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谁都不想。〗
【1976年2月7日】
〖我有些神经质了,我觉得宿舍的墙好像平白多了一点东西,但是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那种有人躲在墙中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了,我仔细猜度着,这堵墙之前的长度和现在的区别,30公分的差距理应看得出来,而且没人可能会在短短的时间中加上这段距离,但是我真的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
失踪的那些人都是我相处得比较好的老师,他们就那么平白地消失了,4个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还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今天和爸爸通了电话,希望能够回到城里,但是这个太困难了,他说他会想办法。在这个房间中写着这些字,而他们好像站在我的身后一样,让我浑身冰凉,没有一丝人气。〗
范启泽看着父亲的话语,好像能够想象到这一页字迹潦草的日记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写出来的,这是一种切身体会,他现在就是这样,全无了往日的从容淡定,而是陷入到一种不能抑制的恐慌中。
正在这个时候,床头灯闪了一下,熄灭了。整个度假村中唯一回荡着的发电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想必是油已经用完,那种特有的嗡嗡声一停下,周围就只剩下死寂和黑暗了。
走廊里面传来几声叫喊,游客们的忍耐有点到达极限,随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好像划破了粘稠的黑暗一样,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中,这一声女人的叫声让游客们连忙蒙上头,躲在被子里面,谁都不敢做声了。
范启泽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很可能预示着厄运有一次将到来了。
咚咚的一阵奔跑声在走廊中间炸开了锅,最后竟然停在了范启泽的门前,没有敲门,一个女人就钻了进来,手上拿着电筒,扫见了范启泽,直接扑了上来。
范启泽本能的想躲开,那女人却紧紧抱住了他,带着哭腔耸动着肩膀,从灯光中依稀看到这是黄奕欣,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害怕?
黄奕欣揩油一样抱着范启泽,颤抖着说:“我在外面看到有一个女鬼!她从我眼前飘了过去,真真切切的!”
范启泽心慌意乱,但是在这个时候还要安慰一个女人,顺口说道:“可能是别的住户,没事的。”
黄奕欣还是不肯松手,说自己真的是看到了女鬼,她周身发着白色的烟雾,脸像是荧光的一样。
这样的描述有点无稽,但是面对一个惊吓过度的女人,范启泽只好勉强让黄奕欣紧紧抱着,自己睁大眼睛四下打量着。这时候大刘伯举着蜡烛走了进来,看到两人抱在一起,连忙知趣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范启泽看到了救星,连忙推开黄奕欣,跟大刘伯要了根蜡烛,点在床头柜上。大刘伯试探着问道刚才尖叫的是不是黄奕欣,范启泽点了点头,说她只是被停电吓到了。大刘伯这才放下心,要往别的房间去送蜡烛。
黄奕欣却又一次尖叫起来,指着窗户大叫:“她在那里,我看到了,在窗外!”
范启泽马上转头看了看,一个白影猛地闪过,这时候脑子电光火石一般擦过一个念头,想要看个究竟,这一刻脑子中的恐惧和混乱全都丢在脑后,拿起电筒,快速冲出屋子去。
出了门,范启泽用电筒四下探照一番,却半个人影也找不到,只见雪地上有一串脚印,走向山上,他稍加犹豫,之后就跟了上去。
第八章 山寨
〔黄奕欣朝后倒了下去,扑在矮竹林中,范启泽连滚带爬地上去,想将她拉上来,却看到了不能想象的一幕,黄奕欣的头颅怪异地歪向一片,而后慢慢分开,鲜血从她的脖子上喷了出来,而上面的脑袋已经不见了,她甚至还来不及呼号一声,就这样离奇地身首异处。〕
一路上去,山道窄小而且越来越陡峭,加上雪地的原因,范启泽跌跌撞撞地攀上了半山腰,这时候他已经累得不行,靠在一颗松树下面,大口地喘着气。雪花飘落到脸上,像是降温剂一般,让他猛然惊醒,自己已经太过远离人群,这更不是一个好事情。
看着山下斑驳的亮点,度假村的人大概已经人手一只蜡烛,点燃着寻找自己,而山上的寨子已经安静得如同融在山中一般,不见了轮廓。
山道中还有一个亮光正朝着自己这边过来,范启泽长吁了一口气,不管来人是谁,总归是有人挂牵着自己的,无论是惦记着自己也好,还是希望拿走自己的性命,这都不紧要了。在这个地方,还有这个时间,范启泽好像迷失的野鹿一样,等着安慰或者危险的到来。
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在山风中变得模糊不清,呼唤着,但是却没有名字,范启泽知道这是黄奕欣,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这样傻乎乎的跟了上来,她还是真是个傻子。
范启泽站起身来,想向下面招呼一声,却感觉头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能够感觉到血液快速通过血管冲到头盖骨的声音,眼前金星一闪,又软趴趴地倒下。意识模糊间,好像能看到一双鞋子从面前走过,随后就一切就不知了。直到第二天才明白,而第二天对范启泽来说,总是意味着一个人消失。
但是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黄奕欣正在自己的身旁,一切都安好,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范启泽翻身起来,抖掉了身上的雪,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山沟中,这个和昨天最后呆着的那颗松树下不一样,山区的大雪已经停了,太阳高悬空中,照耀着大地,积雪一点点开始融化,范启泽看了看躺在一个草窝中的黄奕欣,她正睡得跟躲开寒流的小熊一般,蜷缩成一团。
