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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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之咒-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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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托夫,跟他出去打电话。你们两个都小心点,这张床下面已经安了塑胶炸弹,想耍花样的话,大家跟这幢大厦一起完蛋,听懂了吗?”

 

  我意识到,对方每一段话里都会带有“听懂了吗”这样一个很累赘的重复问句,这种特征,曾在前苏联克格勃组织“阴间”的某个人资料里出现过。现在基本可以判断,这两人就是“阴间”的成员。

 

  大国间的明暗冲突由来已久,做为前苏联zf的爪牙,克格勃曾经令全球黑白两道闻之色变过,因为那时他们有超级大国做为坚实的后盾。如今,大国解体,他们则依靠着昔日储存下的军火、金钱、机密文件、黑道人脉更加游刃有余地活跃在国际舞台上。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的目的是要凌驾于几大黑道家族之上,成为黑社会的真正王者。

 

  教官说过,“阴间”组织即将染指金字塔宝藏,提醒我及时退避,免得被无辜殃及。不过,现在是对方找上门来挑衅,要借我做杀人的诱饵,我又能躲到哪里去?

 

  枪手双臂发力,霰弹枪又向前一顶:“走,去打电话。”

 

  他的身高超过我一头,体型也大出我一圈,只要离开卧室门口,他就将是我最好的挡箭牌。

 

  录影带上的号码是属于那伦的,我不动声色地拨了过去,立刻听到一个女孩子清脆动听的回应:“陈先生,为什么隔这么久才回话?难道你对一八零八房间里发生的事不感兴趣?”

 

  我摇头苦笑,这是一个属于年轻人的世界,他们根本不理会什么江湖规矩,也不讲任何排资论辈,大多时候开门见山谈事情,连最起码的礼貌寒暄都没有。

 

  “那门度土王好吗?铁侯说,土王病得很厉害,有没有去欧洲大医院看过?”我是土王的朋友,理所应当表示对他的关心。话虽如此说,土王信奉的那一教派最大的特点是抵制现代医学,无论多么严重的疾病,只以土方草药医治。

 

  “他很不好,我带人马到埃及来,也是为了想尽办法治他的病。”即使提及土王,那伦的声音依旧轻松自如,可见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极佳。

 

  “我能帮什么忙吗?”我只和那伦聊了几句,那个名叫萨托夫的枪手,已经数次用枪筒顶向我,示意让我邀请那伦过来。

 

  他的身上带着俄罗斯人惯有的巨大体味,走到哪里就能带到哪里。刚才我的注意力被洛琳的故事和录影带上的情节吸引,竟而忽视了两个俄罗斯人闯入后带来的异味。

 

  “陈先生,你能够关心家父的病情让我非常感动,但这是一个利益和友情完全分开的现实社会,一切合作的基础都离不开金钱——”

 

  我忍不住黯然长叹,令她突然闭嘴,有些歉意地低声笑着:“对不起陈先生,家父一直以这种‘利益为先’的观念教育我,十几年来世风日下,我也只能变成这样的人,要你见笑了。”

 

  “我没有怪你,请继续说下去。土王是我的朋友,如果能帮他做些事,我会尽力。”从前在印度北部执行任务时,与土王打过多次交道,曾受到过他的大力援助。饮水思源,我有义务帮助那伦,而不是像这两个俄国人说的,诱使土王人马过来,而后将其一网打尽。

 

  那伦沉吟了一下,忽然改变了话题:“陈先生,除了那卷录影带之外,白小谢还提供了一些很有趣的情况,我都跟你分享一下。当然,这一切都不是免费的,而是要请你替我们找一个人——”

 

  白小谢的“续命”受到铁侯出现的搅扰,不知最终成败与否,也让我有一点牵挂。到目前为止,龙象女几乎成了牵动一切的筋络,把几方势力尽皆缠绕在一起。

 

  “麦爷真的是土王的人?”我忍不住插嘴。

 

  假如那门度土王肯下大力气拢络麦爷那样的高手,其野心之高远,已经昭然若揭。可惜,龙象女横空出世,延续了麦爷所有的灵力,反而把他变成了一只空荡荡的花盆,一旦把花束连根拔起,花盆也就失去了任何价值。

 

  “对。”那伦爽快地承认,“陈先生,我马上过来与你面谈好不好?要找的那个人直接与家父的生死有关,并且据我所知,很多股势力也在找他,包括来自中国大陆的蜀中唐门在内。喔对了,你是华裔世界里的大行家,对于唐门一定是相当了解的,不必我细数他们的力量有多强大了吧?”

 

  她似乎还没得到唐门溃败的消息,我只能善意地提醒她:“那伦,唐门中最出名的女赏金猎人唐美最近带人抵达开罗,不过在跟蛇王人马交战的过程中吃了大亏,已经不足以令人担心了。”

 

  唐美受到白离的软禁,这是我亲眼目睹的事实,而蛇王人马失去了白小谢这样的顶尖杀手和半个领导人,也不会再有完整强劲的战斗力,几乎可以退出开罗黑道激战的舞台了。

 

  那伦一笑:“陈先生,真相总是令人大跌眼镜,蛇王人马与蜀中唐门只不过是联手做了一场好戏而已。实质上,他们是最牢不可破的盟友,这一点已经得到内线人物的确认。不过,假如你肯帮我们,再多敌手也不足惧,我对你有信心——陈叔叔。”

 

  她终于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昔日住在土王的雪山行宫时,她总是叫我“陈叔叔”。

 

  “再听你这么叫,我忽然觉得自己老了。”我不禁有些感慨。

 

  那伦银铃般的笑声再度传来:“你怎么会老?在大长廊里见面时,我仿佛又回到了五年之前。如果你身边没有那么多美女环伺,说不定我也会爱上你呢?好了,五分钟后见。”

 

  她挂了电话,清脆的笑声久久地在我耳边萦回着。

 

  萨托夫回首向自己的同伴招呼:“喂,对方说五分钟后到,不过似乎没提我们需要的东西,怎么办?”

