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第奇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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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第奇匕首-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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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纳……你可真会开玩笑啊,是张好牌。”

    我死死地瞪着他,体内仇恨的熔岩似乎要喷涌而出。

    “我是红桃A ,泰奇,”我恨恨地说,“我总能翻身的。”

    “噢? ”他嘲讽道,“是吗? 那我可真害怕啊,哈哈。我像狂风中的小树苗一
样正浑身颤抖呢。不错吧。狂风中的小树苗。你不认为我有点文学天赋吗? 啊? ”

    让他继续说下去。

    “嘿,诺洛,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坐出租车是去托切罗岛的? ”

    “啊哈,有钱能使鬼推磨啊,红桃A 。”泰奇的眼中满是恶毒的寒光,“现在
你想不想尝尝我的厉害呢? ”

    诺洛将幻灯纸放到桌上,把手伸进夹克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把银制的像是用来
开启车库大门的扳手,连接着一根弯曲的手柄——外科用激光刀。

    “你再也不能翻身了,红桃A ,你和你的同伙,就要被烧焦了……”他说道,
抚摩着手中的玩意儿,仿佛那是一匹上等的天鹅绒,“不过,首先,得在你的身上
留下一点记号。”

    我紧张地吞咽了几下。心里很清楚那会是什么一一刻在脖子上的“N ”。

    “不要伤害她。”我故作镇定地说,眼睛紧盯着泰奇的反应。

    “噢,这可真让人感动啊。”他一脸坏笑道,“看来他对你还真不赖,宝贝。
也许我也会迷上你呢。至于吉纳利女士,她可得跟我们走。从一个海岸到另一个海
岸。就现在。”

    说着·泰奇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对付歹徒用的双齿电棒,往吉内身上这么一击,
她立刻就软软地滑落到地上,昏死过去,一动也不动了。

    这应该也就是刚才将我击昏的玩意儿吧。

    泰奇把那东西放回裤兜,重新拿起激光刀在手里把玩着,向我走近一步。“乔,
隆,”他招呼他的手下过来,“给我把这小子的后脑壳按稳当了。准备好尖叫了吗,
A?”

    我紧攥着椅子的铁把手,准备硬着头皮挺过去。

    有人过来拽住了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往后按了下去。我听到筋骨错位的声音,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至脑门,我感觉自己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绝望而无助。那些
混蛋铁钳般的手指扣住了我的前额。我都能闻到泰奇嘴里呼出的气味——一种奇怪
的甜味——牙膏的甜味。

    “现在就别乱动了,”泰奇说,“我喜欢干净利索点。”激光刀在我脖子上猛
刺了一下,一股皮肉焦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我咬紧了牙关,强忍着不吭一声,双手紧紧握住了椅子的把手,指甲已深陷掌
心的肉中。

    “好漂亮的N 啊! ”诺洛就像个文法学校的学生,“钩,向下,再向上。”我
能在心里描画出他舌尖在嘴角边翻动的专心模样。

    “这就跟当年你和你妈妈在楼上睡觉时,我在你爸爸的书房里所干的一模一样。”
他在我耳旁低声说道。

    我的嘴唇干燥欲裂,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那时只想弄清楚他手中到底有没有笔记而已。”他继续道.“事实上,他
完全可以不受这个罪的。不过,能陪他玩玩真是太有趣了。他的身板可没你这么硬,
他大声地叫了。”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天晚上,父亲在楼下的书房中所遭遇的一幕。他没能再
上楼来亲吻我。

    诺洛得意地用他的公鸭般的嗓子哼起了《铃儿响叮当》的调子:“今晚真高兴,
多好的一首……《杀人》歌,乐趣无穷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孔里充斥着皮肉烧焦的味道。我随之咽了一下唾沫,
为自己的喉咙还能正常工作感到惊讶。他只是在我身上刻了字而已。想到这里,心
中不禁涌起一丝希望。然而又一转念,接下来他就会用刀子来解决我了。这家伙心
如蛇蝎,杀人不见血。我不知道他会从我身上的哪一处开始下手。

