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幽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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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幽潭-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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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成肉酱”来形容,整个身体几乎已经不可辨认。宁康一听说,几乎立刻昏倒,在极度悲伤和恐惧之中,他才给远在千里之外的世上唯一的妹妹拨通了电话。
  在接下来的几天,宁夏几乎每天都给宁康打上十个以上的电话,为的是不让宁康崩溃和失去理智。他一度在电话中提到过那个喝醉了的水泥车司机,尽管他已经被警方拘留。但宁夏还是从宁康的口气中听出,他准备去向那个司机报复。
  在宁夏担心了整整半个月之后,宁康从上海回来了。

  第六章 日 记

  最近宁夏身边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几乎都与死亡有关,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精神也极度憔悴,单位的领导在得知她的情况之后,便破例放了她一个月的长假,等她恢复过来再上班也不迟。
  这天晚上,和宁康沉默不语地吃过晚饭之后,大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宁夏把卧室的窗户关得只剩一条缝,坐在床上,打开台灯,顺手拿起床头柜的杂志来看,“啪”地一声,一本什么书掉在了地上。
  宁夏起身,伸手在床脚处触摸到一个硬壳的书本类的东西,拣起来一看,是本白色硬壳的笔记本。
  宁夏看着有些陌生,但马上想了起来,这是前些天好不容易从古潭会所找到的苏云的日记本!
  宁夏低头想了想,口中自言自语道:“对不起,苏云,请你原谅,我想知道你自杀的原因,所以不得不翻看你的隐私了!”
  她叹一口气,马上打开日记本,细细地看了起来。
  一行行娟秀的文字出现在眼前,苏云以她那惯用的蓝色墨水记录着所发生的一切。宁夏看了看日记的时间,这本日记本较新,时间是从一年半前开始记录的,到苏云自杀那天,大约有五百多篇,宁夏为了找到苏云男友的信息,只得一页页地翻看。
  一些无关紧要的篇章宁夏就跳了过去,首先让她注意到的是2006年上半年的:
  “2006年,一月十四日,阴:
  今天是周末,还有几天就放春假了,父母等着去我回去过年,但我的心,却在他身上。今天他又早早地走了,据说是要去买礼物给家人。我知道,他的礼物是属于别人的,他的欢乐也是属于别人的,与我无关,我只是他身边的一个陌生人!”
  宁夏看到这里,不由心酸,苏云感情上的无奈和落寞,作为好朋友的她,居然都没察觉出来。她接着往下看:
  “2006年,二月十一日,多云有小雨:
  昨天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妙而又难忘的夜晚,他说是把情人节提前给我了。原因我当然知道,但我不介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都可以忘记,包括委屈和寂寞!”
  宁夏看到这一篇,已经料到苏云和那个“他”是一段不能为人知的恋情,难道对方是个有家室的人?
  宁夏又翻了几篇没有提及那个“他”的篇章,眼皮不知不觉沉重了起来,日记本上的小字像小鹿跳舞一样乱蹦起来……
  “小夏!小夏!”有个轻柔的甜美女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宁夏翻了翻身,眼睛仍未睁开。
  “小夏!小夏!”那个轻柔的声音依然在宁夏耳边轻轻唤着。
  宁夏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想把眼睛睁开,但眼皮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怎么使劲都睁不开。
  “小夏!你认出我了是吗?”那个甜美的声音似乎就在宁夏的身边,宁夏恍惚间,猛地从这个江南口音听了出来——简娜!
  顷刻,宁夏一个冷颤一激,眼睛忽然睁开了,果然,正是简娜!她正坐在宁夏的床脚处,正盈盈微笑着看着宁夏。她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依然年轻美丽的女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是怎么回事?是梦境吗?抑或是别的什么?
  宁夏口中又呼出一口雪白的气体,卧室的温度陡然降至零点,宁夏把身上的被子紧紧地裹了又裹,但似乎仍低档不住那突如其来的寒冷。
  简娜仍在微笑,那种笑容给宁夏带来的不是舒心,而是一种极度的恐惧。半个月前,简娜不是出事了吗?眼前这个简娜,究竟是什么东西?
  宁夏伸出一只手指,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一下,剧烈地疼痛更加剧了她的恐怖。她惊惧万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简娜,希望这个真实的梦境尽快消失。
  “嫂……子……”宁夏结结巴巴地望着眼前这个简娜,古怪又恐惧的感觉让她大脑一阵发昏,口中吐出一句话来。
  “小夏!”简娜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悲哀和无奈,声音充满了无限的忧伤,“你知道吗?你哥哥变心了!他不再爱我了!”
  “不……会吧?”宁夏本不想开口,但不知怎的又冒出一句话来。
  “你不相信我?”简娜的脸忽然逼近宁夏,原本秀丽的脸庞在近距离的视角下已经变形。宁夏的心差点冲出胸口,忙摇头表示相信她。
  简娜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眼神望向窗外,幽幽地说道:“你们都不相信我,我知道!但是他相信我!”
  “哪个他?”宁夏不知道简娜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男是女?