 

  在他身子移动的刹那,我足足有十几种方法可以夺枪杀敌,但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缓缓地坐回沙发上,皱着眉沉思:“白离击溃唐门的事,是白小谢告诉我的,如果他是在故意作假,为的是隐瞒什么?”

 

  在白离的临时别墅里,我跟唐美没来得及深谈,所以无法探究她是在何种情况下杀死蛇王的。假如连这个“谋杀”都不成立,丧波岂非也加入了骗我的阵营?

 

  一瞬间,我自以为明了的几个环节都起了变化,陷入了更加被动的状态。

 

  “陈先生,我在卧室里装了十几个塑胶炸弹,烈性炸药能在十分之一秒内轻松地把半座大厦送上天。明白吗?你必须老老实实地跟我们合作,直到我们满意为止——”刀疤男人放弃了希薇,缓步走出卧室。

 

  我记起了他的名字:“卢卡夫,听说全俄罗斯的警察都在找你。只要有人打电话举报,几分钟内,开罗警察就会把这里包围得铁桶一样。为了消灭臭名昭著的‘破坏之王’,他们大概舍得半座大厦吧?相信俄罗斯方面会赔偿十座大厦给他们。”

 

  他愣了愣,唰的掀起西装下摆,露出腰间缠着的几十条塑胶炸弹,有些尴尬地冷笑起来:“你认识我?那就好办了,应该相信我从不说假话威胁别人吧?”

 

  卢卡夫曾是蜚声国际的爆破专家,毕生钻研炸弹,是欧洲当之无愧的爆破术大师。不过,他在炸弹之外,只爱好“钞票”这一样东西,最早与车臣武装分子勾结,为他们提供了超过四千枚炸弹,给俄罗斯解决车臣骚乱的行动带来了最大的阻力。

 

  据不完全统计,车臣战争中一共有一千三百名俄军突击队员阵亡,其中大概有一千名是死于各种方式的爆炸事件里。假如没有卢卡夫的出手,那一千名精锐士兵肯定不会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别紧张,有事可以慢慢谈。”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请他入座。

 

  这种塑胶炸弹可以被遥控引爆,只需一根懈轻轻一碰便能满足触发要求,所以即便瞬间取他性命,也无法保证炸弹不会爆炸。

 

  月光大酒店内还住着至少四十名没来得及退房离去的客人,再加上各层的服务生、保安员,统共不下二百余人。无论如何,我不想看着这群人受到黑道纷争的牵连。

 

  卢卡夫非常满意我的表现,大大咧咧地落座,向萨托夫挥挥手:“去,看好那女孩子,那是陈先生的女人,不要吓坏了她。”

 

  他的行动非常警惕,明知我不会轻举妄动的情况下,仍然把希薇牢牢控制住,做为最有力的人质。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门铃随即响起,应该是那伦到了。

 

  “我去开门,你最好不要动,更不要出声。”卢卡夫弹身而起,几步到了门前,从门镜里向外窥探着。

 

  变化就是在此时猝生的,他的眼睛刚刚覆向门镜,陡然惨叫一声,如一只被烫到的青蛙,向后仰面倒翻,一串灿烂的血花从他的右眼里飙射出来,飞溅在米白色的地毯上。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抓向腰间,去揿腰带扣上的一个黑色按钮。

 

  我毫无选择,生死攸关之际,只能痛下杀手。他的嗥叫声犹然在客厅里回荡,我已经抓到了他的双肘,发力一握,关节碎裂声立刻噼噼啪啪地连续响起来。

 

  “萨托夫,杀人,杀人——”他暴戾地大叫,肩头一扭,向我胸口猛力撞击,但却又一次落在我掌心里。我的十指如同两柄钢钩,瞬间捏碎了他的两侧肩胛骨,双臂一振,将他摔向墙角。十指收回时,抓落了他的腰带和塑胶炸弹,同时还有他用过的那柄特制尖刀。

 

  萨托夫就站在希薇床前,霰弹枪也一直狠狠地指向目标,但他却失去了扣动扳机的机会。我拿到了那柄刀,随即头也不回地甩手射出,激飞二十步,准确地切断了萨托夫的喉管。

 

  “阴间”组织在国际上臭名昭著,连国际刑警总部都下达过红色特殊指令:“见到那些人,格杀勿论,先斩后奏,而且不必有任何理由。”

 

  我拉开房门,一身白色淑女妆扮的那伦盈盈笑着鞠躬致礼:“陈叔叔好,里面的敌人都解决了吧?”她探头向室内望了一眼,轻轻吁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幸亏他们遇到的是你,换了别人的话,只怕大厦就真的要飞上天了。”

 

  她只是一个人拎着咖啡色小包孤身而来,身后没有任何随从,大概也是为了向我表明彼此之间的绝对信任关系。

 

  “你在这个房间里装了窃听器?”我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对,窃听器、监视器、卫星定位红外导航器都提前装好,甚至酒店方面安排你迁入这个房间,都是出于我的授意。不过,请相信我没有恶意,恰恰相反,我这么做,是想替你清除各种不速之客,比如这两个自命不凡的俄国人。陈叔叔,你的精彩杀招定会给铁侯、赤虎他们再次留下深刻印象,而且没让对面大厦上埋伏的狙击手们暴露目标。家父说过,你永远都是美国人的骄傲——”

 

  她走向卢卡夫身边,弯腰下来,从对方右眼球上拔下了一枚白色的发卡。

 

  门镜已碎,她在卢卡夫窥探的刹那出手,占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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