    “嗯,差不多了,”泰奇说,“绝对是超一流的水准。放开他吧。”他们松开
了手。我活动了一下酸痛不堪的脖子,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对我下此毒手的混蛋。
他冲我眨了眨眼,讥讽道,“你还挺勇敢嘛! ”

    接着,泰奇转身对他的爪牙说:“好吧,就这样,弟兄们一  把美丽的小姐拖
上车,弄点汽油,四处都洒一些,一块地方都别落下。乔可,把这些圆圈还有笔记
都收好了,小心别再把你另一只爪子给跌断了。.快点,我们还得赶飞机呢。”

    看样子他没准备在我身上动刀子,而是要把我活活烧死。

    那群恶棍张牙舞爪地在我身边转了几圈,然后将我的晕倒的吉内抬了出去。我
心里很明白,吉内把“真理之圈”翻译完后,就对他们再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到时
候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一想到这里,我顿觉五内俱焚。隆和乔可一伙带着汽油桶又
走了进来,沿着地板的四周边角倒着汽油,屋内弥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强忍着喉咙被割断似的疼痛以及内心的焦急之情,幻想自己能突然飞离这里,
去到一个无比美妙的地方…在那儿,我踏着欢快的步伐赤脚走在草地上,放眼四周,
处处柳条低垂,落花缤纷,绿叶苍翠。百兽欢腾。

    “再见了,我的烈火小子。”诺洛站在房门处,手里拿着一只金色的打火机。

    打火机中喷出了火舌。他蹲下身子,迅速点燃了屋内几乎无处不在的汽油。然
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无数的火苗立刻在屋内蹿腾起来。

    一时间,浓烟四起,我徒劳地拽动着胳膊,试图挣脱开紧箍在手腕上的绳索。

    “亚奇! ”我拼命地喊叫起来,“亚奇! ”除了炙热的烈焰,没有任何声音。

    窗帘被烧成了破布,火蛇已经蔓延到了松木梁架起的屋顶。干钧一发之际,我
听见了玻璃窗爆裂的声音。玻璃! 是的,壁炉门也是玻璃的! 虽然脚踝和手腕都被
紧紧地捆着,但我仍然可以靠脚向前移动。

    我努力把身体的重心往后倾斜,脚尖用力,将椅子的前腿略微抬离了地面。我
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使自己不至于向后仰倒。接着,我双手拖住椅子的
把手,向壁炉的方向蹭了几步。我两脚交替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椅子继续往前挪动。

    滚滚黑烟直冲屋顶而上。阵阵热浪无情地抽打着我。我吸着呛鼻的空气,开始
剧烈地咳嗽起来。我不停地重复着脚步的移动,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我的脚尖挨着了滚烫的玻璃壁炉门,我用尽浑身力气,在绳子捆绑住的
狭小活动范围内猛踹其中的一扇,玻璃出现了碎裂的痕迹。我拼命地呼吸着浑浊的
空气,咬紧牙根,继续狠命地踢着。这一次,门完伞碎了。

    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滴淌,浸湿了头颈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痛入骨髓。我把脚伸
进壁炉的火堆里,恶毒的火苗无情地吞噬着我的靴子和裤脚,灼烧的痛苦考验着我
的每一根神经。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晃动着双腿。就在火舌燃着了我裤管的时候,绳
子终于被烧断了。我迅速地把双脚从火堆里缩了回来。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用最快的速度跳到了厨房里,疯狂地对着墙壁磨蹭起我的
牛仔裤,直到火被蹭灭为止。接着,我从水槽旁边的案板上抓起一把尖刀,将手腕
上的绳索割断。

