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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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之咒-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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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腕表,时针就快指向黎明四点了,马上告诉他:“明早七点钟开工,有没有问题?”

 

  大厦是夏洛蒂的产业,她同意我进行部分拆解勘察,这个承诺是有时限性的,很可能夜长梦多,她随时都有收回成命的可能。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

 

  托姆轻松地吹了声口哨:“一言为定,明早七点,你就会听到钻机开动的隆声了。陈先生,要不要为了我们的合作干一杯?”

 

  我起身跟他握手,一面苦笑着:“喝酒误事,等大家的问题都解决了再喝也不晚。”

 

  我们的谈话只进行了五分钟时间,再度出门时,哈兰仍在司空摘星的掌控之下。

 

  托姆大力拍掌:“各位,我与陈先生已经达成共识,大家会有比较长的合作时间和更广阔的合作范围,所有人可以把枪收起来了,我们仍旧是一个稳固的合作联盟。”

 

  司空摘星大笑着推开哈兰,表情俨然是一次游戏的胜利者。

 

  枪手们退下去,凯琳回身端来了红酒和杯子,送到每一个人面前。其实我很反对司空摘星那种江湖红尘、处处留情的做法,江湖如此险恶,一不小心红唇就会演变为白刃,一刀穿心,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他看着凯琳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泓春水,十足扮演了一个深情款款的大众情人角色。

 

  每个人都举起酒杯,为大家能重新缔结联盟而欢声笑语,但实质上这样的联盟毫无意义,为金钱而结,最终也只会为分钱而散。我察觉到蔡小佛的神情一直阴恻恻的,仿佛早就洞察一切,只做冷静镇定而且高高在上的旁观者。反之,被女色迷惑的司空摘星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黏在凯琳身边寸步不离。

 

  黎明来临时,我再次接到了米兹的电话。

 

  一夜之间,他的声音似乎苍老了很多,并且满含着无尽的苦涩:“陈先生,大厦里发生了那么多事,你有没有什么隐情可以知会我一声?我做警察数十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尴尬过,听任自己的辖区内发生一起又一起命案却毫无办法。”

 

  毫无疑问,月光大酒店里发生的咄咄怪事已经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很多警界高官甚至会被逼引咎辞职。

 

  我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

 

  “陈先生,我就站在酒店大厦外面——”他在电话里长叹。

 

  “我马上过来,面谈。”我不想让在座的其他人听出些什么,匆匆收线。

 

  米兹是个好警察,越是如此,越会成为黑道人马的眼中钉,随时都可能暴露在杀手们的枪口之下。

 

  没人送我出门,他们都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想像之中,一杯接一杯地把上等红酒灌进喉咙里,根本不理会我的离开。

 

  我拦了一辆计程车,在开罗城的黎明清风里直奔酒店。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展开挖掘工作,不能让莲花小娘子白白送死。假如白小谢真的躲在几十米的地下秘室里,他也许能告诉我更多有用的情况。

 

  米兹靠在自己的越野吉普车旁边,地上已经丢了十几个烟头,车子四周的空气也仿佛被香烟薰透了,又辣又呛。他的脸色很糟糕,应该是彻夜未眠,眼神也非常疲倦,一眼就看得出是在拼命峙。

 

  “陈先生,你还好吗?”他勉强笑着,举手打招呼,顺便替我付了车钱。

 

  我试了一切开场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米兹,我已经找到一家专业的挖掘公司,准备对大厦地下三层的西北角进行深度发掘。莲花小娘子曾用第六感探测过,那下面藏着某些怪异的东西,很可能是一个活人。”

 

  米兹不再感到惊诧,只是不断地苦笑着:“是吗?挖掘之后再做什么?把那个可能存在的大活人送上法庭,并且指证他是一切死亡事件的凶手?”

 

  这问题我在路上便考虑过了,找到白小谢根本不是死亡事件的结束,而恰恰是一个新的开始。他脑子里到底存有多少机密资料、他是怎么进入地下的、他与龙象女有没有关系……所有问号,都需要一个一个打开。

 

  “我不知道。”这是我唯一的答案。

 

  “陈先生,汉默森的死让警方又一次陷入了巨大的被动之中。上司的意思,是需要你配合离境,我们国家的事会自己处理干净,无需别人动手。再怎么说,你是外国游客,而非国际刑警,没有进行特殊调查的权力。七十二小时内,警方会有专门的行动人员陪同你去机场,直飞港岛。”

 

  他从吉普车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盖着大红印章的警方通知函,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挤出一丝微笑:“好,我是不会令你为难的。”

 

  每一个国家权力部门都有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在无计可施时,就会找几个替罪羊出来,杀之以泄民愤。我只希望米兹不会成为其中一只,那样的话真是天大的冤枉。

 

  “还需要我做什么?”米兹长长地松了口气。能让我乖乖地服从警方决定,他总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我不假思索地摇头:“没有,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月光大酒店正在从黎明晨曦中醒来,新的一天又将重新开始。为了求证答案,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对我都弥足珍贵,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耽搁一分钟了。

 

  米兹上了车,重重地关上车门,脸上的皱纹又深又阔地堆叠着:“陈先生,我当你是朋友,才力劝你离开的。卡莱库巫师的预言正在应验,这个被法老王诅咒过的城市,正在陷入死神之光的笼罩之中。唯有赶紧离开,才是活命的最后机会,祝你好运——”

 

  我一把拉住车门,急促地追问:“那预言里还说过什么?”

