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那边的时间很有可能还在你出生很久以前,要不就是你死了很久以后。”
埃蒂紧张地笑笑。“告诉你吧,我想要从那个二号门后面得到的可不只是橡胶
鸡(是美国一个著名的卡通形象,有可笑、幽默、恶作剧的意味。同时因为橡胶鸡
是不能吃的,所以也常被用来指无用之物)和狗屎的海滨假日。”
“我不明白——”
“我知道你不明白。那不碍事。把他妈的门打开。”
枪侠摇摇头。
他们站在晨光里,门的斜影投向正在退潮的海面。
“打开!”埃蒂喊道,“我和你一起过去!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和你一起过去!
我的意思不是说我就不回来了。也许我会的。我是说。我可能不回来了。我觉得欠
你很多情。你一个守法的规矩人跟我趟了一回浑水,别以为我不明白。不过在你找
到那个什么影子女孩的同时,我也要就近找一份快乐鸡餐,我还得来一份外卖打包
带走。‘三十碗家庭装快餐店’应该有这样的服务。”
“你留在这儿。”
“你以为我说着玩玩?”埃蒂这会儿几乎是在尖声喊叫了。枪侠觉得他好像已
看到自己坠入飘忽不定的永灭境地的命运了。埃蒂把左轮枪古老的扳机朝后一扳。
风随着拂晓退却的海潮吹动起来,埃蒂把击铁扳到击发位置的声音分外清晰。“你
想试我一下吧。”
“我想是的。”枪侠回答。
“我要毙了你!”埃蒂吼道。
“命运。”枪侠不动声色,转身朝门。他伸手拽住门把手,但他的心在等待着
:等着看他是生还是死。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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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黛塔和奥黛塔
去掉那些行话,其实阿德勒(奥地利精神病学家,个体心理学奠基人)说的意
思是:这是最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可能是女人也可能
是男人,不仅不了解自己的另一副人格面貌,而且对自己生活中哪儿出了差错也一
无所知。
阿德勒真该见见黛塔·沃克和奥黛塔·霍姆斯。
1
“——最后的枪手。(前文中多次用gunslinger指代罗兰以及他的同类,译作”
枪侠“。这里以及后文中的几处指的是枪杀肯尼由总统的凶手。译作”枪手“)”
安德鲁说。
他已经唠叨了好一会儿了,安德鲁一直唠叨个没完,而奥黛塔则一边听着一边
漫不经心地让这些唠叨从自己的意识中流淌过去,就像淋浴龙头的热水冲过头发和
面庞一样。但是这句话却让她很上心;说到这儿他卡了一下,好像被一根刺鲠住了。
“你在说什么?”
“噢,只是报纸上的什么专栏,”安德鲁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我没在
意。兴许是哪个政客吧。没准你知道的,霍姆斯小姐。
我喜欢他,他当选总统那天晚上我都哭了——“
她莞尔一笑,不由自主地被感动了。安德鲁那些喋喋不休的闲话扯起来就刹不
住,说来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他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恼怒,大多无关紧要
——叽叽咕咕地谈论她从来都没见过的那些亲戚朋友罢了,还有就是闲聊各种政治
见解,加上不知从哪儿搜集来的稀奇古怪的科学评论(说到稀奇古怪的事物安德鲁
兴趣尤甚,他是坚定的飞碟信徒,把那玩意儿称为“U 敌”)——他这话让她受到
触动是因为他当选的那天晚上她自己也哭了。
“我那天可没哭,就是那个狗娘养的儿子——原谅我的法语腔,霍姆斯小姐—
—当那个狗娘养的奥斯瓦尔德(被控为枪杀美国总统肯尼迪的凶手。据称,他于一
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在达拉斯市的一座建筑物内向肯尼迪射出三发子弹,致使
肯尼迪身亡。事发后他又被别人枪杀,以至刺杀肯尼迪一案至今未明。肯尼迪死后,
副总统约翰逊即宣誓就任总统)枪杀他那天,我一直没哭,一直到——多少天?两
个月?”
