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水系统里冲过什么东西?例如老鼠,或是鱼鳅一类的东西,而当时是没有死的?
这是我假设的一种可能,但是我自己依旧觉得有些不靠谱。不过我还是得先问问两口子再说。
赖先生说他在家里的时间相对少,而且自己也不会做饭,孩子还小还没到能够淘气的时候,只能问问赵大姐了。赵大姐想了想说,没有啊,那些活生生的东西,怎么可能从下水道冲走呢?我们家吃饭连什么鸡鸭鱼的骨头都会丢尽垃圾桶,绝不会从马桶这些地方冲走呀。我告诉她们,现在我得到的结论是,那个下水道里有东西,而那个东西已经死了,现在作怪的就是它的灵魂,而且不算带着善意来的,如今房屋下水结构都是从顶楼到底楼有一个大的主管道,而每家每户里面的下水都是一些小管道连接到这个主管道,马桶底下的管道应当是一个回水湾,如果有东西掉进去,也是有可能在回水湾里面卡住,但是马桶本身是有水堵住口子的,很少有灵魂能够直接透过水出来,于是这个通道被堵塞以后,它就必须得找一个新的互通的口子。我看了你们家的盥洗盆,下面的管道也是带弯的,而且距离地面相对比较高,口径也不大,所以窾洗盆哪里几乎是没有灵异反应的。而唯一能够距离这个卫生间地面较近的,且和马桶下水互通的,就只有淋浴区的那个下水口了。所以你最好是给我回忆一下是不是曾经不小心掉了什么东西到马桶里,也不一定是活生生的生命,也许是一些逝者的东西例如纽扣,骨灰什么的,都有可能,凡是你觉得可疑的,就现在回忆出来,否则我实在没办法找到对策把它给弄走。
听我这么说以后,赵大姐又开始苦想起来。我和赖先生都没有打搅她,因为我知道,她能不能想到什么,直接决定着我应当如何对待下水道里的那个鬼魂。是直接暴力打散,还是待之以礼。几分钟以后,赵大姐的表情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她惊讶地鼓圆了眼睛,好像又在怀疑自己的想法,然后她越来越惊慌,伸手抓住了赖先生的手肘,嘴巴微张,几度欲言又止。然后她把目光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恐惧,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什么了。但是她看着我却久久说不出话来,像是什么东西哽咽住了喉咙一样。接着她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耳朵。那种叫声,凄厉、冗长。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獠牙'
我和司徒师傅认识的时间比较早,那时候我都还跟着我师傅。而且岁数很小,论资排辈,当时司徒师傅那样德高望重的人,几乎是不会多看我一眼。是直到后来我回了重庆,决心在本地发展,师傅也曾给几位老前辈打过招呼,说是多多照顾我一点,这么一来才开始变得比较熟识起来。
其实若不提到玄学道学,司徒在我眼里充其量就是个知识渊博的老头,如果不干这行,他也许会成为一个退休工人,我也许会在开出租车。也正是因为玄学这门学问,才把我们联系到一起。有人曾说,人的圈子是互相邻近却又互相排斥的,例如一个上班族,他接触到的人也许大多都是客户或是领导,和我们这样的人发生交集的毕竟是少数人。而相对于我们这行,转来转去,认识的接触到的,却大多都是行里人,彼此不服,又得唯唯诺诺的那种。
臭味相投,用这个词最合适。
而在这里再度提到司徒师傅,是因为这件事若非没有司徒师傅的帮忙,我可能会因为错误的判断而伤害到一个原本就很可怜的灵魂,当然,尽管一开始它并不友善。
这件事发生在2008年,这一年对我来说是特殊的一年,除了本身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以外,我自己的工作也在这一年重新从低谷开始复辟,工作有点亡命。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以后,我开始意识到我应该多赚点钱,因为这样假使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起码还给身边的人留下了一点财富。所以那一年,我几乎什么都接,什么都做。而这个业务是道上一个朋友介绍给我的,他坐过牢,身份是什么就不必多提,只能说他在经历了一场人生大挫败以后才发现,原来还是我们这帮哥们靠得住,能说真话。起初我和他并不算很熟,充其量也就是酒桌上的朋友。所以这个业务,也是在酒桌上为他接风洗尘的时候来的。
就算是帮忙吧,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他告诉我说,自己家里有个交往比较好的老朋友,最近正因为女儿遇到点麻烦事伤脑筋,而他当时刚刚放出来,人家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也就试探着把这件事告诉他了。他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人家求助无门,于是就把这件事情转给了我。
他的那个朋友姓安,是个外科医生,当他把安先生的电话号码给我以后,我第二天就主动给安先生打了过去。
我在电话里告诉安先生,我是某某某的朋友,他说你家里遇到点事,他最近不适合帮忙,于是我来代替他。我这么说的意思,是要让对方明白,虽然是我主动找上你,但是那也是因为我和那人之间的朋友关系,所以你别以为可以不给我钱。
安先生很是热情,立刻约了我在上清寺附近的一家会所里见面,他告诉我说,他的家就在上清寺附近。上清寺附近绝大多数楼盘都是写字楼性质的,但是也有不少作为家用。当时也没细想,认为生意跟谁都是做,于是就去了。
安先生作为一个医疗界的精英,按照常理来说,我很难相信他会对我们这套玄学理论产生兴趣。尤其是当他作为一个西医的时候。他也是爽快人,坐下以后简单摆谈了几句,就告诉我自己家里遇到的麻烦。
