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森林 作者东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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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森林 作者东野圭吾-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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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两人先前往石神井警署,因为听说派到那边的搜查员带来了关于风间在纽约的生活新的情报。
    “可能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线索。”
    搜查主任小林看着报告用纸说道,“根据那边的调查,风间基本上不和日本人接触。交际范围几乎都是美院的同学。只是在这段时间里,据他的同学所说他好像有一个日本朋友。”
    “是谁呢?”加贺问。
    “很可惜这个人的名字我们还不知道,风间也只有向他其他朋友介绍过一两次,基本没有交谈。不知是酒精中毒还是生病的缘故,他的脸色很差,眼睛也好像睁不开一样。”
    “那段时间高柳芭蕾舞团的尾田和绀野去了纽约,但听到现在觉得和这两人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啊。”
    “嗯,现在正让他们查这个人的去向。”
    “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太田的表情似乎不抱太大希望,搜查主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微微点头。
    “风间的身边没有查出和高柳芭蕾舞团的关系吗?”
    加贺转换了话题。
    “什么都查不出来,虽然离纽约芭蕾舞团住得很近,但好像那家伙完全没有提起过相关话题呢。”
    也就是说现在仍然不知道风间利之为什么会偷偷潜入高柳舞团。
    加贺和太田从池袋离开后又来到了风间的女友宫本清美打工的时装店,这家店位于车站附近的商场三楼。
    两人到了后看到清美和另外一个店员正聊着天,没有一个顾客,加贺向她示意,她回过头,露出吃惊的表情。
    “那两人是刑警。”清美对女性同伴说。然后看着加贺问道,“您有什么事吗?”,似乎没有怎么打搅她们。
    加贺说有点想问的事情后,她点头应允,和女性同伴说着什么,对方小声回了几句。然后清美带着笑容,说着“那就走吧”,向加贺二人走来。
    “30分钟之内就OK,我知道有家店的蛋糕很好吃,我们去那儿谈吧。”
    清美语速很快,拽着加贺的手臂就往外走。
    她推荐的那家店也在这幢楼,确实蛋糕的品种非常丰富。环顾了一下店内发现都是很年轻的女孩儿,加贺极为不自在,不过清美露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一边吃着酸奶裹糕。穿着黑色迷你裙,在玻璃桌下翘起二郎腿,让加贺二人的心情更是无法平静下来。
    加贺给她看了尾田的相片,她立刻摇头说完全不认识这个男人,连尾田这个名字也没有听到过。
    “我们希望你好好回想一下。”太田说,“你男友去纽约的时候这个人也在那里,所以他要是提到这个人名字的话可能是在纽约回来后不久。”
    然而清美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我真的是没有听说过,他基本上不会跟我说在纽约时候的事情的。”
    “为什么不说?”加贺提出疑问。
    “不知道。”她耸耸肩。“大概觉得很麻烦吧。”
    “那不是尾田这个名字也没关系,你有没有听说他在那边交过一个日本朋友?”
    太田稍稍把问题变了一下。这是以在石神井署里了解到的内容为基础的。
    “没听说过呢。”清美歪着脖子,不过表情一下子又闪过一丝异常的神色。“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加贺问。
    “大概完全和这没有关联吧。”她说道,加贺和太田说“没关系”,并探出身子。“他回来之后一段时间曾经让我做过他的模特。”
    “模特?裸体的那种?”
    太田说着,她皱起鼻子说:“不是啦,不过相对衣服穿得很少。”
    然后她吐了下舌头。
    “之前他从来没有让你做过模特吗?”加贺问。
    “没有,他本来就不是画那种画的啦。”
    “那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让你当起模特呢?”
    “我不知道。”她直摇头,“我们俩人在房间里的时候他会突然说‘喂,清美,你面朝那边站’,我按他说的作了后,他拿出素描本好象开始画着什么,不过最后又没坚持下去。”
    “为什么呢?”
    “一开始他说‘还是模特质量不高啊’,你说过分吗?然后看我生气了,他就笑着对我道歉,还自言自语说‘离开日本之后我就一直追问自己,我能画好画吗?’那个时候我就隐约感到他是不是在那边受谁的影响了。”
    嗯,太田和加贺对望了一眼,纷纷点头,的确是很令人在意。
    之后清美就没有能再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走出甜品店后,清美问加贺:
    “那个案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她指的是风间之死的那个案件。
    “他可不是那种会为了偷东西而悄悄溜进别人家里的人,警察先生求求你了,请你们好好调查一下吧。”
    “我们知道了。”
    加贺说完,一直带着目光真挚的清美扬起嘴角赫赫开始笑起来。
    “刚才我店里的朋友说你们真是很厉害的刑警啊,我也把你们当作唯一的依靠噢。”
    说着她挥挥手走开了。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太田发出了一声叹息。
    “变得也太快了吧,是因为乐观吗?真是个搞不懂的女孩儿。”
    “不过她的直觉还真敏锐呢,刚才听她说的风间的那番话的确给人感觉是在暗示着某人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在纽约的时候认识的某人吗?”
    太田说这话的时候他西服里响起了铃声,是袖珍接收器,他赶忙按下开关,“又出什么事了呢?”说着环顾了下周围,看到电梯旁有个公用电话。
    他打电话的时候,加贺反复思忖着清美的话语,风间为什么刚好在那个时候让她当人体模特呢?应该是他受了某人了影响而开始画女体素描了。
    在纽约和风间一起的那个日本人是个重要线索。
    刚想到这儿,太田挂了电话赶了过来,从他的表情来看,加贺预感到事态可能发生了骤变。果不其然太田说,“我们得赶到高柳舞团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又发生案件了,这次凶手的目标是柳生讲介。”

