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通常所谓的鬼上身,而大多数不被我们知晓的这部分人,却往往会被当作精神病人一样对待。被很多人吃过的筷子属木,本身它对于小吴没有什么作用,因为木克土,小吴身上若有鬼魂,那也是克不到的。不过水却能生木,而水属阴,鬼也属阴,如此一来,筷子能够跟鬼建立一种必要而直接的联系。所谓的生克之道,其实也是比较狭义的,但是小吴是一个个体,那个鬼也是一个个体,我们各自都是,所以在彼此对等的条件下,生克之道就是非常奏效了。
这些道理胡宗仁都懂,但是老工程师却不怎么懂,他说他知道木生火火生土的道理,但是怎么又狭义了呢,胡宗仁抢着解释道说,举个简单的例子,你用一大斧子去砍断一根小树苗,小树苗会被轻易的砍断,这就是“金克木”,但是如果你拿着一把小水果刀去砍一颗参天大树的话,那你就砍不断,这就是生克之道的狭义。所以只有当彼此条件符合角度对等的情况下,这些办法才能够合理的利用。
老工程师点点头说,这样解释我就明白了,那你们刚刚说道的穴道,还有筷子这些有什么用呢?我说这些我们还不敢确定,等待会看到人以后,如果确然要这么做,到时候你就能明白了。
小吴和女朋友租住的房子所在的小区是一个比较健全的小区,于是我和胡宗仁在进门处跟保安纠缠了很久他才肯放我们进去。他们家在14楼,如果换成现在的话我会对这个楼层数字特别有好感。上楼前老工程师给小吴的女朋友打了电话,然后我们就上去了。
小吴的女朋友很漂亮,所以胡宗仁也露出了淫邪的微笑,甚至还收起了自己的痞性装起了翩翩君子,若非有人在我实在很想提醒他,别装了,有害健康。这就像是在一堆牛粪上面插满美艳的玫瑰花,任凭那花儿多么动人妖艳,牛粪始终是臭烘烘的。我们进屋后,小吴的女朋友让我们声音小点,说小吴刚刚才好不容易睡着了。我问她小吴已经多长时间没睡觉了?她告诉我说,已经三天了,这次睡着都是实在困得受不了才睡的。我问他睡下多久了,她说还不到半个小时。
老工程师对小吴的女朋友说,你大概觉得他们俩是医生对吧。其实我一直瞒着你没跟你说,他们俩是我以前就认识的捉鬼师傅,这次来,也是碰碰运气,看看跟鬼有没有关系。小吴的女朋友听后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反复打量着我和胡宗仁,我悄声对胡宗仁说,你看吧,现在你想装也装不下去了吧。于是胡宗仁原本可以挺拔的身躯一下子好像一个被放了气的充气娃娃一样,委顿下来。我对小吴的女朋友说,你别害怕,我们也是先来看看,不见得就真的是我们能帮得了的事。不过你男朋友这种几天几夜不睡觉,还胡言乱语,如果撞鬼了也许还好点,我们想办法把鬼给弄走就是。要是真的成了精神病的话,接下来才麻烦呢。那医治起来可就是天长地久的事情了。老工程师也对她说,现在反正都这样了,也就让他们先看看吧,你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呀。你给小吴家里人和医院打电话了吗?小吴的女朋友说,给家里人打过了,说是就这两天就会来重庆帮忙照顾,但是医院没有打,因为她也害怕真的是被当作精神病,那么就隔离起来,连个人都见不到了。
老工程师听后,叹了一口气,确实他也觉得这件事怎么就来得这么突然。然后他对我们说,乘着现在他还在睡觉,你们先到处看看吧,看看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怪东西。我点点头,然后转头看着胡宗仁,那意思是你来还是我来,他的方法相对麻烦一点,于是他对我一努嘴,意思就是我先看看再说。
于是我按照往常的办法,先把门反锁,然后在入口门的两侧钉钉子拉红线,因为我知道这是小吴他们租住的房子,所以我钉钉子的时候特别大力,堵住了几个主要的出入口以后,我又关上了厨房门,但是却把卫生间的门给打开了。因为他们家的户型是那种单间配套的屋子,进门就是一个鞋柜和走廊,走廊的左侧就是卫生间,而卫生间里的镜子正对着卫生间的门,却在门厅正对这卫生间门的墙壁上,房东给安了一块大大的穿衣镜。这样一来,穿衣镜和卫生间里的镜子就形成一个以前我说过的,重复无限循环的镜子空间。看到这种布局的时候,我心里就有八成相信小吴这孩子是真撞鬼了,因为镜子对镜子的空间是比较容易滋生鬼魂的环境。
穿过门厅走过穿衣镜,左手面就是两人的床,右手面则是书橱和电脑桌,也就是说,当人躺在床上,电脑桌是侧对着脚的。而且恰好从床上透过墙壁上穿衣镜的折射,能够看到卫生间里面。我让胡宗仁在关上的房门和厨房门上贴上他的符咒,接着我走到床一边的沙发尽头,关上了落地窗和窗帘。于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我请小吴的女朋友尽可能亮地打开屋里的灯,开灯以后,虽然屋里不及打开窗户那么明亮,但是也足够我办事了。
自从刹无道的事情结束以后,我办事就显得特别小心,直到确认没有遗漏掉什么以后,我取出罗盘,刚刚念完开盘咒,罗盘的转动吓了我一跳。关键的是我还没有四处走动寻找,就在我随意站的一个位置,罗盘竟然都能够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罗盘的指针在快速旋转然后归零的过程中循环着,发出碰撞到盘面那种细微的啪啪声。胡宗仁也察觉到不对了,赶紧站起身来凑到我身边来看,我说你看,这回麻烦大了。他说转的这么厉害,是不是这个特别生猛啊。胡宗仁看鬼不用罗盘,但是他懂罗盘,只不过不懂怎么在罗盘上看鬼罢了。他问我说,要不我用八卦镜照照看?我说你等会,你先仔细看,这种反应好像有点奇怪啊。他问我怎么个奇怪法,我说倒不是因为这里的鬼有多么大的能量,而是好像充斥了整个屋子,无所不在啊。
说罢我就平持着罗盘,在屋里随意走了走,果然到处都一样,我想起老工程师告诉我的,那天他来探望小吴的时候,发现小吴是斜望着墙壁转交的,于是我指着床头的墙角问他说,那天小吴是在看这里吗?他点头说是,也许是看我表情紧张,他也察觉到这次可能真的遇到大麻烦了,于是站起身来,慢慢退后到窗帘边上。我对小吴的女朋友说,你也退到老师那里去,待会要是真遇到什么不对,你们就立刻歇斯底里的大叫,然后打开窗帘,拉开落地窗。小吴的女朋友看到我这么认真的样子也被吓到了,于是就退到了老工程师的边上。我又转头对胡宗仁说,待会要是有点什么事的话,你就用你的东西给我打,不准打到我啊!
