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两位小姐并不仇恨你,而是很同情你。你明白吗?我是如何知晓你正藏在彭布备家中的吗?是这位奥莱蒂小姐告知我的。”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找到奥莱蒂,她就去跟雷依娜说了一下,就到彭布备那里打听,知道了你在那儿。因为彭布备和雷依娜关系很好,所以只要她一问,彭布备一定会说出来。”
“但是,是由于戴乃立男爵的帮助,我才找到栖身之所。现在却没让他知道就出来了,我真感到有点后悔,太对不起戴乃立了。”
“戴乃立那家伙,你又何必在乎呢?那家伙这样做,是有企图的,他是想从你那里得到钻石。他可是个心毒如蝎的坏人。现在他装出一副和彭布备、贝尤组长关系很好的样子,但他早已盘算好了,一己找到钻石,他就会骗过他们,自己带着钻石跑到国外去享受去了。”
“啊,我还真不了解他竟是如此一个人。”
“哼,这种人我早已看透他了,他今天还去了旧货店。他和彭布备、贝尤一起去的,他总是用一种猜疑的眼神看着我。我用了个巧计才把他甩开,此人可不好惹,我得多加小心。”
“你为什么要去旧货店?”
“因为我听说,伯爵家失窃的那几个小东西,就是从那个店卖出去的,我店里一问,才知道全部已被戴乃立买走了。”
正在偷听这一切的戴乃立和贝尤,互相望了一眼。这么说来,华里也正在找那些小东西。他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找它们呢?这可是个难解的谜。
“只要能解救伯爵,任何事我都肯做。所以请你放心,只管按我说的去做。”
“你要我做些什么?”
“你把事情的原委跟她们说清,消除你们之间的误会。事先我已经跟她们说了不少,她们也大体上明白了,因此现在才会坐到这里。此时你应该当面和她们说清楚,这两个怪案的实情。
“她们明天就要上庭了。如果在法庭上,她们还一口认定就是你们兄妹劫持了她们,检察官必信无疑,那么伯爵就会被定罪。因此我才设法让你们见面,把问题当面说清。”
“但是,我真一点儿也不清楚关于绑架那件事。”
“不,有件事你是清楚的。你们兄妹现在被坏人陷害,如果要救伯爵,你只有说出真相了。我知道你有不愿说的苦衷,因为那样会影响到梅罗曼家族的声誉。但事已如此,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好把别的放一边,讲出真相,使她们明白,消除误会,使她们在法庭上帮助你哥哥。除此之外,你哥哥再也没有逃脱之路了。”
“哦,为了哥哥,我只有说了,我哥哥……我哥哥他……”
惠妮话说到此处,脸上显出十分痛苦的神情。
“对了,我曾给伯爵递过一封秘信,这是他的回信。我写信告诉伯爵:“定会营救你,一切就绪,不会有误,敬请放心。’看!这是他的回信。”
他拿出一张小纸条给惠妮看。
惠妮用颤抖的手接过来一看:“多谢你,我会一直等到周二半夜,如若不可能解决的话,我会自我了断的。”
“上帝呀,我哥哥他,他真的要……”
泪水顺着她的面颊如珍珠般泻下。
“是的,一旦计划不能实现,伯爵就准备自杀。”
“啊,那……那如何是好?周二,就是明天呀!”
“正是,就在明天,如果在法庭上她们不改变证词的话,嫌疑就不会消除,他就惟有自杀了。”
“上帝呀!这让我怎么办才好?”
“我不是已告诉你了吗?只要你把实情和她们说清,使她们在明天的法庭上,说出有利于伯爵的证词就行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救你哥哥了。”
惠妮面色极为苍白,像生了重病一样。她终于痛下决心,抬起头;以很低的声音开始说了,而邻屋的戴乃立和贝尤勉强才听清。
“我哥哥绝没犯过罪,我们兄妹也从未劫持过两位姑娘,更没有抢钻石。我们根本不清楚是谁把披风和腰带放到书橱中去的。我们真是无缘无故受到如此大的冤枉呀,我们可以发毒誓,绝没有干过什么犯罪的勾当。
“我们的先人,从曾祖父到我们的祖父,都曾因抢劫、杀人的罪名而被怀疑,从而有自杀的,有病死在狱中的。事实上,他们都是被冤枉的。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说,我们兄妹绝无偷盗的怪癖。关于这个,请二位小姐一定要相信。”
惠妮低声对她们两个说。从她那诚肯的神情看,确实如此。
“我们梅罗曼家族,一直被一个看不见的夙敌纠缠着,使我们受尽折磨。我确信,定是有个魔鬼在和我们家族作对,他从几代前就纠缠着我们,折磨着我们。
“曾祖父是第一个丧生在这个魔鬼手下的,他还背了一个抢劫、杀人的罪名。
由于气愤异常,导致脑溢血,死于狱中。
“而我们的祖父,也背上了抢劫、杀人的罪名,经过反复努力都无法洗涮嫌疑,终于羞愤地自杀了。”
“怎么会洗涮不了罪名呢?”雷依娜以同情的语气问。
“因为,敌人使足了阴谋诡计,根本找不到有利的证据。而且连着两代人因同样的罪名死去。此时人们就认为梅罗曼家族的人身上,一定流着罪恶的血液,还认为我们遗传了这些癖好。所以有这种传言,说在这座住宅之中隐藏着一个险恶的魔鬼,专门和梅罗曼家族的人作对,致使每代的男主人都丧生在他手下。正是由于这些传言,我们祖父的妻子,也就是我们的祖母,在她丈夫死后,带着独生子回到乡下,将儿子抚养成人。她临终时,再三告诫她儿子,也就是我们的父亲千万不要回到这座公馆里来,因为这里有魔鬼纠缠。
“父亲,遵从她的嘱咐,在乡下结婚生子,度过了一生,躲过了劫难。”
“你们知道那个夙敌究竟是谁吗?”奥莱蒂不禁问她。
“怎么会知道呢?但从我们祖先那里就传说有一家人对我们梅罗曼家族怀有极深的仇恨,所以才设下诡计,接二连三地使我们的祖父、曾祖父丧命。
“我父亲,由于一直呆在乡下,才相安无事。可到了我哥哥一住到这座公馆中,悲剧似乎又要重演了。
“我本来有幸福的婚姻生活的,但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就突然离了婚,只有回到哥哥身边来住。我哥哥由于一直担心会遭遇不幸,所以还没结婚,和我一起度日。
“那个可怕的魔鬼,正希望如此,好让我家族灭亡。我们兄妹没有子女,一旦我哥哥自杀,我再遭不测,这就合了那个魔鬼的心愿了。”
“上帝呀!这听起来太可怕了!”奥莱蒂和雷依娜不由地惊叫起来。
“你是指专和你们家族作对的魔鬼,又再次出现,引发一系列的离奇的怪案。
对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们兄妹搬回来后,并没发生过什么异常。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我们还以为魔鬼已经离开了,仇恨已消失了,于是放心住了下来。但最近,我们发觉这个夙敌又在活动了。”
“他干了些什么?”
