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中鬼事三部曲三踏穴东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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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中鬼事三部曲三踏穴东观-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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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鬼客的全身都是血,双手齐肘被利器砍去,露出白茬茬的骨头和血肉模糊的横断面;和两只断手一起扔在当地的,是被人从嘴里生生勾出的舌头;眼睛那里只剩下两个烂洞;而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活着,当听到人们在外面时,他挣扎着从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喊叫声,才把人们引了进来。当人们逐渐能够克服恐惧正视这个“人”,并且准备搀扶他起来回村时,才发现他的两条腿筋也被挑断了!
…janeadam 

回复'13': 从那天起,老鬼客就成了废人,他既不能说话,也不能看到周围的事情,但他还不能象盲人那样用手去摸索,他的下半身逐渐萎缩,最后慢慢的都失去了生机。每天他只能象枯桩一样,呆呆坐在炕上,艰难地去感受他身边的一切。为了给他疗伤,家中的三十个银元早已都花尽,而老鬼客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五十个银元,早就被那些抬他回家的人瓜分了。为了拯救这个家,小任宝早早就继承了父亲的工作,拿起罗盘替人在坟场上踏穴。老鬼客再也没有办法教他了,他只能凭着自己的天赋灵性,学习那些对他来讲还很艰深的理论,遇到不知道的东西时,他就向父亲讲出他的理解,老鬼客就利用他唯一没有丧失的听觉来告诉任宝正确与否。这种别具一格的培养方法,使得任宝纯粹吸取了前人的精华,但却完全脱离了先辈的窠臼,短短几年,任宝的声望已经超越了老鬼客,不光是东观镇,甚至是整个晋中都知道了他的名号。找他踏穴的人络绎不绝。
  
  老鬼客给独耳狼踏的穴果然起效甚快,下葬后不久,独耳狼投靠了本地军阀,穿上了军衣,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却毫发无损,后来衣锦还乡,被任命为祁县县长。在东观镇中心一溜起了数百间大瓦房,驻扎了整整一个营的军队,后来又强占了附近一家乔姓没落大户的私宅,并为一体,至今尚存。自己开设的几家票号日进斗金,迎娶的几个老婆也如抱窝的鸡一样,人丁兴旺。独耳狼也摇身一变,由土匪头子变成了政界要人,每日呼朋唤友,歌舞喧天,迎来送往。在新宅落成的那天,他还假惺惺地探望了老鬼客一次,当着许多人的面自悔了昔日的罪过。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已经悔过,他还下令把自己玩弄过的一个丫头下嫁给任宝。那丫头挺着大肚子才进了任宝的新房,外面的人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声。所有的人都尴尬的面面相觑,只有任宝和独耳狼却相视而笑。
  
  独耳狼的官越做越大,家中的财富更是不可计量。然而好景不长,他被免去了县长的职务,也不再握有军权,开设的几家票号屡遭贼人哄抢,江河日下。他已经不再上战场剿匪,每天只是沉迷于酒色和赌博中,钱就象流水一样哗哗地逝去了。尤其是他家里的几个浪荡公子,挥霍之能不亚于其。独耳狼心惊于自己百年之后,他悄悄去坟场上搜寻老娘的墓地,却惊愕的发现,因为一次战争,高耸的山脉被炮弹轰平了,而原来那浩浩汤汤的河水早已因为断流而干涸。独耳狼知道祖宗的风水已经被破了,他的忧虑日趋加重,身体也逐渐苍老,直到有一天,他在城中名*的房中,竭尽所能也无发成事时,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该考虑一下身后的事了。于是在一个血色黄昏,他前呼后拥的来到任宝家,将一百个“袁大头“甩在任宝家的炕上,命令他给自己踏一个吉穴出来。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任宝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任宝同时告诉独耳狼,为亡人踏穴和生人踏穴是不同的。因为死人阳气已尽,只要探地气运行就可,不用顾忌天时,而生人的年寿还没有完全用尽,也就是说还需要预测天道的轮转,所以时间方面会长一点。他要求多给他一点时间,保证给独耳狼踏一口气贯古今,脉通山河的吉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态度很谦和,而且意味深长地望了瘫在床上的父亲一眼。
  