第三章

1

    加贺和太田两人抵达舞团是下午三点左右,石神井的警员们已经开始实地检查了,尾田案件的搜查总部也已经有几名搜查员赶到了现场。
    石神井的小林副警官靠在走廊的墙上注视着鉴定工作的进行,加贺走了过去,问道:“柳生呢?”
    “送到医院去了,应该没危险了。”
    “没有其他人喝过吧?”
    “没有,好像毒是下在柳生自带的水壶里。”
    “毒的种类是?”
    “还不知道。”
    小林明显有点不高兴,也难怪,前一起案件还完全没有看到进展,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又发生了新的案件。
    加贺朝训练室里望去,舞蹈演员们都闲着没事儿做,不过这个时候也不好继续练习,他们有的在地上做着柔韧操,有的抓着横杠轻盈地活动者身体,还有人蹲着脸朝下一动也不动。
    浅冈未绪正站在镜子跟前发呆,加贺一直凝望着她,她好像有点发现似的转过头来。他微微颔首,想向她示意说什么都不用担心,不过不知道她会不会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柳生水壶里装的是什么呢?”加贺问小林。
    “今天是咖啡。”
    小林说着,命令身边一个年轻刑警把水壶递过来。
    “今天?您的意思是?”太田从边上插嘴。
    “柳生好像一直从家里带便当来吃,随着食物的变化水壶里装的也一直会变。今天他带的是三明治所以配的咖啡。”
    “你是说如果是太阳旗餐的话就配日本茶?”
    太田说。
    “正是此意,不过他们连太阳旗餐是什么应该都没听说过吧。”
    小林苦笑着说。
    年轻刑警拿来了水壶,小林递给了太田。外面套着一个大塑料袋,尽管指纹采集工作已经结束,但加贺二人还是戴上了手套。
    “闻上去是咖啡。”
    太田打开盖子把鼻子凑近了闻了闻,那是不锈钢制的抗压式的水壶。
    “好闻吧?完全不像掺加了毒物的样子呢。”
    “不过真的是加了啊。”
    “是,你要喝喝看吗?”
    “算了,不用了。”
    太田把水壶递给了加贺,加贺发现这个盖子内侧是湿的,
    “他是用盖子代替茶杯喝的吧?”
    加贺说道。“貌似是。”太田点点头。
    “他什么时候喝下去的?”
    “午间休息的时候,大概是2点左右吧,有几个目击者,所以那个时候的情况调查的很清楚。柳生在休息室准备吃饭,之前喝了点咖啡,那时好像柳生立刻就发现有点不太对劲,喝了两三口后说这味道似乎有点奇怪。然后有点纳闷地准备开吃三明治,突然表情痛苦起来。倒在地上像是胃和头都痛。不一会儿脸色变得煞白,直淌着冷汗。在场的人都惊呼起来,事务所的人都纷纷飞奔着去联系医院和警署。一般应该先联系医生,警察在医生诊断完之后才有必要的,然而接连发生这样的案件之后,大家都开始这样应对了。”
    真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有习惯的时候啊,太田有一种很别扭的感慨。
    医生立刻诊断为中毒症状,让他把喝下去的都吐了出来,并让他嗅氨水刺激他的神经。就在他稍稍调整了紊乱的呼吸后,警车赶到了。
    “柳生喝下去的只有咖啡吗?”
    关上水壶的盖子,加贺问。
    “是啊,三明治动也没动过呢。”
    “水壶是放在哪里的呢?”
    “更衣室柳生自己的衣柜里,只是衣柜没有上锁。”
    “很危险啊。”
    “因为他信任伙伴们啊。”
    说着,小林立刻更正道,“不对,应该说是曾经信任。”这个修正暗示了以后高柳舞团里可能出现的变化。
    太田去更衣室查看现场,而加贺走进了练习室,里面一向热情与汗水并存的空气今天也有一丝冷飕飕的感觉。舞者们都穿着上衣。
    看见加贺进来后,谁都没任何反应,可能就像太田说的那样,这也成为他们的习惯之一了。只有未绪用乌黑的双眼欢迎了他。
    他走到她身边不由得咳嗽了一声,低声说:
    “你受惊了吧?”
    本来还想说一句“昨天真是让你费心了”,不过发现有点不合时宜。
    未绪没有点头,而是垂着她那浓浓的睫毛,眼眶是红的,但从脸颊到脖子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
    “他……柳生先生每天都带水壶吗?”
    加贺把柳生称为“先生”是略微作了些挣扎的,因为他想起了他那挑衅的目光。
    “嗯,一般都会带。”
    “这事儿谁都知道吧?”
    然后她转动着眼珠扫视了一下周围舞者们的样子后,回答:
    “几乎应该都知道,可能就大学生和来芭蕾学校帮忙的那些人不知道吧。”
    加贺明白了她话的意思,而她开始用余光环顾着练习室内,好像松了口气一样。这么一来,加贺总算是明白演员们异常安静的原因了,他们已经开始意识到凶手就在他们之中。
    “他一直是到了午间休息的时候用水壶喝饮料的吗?”
    话音刚落,他又继续问道。
    “是的。”未绪回答得很干脆,“柳生从来没有在上午的课上喝过东西。”
    也就是说凶手是从柳生换完衣服后到午休开始的这段间隙在水壶里下毒的。
    “那换个问题吧,”加贺说,“上课的时候从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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