三个月零两天,她想。
“好像是这样,我想。”
安德鲁点点头。“然后我就看到了这篇专栏文章——在《每日新闻》上,也许
是——昨天吧,是关于约翰逊怎样处理这事儿的,但这不会是一码事。这人说美国
见识了世界上最后一个枪手的旅程。”
“我觉得约翰·肯尼迪根本不是那回事,”奥黛塔说,她的腔调比安德鲁听惯
了的声音来得尖利,(很可能是这样,因为她瞥见他在后视镜里吃惊地眨了一下眼
睛,那样子更像是皱眉头,)这是因为她感到自己也被打动了。这是荒诞可笑的,
却也是事实。在这个陈述中有某种含义——关国见识了世界上最后一个枪手的旅程
——一这句话在她心底鸣响着。这是丑陋的,这不是真实的——约翰·肯尼迪曾是
和平的缔造者,不是那种快速出拳的比利小子(原名威廉·邦尼,美国边疆开拓时
期的著名牛仔人物,因一八七八年在新墨西哥州林肯县的一场械斗而名声大噪),
戈德华特(美国参议员,任内大肆抨击肯尼迪政府的各项政策。一九六四年作为共
和党总统候选人在与民主党候选人约翰逊的竞争中落败)一派人更像这回事一一也
不知怎么地让她冒起了鸡皮疙瘩。
“嗯,这人说世上不会缺少射手,”安德鲁继续说下去,他在后视镜中看到了
她不安的神色。“他还提到了杰克·鲁比(达拉斯一家夜总会老板,是他枪杀了奥
斯瓦尔德。他被捕后在案件审理过程中死于癌症引起的凝血症)作为例子,还有卡
斯特罗,还有那个海地的家伙——”
“杜瓦利埃(一九五七至一九七一年任海地总统,依恃名叫”恶魔“的私人卫
队和将其神化的巫术实行独裁统治,一九六四年宣布为”终身总统“。其早年行医,
有”爸爸医生“之称),”她说。“那个爸爸医生。”
“是的,是他,和迪耶姆——”
“迪耶姆兄弟已经死了。”
“是啊,他说过杰克·肯尼迪(杰克(Jack)是约翰的昵称)就不同了,整个
儿就那样。他说只要有弱者需要他拔枪相助,他就会拔出枪来,只要没别的事儿碍
着他。他说肯尼迪非常明智,很有头脑,其实他明白有时唠叨太多压根儿一点好处
也没有。他说肯尼迪知道这一点,如果弄到口吐泡沫的地步,就得挨枪子儿了。”
他的眼睛还在疑虑地打量她。
“再说,这只是我读的那个专栏上说的。”
轿车滑进了第五大街,朝着中央公园西边开去,凯迪拉克的徽标在汽车发动机
外罩上方劈开二月凛冽的寒气。
“是啊,”奥黛塔温和地说,安德鲁的眼神松弛下来。“我能理解。
我不同意。但我能理解。“
你是个说谎者,一个声音在她的意识中蹿起。这是她经常听到的一种声音。她
甚至还给它取了个名字。把它叫做“激辩之声”。你完全能够理解,而且十分同意。
如果有必要,不妨对安德鲁撒个谎,但看在上帝分上别对自己撒谎,女人。
但她身体的其他部分却抵触着,害怕着。这个世界已成了一个核子火药桶,成
千上万的人们正坐在那上面,这是一个错误——也许这里包含着一种自杀比例——
去相信好的射手与坏的射手之间的差别。有数不清的手抖抖瑟瑟地举着打火机靠近
数不清的导火线。这已经不是枪手的世界了。如果曾经有过他们的时代,也早已过
去了。
不是吗?
她闭目养神,揉揉太阳穴,感到一阵头痛正在袭来。这头痛有时就像炎热的夏
日午后迅速聚集起来的雷雨云砧,来得快也去得快……那些唤雨挟电的不祥的夏日
云霾有时只是朝一两个方向溜开去,而雷声和闪电却砸在方向不一的地面上。
她想,不管怎么说,这场暴雨是一定要下来了,这是一场雷电交加的暴风雨,
砸下来的会是高尔夫球那般大的雹子。
第五大街一路亮起的街灯显得格外明亮。
“那么牛津镇怎么样呢,霍姆斯小姐?”安德鲁试探地问。
“潮湿,二月份还好些,那儿非常潮湿。”她停顿了一下,对自己告诫说她可
不能把自己感觉中冒上喉咙的胆汁似的词儿说出来,她得咽回去。说出来会是一种
毫无必要的残忍。安德鲁在说世上最后的枪手,无非是男人的扯淡罢了。问题是,
把这事儿看得比什么事情都重要似的,也实在有点过分,话说回来也是因为她没有
什么正事好谈论。她估计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往常一样平静和悦,可她这会儿并没
有犯迷糊:她知道自己听到的这段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当然,保释金担保人很
快就赶到了;他事先就得到通知了。只要他们有办法,他们总想控制局面,而我只
要有可能,也就一定要顶住,可我猜是他们赢了这一局,因为最后我憋不住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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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安德鲁的眼睛眨了一下又转了开去,她想就此打住,但就是停不下来。
“这就是他们想要教训你的,你瞧。一部分原因是这样一来就能吓住你,我猜,一
个被吓住的人就不大可能再到他们那个宝贝的南方去骚扰他们了。但我觉得他们之
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那些笨蛋,当然他们肯定不会是笨蛋——也知道不管怎么样,
变化终将来临,所以他们要抓住机会来贬损你。让你知道你是可以被贬损的。但如
果他们持续不断地跟你来这一套,你只能在上帝面前发誓,在耶稣基督和所有的圣
徒面前发誓,让你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使自己蒙受玷污。他们给你上的那一课
就是,你不过是笼子里的一只畜生,仅此而已,不会比这更体面。只是柙中之兽。
这一来我憋不住弄湿了自己了。我现在还能闻得到牢房里干了的尿迹的臊味。
他们认为我们是从猴子变来的,你知道。我这会儿从自己身上闻到的好像就是这种
气味。“
“一只猴子。”
她在后视镜里看了看安德鲁的眼睛(对自己以这样的方式跟他的眼睛对视有点
抱歉的意思)。有时候,尿并不是你惟一憋不住的东西。
“抱歉,霍姆斯小姐。”
“不,”她说,又揉了揉太阳穴。“我才应该感到抱歉。在那儿呆了三天了,
安德鲁。”
“我本来应该想到是这样。”他说话的声调像是一个受惊的老女侍,她忍不住
笑了。但其实她基本上没有在笑。她以为她是知道自己进入了什么状态的,而且也
预料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