  独耳狼半信半疑地同意了,临走的时候他警告任宝:“不要耍花样,敝人近来对堪舆风水之学也略有研究,等你踏出穴来的时候,我会去试验的。”任宝只是喏喏连声。独耳狼调了一班人马驻扎在任宝家院里,挡退所有来请任宝踏穴的人,同时顺便监视他的行动,任宝也并没有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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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4':第二天,任宝就出去买了一口“宣德”瓮,半埋在院子当中,从池塘旁边的柳树上刨了一段根回家,焚烧成灰以后用红绸裹好。然后让院里的丘八每天黎明的时候,在村里收集露水,收集回来的露水全部都倒入瓮中。因为是替主人办事,那些平日为虎作伥的官兵都个个争先,当然他们自己是不动手的,只喝令村民们每户三日内必须交够一碗。东观镇再小也有数百户人家,三天后,那口瓮中已经蓄满了水。任宝于是取出那一包柳灰,洒在了水面上。
  
  说也奇怪,那灰落在水面竟然没有沉下去,也没有把水搅浑,而是或高或低地悬浮在水中。而且那水就此无风自动,围着瓮壁缓慢地转个不停。有那识星相的人仔细观察后发现,这小小的瓮中居然是一个小天空,黑色的粒是辰,灰色的屑是星,穿梭往来、斗转星移,竟暗合天道运行的轨迹。附近的鬼客听说以后都纷纷过来,看到以后都大惊失色说任宝真的做成“天桶”了啊,据说这可是要遭灾的,只有活祭五个生育过的妇女才能免天谴的。任宝只是笑而不答,叫一个丘八去请独耳狼说有事需要他过来。
  
  独耳狼一肚子疑惑匆匆赶过来,看到这怪异的景象。就算他手下曾有过无数条人命,也忍不住对任宝起了敬畏之心,从脸上硬挤出一个笑来问:“不知先生有何事需要敝人帮助!”
  
  “我要你的血!”任宝紧紧盯着独耳狼说。
  
  “什么?”独耳狼吓得往后一退,看了看左右荷枪实弹的几个随从,才止住了惊慌,恼羞成怒地说:“妈的爷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要我的血,今天爷就要看你的血。来人,给我把他捆起来,放他的血。”几个随从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很快就把任宝押住,一个走狗从裹腿中抽出一把攮子,上前就要动手。
  
  “且慢!老爷您听我解释啊!”任宝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喊着:“老爷阳寿未尽,又要让小人踏穴,小人有言在先,必须同时预测天道之运转。所以我才冒险供起天桶,来观测老爷的寿数。”
  
  “那你天桶已经供好了,还要我的血干什么?”独耳狼挥手制止了那个随从,恶狠狠地瞪着任宝问。
  
  任宝从几个随从手中挣脱出来,走到天桶旁边说:“这天桶只是用来观察天道运行的,如果要想预测老爷的寿数,必须请老爷的一滴血于其中,这样我才能观察出老爷何时寿终,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再去探地气的走向。”
  
  “是真的吗?”独耳狼狐疑地围着那只神秘的瓮转来几圈,突然扭头问那几个看热闹的鬼客:“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敢骗爷,赶明儿爷把你们一个个活剐了!”
…janeadam 

回复'15':几个鬼客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却被身后的枪口顶住了脊梁,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说:“任先生说的没错,要想看出谁的寿数,必须滴入谁的血。这天桶测寿之法是古书中记载的,因为供奉方法过于残酷,而且如果使用方法不当,供奉的人可能会暴亡。一般鬼客也很难遇到为生人踏穴,所以我们也只是听说,但还是第一次见。”
  
