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感兴趣,很有意思。”
“不是那么回事儿,”理查德说道。这时,他满脸通红,看来比平常显得更加目空一切了。“我只不过是一噢——担心她会出事儿而已。我一定得去巴格达一趟。”
“好吧,如果你明天一定要去,”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说,“你可以顺便把那些砖运回来。那个笨蛋司机昨天给忘了。”
第二天凌晨,理查德便到达了巴格达市区,然后立即前往蒂欧旅馆,在那里得知,维多利亚没有回来。
“而且我们早就安排好了,她要跟我一块儿吃饭,饭菜是特意准备的,”马柯斯说,“我还给她留了一个最好的房间,真奇怪,你说是不是?”
“你报警了没有?”
“啊,没有,亲爱的。报警没有什么好处,她可能会不高兴的。而且我也不愿意这样做。”
理查德简短地询问了他一下,问明了达金先生的住址,便赶到他的办公室去求见。
他记忆中那个人果然如此。他打量着达金那弯曲的身躯,那犹豫不决的神态,还有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这个人不是个好人!他对达金先生道歉说,可能会浪费他的时间,但是不知道达金先生是否见过维多利亚。
“她前天到我这儿来过。”
“你能告诉我她现在的住址吗?”
“我想她是住在蒂欧旅馆。”
“她的行李在那儿,可是人不见了。”
达金先生的眉毛微微一扬。
“她最近一直在阿斯瓦德土丘跟我们一起搞发掘工作,”理查德解释道。
“噢,我明白了。噢——很抱歉,我的确什么事儿也不知道,没法帮你的忙。我想她在巴格达还有好几个朋友——但是我跟她不太熟悉,不知道她那些朋友的名字。”
“她有可能到那个榄橄枝协会去了吗?”
“我想不会的。你不妨去问一问。”
理查德说道,“你听我说,找不着她,我就不离开巴格达。”
他怒气冲冲地皱着眉头看了达金先生一眼,起身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之后,达金先生笑着摇了摇头。
“哎,维多利亚,”他带着责备的口气说。
理查德盛怒未消地回到蒂欧旅馆,迎面碰上了满面春风的马柯斯。
“她回来了,”理查德急切地喊道。
“没有,没有,是波恩斯福特·琼斯太太。我刚听说,她今天就乘飞机到巴格达。可是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告诉我,她是下个星期才能到。”
“他总是把日期弄错的。维多利亚·琼斯有什么消息吗?”
马柯斯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
“没有,什么消息也没有。这件事儿真叫我心烦,贝克尔先生。不是好事儿。她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那么活跃,又那么迷人。”
“是的,是的,”理查德不愿再说下去。“我想我最好是等一等,接一下波恩斯福特·琼斯太太。”
他真不知道,维多利亚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了。
“是你!”维多利亚带着毫不掩饰的故意说道。
侍者把她引到巴比伦宫旅馆的楼上房间里以后,她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凯瑟琳。
凯瑟琳怀着同样的敌意对她点了点头。
“不错,“她说,“是我。现在请你上床吧。医生一会儿就来。”
凯瑟琳装扮成一个护士,十分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职责。非常明显,她是决心看守着维多利亚而寸步不离的。维多利亚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小声嘟囔着:
“我若是能见着爱德华——”
“爱德华——爱德华!”凯瑟琳轻蔑地说,“爱德华根本就没喜欢过你,你这个愚蠢的英国人。爱德华爱的是我!”
维多利亚丝毫不感兴趣地看了看她那副倔强而又狂热的面孔。
凯瑟琳继续说道:
“自从你那夭早晨非常粗鲁地要求见见赖斯波恩博士,我就一直恨着你。”
维多利亚想出一着来刺激对方。她说:
“不论怎么说,我比你重要得多。我是必不可少的人物。不论是谁都能扮演你那个护士角色。可是一切全部靠我,靠我扮演现在这个角色。”
凯瑟琳一本正经而又沾沾自喜地说:
“没有一个人是必不可少的人物。这是我们应该懂得应该遵守的原则。”
“哼,我可是个必不可少的人物。看在上帝份上,叫他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饭来。如果不吃点东西,到时候,我怎么能把美国银行家的这位秘书的角色扮演好呢?”
“我看,趁着还能吃东西,你就吃点吧。”凯瑟琳勉强回答道。
维多利亚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恶毒含义。
第二十四章
克罗斯毕上尉说道:
“据我所知,有个哈顿小姐刚刚住进你们旅馆来。”
巴比伦宫旅馆办公室中那个和蔼的先生点了点头。
“是的,先生,是从英国来的。”
“她是我姐姐的一个朋友。请你把我的名片交给她。”
那位先生用铅笔在名片上写了几个字,装在信封里,派侍者送了上去。
不一会儿功夫,送名片的侍者回来了。
“那位小姐不大舒服,先生。她喉咙肿得厉害。大夫一会儿就来。有个护士在照顾着她呢。”
克罗斯毕转身离去了。他一到蒂欧旅馆,马柯斯就迎上来跟他说话。
“啊,亲爱的,咱们喝一杯吧。今天晚上旅馆住满了人,都是来参加会议的。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前天刚刚回去,现在他太太就到了,等着他来接她,多么遗憾啊!波恩斯福特·琼斯太太当然很不高兴!她说她告诉过他,自己坐这班飞机来。可是你知道那位博士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是遇到日期,遇到时间,他没有一次不弄错的。但是,他这个人可真是个好人,”马柯斯带着通常那种与人为善的神态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把她塞进来了——我把联合国的一个重要人物赶了出去——”
“巴格达现在热闹极了。”
“调进来大批警察,他们正在采取防范措施。听说——你听说了吗?共产党人策划了一个暗杀总统的阴谋,你听说了没有?已经逮捕了六十五个学生!你看见俄国警察了吗?他们对谁都怀疑。不过,这一切对生意人大有好处——的确大有好处。”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马上有人接了电话。
“我是美国大使馆。”
“我是巴比伦宫旅馆。安娜·席勒小姐住在这儿。”
“安娜·席勒?”不一会儿,一个专员在电话上讲起话来。“席勒小姐可以和我通话吗?”
