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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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总和-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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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热线上碰过许多实务状况。我们双方甚至在去年八月他们的国家队来美国打冰上曲棍球时,还聊了一点球经,但这个工作实在是无聊至极,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互相传送诗篇练习。要是没有这项游戏,我想双方的人员都会无聊得发疯了。真可惜我们不能像在电话或其他东西中交谈,但规则就是规则。”

  “我也是这么想。他们有没有谈到任何有关这次罗马和约的事呢?”

  “只字未提。长官,我们不会谈这些东西的。”

  “我了解。”罗塞里看到这名上尉从“安那贝·李”这首诗里选了一段。罗塞里相当惊讶,他以为这名上尉会从爱伦坡的那道“乌雅”中选出一段。不过……

  剩下来的高潮当然是总统抵达之日,还有签约典礼——当然神秘的和约内容也是重点。和约的条文至今仍未泄漏出去,而新闻界知道这次和会非同小可,极有可能创造“历史”,因此都争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找出和约的内容究竟写何,结果都一无所获。以色列、沙乌地阿拉伯、瑞士、苏联、美国以及地方国义大利等各国的元首,与他们的外交部长们以及梵蒂冈与东正教的代表们,集在一个十五世纪的大型圆桌参与签约典礼。为了顾及沙特阿拉伯人的禁忌,所有酒类都必以开水或橘子汁代替,这是他们在这个晚上唯一不协调的地方。苏联总统奈莫诺夫是在场人士中感情特别丰富的一位。苏联在这次条约中的地位是极为重要的,而且将苏联的东正教会纳入天主教的管辖之下,对于莫斯科政坛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这场餐曾延续了三小时,所有的宾客在街道另一边摄影记者的包围下分手,而新闻记者们此时也再度地蜂拥而上。福勒与奈莫谨诺夫一同搭车前往福勒下榻的旅馆里,使他们能再度讨沦双边的利害事宜。

  “贵国销毁洲际导弹的进度有点落后.”福勒在会谈欢乐的气氛升起后试探地说道。他帮作轻松地,手上事个酒杯,手肘靠着墙壁。

  “总统先生,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在上边已经告诉过贵国政府,我们的销毁设施已经证明不够用了,因此才会赶不上进度,而且在苏联议会的自然生态保护者也反对我们以中和火箭推进剂的方法来销毁导弹。”

  福勒面带同情地知道:“总统先生,我也知道这种总是……”自去年春天起,苏联的环境保护运动如雨后春笋般兴起,使得苏联的议会通过了一整套环境保护的法案,虽然主要是以美国的法律为基础——但却更为严历。最令人惊讶的地方是,中央苏维埃政府竟会被这些法律所困,但福勒心知他不能说这些话。在七十多年来马列主义下,环境破坏的梦魔便一直笼罩着苏联这个国家,至今得厉行一整套严格的法律来纠正这种现象。“这会影响到贵国履行裁武条约中要求的期限吗?”

  “福勒,我跟你保证我国一定可以办得到,奈莫诺夫严肃地说道。“那些导弹一定会在三月一号以前完全销毁,必要时我会自己去引爆这些导弹。”

  “奈莫诺夫,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他们所谈的这个裁武条约,是福勒的上一任总统所签下的,双方得在一年后的春天销毁手中百分之五十的洲际弹道导弹的发射器。美国所有的民兵二型导弹已经排队等待销毁,而且美国履行条约的进度完全没有延误。就如同过去中程弹道导弹裁减条约一样,多余的导弹先被拆成零件,然后在对方观察员的见证下压碎或者摧毁。新闻媒体曾经报道过头一批导弹的销毁过程,然后就对此不感兴趣了。而导弹的发射地井也在对方观察员的检查下,将所有的电子设备一一拆除,美国方面则把十五个这种地井公开折卖——有四个地窑被农夫卖去,把它们变成真正的储物地窑。一个在北达科塔州拥有大量资产的日本财团买了一个指挥碉堡,并且将这个碉堡改成一个狩猎别墅的酒窖,可提供他们的资深人员于秋天时来此度假。

  美国在苏联的观察虽报告说,苏联人在销毁导弹方面的确是不遗余力,但苏联用来销毁导弹的工厂设计得实在太差,因此苏联销毁导弹的预定进度落后了百分之三十。至于发射地井已经用炸药捎毁。苏联每次推毁发射地窑时,都在美国观察员前拆下并烧毁导引的设施。尽管如此,还是有不断的情报评估显示,这一切只不过是个骗局——有些情报分析人员强调,苏联不是拥有一些举升导弹的发射车,这些车辆可处行将导弹立起并发射火臂。在美国情报圈内对于苏联的怀疑已经是根深蒂固,一夕之间难以改变,就如同苏联方面对于美国的怀疑也是一样,福勒心想。

  “福勒,这次的和约真是我们双边台和的一大步.”奈莫诺夫啜子一口酒后说道——这位俄国人带着笑意相着,现在他们两人单独在一面,总算可以像两个绅土一样放开胸怀松一下于。“你和你的属下真是值得恭喜。”

  奈奠诺夫,贵国的帮助是此次和会成功的重大关键。“福勒优雅地回答进。他说的是个谎言,但也是双方都懂的政治谎言。事实上这句话并不假,但两人都投有了解到这一点。

  “世界又少了一个令人担心的地方了。我们过去是多么地盲目啊!”

  “我的朋友,你说得真对,但这已经是历史了。贵国人民跟德国的关系现在变得怎么样?”

