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申请,先要填报表,说明原因,然后上级审批,上级的上级再审批,你没有有力的证据表明他们公司有重大变故或是公司某领导人有重大嫌疑,这些受国家扶持的航母级企业,不是说动就能动的。恒福银行,在我国银行界的排名,已经进入前十,是国家重点培养企业,已经是民营股份制银行的领头羊,而且离我们隔了八百公里,我怎么说服上级让我们去调查?”
韩峰道:“我有个办法,我们就说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家公司的某高管侵吞公司资产。”
冷镜寒咂舌道:“什么!你扯什么蛋!你有什么证据?这不张嘴瞎说吗?要是调查下来,没有发现公司高管有嫌疑,而林政的死也与集团总部没有关系,你让我怎么说,信息错误?”
韩峰道:“你怕什么?要进入恒福集团内部,并让他们配合调查,总得找个理由吧。你看美国打伊拉克,还不是说它有核武器。”
冷镜寒摇头否定,韩峰眼睛一闪,他已经有了好的主意。他笑道:“你负责想办法,我去审问洪阿根了。”
韩峰开始独自审问洪阿根,他和洪阿根单独呆在房间里,面对面的谈,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甚至连冷镜寒也不让进。他们谈了很久,龙佳他们调查结束了,韩峰都还没出来。等韩峰出来时,他整个人全变了,就像一位掘金者,已经准确的找到了金脉,眼中的火苗,又开始燃烧起来。
冷镜寒问道:“你问到了什么?怎么审了这么久?龙佳他们都等你半天了。”
韩峰道:“我想,我已经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现在,我们和对手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哼,既然知道了游戏规则,那么游戏的主动权就在我们自己手上了,不必再听命于人。”
大家都傻眼了,没有人知道韩峰在说些什么。韩峰像是自言自语,又道:“小瞧我,会给你厉害尝的。”他似乎突然回过神来,道:“哦,龙佳他们都回来啦,带回什么好消息?”
龙佳道:“果然有问题,刚才我们都与冷处讨论过了,事情实在太离奇。胡银信在昨天下午就离开了我市,他的确是一人来的,但是没有查到他的行程记录,要么是坐公车来的,要么就如你和冷处推论的那样,他根本就一直都在我们市。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个,据竞拍参与者的透露,说这是暗箱操作,兴盛公司根本不值那么多钱,成安钢材公司之所以出到那么高的价格,完全是恶性抢拍,而且,它们一分钱也不用出。成安公司以丁一笑的名义,在恒福银行贷款来着,他们用贷来的钱,来竞拍兴盛公司,这实在是太滑稽了。”
冷镜寒道:“谁都知道,兴盛公司是欠了恒福银行的钱,宣布破产后恒福银行才要将它拍卖来抵押坏帐,可它又贷款让别的公司来收购这家破产企业,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用自己的钱买自己要卖的公司,这算怎么回事?”
龙佳道:“恒福银行新任行长是总行调过来的,叫汪玉国,今年43岁,祖籍广西人,一直在总部任业务经理一职,似乎与丁一笑从未发生过任何关系,我们就不明白,他怎么会贷款给丁一笑?而且是无利息无抵押贷款。”
韩峰冷冷笑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命令来自恒福银行上层,是恒福银行的上级与丁一笑有联系。就在刚才,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那个幕后操控者,极有可能真的是恒福银行的高管层。”
冷镜寒面色一变,道:“为什么会突然联系到那里去?”
韩峰道:“第一,能逼着林政把股权转让并且想办法让丁一笑走老公路的,恒福银行上层有这样的机会;第二,拿到梁小童的那部分股权,无论是谁,要想出手抛售都必然引起怀疑,除了……”
冷镜寒接道:“除了恒福银行高管本身,因为高层管理人员有不少都是大股东,他们就是持有公司股票最多的人,所以等到恒福银行一进行股权分置,他们出售部分股票丝毫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冷镜寒将手压在额头上,道:“竟然没有早想到。”
韩峰道:“第三,也只有他们才明确知道恒福银行什么时候进行股权改革,所以才会信心十足的与我们打时间战。第四,以银行作后盾,那么他们自然可以财大气粗,别说以丁一笑名义开设五家企业,就是开办五十家企业也没有问题。对了,现在是六家公司了。”
冷镜寒道:“我要马上再拟一份报告,一定要说服上级给我们开绿灯,这件案子关系重大,不查不行。”
韩峰笑道:“早该如此了,呵,听林凡说那集团公司里的女董事相当漂亮,一定要去拜访拜访。”
龙佳本来很高兴的听着,突然脸色一沉,哼了一声,韩峰做了个鬼脸,道:“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天涯市了,现在,我们因该好好吃一顿,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龙佳道:“案子这么紧张,你还只想着吃了睡,小心撑死你。”
冷镜寒一笑,他知道,韩峰只有在胸有成竹的时候,才会是这个样子。
韩峰嗤鼻道:“可惜,龙佳太穷了,不然倒可以交往交往。”
龙佳咬牙切齿道:“谁稀罕!”
韩峰又道:“唉,这样看来,只有和我的欣儿在一起,才能有饭吃啊。”
龙佳捏起拳头,道:“你存心想挨揍,是吗?”
韩峰道:“不要——”已经晚了一步。
龙佳看着韩峰头顶好像高出来一块,无辜道:“你怎么不躲?”
韩峰呲牙咧嘴道:“我躲了,可是没躲过嘛。叫你不要每次都以打仇人的力量来打我,还打我头,打坏了怎么办?”
龙佳道:“对不起啦,我是故意的。谁叫你不躲的。”
韩峰大声道:“我躲啦!”