安先生说,自己离婚了,女儿12岁,几年前前妻离婚后就去了别的城市,自己的条件比前妻要好,家里父母也坚持要留下孩子,而孩子虽然未成年,但是孩子自己选择了跟爸爸一起生活,于是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妈,也算过得比较辛苦。他告诉我说,女儿小名叫婷婷,虽然才12岁,但是却比很多同龄的孩子显得老成,性格有些内向,也不算个大方的孩子。本来最近放暑假了,自己还在想着是不是休个假之类的,带孩子出去旅游一下,因为孩子来年就要升中学了,也算是给孩子的一个放松。但是就在暑假开始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假期都调整好了,就想着时间一到就能带孩子出去玩,偏偏这个时候,孩子闹怪相了。
我问安先生说,闹怪相?什么叫闹怪相?安先生说,就是孩子不对劲了。我说是性情大变了吗?他说不止如此。孩子本身的性格是有点内向有点孤僻的,但是由于孩子还没有成年,世界观和价值观也都没有成型,他认为这些都是可以在后期通过情商教育加以弥补的。但是孩子却突然变得狂躁,尤其是在一些让大人无法理解的地方。
我请安先生把事情说得明白一点,安先生叹了一口气说,第一次他察觉到女儿不对劲,是在女儿学期期末考试解释以后,自己觉得孩子虽然学习成绩比起上学期稍微有所下滑,但是自己还是应当正面鼓励孩子。于是就在差不多领到成绩单后的两三天,就去买了一只鸡,打算说做点好吃的给孩子,学习毕竟辛苦了。但是在当天把鸡买回家后没有立刻杀,因为他知道女儿从小就是一个喜欢小动物的人,小时候还给她买了些小鸡仔来写观察日记什么的。第二天安先生照例去上班,但是中途他打电话回家,想看看女儿在干什么的时候,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安先生对我说,你还年轻,你不能体会那种父母的感觉。虽然基本上还能判断孩子可能只是睡着了没听见或者是上厕所不能接,但是作为父亲来说,尤其是单亲父亲,还是难免会想到一些不好的情况,例如孩子跑出去玩了,但却没有事先招呼一声,或是孩子遇到什么危险了。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安先生说,当时他就有点坐不住了,于是就打电话到小区门卫,问有没有看见自己女儿走出小区去,小区门卫说没有出去。安先生跟我说,他们小区进出是要刷门禁卡的。这么以来他算稍微有点安心,于是就给邻居家里打电话,请邻居帮忙看看孩子在没在家。安先生说,邻居家的阳台和自己家的阳台只有一堵墙,住的也是个挺热情的老太太,于是老太太就趴到阳台上去喊婷婷,接着很快邻居就给安先生回了电话说,你最好是赶紧回家来看一眼,我觉得你们家婷婷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安先生说当时他就着急了,赶紧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老太太说,她在阳台喊婷婷,婷婷没有答应,但是屋子里却有声音。问她是什么声音的时候,老太太说是那种杀鸡时候惨叫的声音,而且还有小女孩那种生气时候“吼吼”的声音,听声音就是你们家婷婷的,但是喊却喊不答应。这一下,安先生就急坏了,赶紧慌忙离开医院,开车回家。
安先生喝了一口水后,有些面色沉重的告诉我,当他心急火燎的冲回家,打开门,立刻就大喊女儿的名字,最后在厨房后面的生活阳台找到了女儿,而看到女儿的那个时候,他惊呆了。
我问他,你女儿变成洗衣机了吗?他一愣,有些错愕的看着我。看来他是有点接受不了我这种缓解气氛的方式。我说,抱歉啊,我开玩笑的,你接着说。他说,她看到女儿背对着他跪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呼吸很急促似的。安先生说,当时他喊女儿的小名:婷婷,婷婷!但是女儿没有答应他,依旧维持着那样的姿势,安先生吓坏了,心想是不是女儿摔着了之类的,于是就慢慢走到女儿身后,但是当他靠近的时候,女儿就发出那中“吼吼”的喉音,听上去像是在警告他不要靠近一般。安先生说,但是当时哪想得到这么多,心里着急,在女儿身后又喊了几声,还是不答应,于是就伸手去拉女儿的肩膀,当把女儿身子拉侧过来的时候,他就被眼前一幕给吓到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道'
听他说完这句,我没有说话,准确的说,我是傻眼了。吸血鬼,我只在电影里看过,现实生活里,即便是我这样一个成天跟鬼打交道的人,也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它们真的存在,不光是我,我身边很多行里的朋友都不曾见过,倒是全都听过,所以长久以来,我一直把“吸血鬼”这种东西,当成是西方少男少女们对哥特式文化的一种憧憬,继而被大家夸张和神话后,变成影视作品娱乐大众的一个产物。
我问安先生说,先生,你没事吧?吸血鬼这种东西都被你联想出来了,你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他问我,怎么吓你了?是你对付不了这种东西吗?我说压根就不是能不能对付的问题,我就从来没见到过这种东西,在我读到的前辈的手札笔记里,也都没有出现过吸血鬼这样的怪物。我是抓鬼的,就算真有吸血鬼这样的东西,我也对付不了,因为鬼和怪物不同,鬼操控身体做一些事情是因为身体本身对这件事情具有一定的渴求,怪物好像不会这样干,况且我还当真没见过什么怪物。
安先生懊恼的说,前阵子孩子在跟自己说,好像是长牙齿了,自己当时没以为什么,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牙齿容易长“龅牙”,只需要长出来拔掉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哪个孩子从小到大没拔过牙啊。
安先生着急了,他有点激动的问我,那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