“席勒小姐得了喉炎,正在床上休息。我是斯摩尔布鲁克大夫,正在给席勒小姐看病。她随身带来一些重要文件,希望大使馆派位负责官员来取。马上就来吗?谢谢。我在旅馆里等你。”
维多利亚从镜子旁边转过身来。她的衣服剪裁非常得体,金色头发梳理得恰到好处。她感到十分紧张,但又十分兴奋。
她刚一回身,便发现凯瑟琳眼中闪烁着兴高采烈的神色,于是她立即警觉起来。凯瑟琳为什么这样兴高采烈呢?
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你干嘛这么高兴?”她问道。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的恶意已经相当充分地暴露出来了。
“你以为你聪明得不得了,”凯瑟琳轻蔑地说,“你以为一切都要靠你。呸,你不过是个笨蛋。”
维多利亚猛地扑到她身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掐她。
“哎哟,痛极了。”
“告诉我——”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了一下门,又连敲了三下,过了一会儿,又敲了一下。
“现在你就知道了!”凯瑟琳喊道。
房门开了,一个男人溜了进来。他身材高大,身着国际警察的制服,一进门便口身把门锁上,把钥匙拔了下来,然后朝凯瑟琳走去。
“快,”他说。
他从农袋里掏出一根细绳子,跟凯瑟琳一起,很快就把维多利亚捆在一把椅子上,接着,又掏出一条围巾,把维多利亚的嘴堵住。然后,他后退了两步,带着欣赏的神色点了点头说:
“好——这样挺好。”
然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维多利亚站着。维多利亚看到了他手里挥舞着的粗大警棍。就在这一瞬间,她明白了他们的真正意图何在。他们从来也没有考虑过让她在会议上冒充安娜·席勒。他们怎么能冒这样的风险呢?巴格达有不少人认得维多利亚。不,他们的计划是——而且也一直是——在最后时刻,安娜·席勒必须遭到歹徒袭击,遭到杀害——被打得血肉模糊,尸体无法辩认。……只有她随身带来的那些文件——那些精心炮制出来的假文件——要保留下来。
维多利亚把脸转向窗户——尖叫了一声。那个男人笑了一笑,马上向她扑了过来。
这时,几件事情接连发生了——玻璃砰地一声被人砸破了——她挨了重重的一拳,一头栽倒在地上——眼前一片金花——又是一片黑暗……然后,在黑暗中听到一个人说话,是令人感到放心的英国人的声音。
“你觉得还好吧,小姐?”那个声音问道。
维多利亚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话。
“她说什么?”另一个声音问道。
头一个人用手搔了搔了头。
“她说,宁肯在天堂里做工当差,也不在地狱里称王为帝,”他带着怀疑的口气说道。
“这是段引语,”另外那个人说,“不过,她引错了,”他补充道。
“没有,我没引错,”维多利亚说道,接着便晕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达金拿起了听筒。电话中有个声音说道:
“维多利亚行动圆满结束。”
“好,”达金说。
“我们捉住了凯瑟琳·塞拉齐丝和那个医生,另外那个家伙跳到阳台上,伤势非常严重。”
“姑娘没有受伤吧?”
“她晕过去了——不过,不要紧。”
“真正的A。S。还是没有消息吗?”
“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消息。”
达金把听筒放了下来。
无论如何,维多利亚没出什么问题——可是安娜本人呢,他想道,一定是死了……她曾坚持要单独行动,而且再三说;她一定会在十九日按时到达巴格达。今天就是十九日,但是,安娜·席勒没有到达。她不相信官方谍报机构,这或许是对的,不过,他也不能完全确定。毫无疑问,官方谍报机构中出过漏洞一有人叛变了。可是她自己的才智也没有给她带来好结果……
而安娜·席勒若是不能到会,证据是不充分的。
这时,仆人送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理查德·贝克尔先生和波恩斯福特·琼斯太太求见。
“我现在谁也不见,”达金说,”告诉他们我十分抱歉,我现在正忙着呢。”
仆人退了出去,但是,过了一会儿又走了进来,递给达金一封便函。
达金撕开信封,读道:
“我要跟你面谈亨利·卡米凯尔之事。理。贝。。”
“请他进来,”达金说。
不一会儿,理查德·贝克尔和波恩斯福特·琼斯太太走了进来。理查德·贝克尔说道:
“我不想占用你的时间。但是我想告诉你,我上学时有个同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