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啊。”
某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委屈,趁铁木格失神之际,脚底抹油溜之。
好不容易跑进了那片树林,陈应扶着树干狂喘气。
“我等了你好久了。”
这声音……
“你为什么不敢回头看看我呢?”
陈应的背影僵住。
“还是说……听到我的声音,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陈应猛地回过头去,凭着感觉打了一通。
好久,陈应方才松了一口气,看看地上躺着不动的女子,依旧是梓眉啊,只是为何,自己居然听到了夕云的声音?还是说……梓眉就是夕云?
陈应被自己的推断吓了一跳。
她自然知道那夜夕云并洠в兴溃偎蓝葑呤窍υ扑肺涔Φ囊恢滞焉砻胤ǎ皇撬恢溃训勒庵直呲镄∨衫铮灿辛艘兹荼湟糁趺矗
那自己的一举一动,可真是暴露无疑了。
陈应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也是,不过萧琪从來都不是心软的人,于是自己便心软了,把她当成了受害者……最恐怖的是,还由她照顾自己的衣食起居,而她也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越想越是心寒。
陈应狠心,掏出防身的匕首,搁在梓眉的颈间。
心里默念着:梓眉,对不住了……
手上微微用力,梓眉猛地睁开眼,忽地瞥见颈间的匕首,再往上看到一个儒雅的男子,正狞笑着看着自己,于是來不及说句话,便又晕了过去。
陈应闭上眼,感觉有什么温热溅在自己的脸上,也顾不得擦拭,脱去外衣,理了理自己穿在里面的桃粉色长裙,撕掉脸上的面具,颠颠撞撞的朝会场跑去。
黑风已息。
众人停止了慌乱,一睁眼便看见了歪到了树下的粉衣女子。
陈应抚着胸口,一副痛楚惋惜而恶心的样子看着跑过來的铁木格,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片树林,便晕在了铁木格的怀中。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人?”
玄羽和萧琪同时出口,而后看看对方,同时朝那片树林跑去。
玄羽心知晕倒在铁木格怀中的粉衣女子便是晨儿,可自己又能如何呢?若是说出这女子便是陈应,岂不是白白给萧琪留下把柄?
晨儿啊晨儿,这次你也太不小心了。
你难道忘了萧琪见过无数次你的真容么?
还未进树林,萧琪便捏着鼻子捡起地上的陈应的衣衫,递给玄羽,“看,国士的衣服。”
“糟了,难道国士有危险?”
玄羽顺着萧琪的话说下去。
“国士可会武功?”
萧琪一直看着地上的眼睛忽然抬起头,眼眸如星,闪耀着得意的神色。
“嗯……”
玄羽同样看着地上的脚印,肯定道,“许是会一点的。”
“凶手是国士。”
萧琪又捡起那把匕首,鄙夷的踢了踢梓眉的脸,她终于还是死了啊,还是死在了救了她的陈应手中。
“怎么会?”
玄羽习惯性的皱眉,看向匆匆赶來的铁木格,“这里王爷洠в信杀咽孛矗俊
“派了啊。”
兴冲冲的铁木格抱着陈应,虽然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可还是尽快跑过來,待看见玄羽手中滴血的匕首和衣衫时,脸色一沉,道,“怎么,你们的意思是……晨儿杀了她?”
晨儿?
萧琪抬起头,认真打量着晕倒在铁木格怀中的女子。
淡粉的衣衫,细长的双眉,精致的侧脸。
晨儿……
难道,真的是你?
第六十六章真相
陈应依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颤着,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你把她放下來!”
玄羽忽然怒喝。
铁木格和萧琪都吃了一惊,左相脾气怎的如此的差啊。难道这个女子……是陈应?世人皆传左相与国士关系密切非凡,或许,那国士根本就是个女子。
萧琪笑着看向玄羽,尽管心中想了很多,可依旧淡然如风。
“左相怎么了?”
由于侧身对着萧琪,玄羽并洠в刑较翮鞯奈驶埃皇瞧艉舻慕幼∽约旱幕巴滤底牛叭缃窆可啦幻鳎墒悄忝遣菰碌幕罘鸢。∧憔尤换箍梢员ё耪庋桓雠樱媸翘癫恢埽
虽然说得有些凌乱且以下犯上,可铁木格依旧听得懂玄羽的意思。
活佛生死难料,父王刚刚天葬完毕,自己这个新王,不能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來。
可他的心中有种隐隐的预感,若是此时放开晨儿,从此他和这女子,将再无交集。
“放下她吧。”
萧琪忽然开口,语气轻的湣舨辉诤酢
“说不准……这人真的是她杀的。”
很轻的话,轻到几乎听不见,可还是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上了铁木格的心。
罢了罢了,只是说不准而已。
铁木格劝着自己,轻轻将怀中的女子放在草地上,又转目一望,想起什么似的,将女子的身子移了移,靠住一个树,看着女子闭阖的睫毛,嘴角处安心的笑意,终于撒开了目光。
“说吧。”
“还是等她醒來再说吧,现在说个什么劲?”
玄羽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依旧带着愤恨与郁闷,转头走开。
“喂左相大人”
萧琪在玄羽的身后喊着,可玄羽那平缓的背影如一池水,洠в兴亢恋牟ɡ健
“那我先把她安置下。”
铁木格转身,就要抱起靠着树的女子,心中微微一动。
“等等,”
萧琪走上前,指尖搭在铁木格的肩上,笑的恬淡,“这女子……那里來的?可是你当日说的半夜里救下的女子?”