胡宗仁说你放心吧。
于是我踩到床上,跨过正在熟睡的小吴,小心翼翼地把罗盘伸到那个墙角处,指针的转动比之先前更加激烈,激烈到指针在一时间甚至无法归位。这对我来说是个危险的信号,假设一个鬼魂所散发出来的能量,可以压制住罗盘磁场控制指针的力量的话,那么这只鬼的力量就特别难搞。但是我直到把手安全缩回来,继而跳下了床,我也依旧觉得非常奇怪。毫无疑问的是,这间屋子里小吴的遭遇,是百分之百和鬼有关系了,其次是这个鬼在我们进屋倒腾一阵后,依然还没有离开,很显然它是知道我们是来对付它的,但是它非但没有退缩,反倒用这么大的力量表示它已经跟我们正面交锋了,奇怪的就是既然是交锋,但是它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害到我们的事情,当然除了小吴。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但是没有拉开落地窗,这样屋里的光线更加明亮但依旧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我把我奇怪的事情跟胡宗仁说了一下,他说要不我就用阳光折射八卦镜照一下,起码在镜子里我们还能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我摇头说,不急,我们得把事情先弄清楚了再说。
我请老工程师和小吴的女朋友在沙发上坐下,我对他们说,我现在确定小吴的情况是因为鬼的关系,我是能够证明的。首先老师傅你先前说你看见你学生糊里糊涂一个人跟墙说话,但是他还能回答你一两个问题,这表示他的意识里,他是认识你这个人的。而当时他看到墙壁上,就是现在屋子里的那个鬼,而为什么只有他能够看到,这就表示小吴当时身体里已经有鬼魂依附的痕迹,所谓命道接近,这才能够看到,就好像蝙蝠和海豚能够听到我们人类听不到的声音,但是它们却能借此与同类交流一样。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那天你看到的小吴,就是我们来的路上,我跟你说的那种“半人半鬼”的状态。
我接着跟他们说,这种半人半鬼的状态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被依附的人会神智糊涂,分不清当下与虚幻,梦境还是现实,他们是按照习惯和一贯的逻辑来机械地和周围的环境互动,就好像是一个人睡糊涂了,你突然问他你在干什么,他会告诉你他正在和谁谁谁叉叉圈圈,但是那个时候的他是不清楚自己已经醒了,还以为在梦里。而且这种半人半鬼的时候,是不会主动去睡觉休息的。这就好像是一个人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一个心爱的女人,他会把这个女人成天摆在家里闲置不用吗?这个鬼就是利用了小吴的身体和思想,但是却没有完全附身。
我说,第三我就有点不明白了,人的身体是有一个生理极限的,超过这个极限后,会对健康有极大的伤害。例如几天不睡觉,几天不吃饭等,如果这个鬼的动机单单只是想要借用小吴的身体,来满足自己的**的话,那么它是完全没有理由放任小吴睡觉的,它选择了暂时不控制小吴的身体,让他睡着,这我就搞不懂是为什么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接着我对小吴的女朋友说,如果我分析的是正确的话,这个鬼应该是小吴的熟人,否则它何苦要放任小吴休息而苦了自己呢?以你对小吴的了解,你好好回想一下,在你跟他交往的这段日子里,他是否有比较好的朋友或者亲人去世,不是最近,若是一个新鬼,肯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只能是一些时间比较久的、已经迷糊的老鬼。
小吴的女朋友已经吓得有些发抖,不过她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告诉我,他们在一起快四年了,期间从没有自己或小吴的亲戚朋友去世啊,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小吴也都一向比较开朗健谈。我摇头说,不可能,因为我不相信别的不相干的鬼魂会这么做。这样吧,小吴最初是怎么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小吴的女朋友说,小吴第一天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很明显的察觉到,只不过当天晚上她去和朋友聚会,回家稍微晚了点,但是进屋以后,发现小吴没有开灯,而是呆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的图纸。于是她进屋后打开了灯,就凑到小吴身边说我回来了,她很奇怪的是,自己开门的声音并没有让小吴察觉到自己回来了,而是自己在他耳边的那句话,反倒好像是吓了他一跳。接着她就问小吴说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在加班吗?小吴说是的,然后说最近很忙,要赶稿,但是嘴上说很忙,他的手却平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不像是在做设计图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小孩偷偷看色情片,然后被妈妈突然闯进门来的尴尬模样。
小吴的女朋友说,由于当天比较晚,自己也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