林凡在一旁道:“他是躲了,可刚有躲的动作,你已经敲下去了。你出手也太狠了些。”
龙佳……
冷镜寒听着这几个年轻人打打闹闹,不禁释然,旋即又想:“因该怎样写这份申请呢?”
是夜,韩峰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非要自己回那破落小木楼去,理由是,冷镜寒脚臭。冷镜寒气得七窍生烟,又没法,只能替韩峰叫了辆出租,详细的告诉了出租车司机韩峰那位置,才看着车开走了。林凡奇道:“冷处,你为什么要给司机交待得那么详细?他自己不知道么?”
冷镜寒道:“他天天睡在那楼里,根本就没出过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住哪里的。”
林凡大奇。
晚上,韩峰睡得迷迷糊糊,感觉什么东西冰凉冰凉的,在被单里蠕动,他伸手一摸,抓出一条蛇来,他喃喃自语道:“好大一条蚯蚓,怎么能在我床上睡,你下去吧。”把蛇扔床下去了。
第二天,九点韩峰还没起床,冷镜寒亲自找上门来,他十分激动,踢开门就大声道:“好消息,好消息!上面批复下来了!”
韩峰从被单里探出头来,惺忪道:“什么批复下来了?”
冷镜寒来回踱步,摩拳擦掌道:“我们调查恒福银行的要求,已经被批准了,今早上电传过来的。”
韩峰道:“那吃了饭就走呗,这样的小事情,不用这么激动吧?”
冷镜寒微笑道:“我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真可谓是天意,我们刚刚想查什么地方,马上就开了绿灯。不过现在不行,我还要先回刑侦处布置一下任务。”
韩峰虚着眼道:“怎么?你和我去?让龙佳和我去就行了,你留下来主持大局吧。”
冷镜寒脸色一沉,道:“想得美。这次案子这么重大,我不亲去怎么行。不过我还是没想明白,上面怎么突然对这个案子又重视起来了?”
韩峰伸了懒腰,爬起来,似笑非笑道:“过几天你就明白了。”
蓦然床下有声响,冷镜寒惊讶道:“什么东西?”
韩峰看也不看,将手伸到床下去,摸呀摸,摸出昨天晚上那条蛇来,这时看清,是一条尺余长的小蛇,浑身透着一种翡翠的碧色,淡淡的,三角头,吐着信子,有股神秘的恐怖。不过韩峰并不怕它,用手指拨弄着蛇头,举起蛇对冷镜寒道:“看,我捉住条绿色的黄鳝。”
冷镜寒脸都绿了,道:“快,快弄死它,什么黄鳝,这是蛇,毒蛇。”
韩峰看看蛇头部分,又将蛇嘴掰开,道:“真是毒蛇,还有毒牙的。”他手指将蛇盘绕几圈,却不杀蛇,道:“留着,养来玩儿呗。”
冷镜寒惊出一身汗来,确也不明白,那蛇从哪儿来的?那蛇为什么不咬他呢?他惊道:“你还留着玩儿!这毒蛇肯定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看来他们也想对付你!”
韩峰用几摞书围成一个四方圈,将绿蛇放入其中,又用一本厚书盖上,让蛇无法逃出,道:“下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这蛇颜色很好看,我先留下了。”
楼下,屈燕道:“昨天是有一人来过,一位女警啊,她说你委托她来拿什么东西,我就让她上去了。”
冷镜寒一愣,问道:“长什么样阿?”
屈燕道:“不知道啊,带着警帽呢,帽沿压得挺低的,短头发。”
韩峰指着冷镜寒鼻子道:“潘可欣,我说是她吧。我的龙佳可是长头发的。”
冷镜寒道:“别瞎说,没凭没据的,哦,就短头发能断定是她?”
韩峰道:“她才知道我住这里啊。”
屈燕又用手比了比,道:“这么高。”
冷镜寒和韩峰都将头往后一仰,谁都知道啊,潘可欣没这么高,身高和龙佳倒差不多。韩峰又指着冷镜寒鼻子道:“高跟鞋,肯定穿了高跟鞋。”
冷镜寒苦笑,问屈燕道:“你可看清楚了,真是女的?”
屈燕道:“哟,冷处长,瞧你说的,我屈姐也混了这么多年了,你说我连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啊。”
冷镜寒道:“这件事,我们回来再查,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具体线索,如果真是我们那儿有他们的人,他们随便派一个人乔装警察就可以了,何必非派我们认识的人呢,你无非就是想替龙佳洗脱嫌疑吧,我还不知道你!”
路上,冷镜寒疑惑道:“不过?这次他们怎么会专门来对付你呢?”
韩峰得意一笑,道:“如果按照我的内奸说,那么就很好解释了。看来,他们已经把握住我插入这个案件的重要性了,你已经不再是他们的第一目标了呢?哈哈!”
冷镜寒面色一变,怒道:“你还笑得出来!就你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说不定真的会中招啊。哎,话又说回来,知道你住在这里的,又在我们刑侦处里的,会是谁呢?”
韩峰侧目笑道:“你呀!你常往这里跑,地皮早就踩熟了,连燕姐都知道,你经常光顾她的生意。”
冷镜寒顿道:“你——”韩峰哈哈一笑,跑远去了。
回到刑侦处,冷镜寒刚进门就听到专线电话响了,赶忙去接。这次,他的神色比上次还严肃,明显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冷镜寒还握着话筒,半天说不出话来。
冷镜寒放下电话,沉着道:“是商务部长亲自打来的电话,他说,恒福银行是国家重点扶持的民营企业,现在已经不再是普通的银行了,它已经发展壮大到可以左右人民生计的程度了,让我们调查这件案子时要小心,要低调,不要有过大动静,这是动一发而牵全身的案件。他还说已经和天涯市公安部门,检查部分联系过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