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也把你胳膊都给拉红了么?”
“那怎么能一样呢。”戴煦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首先情况不一样,受害人家属悲痛欲绝,确实应该考虑,吴书琴刚才的表现不在此列,不是一回事。其次,我是我,你是你,我是男的,你是女的,这情况也不一样。”
方圆被他的说法给逗笑了,她可没有不开窍到在这种时候还去和戴煦争论什么“谁说女子不如男”的什么男女平等观念,这种摆明了没有小瞧了谁,完全是出于善意的关心和维护,她还是很明白的,所以便点点头,非常认真的回答戴煦说:“我这次记住了,下回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我第一时间就把人甩开。”
戴煦对她的这个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开车驶出停车场,回公安局去。原本只是过来看一下柯有利的情况,结果谁都没有想到会因为吴书琴而闹了这么大的乱子,吴书琴到底是真昏倒还是装昏倒,其实戴煦和方圆的心里面都是有一定猜测的,只不过现在柯小文的死,从大的侦查方向上来看,吴书琴的嫌疑并没有很大,所以他们不打算在吴书琴的身上浪费太多的经历罢了。
倒是吴学海,方圆在回公安局的路上,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戴煦听。
“我觉得吴学海,肯定还有别的事儿。”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有点大胆,但是戴煦一向鼓励她说出自己的观点,即便错了也不会打击或者嘲笑她,所以她也就非常习以为常的把自己的推测对他和盘托出了,“如果只是把柯有利打伤了,吴书琴需要这么如临大敌的样子么?柯有利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公安局那边怎么处理就怎么办,他也不打算再深究或者对吴学海不依不饶,按照柯有利的伤势,进行伤情鉴定的话,也未必真的能让吴学海构成刑事犯罪的级别,吴书琴干嘛要不惜在住院部大门口又是哭又是跪的演那么一出大戏呢?做了这么多,就为了让咱们留下一句口实,其实也不能真的起到什么作用,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逼得她没有办法,只能走这个下策,这么做的话也未免太得不偿失了吧?”
“吴学海身上还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也完全没有什么觉得奇怪或者惊讶的,想一想看,他从小到大,犯得每一个错误,都有吴书琴这个母亲在旁边包庇,不止是包庇,吴书琴还主动的帮吴学海找各种不能成立的主观借口,要么是年纪还小不懂事,要么是别人惹了吴学海,逼得他不得不做出什么样的过激行为,再不然就是轻描淡写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吴学海从来就没有机会学到最基本的一个道理——犯了错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戴煦点点头,“吴学海不光没学会承担责任,还学会了推卸责任,反正不管做什么,有人替他去摆平,替他去开脱,所以他才会嚣张跋扈,行为不端。你说的对,吴书琴并不是一个冲动不计后果的人,相反,她很懂的衡量利弊,给柯小文下药的事情,其实不管真假,都已经是死无对证的了,柯有利因为这件事打了她,一扭头吴学海就找人去围殴柯有利,还凑巧洪清也在场,你真的认为这是一种巧合么?或者说,吴书琴真的不知情么?”
方圆听了这话,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吴书琴等于是默许,甚至怂恿她的儿子去做这件事的?那为什么后来吴学海被抓了之后,她又对柯有利是那样的态度呢?”
“这就回到了你的那个怀疑上头,吴书琴有可能没想到吴学海会因为旁人报警而被抓,她原本可能笃定柯有利不会报警抓吴学海的,因为柯有利对吴学海也有所忌惮,所以原本吴书琴是不服气自己被柯有利动手打了的这件事,后来的低姿态,也是在吴学海被拘留以后才出现的,”戴煦笑了笑,“虽然这事儿不归咱们管,我还真打算打电话过去,和具体的经办人员打个招呼,让他们记得留意一下,吴学海这小子手里头是不是还有别的被压住的事儿。”
第五十六章
戴煦说到做到,回到公安局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负责吴学海那个案子的分局,联系到了主要负责这件事的分局同事,把自己这边掌握到的情况和对方说了一下,虽然不敢保证吴学海到底有没有别的什么事,但是既然有这种可能性,就还是希望对方能够多关注和留意一下。对方得到戴煦的这个提示,也表示深有同感,因为吴学海被捕之后,似乎比那几个下手最重的小混混、小流氓还要更加的紧张和慌乱,在讯问过程中,已经有过几次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自我表白,声称自己除了找几个小哥们儿教训教训继父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可是他越是这么强调,反而就越让人生疑,毕竟处理他们这个案子的民警也都不是什么新人菜鸟,经验还是很丰富的,早就已经有所怀疑,再听戴煦这么一说,也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感觉和判断,所以对戴煦表示了感谢,说会仔细的去调查。
把这件事沟通过之后,接下来后续的部分,戴煦就不打算过问太多了,如果有什么信息反馈回来,他们听一下结果也就可以了,毕竟他们真正负责的是柯小文遇害的这个案子,只要没有直接而又明确的证据指向吴学海,证明他与柯小文的死有关,那么吴学海做了其他任何违反法律的事情,也都会有其他警察去着手调查和处理,轮不到戴煦和方圆在这件事上浪费他们的精力和时间。
