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比试,时间就过去了!洞里不再有热气传出,可以下去了。至于谁下去,大家不用商量,人选自然是我,能够内呼吸,里面的还是我的先人,我不下去谁下去?
心情复杂,既紧张又轻松!终于到了这最后一步,所有的鲜血和牺牲得到了回报!取回太舅爷的遗骸就功德圆满了。
一步一步走到洞底,这次不用担心会塌下来,因为二哥身上的高热已经将洞四周的泥土烧成了陶瓷一样的东西,硬邦邦的、坚固无比!
尽头就是石门,我一拳轰在角落的缺口处,大团的泥土飞溅,洞口出来了。我弓着身子钻了进去,洞里依然有淡淡的血腥味,这个洞里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太舅爷的遗骸静静地躺在一角,我小心翼翼地将它缚在背上,仔细了检查一遍才放心,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正准备出去,脚下踩到一个硬物!居然把它给忘了,就是那柄锋利无比,轻轻一插就只没入土只剩剑柄的宝剑!若不是 它的剑柄顶在我的膻中穴,我怎么能意外得到胎息的功法?即使师傅他们知道我膻中穴受撞击才学会胎息,但无论怎么试都无济于事,这不是机缘是什么?这把剑真可谓是我的恩人啊!而且它能和龙珠放在一个檀木盒子里,一定不是凡铁。宝剑啊!今rì我就要带你重见光明,带着你笑傲天地!
将宝剑珍而重之的用原先的布帛包好,早就听说过古剑出土立刻被氧化腐蚀的事情,我可不希望这把削铁如泥、对我有恩的宝剑化成一团烂铁。想想还是不妥当,用把檀木盒子找回来,将宝剑放进去,已经放进太舅爷僵化的指骨里扣着,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来到洞外,邱老和师傅已经久候多时了!见我出来,顿时老泪纵横,一齐走到我身后,珍而重之地解下太舅爷的遗骸,平铺在地上就是一顿嚎哭!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我和崔忠慧、任世杰都感动的泪眼模糊。
邱老取下太舅爷手里的檀木盒子,一把举过头顶,想要用力摔碎。我赶紧上前阻止,里面可是我心爱的宝贝利剑,万一氧化了咋办?
“邱老,使不得?”我大喊。
邱老激动地说:“就是这个盒子,害得我们兄弟yīn阳永隔,今rì我就要摔碎它!”
我赶紧护住:“正因如此,这个盒子你更应该留着纪念,我太舅爷至死也不放手,这算是他的遗物,我们要好好保管啊!”
师傅点点头:“三哥,小叶的话有道理!这盒子就留下!也是一个念想!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一指二哥:“有颗火烫的珠子,融进了我二哥的身体,让他化作赤龙了!”
师伯叫到:“定时火龙珠无疑,难怪你二哥突然会化龙了!还有别的吗?”
我老脸一红:“还有把宝剑,就是撞我膻中穴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当时太暗,宝剑什么样子我没看清,但可不可以归我?”
师傅和师伯相视一笑:“你个贪心的小鬼头,既然宝剑与你有缘,你就拿去!没人跟你抢!”
我一声欢呼,抱着盒子笑了起来。
邱老瘫坐在地,望着太舅爷的遗骸默默流泪,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大家上前搀起他,我则背着遗骸,大家又回到了破烂不堪的营地里。万幸的是,昨天塌方前大家把先前取出来的两具尸骸都安置好了,没有受到一丝损毁。
三具尸骸并排放在一起,两位老人哭声又起,大家叩拜之后将它们一一放进事先预备好的棺椁之中才算告一段落。邱老让邱毅凡联系提前下山的石向邦,让他派车来接我们,营地已经被毁,直升机是无法降落了,我们需要自己将一大堆的东西,尤其是三副棺椁带到山下才行。好在有大哥和二哥在,这点事情很容易办。二哥甚至提议大家坐他身上飞回去,我们怕太招摇就拒绝了,不过大家都表示,有机会一定要坐一坐,享受一下飞龙在天的滋味!
突然,邱老说道:“要是能知道大哥、二哥和四妹现在的情况就好了!”
师傅点点头:“那么多年,一直不敢想,不敢问,就是怕自己伤心!现在见到他们的遗骸,心里倒平静了,还真有点想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
师伯笑着说:“要不让师兄去yīn司走一趟,给你们问问?”
师傅急忙摆手:“yīn司毕竟不是生人该去的地方,让我去好了!不就损失点修为嘛,练个一年半载就回来了。”
我一听,原来活人下地府,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脑子突然灵光闪现,一拍大腿,喊道:“你们都不用去,我有一个再yīn司当差的朋友,我把他叫来不就行了?”
“真的?”邱老和师傅同时眼睛放光。
我摸着脑袋笑道:“哪敢骗你们啊!我早前被大哥活活打死,要不是他帮忙,现在早就重新投胎做人了!邱毅凡遇见女鬼的事情,最后也是他帮忙的,小邱也看见过!”
邱毅凡一愣,点点头为我作证。师傅和邱老大喜,催促我赶紧喊马面过来!
我从招文袋里掏出马面给我的令牌,大喊一声之后,果然一阵yīn风吹过,营帐里多了两个身影,一个带着马面,一个顶着牛头,不是牛头马面,还能有谁?
师伯和师傅一见来人的模样,立刻上前作揖问好,马面赶紧上前还礼。我赶紧上前打圆场,大家一番寒暄之后,坐成一圈。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邱老开门见山说出了目的:“我有三位兄弟,四十年前不幸遇难,今r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回他们遗骸,我们还有一个心愿,就是想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过得是否安好,不知能不能请二位如实相告?”
