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燕飞霞在日本开馆授徒,你只不过是个打杂的小子,却整天递茶倒水,拍尽马屁,终于让燕飞霞认你做了干儿子,几乎将崆峒派的绝学全部传授给你。但燕飞霞还是留了一手,因为他一直不清楚你的背景,尤其是你的年龄!”
“呸!我跟他差不多年纪!居然让我做他干儿子!”
此人话一出口,卡卡就吃了一惊!眼前的练十三看上去充其量和史俊差不多年纪,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练十三也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将嘴闭上。洪七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翁达声。
“哈哈!说漏了嘴又有何妨!反正这几个都快变成死人了!”翁达声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奶奶的!我可不管你多大年纪,反正燕飞霞一直对你弄不明白,就没把本门珍藏的内功心法传授于你,而你却在燕飞霞的茶水里下了迷药,偷走了心法秘籍的副本。本来也没什么,这种心法没有十年二十年的功夫是练不到最高境界的,可你小子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功力突飞猛进,而燕飞霞年老体弱,已无力再找到你并将你制服,所以只好找我这个外人来收你的崆峒派功夫了!”
“怪不得!我看你虽然普通话说得挺标准,长得却像是个藏族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就是甘肃天宁寺的住持洛桑!你练的是密宗的功夫!这串佛珠是燕飞霞祖传的东西,虽然不是崆峒派掌门的信物,但却也是派内至宝,燕飞霞把它传给你,是想让你这个密宗高手加入崆峒派,从而可以堂而皇之地清理门户!哈哈哈!”练十三仰天狂笑了几声,“可惜啊可惜!堂堂崆峒派,竟然出不了一个像燕飞霞那样的高手,却要借助外人之力!”
“大师!不要上他的当!手持燕飞霞的佛珠,就算不用崆峒派本门功夫,一样可以以崆峒派的名义清除这个败类!”史俊看洛桑大师气得胡子直翘,赶忙出声提醒。
“那当然!”洛桑大师静下心来,一拨佛珠,发出刺耳的声音。卡卡耳中一阵刺痛,那小丑翁达声也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其他几人却几乎没有反应。
“来吧!”洛桑大师拉开功架。
史俊朝卡卡看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担心之意,然后也朝洪七婆一招手说:“想必你的功夫是跟练十三学的,我也来领教一下崆峒派的高招!”
一场大战就要开始。卡卡紧张地注视着展厅中的两对高手,心里一个劲儿地祈祷史叔叔和洛桑大师最终能战胜对手,虽然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
翁达声却在桌子上坐得不耐烦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卡卡眼尖,那手表也是自己的!
“已到子时,再不动手,我可不等你们啦!”翁达声一边说一边举起电锯,拉了一下绳子,电锯又呼啸起来。
史俊又朝卡卡身边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仍然像刚才转头看过来时一样!
卡卡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过来时脸上都是一样的神色,又看一眼翁达声,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之处。不就是一个模样古怪的侏儒小丑嘛!
就在史俊回头之际,洪七婆率先出手,手指上扣着的铁蒺藜挟着风声向史俊刺来。
史俊一低头,朝后一退,顺手推倒一根支架。只听哗啦啦几声响,支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根接着一根倒下,倒给这两对高手腾出了打斗的空间。
再看洛桑大师,将佛珠往脖子后面一甩,两手向胸前一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两手合掌击向练十三的面门。
练十三不躲不避,撩起右腿,踢向洛桑大师的小腹。
“一出手就这么阴毒!真不要脸!”卡卡破口大骂。
洛桑大师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练十三的飞腿。
练十三这下以攻代守的一招,立刻就化解了洛桑大师的攻势,乘洛桑大师后退之时,右腿落地,左腿又飞起,直踢洛桑大师的咽喉。
练十三招招击敌要害,洛桑大师不住后退,毫无招架之力。
卡卡看得心急,但两脚被绑,不能上前帮忙,而且就算自己上前,也只会添乱!只好故伎重施,破口大骂——只要能够扰乱练十三的心神,也算是帮了洛桑大师的大忙了。
“臭不要脸的练十三!还一个打十三个呢!连一个都打不过!快改名字吧!就叫练一个!不对!这名字太难听了!叫练不过!对!就叫练不过!练来练去,谁也练不过,只好跟自己练,左手抠自己右眼珠,右手抠自己左眼珠,最后成了个瞎子!再改名叫练瞎子!哈哈!练瞎子!我看你是有眼无珠!竟敢跟大师交手!你再练一百年,也不是大师的对手!”
可不管卡卡怎么大叫大嚷,练十三依然不为所动,一招紧似一招,逼得洛桑大师步步后退。
“哼!我看这老头才该改名字,就叫退步大师得了!”翁达声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又瞄了一眼卡卡。那眼睛边上粘着的一滴泪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再加上翁达声的尖细的嗓音,让人一看之下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洛桑大师一出手就被练十三制住,失了先机,一边躲闪,一边还要注意地上横七竖八的支架和那些人体标本,早已狼狈不堪,看上去连五十招都招架不了!
而史俊却和洪七婆打得正酣,俩人半斤八两,谁也占不了上风。不过洪七婆毕竟是女流之辈,打斗之中,娇声细喘,额上已冒出了汗珠。
两对高手在展厅里拳打脚踢,斗个不停。打到后来,掌风阵阵,就像北广场上刺骨的寒风一样,卡卡的脸被刺得生疼生疼。
就在这时,翁达声又看了看表:“哼!我不等你们啦!”
