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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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发财-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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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想也是,反正待会儿还是从原路出去,这里就不管它了,于是又跟着师父沿着墓道战战兢兢地往回走,我心里的恐惧并没有一丝减轻,反而还有所加重了,这恼人的哭声一直没有停过,而且哭得越来越凄惨,可偏偏就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不一会儿,我们又回到了进来的地方,另外三个方向的墓道看起来也都一模一样,不知通向哪里,我怕一会儿认不出来,就捡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白膏泥,放在已经走过的这条墓道口,这时候师父已经往另一边去了,我只好赶紧跟上。

  这一次师父走得比较快,我跟着走了一长段路后,师父的脚步才慢了下来,这里的哭声更清晰了,似乎就来自前方某个地方,我用手电照来照去却看不到有什么人,只发现好像有一个更大的空间,师父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再往前走,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走了几步路就进入了一间很大的墓室。

  这间墓室的正中,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棺,那哭声就是从石棺里发出来的。我站在墓室的一角,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了那个正在哭着的东西,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除了那哭声偶尔有些断断续续之外,显然它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我用手电照射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大约有三十个平米的样子,顶部是一个更大的穹隆顶,从屋顶到四周的墙壁,画满了色彩浓厚的壁画,我看不懂那上面画的是什么,只觉得飞禽走兽的什么都有。

  趁着那东西还在管自己哭,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师父身边,对着他的耳朵用气声问:“是尸变吗?”

  师父也凑在我的耳边说:“是的,先不要惊动它,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们轻轻地绕过石棺,走进了这墓室左侧的一个通道,这个通道很短,只走了几米远,就进入了一个小得多的墓室,而这里除了进来的通道之外,再没有别的出路。

  这间小墓室的墙上没有什么壁画,地上却堆了一些大小不一的陶罐,还有一些陶俑做的猪和羊,大约有十来只,但体积就比真的要小一些。我悄悄地问:“师父,这儿是什么地方?”

  师父轻声回答说:“这里是左耳室,放的都是供墓主人死后吃的东西。”

  我又悄悄地问:“这些东西拿出去是不是值大钱了?”

  师父摇摇头说:“这些东西太寒酸了,值不了几个钱,本来我看这墓室规模挺大的,墓主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还以为里面会有很多宝贝,可从现在这副样子来看,搞不好别是个薄葬的主。”

  我又问:“什么是薄葬?”

  师父回答说:“曹操死的时候,就命令手下不许在他墓里边放值钱的东西,这样就没人会特意来盗他的墓,他死后就能得到安宁。不过这个墓看样子起码是汉朝的,比曹操还早了,看来还是曹操学他的样。”

  我安慰师父说:“曹操是个奸雄,他说的话不能信,他嘴上说薄葬但搞不好墓里的宝贝比谁都多。”其实我既然已经跟了师父进来,心里面自然也不希望空手而回,总想捞它一票发笔财,出去也好混个人样。

  师父有点丧气地说:“就算曹操是骗人的,可这个墓里头的寒酸样儿是明摆着的,咱们这回算是白忙活一场!哎哟,不好,这墓别是已经被人盗过了!”

  我们越说声音越响,一时间忘了身后哭声的存在,可师父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差不多已经是在喊了,这下闹的声响太大,那哭声突然就停了,这哭声一停,我跟师父也都闭上了嘴,我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大气儿也不敢喘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可外边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不敢造次,还是屏住呼吸等待,师父在旁边也默不作声,就在这时候,那殷殷咽咽的哭声又开始了,似乎哭得更加凄惨,仿佛有着千年的冤屈。我听到这哭声又起,提着的心反而放下来了,轻轻地对师父说:“不如先解决了它,再去寻宝,这样也落得个安心。”我想师父肯定有制它的招。

  师父却摇头说:“不知道它的底细,就很难对付它,咱们还是先看清楚了再说。”

  于是我们又走回到那间最大的墓室,绕过石棺,进入了后面一个通道,烛光忽然变得惨淡,周围昏暗而模糊,我用手电照着墓道前方,前方却仍是一团漆黑,我开始觉得有点呼吸不畅,心里面有种不良的预感,而且越往前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第十一章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有些气馁,在山顶上的时候我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破除凶穴为民除害,可是自从进了墓穴之后,虽然还没有遇上什么真正的危险,但仅仅是几声鬼哭狼嚎和压抑的气氛,就已经搞得我胆战心惊。难怪师父说今晚要考验我的胆量,试试我是不是真的胆子大,现在看来他所言不虚,师父对这些墓里头的场面肯定是见怪不怪了,否则怎么能这么从容淡定。

  我随即想到,其实人们最害怕的,往往是对未知事物的想象,等真相大白了,也就不过如此,就好像很多人都怕鬼,但其实谁也没见过鬼,而事实上鬼也是不存在的。这么想着,我也就释然了,心里轻松了很多。

  我和师父沿着石棺后面的通道又走到了头,尽处似乎也是一个墓室,烛光在这里变得更加微弱,甚至有些发绿,师父从背包里又拿出两根蜡烛,一一点燃了,才勉强照亮了这地方,满屋子里都是尸骸,我之所以称它们为尸骸而不是骷髅,是因为这些尸骸上都还连着皮肉,只是已经干枯得像皮包骨,外表呈酱紫色。