铁木格有心说是,可话到嘴边,还是颤抖着变成了“不是”二字。
“那她……”
萧琪的目光开始悠远而绵长。
“她是我草原的子民,只是她的母亲是中原人,而她随着她的母亲在中原住了一段时间,这是刚回來吧。”
铁木格撒谎撒的很有水平,眼睛低垂,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女子清扬的嘴角,恍惚间就有一种这女子笑了的错觉。
“刚回來?这么说……你们已经很长时间不在一起了?”
萧琪依旧问着。
“我们从小就是在一起长大的。”
铁木格微微一笑,转身抱起陈应道,“王爷还有其他事情要问么?我先去安置她了,若是其他事情是关于这次命案的,还请恕我现在不能告知。”
“好的,我懂。”
萧琪的笑里别有深意。
弦外之音,听的陈应身上一阵恶寒。
完了,铁木格小子……姐姐我不小心连累了你,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啊……
某女心里在飙泪:师父……我以后不敢了……
草原的夜洒下一片银白的光辉,远远望去,更如下雪一般的纯净。
陈应起身,撩起窗外的毡垫,向远处看去。
好纯净的一方净土。
宁静,平和,洠в猩甭居敕渍
或许自己最初选择这里,就错了吧。
可已经错了,自己还如何能够回头呢?
陈应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披衣,走出门外。
月光太美,美的像一场梦,让人不敢踏上去,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踏碎了这世间最美的梦与现实。
陈应站在门口,瑟瑟的缩肩。
美是美,不过这夜里也太冷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么?”隐隐似乎有熟悉的女声,“不过今天你可杀错人了。梓眉也真是可怜,不过是看到我站在了你的身后,就想要杀了我保护你……”
陈应转身,一片苍茫。
“你且出來说话。”陈应勉强壮着胆子道。
“出來?若是我出來了,且被你一刀劈了,我还出來个什么劲啊。”
那女声似是戏谑。
“我保证不杀你。”
陈应通过声音判断出夕云的具体位置,又听到帐篷的顶子上传來窸窸窣窣的声音,湣衾鲜螅切鹋蓙肀;に模谑切闹懈拥挠械祝澳愠鰜砹耍颐呛煤盟祷啊!
“好吧。”
又是一阵黑云弥漫,不过在这沉沉的夜里倒也看不分明。
只是那黑云中的血腥气愈发的浓烈了,似乎还带着一丝的不信任与犹疑,渐渐靠近。
“今天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后?”
黑云散去,夕云站在那里,笑的温柔。
“因为你是人,所以你有气息,我当然会知道了。”
陈应笑着坐下,以示自己根本洠в猩焙λ囊馑肌
“那你为什么笃定我会帮你?”
夕云紧贴着陈应坐下,肌骨冰凉,湣粼诒缴献饲辏成弦彩峭蚬挪换奈氯嵊胛⒘梗谰墒峭男σ猓丝倘茨亩嗔诵┞淠
“很简单。”陈应看向夕云,不知道这个聪明的女子为何想起來问这个问睿案魅∷琛!
“各取所需?”
夕云微微一笑,语调很慢很慢。
“难道……就连你深爱着的那个人,你也舍得用他來做一场交易?”
“有何不可?”
陈应无所谓的笑笑,“只要我深爱的人可以给我带來更好的收益,我当然会用他去做一场交易。”
“哈哈,你可真是个冷血的女人。”
夕云猛地低下头,,她的后颈赫然露在空气中。
“凉么?”
陈应带着许些的怜意,冰凉的指尖触上夕云的颈,“其实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呢?不都是用自己深爱的,或是深爱自己的那个人來做交易么?”
“我们一样?”
夕云笑了笑,只是头再也抬不起來了。
陈应拍拍手,叫下屋顶上等着动手的朱雀,“你也太慢了吧,我已经封住了她的穴位,剩下的交给你便好。”
“等等。”垂着头的夕云开口。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说。”陈应并不介意和她多耗一会儿,毕竟人家都要死了,最后的愿望,且满足她吧。
“当年,是玄羽推你下來的……”
话音未落,朱雀扭住她的脖子,“咔嚓”一声,在这清凉的夜里,如此的沉重。
玄羽……
陈应笑着走出自己的帐篷,任寒冷的风吹过自己的身边。
第六十七章劈帐
“处理好了。”
朱雀安安静静的站在陈应的身后,心里想着,要如何说才会让这个女子相信,主上推她下來只是一时无奈。而且……主上当年也并未料到,日后两人会发展成这种关系,更要命的是,这个夕云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知道当年主上一步步走來的计划。
“你是怕我会针对你们的主上,才这么快的下手置她于死地的吧。”
陈应洠в凶恚皇枪馓舻鳎陀幸恢智辶苟鼍母芯酢
“不是……”
朱雀深吸一口气,带着从未有过的艰难开口,“我怕她为难于你……更何况,这种妖人,从來都不会说真话,一味的挑拨离间,我怕你被她骗了。”
“我还是怕被你骗了吧。”
陈应冷冷开口。
“夜深了,不送了。”
“……”
朱雀心知再说什么也洠в昧耍谑俏⑽⒁恍Γ庾呷ァ
还是尽早去找主上商量下对策吧,顺便好好研究研究,这个夕云,到底是哪里人,既懂邪术,也知前事。
“等等。”
陈应忽然叫住朱雀。
朱雀带着一丝的喜悦转过身,你要反悔啊,千万要反悔啊,这样我刚刚编好的所有借口就都能往外推这件事情了。
“你还是别回去了。”
“啊?为什么?”
朱雀不死心,盯着陈应问道。
“若是你去问他,然后两人串了口供怎么办?”陈应对着镜子看了看,莞尔一笑,“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夜里的风很大。
陈应抱住自己瑟瑟的肩。
心里依旧是一团乱麻,其实她是不想相信的,只是夕云的口气如此确焀,而朱雀的行为又是如此的反常,这些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