摇醒了黄奕欣,范启泽这才正式的开始观察起这个山沟来,抬头望上到去,在大概20米高的地方有一颗松树,挺像范启泽昨晚呆过的地方,可再仔细一看,这里到处都是一样的松树,都有着一般的高度和繁茂的枝叶。而且这20米的距离却让他们可能要走上很久,高耸的悬崖让这短短的距离成了天险。
黄奕欣擦了擦眼睛,跟范启泽说了昨晚的事情,从她发现范启泽栽倒在树下,她用尽全力去搀扶起来,然后再拖回山下,却不慎滑下山坡。
说这些的时候她好像并没有一丝害怕,话语中带着一丝丝的兴奋,好像这是她一直所期盼的东西一样,如同一个做了好事的孩子,等着范启泽的回应。
范启泽愣了愣,面无表情地开始寻找出去的路,这让黄奕欣很失望,原以为他会感激自己,想不到却是这样的表现,努了努嘴,这个男人真是一个任性固执的家伙。
两人在山谷中拨开树枝,一步步地走着,范启泽依然作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拿着根棍子在前面开路,一句话也不多说。今天早上醒来看到黄奕欣还活着,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这很可能是自己一直不搭理她所致,所以他打算一直这样沉默到山下。
山谷中的积雪比别的地方要更厚,昨天晚上没有被冻死,真是他们的大幸,范启泽想要问问昨天黄奕欣有没有看到人在自己晕倒的地方。想到这个,范启泽有点懊恼,昨天好像血糖过低似的,什么都不清楚。
黄奕欣依然不死心地跟范启泽套近乎,不料他依然沉默寡言,让人好生无趣,这个时候导游他们一定在寻找着他们的踪影。
范启泽终于找到一条能够通往山道的小路,或者不能称之为小路,那只是一条野兽走出来的痕迹,在披满雪的荆棘和矮竹林里面,有个一个形如走廊的拱起,这是一条不好的选择,如果走进去,要是有人在外面搜寻他们的踪迹,估计更是困难。
但是寒冷和饥饿让范启泽有点慌不择路,手机没有信号,打火机都被沤湿了,如果再不前行,估计两人就会冻死在这个不见人影的山谷里面。
范启泽简短地问了问黄奕欣,黄奕欣表示无所谓,既然都这样了,只能拼一拼,这样,范启泽带头,两人钻进去,一点点沿着山路往上爬。
太阳照下来的时候,雪开始融化,寒气在这个时候反而愈加严重,在小道中几乎成了爬行姿势的范启泽双手有点麻木了,而黄奕欣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一起爬行,山林中一片死寂,这种天气估计连飞禽走兽都躲在自己窝里休息了。
范启泽终于忍不住这种感觉,开始和黄奕欣说话:“你住在哪个社区?你见过我?”
“是啊,我们肯定见过,在小区门口看过你几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你,我觉得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缘分。”
“哦,真是巧啊,你手怎么样,最好用袖子裹一下,免得冻着。”
“嗯,没事,昨天晚上你怎么晕倒在那儿了?”黄奕欣对范启泽昨晚的表现还是有点不解,更多的她觉得是因为自己看到什么,范启泽出于保护她,而奋力追赶。
范启泽想了想,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好,只好苦笑了一声,还说了声谢谢,谢谢黄奕欣来搭救她。
黄奕欣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人没有救成,反而让两人都掉下了山谷,好在都没有什么大碍,现在首要任务就是爬出这里,去度假村的火堆边上喝点热汤。
范启泽发现了一条岔路,这让他有点麻烦,从太阳的方向得出判断,但是却不能分辨这两条路哪个能通往大路,范启泽不得不停了下来,仔细观看着这个岔口。
这里草木密集,像是一个洞窟一样,上面全是布满尖刺的荆条让人没法探出脑袋看个究竟,范启泽只能凭着最简单的直觉去判断道路,这个和猜硬币一般,正或反。不过在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后,一切又变得不同了。
一块布料正挂在前面的树枝上面,仔细一看,却是自己衣服上的一块,范启泽连忙翻看了自己的衣服,正是自己的外套,难道昨晚他们是从这里滑了下来?
“跟着我走!”范启泽奋力的往挂有布条的小道爬去,不一会儿,还真的看到了出路,几颗松树在前面舒展开,结成小道的竹枝和荆条一下子散开了,残雪在反射着耀眼的阳光,这让他十分兴奋,马上加速往前面走去。
黄奕欣在后面跟着,但是她的力气几乎快用尽了,好像身上的热气在一点点的散尽,随之带走的还有自己的灵魂,尽管听到范启泽兴奋的叫声,可手臂和双腿全然用不上劲,只好对范启泽喊道:“我走不动了!”
范启泽连忙拉住她,一步步的往上行进,胜利在望,如果这个时候放弃就太可惜了,浑身上下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将自己和黄奕欣一起,一点点地拖向了大道。
躺在雪地上,范启泽大口地喘着气,他从来没有觉得冬日里面的阳光会有这么亲切,即使浑身已经湿得像是泥水一片,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居然发现还有一格信号,这实在太好了。
范启泽迫不及待的想打电话求救。
而这个时候黄奕欣却像是被什么拖了一下,猛地重新滑下山道,一个金属声音激荡在空气中,让范启泽毛骨悚然,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该来的真的就来了。
黄奕欣朝后倒了下去,扑在矮竹林中,范启泽连滚带爬地上去,想将她拉上来,却看到了不能想象的一幕,黄奕欣的头颅怪异地歪向一片,而后慢慢分开,鲜血从她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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