  这些尸骸甚至还都穿着衣服,头发也在,灰黑色的毫无光泽,像稻草。从她们的高矮和服饰来看,应该都是女子无疑,墓室中有一张大床,她们有的倒在床上,有的跪在床边,有的躺在地上,有的靠在墙角,姿态各异,奇怪的是,她们的脸都朝着我们这边,眼睛虽然已经凹陷成两个窟窿,但似乎也在朝着我们这边看,这情形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被一群干尸盯着看的感觉可不好受,但我这时偏不信邪,顺着其中一具干尸的眼窟窿往里看去,看着看着,忽然觉得那里面充满了怨恨,我猛的一个激灵,忙把眼光移开,不敢再和她对视。

  “师父,这些是什么人?”我只好用说话来驱赶不安。

  “这些都是墓主人生前的奴隶或者婢女,主人死的时候,把她们也一起陪葬了。”师父回答。

  “这个主人真残忍。”我说:“难怪她们的眼神会如此怨恨,原来是被活生生地关在这里等死。”

  “等死倒也未必,陪葬的人往往都要先被弄死,然后才能留在墓里,瞧她们的样子,很可能是被逼服了毒药,所以死前的样子都很痛苦。”师父向我解释,随即又说:“不过这地方的怨气太重,咱们还是少呆为妙。”说完便拉着我从原路返回。

  再次回到石棺旁边,师父悄悄地指着它跟我说:“看来只好指望这东西了,等会儿你帮我一起镇住僵尸,它就再也不会出来害人。”

  我一听说要动手,虽然很紧张,但也有些兴奋,操起家伙就问:“师父,我该怎么帮你?”

  师父摆了摆手说:“不是现在。”又指了指周围的墙说:“咱们先来看看这些壁画。”

  我不明白师父在这时候还看壁画干什么,不过他立刻告诉了我答案:“墓主人生前的好多事儿,往往在这些壁画中有记录,我们知道了他的底细,一会儿制他的时候就有准备了。”

  这时候石棺里的哭声已经轻了下去,而且时断时续的,仿佛已经哭得没有力气,我想你也知道我们一会儿就会来制你了,所以怕了不是。

  我们从左首第一面墙开始看起,那上边的画分为三层,最下面的一层画着一伙人正在杀鸡宰羊,还有些人在灶台上煮东西;中间的那层,是一男一女坐在中间,两边的人躬身站着,看样子是婢女和佣人,而前面则有另一些人在奏乐跳舞。

  师父指着中间的一男一女对我说:“这俩家伙八成就是墓主人了,看他们生前的排场,肯定是大有身份的人,这墓里要真有值钱的东西,一定就是在石棺里头了。”

  我继续看最上面的一层,那上面画了几条龙,身子都盘旋交错在一起,这些龙的式样比较古朴,不像现在的龙那么张牙舞爪。

  我们接着看第二面墙,那上边的画也分了几层,但又像是连在一起的,最下边是一个巨人,脚踏一只巨龟,双手则托着大地,似乎象征着地底下的世界;大地上面则画着一个祭台,祭台上有各种食物,看来是祭祀死者的场面;再上面好像是天上了,最顶上画着两个圈,一个圈里画着一只大鸟,另一个圈里画着一只蟾蜍,下面坐着个女人,而在她面前,有一男一女正站着向她行礼。

  师父解释说:“最上边两个圈,一个是太阳,另一个是月亮,下边就是昆仑仙境,这一男一女两个墓主人,正在仙境里向王母娘娘行礼呢。”

  我说:“墓主人正在这一旁的棺材里躺着呢,怎么还见着了王母娘娘?”

  师父说:“那时候的人就相信长生不死,就算死了也能升天,你得理解他们的美好愿望。”

  我说:“这些壁画看上去无聊的很,哪可能看出这家伙的底细?”

  师父也不回答,指了指另一面墙,我走过去一看,果然发现有所不同,这墙上画着的场景很有连贯性,似乎讲述了一个故事,在师父的解释下,我总算看懂了它的内容:第一个场景是车马出行图,是说墓主人带着一些人到某个地方去;第二个场景是墓主人拜见那个地方的首领,那名首领下首还坐着很多人,似乎很受人尊敬;第三个场景是杀戮的场面,似乎墓主人正被一伙人追杀;第四个场景是墓主人死去时的情景,家人正抬着棺材给他入葬。

  我指着第二幅壁画对师父说:“这个场面很有意思,那么多人都要向这名首领跪拜行礼,可见他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莫非就是皇帝?”

  师父摇头说:“看他的装束,似乎不像皇帝,而且周围没有什么武士守卫,所以也不像是什么诸侯王之类,倒是这里的主人,身份决不简单,很有可能是个仅次于诸侯王的一方大豪。”

  我好奇地问:“这就怪了,以墓主人这么高的身份,尚要向这名首领下跪,他不是皇帝,那还会是什么人?”

  师父沉吟道:“我也只好猜一下了,在那个时候,宗教尚未盛行,人们相信占卜相术,这名首领,或许就是什么大祭师、大巫师之类的吧。”

  我还注意到了,在那第二个场景中,也就是这名首领所在的地方,有一颗树,从它占据画面的比例来看,应该是非常的高大,几乎和天上的太阳一样高了,我想这只是古人夸张的画法,不足为信,于是就问师父:“这连环画也看完了,这墓主人的底细,师父您看出来了吗?”

  “小子!你看看这里所有的壁画,墓主人出现的时候,都穿着文士的衣服,即使在被追杀的途中,也没有穿铠甲拿武器去作战,而是躲在车里做缩头乌龟,可见这家伙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变成僵尸了也不足为惧。”师父告诉我。

  我仔细想想,觉得的确如此,不得不佩服师父的眼光,不过我随即又觉得奇怪,指着石棺对师父说:“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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