  “就是乡南的主人!”简娜口音带有极重的江南口音。
  “什么‘乡南’”宁夏一时听不明白。
  “是他告诉我的,不会错的,你哥哥爱上别人了!”简娜幽灵般的眼神又往向宁夏。宁夏顿觉一阵冰冷肃杀之气迎面而来,简娜那张比纸还苍白得脸越来越逼近宁夏,宁夏浑身无力,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小夏!小夏!”宁夏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睁开眼一眼,面前的不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简娜,而是满脸焦急的宁康。
  “做噩梦了?”宁康皱眉递过来一杯水,宁夏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接着不住地喘气。
  “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睡吧!”宁康说完便出去了。
  宁夏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起来换了一件睡衣,重新睡下,但刚才那一幕仍然历历在目,挥散不去。
  宁夏这几天都陪在沉默不语的哥哥身边,每日做的饭菜他也只吃上两口,就马上进到父母生前的房间里去了,为了不让宁夏打扰,宁康居然锁上门。
  看着哥哥的状态,宁夏心中焦虑不安,她已经禁不住折腾了。正当她坐在客厅内不住流泪的时候,手机忽然“嘀零零”地响了。
  打电话的是方健:“宁夏吗?你在哪里?赶快到‘山雨花园’余教授家来,我在余教授家等你!”声音焦急又紧张,话音未落,就把电话挂断了,与往日那悠闲镇定地口气截然不同。
  宁夏这才想起,那个方奁放在余教授家中已经好多天了,自己因为哥哥的事情,几乎已经忘记这件事了,要不是今天方健的电话,她都不知道何时才能想起来。
  宁夏走到父母房门前,仔细地倾听着宁康的动静,里面静悄悄地,可能是睡了,宁夏蹑手蹑脚地在房间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忽然,宁康打开了房门,红着一双眼睛,冷冰冰地问:“你上哪去?”
  宁夏有些突然,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和朋友约好了!”
  宁康打量她片刻,冷冷道:“早点回来!小心点!”说罢又把门关上了。
  宁夏半小时后来到了余教授家时,方健已经在客厅里了。
  余教授的妻子不断哭泣地半躺在沙发上,方健和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不断地安慰着。
  “你来了!”方健一见到宁夏,马上站起身来,对那几个年轻人道,“这是我的朋友!”接着又对宁夏介绍道:
  “这几个都是我的同学,我们都是余教授的学生!”
  宁夏友好地朝那几年轻人点点头,在一旁坐下了。宁夏看了看房间,似乎没有看见余教授,轻声对方健道:“余教授呢?”
  此话一出,客厅里所有的人都沉默起来,气氛一时尴尬,宁夏有些发怵,担心是否自己说错话了。
  余教授的妻子又哭了起来,方健一脸沉重,在宁夏耳边低声说道:“余教授前天晚上出事了!”
  “出什么事?”
  “他被人发现晕倒在黑镇的一间废弃的屋子里,被人送进医院之后,今早因心脏衰竭在医院过世了!”方健的话犹如一颗炸弹,炸得宁夏几乎体无完肤。
  黑镇废弃屋子!
  宁夏一时失神,双眼呆呆地望着方健。
  “要不你在书房等我,我们商量一下余教授的后事!”看着惊恐不知所措的宁夏,方健以为是死亡让这个女孩失常,忙把宁夏扶进书房坐下,轻轻带上门,与同学商量去了。
  宁夏跌坐在一张木椅上,半天回不过神来,又是死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死亡像影子一样追随着她如此紧密?
  地狱的使者?这个念头一窜入脑海,宁夏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立刻抬起被泪水挂满的脸颊,眼光四处寻找着前些天寄放在这里的那个紫褐色的方奁!
  方奁!没错,就是那个方奁!那个给人带来厄运的方奁!宁夏停止哭泣,立刻在余教授书房内三面巨大的书柜里找寻起那个方奁来。
  但宁夏只看了看书柜的玻璃门,至于书柜下方的柜子和案几下的几个木箱,她没有去动它们,毕竟是别人的东西。方奁没有放在看得见的地方,宁夏只好作罢,等待着方健。
  余教授的案几上胡乱摆放着一些书籍和稿纸,宁夏随手拿起案几上的一本《明代杂史》翻来看,但由于内容生僻,宁夏放下了。她又拿起了一本《中国古镜研究》,但没看几页,也看不下去了。
  此时,一本颜色极为陈旧的线装书从《中国古镜研究》的下面露出了来。
  宁夏好奇地挪开上面的基本研究类专业书籍,拿起了这本古旧的线装书来。
  此书用繁体隶书竖行写着“古镜幽谭”四个字,没有任何作者的署名,书页全部都已经发黄,有几页像是被水渍浸透过,还遗留着暗黑色的痕迹。宁夏一翻开,一股令人窒息的霉味扑鼻而来,里面得字体也是那种竖行的繁体。如此来看,那是一本很多年前出版的古书籍。
  宁夏随意翻了翻,尽管竖行的繁体很难阅读,但其中的一段忽然出现的“黑镇”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里面的文字均是古文,宁夏看得很费劲,但却被里面的内容深深吸引,大致内容如下……
  明代中后期,一个曾在北京的卫姓高级官员因得罪权贵,被流放到了黑镇上,由于他所携带的家底较厚,因此也在黑镇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做起了一方霸主,连当时那些县令都要对这卫家恭敬三分。
  卫姓官员名权,来到黑镇之后,在黑镇上盖起了一座大宅子,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几乎就是一个微型的皇家园林。令人乍舌的豪财使当地人都为之震撼。而卫权则大胆地为这个宅子取了个名字,叫“麒麟阁”。
  但令当地人奇怪的是,这个卫权年近四十,居然没有婚配,在大宅院建好的第二年,就在黑镇上四处托人说媒,要找一个好人家的媳妇,而且并不要求门第,只要温柔听话就可以。如此一来,黑镇方圆十几里地方的人家都开始贿赂此地仅有的几个媒婆,想把自己家成年或未成年的女儿嫁入“麒麟阁”。
  最终,四处比较之后,卫权娶了当地县令的独生女儿为妻,也就断了其他人的念头。县令女儿在众人的羡慕之中开始了“麒麟阁”中深宅大院的生活。
  县令因此也得到了一大笔丰厚的聘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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