  “军方不太高兴,你应该能够想像——”

  “我国军方也是一样。”福勒温和地插入了奈莫诺夫的话。“人就像狗。当然是很用,但他们必须知道认是主人。就像狗一样,他们相当健忘,必须时常提醒他们。”

  奈莫诺夫听到这段话的翻译时,若有所思地点头称是。眼前这个人居然那么骄傲,奈英诺夫实在觉得相当惊讶。福勒的傲慢正如他的情报组织所评估的一样。这位苏联总统将这点铭记于心,还有他那副施恩于人的态度。不过奈莫诺夫告诉自己,美国有一个十分稳定的政治体系,使得福勒能够如此嚣张,反观自己每天还得跟国内混乱的政治体制奋斗。这位苏联总统苦涩地想道,或者说苏联的体系有如在走平衡木一样。像福勒那样把军人当作狗一样瞧不起,这对奈莫诺夫来说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难道他不知道狗也有牙齿吗。这些美国人真是奇怪。在过去苏联共产党的想法里,他们必须紧紧地掌握住红军内的政治力量—一事实上自从三十代斯大林整肃塔克契夫斯基元帅后,红军的政治力量已经荡然尤存。但现在他们不完全相信所有的这类故事,同时这双马列主义的铁拳正面临瓦解,使得红军士兵能够有自己的想法,在数年前一个土兵若是如此,可能早已上了断头台。再说,这是消除这名美国人幻想的时机,不是吗?

  “总统先生,告诉我这次和约的主意一—到底是什么人的主意呢?”奈莫诺夫问道。其实他早就知道答案了,他只是想看看福勒当一个骗子的能力。

  “这个主意来自许多地方,就像其他这类伟大的构想一样,”福勒总统轻巧地回答道。“最主要的主导力量来自亚登博土――这可怜的家伙。当以色列发生了好多次不幸的事件时,他就立刻推动他的计划而且——这个主意行的通,不是吗?”

  这位苏联总统再度点头称是,但在心中他已经于解福勒的说谎技巧相当好,他会避开问题的症结,而给人家一个带有事实成分但不是重点的答案。正如这位苏联总统近来学到的一样,全世界的政客几乎都是大同小异赫鲁晓夫真的说对了。不过福勒还是有一些特质。他并不喜欢人家跟他分享他的荣耀,甚至像这小的事情,也不惜在一名同等地位的人面前说谎。奈莫诺夫感到相当失望,并不是他认为福勒应该是个更好的人,但福勒起码可以显示一些风度及善意。毕竟这次和会福勒得到的赞誉最多,而且他根本没有什么好损失。然而他的行为却像苏联共产党地方党部的一些党棍一样卑傲。“福勒,告诉我,”奈莫诺夫带着有如赌场里的扑克牌脸孔在内心问道,“你算是哪一种人呢?”

  “时间很晚了,我的朋友。”奈莫诺夫说道。“明天下午见?”

  福勒站了起来,“明天下午见,奈莫诺夫。”

  福勒总统护送这名苏联人到门口,然后看着他离开,才回到自己的套房内。一回到房间里,他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写的重点备忘单,以确定自己问了单子上所有的问题。

  “结果如何?”

  “在导弹问题方面,他的说法跟我们的观察员一模一样。这应该可以满足武器管制局的那些家伙。”他扮了一下鬼脸;武器管制局的人才没那么容易满足。“我想他担心苏联的军方。”

  艾略特博土坐了下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福勒总统倒了一杯酒给艾略特,然后坐在他的国家安全顾问旁,“只是一般的客套话.奈莫夫诺是一个相当忧虑的人。我们都知道这一点.不是吗?”

  艾略特用手摇动杯子里面的酒,然后吸了一口。她不太喜欢意大利酒,但这种牌子的酒尝起来还不错,“老福,我一直在想……”

  ‘什么事,艾略特?”

  “发生在亚登身上的不幸……我们必须做一点事情补偿。他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心中,这并不公平。毕竟是他才把这次和谈凑在一起,不是吗?”

  “嗯,你说得没错,”福勒同意道,并且喝了一口手中的酒.“你是对的,艾略特。这真的是他的功劳。”

  “我想我们应该让这个消息传出去——当然是秘密地传给新闻界。而且只在最后的时刻——”

  “是的,亚登这个人不该只被记得是个弄大研究生肚子的教授,应该还有什么丰功伟绩才对。艾略特,你想得真是周到。”福勒用他的酒杯轻碰艾略特的酒杯敬酒。“你来应付那些新闻记者.你不是要在明天的午餐的泄漏条约的内容吗?”

  没错,我想大概在九点钟.”

  “然后在你结束之后,挑选几个新闻记者,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也许亚登在地下有知,能够更加安息。”

  “没问题,总统先生。”艾略特回答道。把心中的罪恶感驱走不是很容易吗?她还有什么不可以跟福勒讲的?

  “明天就是大日子了。”

  “是最大的一个,老福,是近年来最大的一椿事件。”艾略特靠着椅子,并松开脖子上的丝巾。“我从未想过我会有像这样子光荣的时刻。”.“我曾经这么想过,”福勒眼神闪烁地答道。他的内心突然痛苦地挣扎了一下。事实上在丧妻之后,他也想过将来一定会跟其他女人共度良宵,但不是艾略特。不过这不就是命运吗?命运。这个世界真是奇怪。不过对这一点他也没办法控制,不是吗?而命运使得他在此纷争多变的时刻,在这里,跟艾略特在一起。这不是他一贯的作为,不是吗?因此他认为他设有罪恶,有吗?毕竟是他把整个世界变成一个更好、更安全并且更和平的地方。这种事怎么会跟罪恶扯在一起呢?

  当福勒总统手抚摸着艾略特的脖子时,她的眼睛闭了起来.艾略特作梦也没想过她自己会有如此的时刻。

  那旅馆的整层楼都被福勒总统及其随从包下,还包括下面的两层楼。意大利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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