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他提到了神谷纪子的名字。”
“这个人也许是真正的罪犯。”
“他倒没有说是他干的。不过,他瞄准守田茜却一定是真的,别人怎么会知道珠美阻止了这次作案呢?”国友十分兴奋,“如果他是罪犯,那么只要对守田茜周围严加守卫,说不定他就会露面。”
“你慢着!珠美也是他的袭击目标呀!”
“是嘛。那么,她现在在哪儿?”
“学校俱乐部啊!”
“立刻联系,告诉她不要一个人回家。我去接她。”
“谢谢!”
夕里子送走国友之后,急忙给珠美的学校挂电话。
“咦。我想她是留在俱乐部了。对不起。”焦灼不安地等了片刻。
“喂喂!”
“珠美?”
“什么事?夕里子姐!怎么了?”
“这下可好了!你平安无事。”夕里子叹了口气。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夕里子说明了刚才接的那个电话的回答。
“姐,国友哥会去接你的!你明白了?”
“嗯。本来想马上去的。”
“你到哪儿去?”
“去西崎先生的公司,他要请我喝杯茶。”
“我跟你说啊,现在危险!”夕里子刚要说又打住了。
“我让国友哥送我到公司!”
“你当心啊!”夕里子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哼!”珠美放下电话就说:“那个罪犯连神谷纪子也杀害了?”
果真如此……那他说不定也要对我下手。
“喂,有意思!”她说了一句无忧无虑的话。夕里子要是听到会生气的。
“珠美,你干什么呢?”同班同学跑了过来。
“我马上去。”
珠美在走廊里跑开来。她突然把手伸进了衣兜。我本想今天要问一问西崎的,问问这只耳环。
“有客人!”管传达的女孩说。
“嗯。”西崎抬起了头,发现管传达的女孩神色有些不对头,便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那个……是一个客人……”
“知道了。是谁?”
“是一个……”
“女孩子吗?”
“是。”
“让她到接待室!”
“是。”
西崎把桌子上的文件放进抽屉里,疾步走向接待室。
啪地一声打开门说:“哟,真快啊!”
“那一天多承关照!”守田茜站起来说。
“对不起!那天认错了人。”西崎说着便坐在了沙发上。
“您当时好像是在等那位发现刀子被人调了包的人吧。”阿茜接着往下说,“是珠美小姐吧?我这个人爱忘记人的名字。”
“我也是。”西崎说,“不过,你为什么到这儿来?”
“今天空闲,放假。一到假日,我就复原为普通的女孩子了。”阿茜说,“我想非面见珠美小姐向她道谢不可。”
“她本人倒没把这当做一回事?”西崎说,“最关注的倒是那以后的情况怎么样了?”
“警察当局决定进行调查。可是,电视局讨厌丑闻。”
“不过,你若是受了伤。那可就不得了了。”
“能代替我的人多得很。”阿茜说。
管传达的女孩子端上茶来,死盯盯地瞧着阿茜。
“你把茶放好,就回去吧!”西崎若不提醒她一下,她是会不看自己的手底下就把茶杯放下去的。
“是,是的。课长先生,还有一位客人。”
“那就让他稍等一下!”
“是。”管传达的女孩走了出去。
“今天来拜访您,是为了修一的事。”阿茜这么说了一句。
“修一怎么了?”西崎慢悠悠地喝着茶。
“那个事件劳他挂念了。他说要永远呆在我身旁保护我。”
“永远?”
“是。他说要跟我一起生活。不过,我对他说了,要跟他父母说好以后才行。可是他不听我的。他坚持说。等出了什么事就迟了。”
“哼。这可麻烦了!”西崎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修一十八,你十七,两个人同居也太早了。”
“是。我也这么想。”
“你如果马上跟他同居,让传媒给炒作起来,那会成大问题的。”
“是。我喜欢修一。”
“这个幸运的小子!”
因为西崎是笑着说的,所以阿茜稍微放下心来。
“西崎先生,您跟珠美小姐也在交往?”
“天晓得将来会怎么样呢?”
西崎耸了耸肩膀。这时,门打开,出现了一个意外的面孔。
“随便闯进,请多包涵!”
“是你?”
“小野田先生!”阿茜抬了一下屁股。
“我从管理员那儿听说你在这儿。”绢子说,“阿茜小姐!你跟我儿子谈得怎么样?”
“啊……”
“修一是大一的学生。如果跟演员闹出点新闻来,那还能顾得上学习吗?”
“喂,坐下嘛!”西崎说道。
“我本来也想跟你谈谈。你跟一个十五岁的女孩相亲了?”
