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旅客们知道了真相,就极有可能惊动那两个“母亲”!也许她们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
陆远的双眼就像利剑一样,从每个座位上横扫过去,绝不放过任何细节。
突然,陆远在一排座位前停了下来。这是一排三人的座位,却只坐了两个人。
“还有一个人呢?”陆远连忙问那两人。
“去厕所了!”
陆远抬头朝前面的连接处方向看去。一个农妇模样的女人正疾步朝前走着。
陆远几个大跨步走到那农妇身后,一把把她扭过身来:“孩子呢?”
“哎哟!这不关我事啊!我也是被骗来的呀!都是那个洪七婆让干的呀!”这农妇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大嚷起来。
两名乘警很快赶了过来。
陆远放开农妇,又走回到空着的座位前上下打量,果然在桌子下面的地上看见了一块用过的“尿不湿”。
陆远蹲下身子,继续朝座位底下看,终于从座位底下拉出两个包袱,放到桌上,一一解开。
正是两名女婴!
这两名女婴可能刚刚出生不久,脐带上还包着纱布,嘴角已经起了泡,包袱里散发出一股骚臭味。
而更令人担心的是,两名女婴面色发青,似乎已经窒息!
旁边的乘客一见包袱里的女婴,都吓傻了,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一路都没见、见她给孩子喂、喂奶,也、也没听、听到孩子哭!”
陆远立刻嘴对嘴给其中一名女婴做起人工呼吸。而另一名乘警也将另一个女婴抱到旁边的桌子上进行抢救。
两名女婴的脸色终于开始红润。
可她们却都没发出一声哭声,似乎依然在昏睡之中。
陆远诧异地望着那两名乘警,两名乘警也是一头雾水,仨人面面相觑。
周围的旅客开始议论纷纷,有说这两个孩子可怜的,有骂那些天理不容的人贩子的,还有的出主意说用针扎一下孩子屁股,一定要让她们哭出来,否则会憋坏了的!
突然有人大叫:“我让你跑!”
“救命啊!”
陆远抬头望去,那农妇被两个旅客死命抓住,大喊救命,另一个旅客上去就是一巴掌,还要继续打。
乘警喝止住打人的旅客,把那农妇带过来,指着孩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农妇还没张口,一名列车员奔了过来,大声说道:“我们问过了,她们在上车前,那个跳车逃跑的洪七婆要求她们都得喝一种米酒,估计这种米酒里放了特殊的迷药,迷药通过乳汁进入孩子体内,孩子就昏睡过去了。餐车里刚刚醒过来两个!”
列车员的话刚说完,满车厢的旅客都火了,纷纷向农妇涌来,靠得近的伸手就打,远一点儿的拎起杯子就朝她砸来,更远的则用手指着破口大骂!
陆远和乘警赶忙护送着这个农妇走向餐车。
正在同时,列车响起了汽笛,徐徐驶进郑州火车站。站台上每隔一节车厢长短的距离都站着两名身穿制服、荷枪实弹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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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车轮滚滚 5
卡卡闷闷不乐地回到家。整个下午都傻傻的,电视也不看,电脑也不上,妈妈问得急了,就干脆把门一关,钻进卧室里再也不出来了。
白雪敲了半天门,除了听到卡卡的一声答应外,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白雪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了。这个宝贝儿子别又碰上什么事儿了吧?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陆远还没回上海,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大事了。
于是,白雪每隔十分钟就敲一次门,以证实卡卡还在屋里,并且还好好地活着,一点事都没有。
一直到吃晚饭,卡卡才懒洋洋地走到餐厅,三口两口扒完了饭,又走回卧室,关上房门。
白雪看着一桌子特意准备的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叹了口气。
卡卡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地转悠着白天在地梨港和火车站北广场发生的事情。
香袋一定是在那个大个子手里,可自己该如何接近他呢?直接向他要?大个子肯定是两手一摊、空空如也的样子。没有证据,报警也没用。
干脆把大个子抓起来痛打一顿。可是,虽然自己对付大个子没问题,但要把他抓起来并拖到某个偏僻的角落里严刑拷打——为了要回香袋,逼急了也只好来点残酷手法了,却不一定有把握,首先就没把握让大个子不大声叫嚷。
想起小宝那么小的孩子,就已经那样油腔滑调,刁钻古怪,自己几乎拿他没办法,这大个子一定也不好对付。
想不到自己竟碰上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道难题,碰到了一群自己从来没有碰到过的人,一群过着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的人。
笃、笃、笃,妈妈又在敲卧室的门了。
“别烦我!”卡卡高声叫了一句。
“该喝牛奶啦!喝完早点睡!”妈妈在门外说道。
卡卡开门接过牛奶,又把门关上,然后把牛奶往桌上一放,倒头躺在床上。
唉!地梨港里的孩子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可多自由自在啊!既不用上学念书,也不用考试,更没有一个整天像跟屁虫似的跟在屁股后面转个不停的妈妈。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们除了乞讨还偷人东西,那可不是好行为。当然都是那个大个子逼的,那大个子是个真正的坏蛋,经常欺负这些孩子,要他们把讨来的钱和偷来的东西都交给他。
除了这两点之外,好像其它的还算过得去。
关键是自由!