上午的时候,方圆有收到了一条消息,说有人找到了疑似柯小文个人物品的东西,没过多久,东西就被送过来了,是一个某一运动品牌的,看起来半新不旧,而且还湿漉漉的,沾满了水,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静水特有的异味。不大好问,戴煦和方圆打开,看到里面有几本高三年级的复习教材,有教科书。也有练习册之类的,这些东西都被泡的湿漉漉的,甚至还有一些隐隐的发臭。
戴煦翻了翻上面有一个用来挂标牌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没办法找到主人的个人信息。问了一下才知道,之所以怀疑这个有可能是属于柯小文的,是因为里面的一本教材上,有一枚红色的印章,印的正是柯小文就读的那所重点高中的名称,所以结合最近正在调查的柯小文失踪案,就立刻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认为这个很有可能是归柯小文所有。
那么既然上没有名字,就只好从书本上来找一找了,戴煦和方圆把里面的几大本书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这些书估计和一起,在水里泡了有一段时间了,还好,毕竟是织物,除了湿漉漉并且带着一股异味儿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可是不防水,里面的书情况可就不大好了,纸张在被浸泡过很久之后,早就湿的透透的。除了书皮还勉强能够挺得住之外,其他的纸张基本上都已经被泡的很绵软易碎,想要翻开书页都非常困难,许多张纸都被泡得黏在一起。根本不敢动手去分开,怕会一下子就扯破了。就连大略的摊开书本都需要很小心,因为动作稍微重一点,就可能把书皮给弄掉。
方圆和戴煦十分仔细的翻了翻,发现书皮里面的封二上没有写名字,书页侧面也没有写。那几本教科书就不提了,基本习题册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本的主人更习惯用铅笔来做习题,这些习题册被泡了水一段时间之后,里面的书页上只能看到一些非常浅的字迹,别说是提供主人的个人信息了,就连想要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到底是什么,写了些什么,都非常困难,几乎做不到。
不过虽然说书上和习题册上都没有物主的名字,但方圆却还是看出了一点端倪来,她发现其中有两本书,和柯小文储物柜里面收着的书一模一样,估计都是学校统一安排购买,或者统一发放下来给学生做的,这样一来,既然柯小文的那两本书,方圆记得非常清楚,就在柯小文自己寝室的储物柜里面,那么这个应该就不大可能是柯小文的了。
为了保险起见,戴煦给学校方面打了个电话,希望他们能找个老师,到柯小文的寝室里面去,打开他的储物柜,看看那两本书是不是还在。
毕竟是自己学校流动重点班的学生出了事情,学校方面还是比较重视的,于是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下来,通知舍管老师到柯小文生前住的那间寝室里面去,检查了柯小文的储物柜内物品,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学校方面打电话过来,反馈给戴煦的结果是,柯小文的储物柜里面确实有那两本书在,方圆没有记错。
那么这样就更加可以确定,这个不是柯小文的。可是不是柯小文的,又会是谁的呢?从书本材料来看,自然也是属于一个高三学生,而且这名学生应该也是来自于那所重点高中的,因为在打电话去学校询问和请老师帮忙检查柯小文储物柜的时候,戴煦也顺便问了一下,那几本书和教材的来历,得知其中的一本书和一套习题册,是这所高中自己的秘密武器,从来都只内部流通,每一届高三都会重新更换题库和复习要领,所以只求当届高考之前不要外流,高考之后就反而不大在意了,因为这种时效性很强的“秘密武器”,一旦过期就没有价值了。
这样来判断的话,这个就应该是属于另外一个和柯小文一样来自于那所重点高中的学生,可是随即戴煦就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刚刚升高三,还在冲刺和奋斗的学生,会选择把自己的给扔了呢?我见过因为压力太大,所以烦躁,或者因为考试失利,心情非常暴躁,然后就冲动的撕书和撕练习册的,但还没见过连同都一起给扔掉的。”戴煦若有所思的对方圆说,“而且这和书都泡的这么湿,还有一股子臭水的味儿,很显然是被扔到了什么野外的静水当中。扔就扔,又那么多地方不扔,为什么非要往水里面扔呢?”
方圆又把鼻子凑近了那几本书,仔细的闻了闻。那股泡久了的异味当中,还夹杂着一点点的腥气,这个腥味不同于鱼腥,不同于血腥,而是带着几分土腥。她想了想,试着推测说:“闻这个味道,感觉像是那种水不怎么流动的湖,把扔到那种地方,我能想到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让人找不到。”
“是啊,扔到湖底去的话,可不怎么好打捞,如果这只是恶作剧的话,那玩笑还真是开的有点大。”戴煦点点头。拿起电话,给方才帮忙把送过来给他们的人打了过去,询问了一下具体找到的地点。
这边电话还没有打完,那边刑技的同事也过来了,带来了一份关于段飞宇离家出走信上面划痕的字迹分析。方圆道了谢,接过来,对方见他们还忙着,就没有多逗留,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方圆看了报告上面的结论。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等戴煦问清楚打捞到的地点,挂断电话,她赶忙献宝一样的把那份报告递到戴煦面前,对他说:“你看。这是刚送来的结论报告,段飞宇留给他父母的那封离家出走信,上面的痕迹还真的是自己,而且根据那些字迹进行辨认和还原之后的内容,你看了以后一定会觉得特别有意思的。”
戴煦挑了挑眉毛,从方圆手里接过那份结论报告。迅速的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这份报告上说,离家出走信上面的痕迹的的确确是字迹,并且在经过了仔细的辨认还原,以及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