 

  关于法老王诅咒的话题从古至今已经在埃及大地上流传了数千年,但每个人都只知道一些道听途说的星点内容,从而带来了更大规模的无谓恐慌。米兹是zf公务人员,按理说应该是彻底的无神论者才对。

 

  “城市受到诅咒,然后累及人、畜、植物直至沙漠里的野兽,最终我们熟知的这个世界,将变**间活地狱。陈先生,你不是埃及人,永远都不可能明白人民对于巫师的崇拜。还好,你可以一走了之,彻底忘掉这里,忘掉冷教授的死和冷小姐的失踪事件。回港岛去吧,一切都会重新好起来——”米兹是又一个坏消息的道听途说者,无法确切地说出些什么。

 

  “有诅咒,自然就会有破解诅咒的办法,不是吗?”我放开车门,不想再难为他。

 

  “起初,每一个来到埃及的勇士或者科学家都曾这么想过,但是现在,很多人的尸骨都找不到,已经为了这个错误的想法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米兹摇摇头,仿佛记起那些惨痛的往事对他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折磨。

 

  找到冷馨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线索更是一根一根断掉,我的处境也变得极其微妙,甚至成了警方眼里引发这一系列诡异案件的始作俑者。平生第一次,自己几乎就要倒在精神的重压下了,只靠心灵深处那一点希望之光峙着。

 

  米兹发动了车子,前行了十几米,又缓缓地倒了回来。

 

  “把手给我。”他面无表情地吩咐着,眼角余光向四面瞟着,有种做贼者偷偷摸摸的感觉。

 

  我递出手,他立刻把一张翠绿色的折叠名片放进我掌心里,小声叮嘱:“陈先生,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也许能用得着几个帮手。关键时候,打名片上的电话,报我的名字,就会得到一支敢死队。记住,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祝你好运!”

 

  他再度踩下油门,吉普车引擎轰鸣着,绝尘而去。

 

  名片是一个本地的电话号码,除去这几个阿拉伯数字之外,再没有任何文字。

 

  朝霞东升,旭日即将出现,我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动荡不安的心情平静下来,走进酒店大堂。

 

  为了迎接托姆的人马,我没有回房间去,而是在大堂侧面的酒吧里坐下来,要了一杯冰水浅啜着,慢慢思索着开挖地下三层的步骤。莲花小娘子的死非常可惜,她的异术能够帮上很多忙,但她却没有坚持到最后。

 

  “那两只‘鸳鸯双杀虫’失去了主人,还会具有某种神力吗?”当时目睹两只小虫钻入墙角缝隙后,便再也没有回来,现在莲花小娘子已经自爆而亡,她饲养的蛊虫是不是也会自动死掉?

 

  死气沉沉的酒店大堂里只有三名服务生在值班,所有的电视墙、音响系统也停止了工作,只差正式关门歇业了。

 

  “七十二小时——仅有的七十二小时了!”我紧握着水杯,一股山穷水尽的悲凉慢慢传遍了全身。试着回想一下,到底是错在哪里了,才导致现在的困境?不过我感到头痛得厉害,前额和后脑一敲上去便梆梆作响,如同一只没有思想的木鱼。

 

  大堂里的电子音乐钟准点报时,已经七点整了,但托姆的人并没有准时露面。

 

  我起身踱向门口,一个长发飞扬的女孩子低着头匆匆穿过旋转门,大步走向电梯,忽然抬头看见我,立刻惊喜地低叫:“陈先生,这样巧?”

 

  “希薇小姐?”我不免也感到一阵惊喜,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希薇的手里捏着一封公函,向我扬了扬:“陈先生,这是警方专门发送给我的警告信,要我不得再跟你接触,否则会行使zf权力,强行解除我的工作合约。我想一定是这边出了什么大事,才惹得警方雷霆震怒的,所以赶过来看看——你应该还好吧?”

 

  她的目光牢牢地落在我脸上,上下打量了四五遍,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用力把信函撕成七八片,丢进清洁箱里。

 

  我们寒暄了几句,托姆便带着一队衣着整齐划一的工人到达,直接乘坐电梯进入地下三层。他们带来的工具仍然是风镐、冲击钻、震荡电锤之类的,但全都是出自欧洲名厂,工作效率一定会更高。

 

  在下楼的过程中,我已经简单地向希薇说明了一切情况,当她听到莲花小娘子的那些第六感探测内容时,神情突然凝重起来:“陈先生,假如那些咒语果真存在,我愿意陪你下去,解读一切符咒。”

 

  我微笑着回答:“求之不得。”

 

  读懂咒语,才可能明白地下秘道的来历,否则只会越弄越糟,不得要领。在这一点上,我很需要希薇的帮助。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香檀木簪子,把长发盘在脑后,紧紧别住,忽然向我一笑:“陈先生,很高兴我们又可以一起工作了——”从这句话里,我似乎窥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旖旎秘密,但却不想点破,只是无言地点头。

 

  托姆的人在地面上划定挖掘范围后,八支风镐一起开动,巨大的噪声仿佛要把房顶掀翻一样。

 

  我和希薇退到大厅的东头,在一个长条木箱上坐下来,远远地看着那群工人紧张有序地工作着。

 

  “假如水泥混凝土基础下面有一个诡异的空间,那么,建造者是谁?建造这空间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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