卡卡突然想起上学期语文课上老师念的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打从福建平潭回来后,妈妈就不让自己离开上海一步,连出门买件文具什么的也要有人陪着,如果是跟大头、马莉出去,还要事先跟爸爸妈妈请假,说好几点钟回来。
好歹都放假了,也不让自己跟爸爸出去玩儿。爸爸这次又去青藏高原了,那儿多美啊!课本上的那些青藏高原的照片,总是让自己浮想联翩。上次从天坑回来后跟爸爸去拉萨,只呆了一天就回来了,还没过瘾呢。
还是爸爸幸福,整天到处跑,长大了一定要跟爸爸一样,做个摄影家。
而现在,自己却不得不呆在连雪都下不了一天的上海,呆在这间小小的卧室里,生着闷气。
要是能像地梨港里那些孩子们一样该多好,只要不偷不抢,也不做乞丐,整天到处乱跑,哪怕只有一天也行啊!
对!干脆自己打扮成一个乞丐的模样,然后到地梨港跟他们住在一起,过上几天那种自由的日子!
最关键的是还可以乘机接近大个子,看他把香袋藏在什么地方!只要找到香袋,就立刻把大个子痛快地揍一顿,也给小宝出一口气,当然还有大头。最好揍大个子的时候大头也在场,让他也打几拳。然后就拍拍屁股跟他们拜拜喽!
这念头刚一出现,卡卡立刻兴奋起来,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可紧接着又扑通一声躺回床上!
要是自己去地梨港呆几天,妈妈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呢?弄不好妈妈会歇斯底里地找来一大堆亲戚朋友,大头和马莉也不会放过,然后进行全市大搜索,那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这可怎么办呢?
卡卡又想到了那些地梨港里的孩子,他们一定不会有自己现在的这种想法,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还有,要是自己不在家,翁叔叔来教自己变魔术怎么办?
要不,等半夜翁叔叔来的时候问问他,如果他同意,自己就去,如果他不同意,自己就只好硬闯地梨港,单挑大个子了。
可是卡卡一直坚持到半夜两点多,小丑魔术大师翁达声还是没来。
翁叔叔连着一个多月,每天半夜都来,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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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卧底 1
陆远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可他却没有等到想象中卡卡扑到他怀里的一幕。这可有点不同寻常。每次自己到野外工作,卡卡总会计算好自己回来的时间,然后以最热烈的态度迎接自己,当然随后就是翻开自己的行李袋,看有没有专门带给他的一些特殊的礼物,哪怕是一块色彩艳丽的矿石或者一株长相特殊的植物,只要能拿到学校里炫耀就行。
“卡卡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同学过生日,一起去松江登佘山,然后还要在外边吃晚饭,九点之前就回来。说不要等他吃晚饭了。”白雪答道,一边接过陆远的行李袋,“我这也是刚刚回来。今天下午去卫生局开了个会,就直接回家了。”
“这孩子,知道爸爸今天回来,也不在家等着。唉!长大了!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了!”
陆远坐到沙发上,接过白雪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把脸,然后打开电视。
“……郑州铁路公安局刚刚破获一起特大拐卖婴儿团伙案件,在从乌鲁木齐到上海的T51次列车上,一共解救出五名男婴和八名女婴,并抓获十二名犯罪分子。但该团伙头目洪七婆跳车逃跑……”
“咦!你不是也坐这列火车的吗?现在这媒体报道新闻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呀!”白雪走到陆远身边,看了一眼电视上播音员的解说,又朝陆远看去,突然叫出声来:“哟!你的手怎么了?”
“跟那个洪七婆打架时不小心划破了!”陆远把火车上遇到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虽然陆远讲述时将经过竭力简化,白雪还是感到紧张不已,一边听一边将陆远手上的手帕解开,又赶忙到卧室里去取治伤的药膏。白雪是外科医生,家里常备着各种日常用药。
等白雪给陆远上完药并再次包扎好时,门铃响了。
谈丽娜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电视,也不打招呼,朝陆远说道:“陆先生!刚才有消息说T51次列车上破获了一起贩卖婴儿案件,您应该也在那列火车上,快给我讲讲,我得写一篇稿子。最近连续几个月,每个月都有这种案子发生,我们报社正想搞一个专题报道呢!”
“我老公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你就不能让她歇一会儿?”白雪对谈丽娜可没好脸色。那年正是被这个精明刁钻的小女人看到桌子底下的那本蝴蝶标本册,才让她猜到了父子俩的去向,并最终发现了天坑的秘密。为此,父子俩回来后还埋怨了自己好几次。
陆远不厌其烦地把刚才跟白雪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对那只带指环的铁蒺藜和那个列车员绝口不提。事情没有搞清楚前,还是别让这个谈丽娜插进来的好。
谈丽娜听完陆远的叙述,意犹未尽,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每个问题都正好问在陆远故意忽略的细节与正常叙述的细节的衔接处上,好像她身临现场一般。
——真是一个老练的记者!
陆远不得不打起精神,自圆其说。
“刚刚在山谷里发现了一堆骷髅,你又在列车上碰到一群贩卖婴儿的人贩子,两件事连得这么紧,不知道有什么古怪!”谈丽娜自言自语道。
“什么骷髅?你还有事瞒着我?”白雪忙问陆远。
陆远不满地盯了一眼谈丽娜,正要解释,却见谈丽娜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刚出的报纸。
“都在这儿!你慢慢看吧!可吓人了!要不是陆先生,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