  “噢,怎么个残酷法,你倒是说说看。”独耳狼紧紧盯着对方问。
  
  “这个,这个… …”那鬼客结巴了半天仍然说不出口,眼睛只瞟着任宝。任宝看他实在太为难了,走上一步说:“供天桶可以预测人的寿数和天道运行的联系,而且通过合适的禳法甚至可以延长将死之人的阳寿,属于大泄天机的行为,通常报应都比较惨烈。所以在供天桶时,不仅需要鬼客本身法力高深,而且必须用被测之人家生育过的妇女五名来活祭,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啊!”独耳狼睁大眼睛看着任宝,眼中满是不相信的神情。可是看到旁边的鬼客都纷纷点头赞同,尤其是任宝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又不由得他不相信。他从那个随从手中把攮子一把夺过,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猛地一攮子扎在左手中指上,血立刻涌了出来,他把攮子丢在地上,右手紧紧捏着伤口,凑到瓮口上,滴了一滴血进去。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那滴血甫一接触缓缓转动的水面,就发出了嘶啦嘶啦的声音,好象是一滴滚烫的熔铁掉进去一样,而且瓮中的水立刻就似沸腾一样地翻滚,无数的气泡凸起在水面,越来越大,最后爆裂了。离得近的人能看到,那滴鲜红的血珠迅捷无比地在水中穿梭,碰在瓮壁上铛铛作响。慢慢的那水平静了下来,又象原来一样的旋转着,但是速度却渐渐加快,拉着那滴不安分的血珠运动,那扯动的力量是如此巨大,半个身子在土下埋着的瓮都晃动了起来,而且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从地下传导过来的震动。最后那滴血珠终于不再信马由缰,静静地呆在水中随着水流旋转,水流也慢慢恢复了原来的速度。
  
  独耳狼仔细看着那滴血珠,那血珠在将近瓮底的水中悬浮着。任宝走上前去说:“老爷您看,这滴血珠就代表您,什么时候这滴血沉底了,就是您大限到了。我就是要根据这水流的速度和变化来计算时间的。”
  
  独耳狼哼了一声,脸上逐渐又泛起了假笑:“好啊好啊,先生果然是有道之人呢!却不知我还有多少寿数啊?”
  
  任宝细细看了一下,点头说道:“老爷您就放心吧,依照这天桶显示来看,您最少还有十五年阳寿,如果您要是觉得不够,我还可以想办法再延长几年的。”
  
  “哈哈哈哈,不用了,敝人今年已经快六十的人了,能再好活十五年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再敢违天之命啊?先生好好去替敝人踏穴吧!”独耳狼转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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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6': 任宝却伸手拦住了他:“老爷,天桶我供好了,这祭品您可得想想办法!”
  
  “嗯,什么祭品?”独耳狼止住脚步,奇怪地问。
  
  “您忘了刚才我说的了?供天桶需要您家族中的五个生育后的妇女活祭才灵验的!”任宝提醒他。
  
  “哦,这个!现在是文明社会,随便杀人恐怕会违法吧!有没有别的办法?”
  
  “小人道行不够,只知这一种方法!要不就只好不供了!”
  
  独耳狼低头沉思了一会,眼中又露出原来杀人劫货时那残暴的神情:“既然这样,无需先生操心了!却不知怎样活祭?”
  
  “这个倒不急在一时,只要我开始踏穴那天,将五个妇女之心取代”五帝古钱“就可以了!”任宝镇静自若地看着独耳狼说。
  
  “好,等你踏穴那天我必带心而来。”独耳狼说完转身离去,众人也一一散了。刚才还熙熙攘攘的院中瞬间只剩下任宝一个人,痴痴立于天桶边,看着桶中的那滴血和缓慢转动的水流。等到他确信四周无人时,任宝突然将右手中指放入口中一咬,然后将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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