牛头照例不说话,马面语调冰冷:“都过去四十年了,你们还不能放下吗?”
师傅扶着邱老,说道:“四十年来无一rì能忘记当年手足深情,还望上差看在我们一片赤诚的份上,告知兄长们的下落!”
说罢两人竟然跪倒在牛头马面身前,说什么都不肯起身。
马面走到他俩身前,从腰间抽出曾经对付过大哥用的戒尺,往邱老和师傅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说到:“两个没出息的小子!”
邱老和师傅被戒尺一敲,不怒反喜,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马面,眼中充满期待:“你真的是大哥,这戒尺正是大哥所有,你就是我们的大哥!”
马面昂起头,缓缓地摘下面具,露出了我熟悉的脸,眼眶中饱含着泪水。
师傅和邱老见马面容貌,一把抱住他,哭喊道:“大哥,大哥,真的是你吗?我们想你想得好苦,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
马面就是我的太舅爷?所有的疑惑瞬间消失,难怪他会对我那么好,多番出手相救,原来他就是我的太舅爷——杨天琪。
太舅爷拍着师傅和邱老的背,笑着说:“两个人都大把年纪了,还在后辈面前哭,也不怕笑话!不是我不来找你们,我之前在yīn司也是不得脱身,为生前做过的错事受罚,不久前才有幸成为鬼差,这才能zì yóu来往于阳世和yīn司!这小子不就是我救的嘛!”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只听师傅又问:“那二哥和四姐呢?”
太舅爷突然指着任世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看这小子的体型样貌,难道不像二弟吗?”
师傅和邱老回转身,端详着任世杰,默默点头:“果然有几分相像!”
任世杰站起来,走到放着他前世骨骸的棺椁前一拜,看来已经接受了马面的说法。马面走到棺椁旁,将那根两百多斤的玄铁棍交给任世杰,笑着说:“二弟,这根棍子你在yīn司还念念不忘,现在终于又回到你手里了,好好用!”
任世杰大喜,那一米九的身材配上这根棍子,绝了!
师傅看着崔忠慧说到:“果然是因果循环啊!任小弟来到这里果然是命运的安排,那小崔姑娘难道就是四姐的转世?”
太舅爷点了点头,崔忠慧倒是坦然:“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们今rì能在此聚首,也是因为前世的因缘,所以大家无需感慨离别,也许今rì的离别正是另一端相遇的开始,你们说是?”
师伯笑道:“还是崔姑娘看得透彻!”
太舅爷重新戴上面具,对着大家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能够在有限的生命力体会过真挚的友情就无悔无怨了。老三、老五,放开心结,好好享受你们余下的生活!”
二老一起点头,三人又抱在一起!
许久,太舅爷转过身对着我说:“小叶,你也有很好的弟兄,个个不是凡人,好好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不要辜负上天对你的恩宠,做出一番大事给我看看,我一定以你为荣。将我的遗骸交给你小爷爷,让我落叶归根就行。”
我点点头,太舅爷对着众人抱拳:“今rì在此拜别,有缘他朝相见!我走了!三弟、五弟,任小弟,崔姑娘,再见!”
众人一一还礼,太舅爷带着牛头瞬间消失不见!
山下马达轰鸣,接我们的车子来了。大哥、任世杰和我一人扛起一副棺椁,跟在众人身后走下山去!
骊山,再见!西安,再见!今rì在此拜别,有缘他朝相见!太舅爷说得太好了!
(第三卷完)
057、绝仙认主
“嗬!这剑真沉!得有四五十斤重?”
石老双手托起宝剑,细细查验,眼睛里jīng芒闪现!猛地将剑身下压,口中说道:“这剑只比普通宝剑略大一号,但重量却翻了数番。而且材质也相当奇怪,似jīng钢却有比jīng钢更为柔韧!你们看,剑身甚至可以弯曲到这个角度却依然不会变形。”
我们啧啧赞叹,这剑经过专家的处理,恢复了本来的面目,漆黑的剑身配合古朴的剑柄,剑刃寒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凡品!
石老皱着眉说:“按照碳属xìng测试,这把剑的制造时间大约在二千七百年前,大致是商周交跌的年代。可是那时的刀枪剑戟都是青铜为质,如果检测结果无误,那我们的铁器时代就又要提前了!”
二千七百年前?太吓人了?我一直猜测会不是是汉朝的剑,没想到居然还是晚了一千年,太不可思议了!
“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这把剑稍加处理之后,剑刃就恢复了本来的锋利,这十五张报纸,轻轻一划,居然直透到底,就算是现代的加工技术,也不能达到这样的锋利程度!我想肯定是这把剑的材料关系,小叶,借我研究研究好不好?”石老突然扭头看着我。
我赶紧摇头,这把剑我心仪已久,好不容易能拿回去,现在又要给你研究,万一你十年八载没成果,我不是亏大了!
还是大哥识趣,立刻为我开腔:“石老,您是泰斗、是专家,依照道理来说,给你研究也不为过。不过君子不夺人所爱,你看小叶的头都摇成拨浪鼓了,你就把剑还给他!”
我赶紧点头,石老这次依依不舍地将剑慎重地放到了我手中!入手冰凉,一个不小心居然脱手了!
“锵!”
剑尖滑落,竟然硬生生地破开水泥地面,插进了地板!
“太牛了!”大家都发出惊叹,眼睛都直了,写满了羡慕妒忌恨啊!
我乐滋滋地准备拔起这黑黝黝的利剑,哪知手握剑柄,使劲一拔,宝剑竟然纹丝不动!
“不是?玩石中剑,你可是我带出来的,现在不许耍赖,你就是我的!”我气呼呼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