“嗯,那是一个很成熟的好孩子。”
“嗬,了不得呀!是相恋的两个人喽!”说着,嘲讽般地交互望着阿茜和西崎,“反正,阿茜小姐!现在也正是你事业上的关键时期。不要考虑男朋友,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己的名声吧。”
“喂,你慢着!怎么跟你的一贯做派不相称啊!”西崎说,“阿茜险些被人杀害。修一只不过是为她担心而已嘛。”
“我不知道。你所需要的是借口吧。你跟修一睡过觉?”绢子问阿茜。
阿茜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还是睡过吧。阿茜,你跟修一分手吧!”绢子点着头说。
“先生!”阿茜央求般地说,“无论如何,请您允许我和修一交往。我决不再和他……”
“不再让他搂抱入怀?真是怪事!”绢子尖声叫道,“与其恋恋不舍不如一刀两断!”
“不过——”
“如果交往,我就只能告诉修一,你曾经打下过K制片人让你怀上的那个孩子。”
阿茜脸色苍白。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告辞了!”边说边向西崎鞠了一躬,便霍地逃离而去。
西崎跟绢子两个人呆在一处,说:“绢子……为什么要这样?太不像你一向的做法。”
“你别管我!”绢子回应了他一句,“什么‘不像你一向的做法’?那你又怎么样呢?都四十岁了还迷恋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你不觉得羞愧吗?”
“不觉得。”西崎接着说:“我喜欢她,有什么不好?你也不曾觉得羞愧吧,在你生下修一的时候?”
“行了!”绢子摇着头说,“我经历过太多的事了。一个女人又要扶养孩子又要工作,那是多么艰辛呀?以小孩过家家的心理,那是扶养不了孩子的。”
“这,我都知道。”
绢子站了起来。“你见修一可以,但不要向他灌输乌七八糟的东西。他是我的孩子。”
说着,走出了接待室。西崎颓然坐在沙发里,叹着气。然后,走出接待室,慢悠悠地沉思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第九章 乘隙作案
“佐佐本小姐!”绫子听到有人叫自己,便回过头去说:
“啊,先生,安永先生!”
她想强调自己清楚地记得来者的姓氏。
“怎么样了?关于那个案件,没有听到什么吗?”
“噢……”她稍想了想他说的是什么事,最后还是想起来了,“说的是神谷小姐吧?”
“嗯。你们跟刑警关系密切吧?”
“不过。关系好的是我妹妹。”绫子说,“先生,您午饭吃过了吗?”
“嗯。面条一碗。年纪一大,少吃一点也行。你吃过了?”
“吃过了。”绫子点了点头说。
“大概是吧。”安永笑着说,“你是个有意思的孩子。我有点事要跟你谈。”
“好!”
两个人走进了大学生的茶店。
“您要谈的是……”
“嗯……”安永理了一下变白的头发,“事情是这样的,我想谈谈死去的神谷小姐。我也教过她,老实说她算不上认真的学生。”
“噢。”
“毕业时也是颇费周折。到课天数不足,学分也不够……开了许多会,最后总算用补考、补课之类的方式给她毕业了。不过,我想她父母是不知道这些的。”
“是这样啊!”
“当然喽,现在她人也死去了,如今我也不打算再说三道四了。可是……她毕业时我给她写了一封信。”
“信?”
“我觉得娇纵她反而不好。我以为,她走到社会上还是那样下去,她本人也要丢脸的。”
“于是……”
“我在信里把她的成绩、出席状况,还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都指了出来。让她好好反省。”安永耸一下肩继续说,“作为一个女职员,她从那之后似乎干得还行。当初我是不是不必写那种信了?”
“不过,您写信也是为她着想吧。”
“那倒是。我现在担心的是这封信被她父母发现,被她父母看到。正在失去女儿的节骨眼上,再看到这种东西,那岂不是双重打击吗?”
“不过。一定是早就扔掉了吧。”
“不!”他摇着头,“前不久,大概三个月前吧,我曾路遇神谷小姐,在外头。什么地方?大概是银座那一带吧。她乐滋滋地跟我交谈了两三句就走了。临别时,她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先生的信,我还保留着呢!’她还说:‘刻骨铭心啊!’”
“原来是这样!”
“我写给她的信只有那么一封。因此,她保留的准是那封信。喏,佐佐本小姐,怎么样?我想设法把那封信拿回来。”
“信?”
“嗯。她父母不会马上拾掇女儿的房间。我想,现在动手大概还来得及。”
“不过,怎么弄呢?”
“能不能托那个刑警,让他以了解她来往信件的名义把信给借出来?那中间肯定有那封信。只把我的信抽出来,至于其他信照还不误,她父母是不会发觉的。你觉得如何?”
“我想嘛……”绫子歪着头思量,“那不是违法吗?”
“怎么说好呢?这也是为她父母的心情着想呀!”
绫子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那么我就托托看。不过,我可不能打保票。”
“我明白。真对不起!”安永说着站起身来,“那就拜托了!”
“好。”
绫子一个人茫茫然留了下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什么也没有喝,于是站起来去拿咖啡。
她心想,一旦走进茶店是不能什么也不喝就走掉的。她在喝着自己并不喜欢的咖啡。
“依旧是不怎么好喝的吗?”有人来到她身旁说了这么一句。
“啊……山崎!”
“山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