    那群爪牙并没有在厨房里浇上汽油,但里面也早已浓烟滚滚。

    谢天谢地,在这疯狂的几秒钟内,我终于成功地摆脱了绳索的束缚! “亚奇! ”
我大声喊叫着,回应我的仍旧只有大火猖狂的怒吼声。

    我急忙打开水龙头,拧到最大,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浇了个透,然后抓起一条毛
巾,也浸湿了,披在身上。接着我猫下身子,冲回黑烟弥漫的屋子,到处搜寻着亚
奇的踪迹。

    终于,我在门庭旁的一间小卧室里找到了他。他脸朝上躺在地上,手脚都被绳
索紧紧地捆着。我把湿毛巾盖在了他头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背了起来——足足两
百多斤的分量啊——老爹为我缝合的每一针都给绷裂了。

    冲出狭窄的门厅,我在熊熊烈火中蹒跚着摸索,穿过起居室来到前门,抓住烫
得灼人的把手将门推开。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火借风力,风助火势,身后有如火
山爆发般腾起了漫天烈焰。我跌跌撞撞地跑到较远处的路边,将亚奇放在了草地上。

    我仔细地检查了亚奇的身体。还好,没有烧伤的迹象。我又用手指探了探他肥
厚的脖子,感到脉搏正有力地跳动着。然而,他的脸上有明显被暴打过的伤痕,身
体僵冷,依旧昏迷不醒。我暗暗咒骂自己,竟然给他招致如此的灾难。

    我的右腿被烧伤了,钻心一样的疼痛;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疱;肩膀处旧
伤未愈,又添新伤。除此以外,我感到自己的喉咙和肺部也如烟熏火燎般,像是吞
了燃烧的利剑一样苦不堪言。

    我走到美洲豹跟前,用手机拨打了“911 ”,告诉接线员亚奇家的地址,又补
充了一句:“火很大。”随后我打开后备箱,拿出背包,从里面取了一万美金,塞
进了我的钱包。

    接着,我又走进路边的树林,往里行进了大约五十米的距离,把背包埋在了一
棵树下,用松软的泥土封好,再盖上了一些树叶和松针。然后,返回了原地。亚奇
还没有清醒过来,不远处的大火正在迅速地吞噬着他的家。

    他们带走了吉内,想到这,我不禁浑身发软,一下子瘫在地上,失去了知慌。
第十六章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送入医院,正躺在一间浅粉色的房内。一个护士站
在我的身旁,帮我测量着脉搏。她手表上的时问显示为上午九点十八分。还好,我
只昏迷了一个晚上。

    我伸手摸了摸缠裹在脖子上的厚实绷带,这一举动让护士大吃一惊,不由得倒
退了两步。

    “噢,你醒了。”她说,“我去叫医生来。”她将记录板挂在床尾,然后匆匆
离开了房问。我看见自己的右腿被抬高垫在了枕头上。

    缀满碎花的窗帘外,阳光明媚。屋内,一道半透明的白布将我和旁边的一个病
床隔开。从床上那人的体形来看,应该就是亚奇。他整张脸都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的,左臂上插着输液管。一旁的心脏监测仪正发出“比比”的响声。

    “亚奇,”我叫唤道,嗓子好像被无数的钢针戳刺着。

    “嗯。”他含糊地回应。

    “你还好吗? ”

    “嗯。”

    “谢谢你。”

    “嗯。”

    “亚奇,我一定要先把一件事给弄明白。那天树林里的人是你,对吧? ”

    “嗯。〃 “我就知道是你。”

    这时候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明显是医生,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另一位则是个头发花自、大腹便便的警察,戴着飞行员常戴的那种眼镜。跟在他
们身后的一个身着茶色军服的年轻警卫,守在了门口。

    医生来到床边,拿起记录板仔细查看起来。在他下巴上满是刚长出不久的青色
胡茬,看来昨晚值了夜班。

    他研究了一会,对我说:“巴奈特先生,说起来这一晚可真够你受的了。”

    “他们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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