬼压床。接着施秀青回国,她更放下了心。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是风雨前的宁静。



第八章
   阿提拉坐在尚恩所开的餐厅外面,一边喝着啤酒,一边享受秋夜的舒爽,不时来个无聊的哈欠。
  尚恩收拾了顾客留下来的杯盘,瞥见坐在一角的阿提拉已经待了一个多小时,却只点两杯啤酒,到现在还没有离开的迹象,仍然埋头看书,而且还是小说!平常倒还没关系,今晚是星期五,也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尚恩不悦地走到他旁边问道。“那个台湾女生的奸杀案有线索了吗?”
  “你是不是收了记者的钱,故意来套我的话。”阿提拉乜着眼看他。
  “什么呀!我只是站在市民的立场关心案情而已。”尚恩猛眨着眼睛说道。
  阿提拉在心里笑着。因为尚恩只要一说谎,就会忍不住眨眼睛。
  虽然警方握有那根重要的阴毛,然而对柳艾美的案子没有丝毫的用处。警方当时就立即清查当地的不良份子,结果一无所获,使得这件奸尸案从热案变成冷案。同样的,地方报社炒完这则新闻就另起炉灶,将奸尸案束诸高阁。这阵子,这个区域没什么新闻可以炒作,因此报社打算把这则新闻冷饭热炒,顺便揶揄警方侦办不利,让读者爽一下。
  记者的心态阿提拉当然晓得,他也想利用新闻界引凶手出洞。毕竟这种有组织的性犯罪者是不堪寂寞的一群,甚至不愿被社会所遗忘(尤其警方),因此可能藉由投稿来讥讽警察办案方向错误,更甚者再次犯案。
  只有他动,警方才有机会逮捕他。
  但是阿提拉了无线索,想要利用尚恩把消息透露给记者也无法得逞。
  忽地,那位来自韩国的服务生慌张地晃出来,看到阿提拉还没有离开,急忙跑过来说。“警官,我的学妹打电话跟我求助,说在路上被男人骚扰,求你快去救她;
  “在那里?”
  “在FMistral靠近Roux的地方。她是个新加坡人,你一看就知道……”
  一幕比做爱更刺激的景象在阿提拉的脑海浮现,他不等金小姐把话说完,就跳了起来往前奔去。
  “还没付钱啦!”尚恩喊着。
  阿提拉害怕他听不到,所以右手的手肘弯了九十度,左手拍在右手的臂膀,右手的中指是重点中的重点当然不忘勃起,以表达出心中无限的干意!
  体贴的尚恩则帮他喊出这个动作的含意。“干!”
  阿提拉气喘嘘嘘地在FMistral附近兜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对象,于是朝Sallier的方向跑去,不时左看右瞧。
  当他掠过一条无人的街道时,瞥见一个男人正拿着一个破裂的酒瓶,把一位受到惊吓的东方女孩逼到墙角。他急忙拐进暗街,掏出贝瑞塔92型手枪,不发一语地狂奔而去。他的习惯是懒得事先叫喊不要动(美其名是命令歹徒弃械投降,实际上是告诉对方警察来了,赶到逃走呀,或者拿出枪械抵抗),而是像追补猎物的猎豹般闷声不响地冲过去,杀个措手不及。
  那位好像嗑了药的男人,手拿破裂的酒瓶,用尖锐的一端在女孩的面前挥舞,威吓她不准嘶喊。另一手则抚摸她的秀发,而不是胸部。女孩的双手怯懦地宁贴在墙上,全身哆嗦地撇过头去,不敢正眼看他。
  现行犯,手上没有枪械,只有一只烂酒瓶,太棒了!快,就快接进猎物了!阿提拉边想着﹑边像百米赛跑般奋力冲刺。
  女人听到脚步声,急忙转身查探,露出欣喜的表情。男人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也赶紧转身,只见一个男人迅速奔来,惊慌地把酒瓶当武器朝向迎面而来的阿提拉,紊乱的脑子无法下达是该逃命﹑还是反抗的指令。
  阿提拉猛然一蹬,跃了起来,右脚随着往前飞驰与遽然弯直的力道狠狠朝男人的侧身踢下去,随即用枪托奋力朝他的头砸下去。男人痛喊了一声,身体也随之飞起,再重重摔下去,随着强劲的冲力在地上翻了好几圈。被踢开的酒瓶像空中飞人般在幽明的空中翻了几圈,然后直挺挺地掉落在地面,碎裂成十几片。
  阿提拉卷曲着身体滚了两圈,身手利落地爬起来,双脚奋力一蹬,往男人的身上扑了过去,一手掐住他的喉咙,逼他痛得张开嘴,另一手则把枪管塞进他的嘴里,手指贴着板机,彷佛下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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