一边说一边在桌上直起身子,举起电锯就朝卡卡的脑袋划了过来!
“卡卡小心!”史俊转身之间恰巧看见了划向卡卡的电锯,赶紧出声提醒,却被洪七婆抓住战机,一阵猛攻。史俊顿时便落了下风,像洛桑大师一样,不住地后退躲闪,根本没有机会纵身过来营救卡卡。
电锯呼啸着划向卡卡的脑袋。
卡卡心中一惊,连忙低下脑袋。支架立刻被电锯割断。
翁达声又将电锯朝卡卡低下的脑袋划来。
卡卡猛然大喊一声,双手捉住了翁达声的手腕。
翁达声一惊之下,不知卡卡的双手什么时候松了绑,但立刻就镇定下来,使劲往下压。
翁达声虽然身材矮小,但站在桌上,便占了居高临下之势,而且手劲出奇得大。卡卡渐渐气力不支,只能眼看着那电锯慢慢地朝自己的头顶一寸一寸地逼近!
卡卡感到电锯转动着的锋利的刃齿已经擦伤了头皮,头发屑子也纷纷飞落下来,可自己双脚被绑在支架上,身子又靠在窗前,被桌子夹住,动弹不得,而自己双手的力气也快要使完了!
突然,翁达声大叫一声,电锯忽的一声击向玻璃窗。只听哗啦啦连声响,整扇玻璃窗被电锯击碎。
翁达声也同时跳到了地板上,右手握住左手手腕——一把小刀正插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电锯却已飞到窗外去了!
“卡卡!快离开窗口!”史俊大喊。
一定是他腾出手来用先前割断绳索的小刀击中了翁达声的手腕!
卡卡正要弯腰去解脚上的绳索,翁达声突然跳起身子,朝卡卡扑去!
“卡卡!”
卡卡只听到史俊的这声叫喊,整个人已经被翁达声推出了窗外,眼前顿时一黑!
本文由流年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
最后登陆:2008…11…06
第九章 见鬼 1
葛胖子气喘吁吁地坐在大班椅上,心里不停地骂着陆远:这哥们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立刻赶到办公室来见面,明天上班谈不好么,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而且陆远在电话里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气,自己好歹也是身价几十个亿的大老板,要让手下人知道了,这脸面往哪儿放啊?
待会儿见了他,一定要跟他评评理。
葛胖子正生着闷气,陆远已冲进门来,人还没站定,便大声问道:“卡卡在电话里还说什么了?”
“没说几句,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怎么了?卡卡出什么事了?”见陆远满脸焦急的样子,葛胖子也有点坐不住了,更顾不上跟陆远评理了。
“卡卡失踪了!从他前天早上离家开始算,到现在已经三天了!”
“什么?卡卡失踪了?”葛胖子顿时呆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道,“不会吧?这小子那么机灵,怎么会失踪呢?”
葛胖子看了一眼陆远,见陆远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眼神里除了怀疑还是怀疑,好像卡卡的失踪跟自己有关似的。跟这哥们儿从小到大相处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他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你先别急!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葛胖子定了定神说道,然后立刻拨通了接待小姐家里的电话。
“接待小姐说卡卡上午就来了,在我办公室里等了半天,说是等一个中年男人。那人到我公司找人,在电梯里时曾经踩了他一脚。后来卡卡等得不耐烦,就到楼上看展览去了,看完展览下来找那人,原来那男人早就走了,根本不是来找人的!这可真有点奇怪!听上去好像卡卡在跟踪什么人似的!”
“然后呢?”陆远接着问。
“然后他就离开了,没说去哪儿!”
陆远吁了口气,可一颗心却又立刻悬了起来。卡卡一定发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连给自己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可为什么又有时间给葛胖子打电话呢!而且他为什么要跟踪一个中年男子?为什么一直跟到了葛胖子的公司?
而葛胖子搞的人体标本展览就在楼上!
“楼上的展览是你搞的?南汇那家加工厂你也有股份?”陆远忙问。
葛胖子抽了几张桌子上的面巾纸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虽然是大冬天,又是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开暖气,可一听卡卡失踪,他也急得脑门子直冒冷汗。
葛胖子的回答却让陆远有点摸不着头脑:“我说约你明天见面,正想谈这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见多识广,脑袋瓜好使,一定能给我参谋参谋。没想到你自己先提出来了,难道你发现了什么了?”
“我发现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陆远依然紧紧盯着葛胖子,眼睛一眨不眨。
葛胖子被盯得后背往外直冒凉气:“你不会以为卡卡失踪跟我有关吧?我可是刚从日本回来啊!老同学,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听说南汇那家加工厂你有股份,虽然不多,但却是你提议建立的。还有,楼上的展览也是你建议搞的!短短一个星期就有3500万入帐,你可真会赚钱!”陆远依然紧紧盯着葛胖子,一字一句地说着。
葛胖子愣了半晌,似乎在思考陆远话中的含义,然后又擦了擦汗说:“你只说对了一小部分。我确实是加工厂的出资方,但只占了很少的股份,只有5%。但是提议建厂、办展览都不是我的主意!天地良心!你可别冤枉我!当时章达人找到我说我们两家都是国内医药行业的巨头,恶性竞争不合算,不如先联合起来搞点合作项目,有钱大家赚,就说先从这家加工厂开始,以后再进行全方位合作。我心里不愿意,但又不好拒绝,就勉强同意了,不过我只出了很少的钱,也就是表示个诚意!”
陆远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