“说出来,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确是那魔鬼开始行动的前奏。几周前的一个早上,我哥哥发现不见了几样东西,像按铃上的蓝绸片,锁上的铜盖等等;当然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但就是这些小东西,在魔鬼看来,拿它们作为开始行动的前奏,再好不过了,我哥哥一见此事就觉得不妙。但他究竟是一个贵族,于是他决定要和夙敌对抗到底。
“于是,他首先在报上登广告寻找这些东西。他认为,只要能找回这些东西,就可以打败敌人了。
“没多久,你们就……”
她看着奥莱蒂和雷依娜说:
“你们就和两位绅士来我家中,说我们劫了人,抢了钻石,这些话,我们无法想到。
“我们兄妹,虽竭力想消除这种误会。但是,听你们一说,那两个劫匪和我们兄妹穿戴一样,还说到了一个完全相同的大客厅,我们就不再说什么了,因为无论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真不明白,那两个和我们打扮一样的劫匪是怎样带你来这里的客厅的?这实在太古怪了。”
“会不会他们利用你们不在的时候劫持我们进来,并在这个客厅抢走了钻石?”
“不可能!外人要悄悄地进来,我认为绝不可能。而且那对老仆人,也说并没见到什么行动可疑的人进出。”华里很肯定地说。
这么看来,其中究竟有什么情况呢?这真是件怪事,会不会是惠妮在撒谎?默不作声的戴乃立和贝尤又对望了一眼,接着听下去。
“两位小姐,你们相信惠妮夫人刚才的话吗?”华里问。
“这件事听起来的确古怪,但我可以从这位夫人的眼中看出,她绝没有撒谎,她是一个诚实有信用的人。”
“太感谢你了!奥莱蒂小姐。”
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伸出手来紧紧握住奥莱蒂的手。雷依娜说:
“我也相信她。但是,华里先生,一旦法官问到,关于我们曾被劫持到这个大客厅,还有夫人的珠戒及青梅色衣服的问题,我们该如何回答呢?因为那确是我们亲眼所见。”
“我想你们只需敷衍几句就可以了。问到这个大客厅,你们可以说见过,但是不是这一个客厅,已记不太清了。说戒指,你就说似乎是,又似乎不是,模糊地回答他。
“我也会作为证人出庭作证。我会在庭上说,伯爵兄妹为人正派。还有你们在庭上还要透露出梅罗曼家族,自从很久以前,就被仇家诬陷,遭受不白之冤。”
“说他们很久以前,就遭仇家陷害,从他们的祖先起就埋下了祸根,对不对?”雷依哪问。
“对,就说两家世代为仇,而梅罗曼家总是敌不过他们,总遭诬陷。这次不是这样,假如他们劫持了雷依娜小姐,在车上就抢走钻石,就达不到他们的阴谋了,于是他们特别带她到这儿来,再抢走钻石,再将披风和腰带藏在旧书中,再逃离。
我猜一定是这样。”
“那他们又是为什么劫持我呢?”奥莱蒂问。
“由于伯爵曾见你像他年轻时的女友,所以曾多次跟踪你。此事可能被那匪徒知晓了,才将你绑架了吧?还有意让你数清这古宅的石阶和楼梯,这才能使警察确信伯爵真的是一个坏人,他就是抢钻石的劫匪。”
雷依娜和奥莱蒂听后点了点头,心想:
“这些话听来有些偏激,颇有些牵强,但华里这些话,细想很有道理。”
“我们已了解了大概,还是早点儿走吧!”
戴乃立向贝尤示意,悄悄地离开了古宅。
“华里究竟是个什么样人物?”
戴乃立回到家,抽着烟苦苦地思考着。
转天的傍晚,贝尤打电话说:
“据说案子的审结还要拖一段时间。”
“啊?什么原因?”
“奥莱蒂和雷依娜在法庭上,真的按照昨晚准备好的话说的,她们都说案发时的客厅、戒指类的事,都记不清了。这时,华里和惠妮也出庭,说了一些有利于伯爵的话。法官听到后认为本案在调查清楚前,暂停审判。”
“这很好,我们不用再担心伯爵自杀了,但他还不能无罪释放吧?”
“这个当然。”
“但华里这个人,他究竟什么来历,我想借助你警方的力量,查一下。”
“好,这很好办。”过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