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辞掉了，以后有了孩子，保姆都不用请，有个小毛小病就让她看，不用去医院受气。说起来身体那么好都是自己老婆调理的，多有面子。”
“大学老师？她会不会嫌弃我这个大老粗？”
“不会。”
刚进咖啡馆，只见一个英伦淑女坐在窗边。她一身浅灰色职业装，一手托腮望着窗外，化着优雅的淡妆，偏咖啡色的头发有点卷，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桌上的咖啡热气氤氲，就像油画上画的。
钟依心把高大的运动员拉到淑女面前：“厉小姐，这位是严武先生。严先生，这位是厉冰心小姐。”
厉冰心姿势优美地点头问候，示意他们在对面坐下。
“厉小姐，严先生是位举重运动员。”钟依心朝厉冰心使眼色。
“哇，难怪肌肉这么结实。用你做标本一定比我们学校的那个好。”
“哧！”楚凝雪刚喝进去的一口橙汁全喷在杂志上。
“厉小姐很幽默啊。”
钟依心松了口气。严武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就是因为这点，钟依心才铤而走险把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运动员和大学教授配成一对。
“你的身体很好呢，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实验体。”
“那以后研究出什么营养品尽管拿我做实验，我这人也没什么别的长处，就是力气大、身体好。”
钟依心放心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街对面楚凝雪拿着望远镜：“哇，肌肉男，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也得大姐不要才轮得到你。”
“可我怕他会被厉姐的阴阳眼吓跑。”
凌允儿轻捶她一下：“乌鸦嘴。”
厉冰心给严武叫了一份蛋糕：“早饭没吃吧？”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你的胃在抗议。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一天三餐中最重要的就是早饭，而且早饭的营养搭配要均衡，牛奶、鸡蛋、碳水化合物和一定的肉类是很好的搭配。当然，有些人对牛奶过敏，而且牛奶喝太多容易发胖，豆奶是很好的替代品……”厉冰心看到严武打呵欠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对不起，我的职业病。”
“医者父母心，有这样的职业病挺好。”
“严先生有孪生兄弟或姐妹吧？”
“你怎么知道？”
“你是左撇子。”
严武搅咖啡用的是左手。
“左撇子不少见啊。”
“刚才你是跑过来的？心跳声很剧烈，你的心脏长在右边。一般人的胃大部分位于左季肋区，而刚才你的胃的抗议声从右季肋区发出。从这两点，我推断出你的器官和普通人都是相反的。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多都是双胞胎中的一员。”
“你真细心。我是有一个孪生哥哥，叫严文，不过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我父母怕我也活不长，拼命叫我锻炼身体，想不到练成了运动员。”
“做运动员请教练、营养师、按摩师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吧？”
“那以后就请你做我的私人营养师和医生。”
“很乐意。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这孩子是你和前妻生的吗？”
“什么孩子？我没结过婚。”
“宝宝，干什么瞪我？笑一个。”
小幽灵还瞪着她：“你看得见我？”
“这么小就会说话，真聪明。”
“我和你面前的肌肉棒子一样大。是他害死了我，让我这么小就夭折。”
“很多事都很无奈，你的爸爸妈妈一定也很舍不得你。”
“哼，舍不得我？他们把我卖给医院解剖。”
“那你为人类的医学作了很大贡献。要是没有人捐尸体，哪来那么多好医生？你这样说不定能救很多人的命，你是英雄。”
“可他们还把我做成标本浸在福尔马林里！”
“那么历届的医学生都会来看你，大明星都没那么多人看。而且在古埃及只有法老才有资格被做成木乃伊，他们给你的可是法老级的待遇。”
“你这人真有意思。谢谢你。”小幽灵走了。
“你在和谁说话？”严武被弄得一头雾水。
“一个看上去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不知为什么，我经常看见半透明的人，他们通常都有些心理问题，帮他们解开心结他们就会消失，所以我想再攻读心理学。”
严武倒抽一口冷气：“那个小孩长什么样？”
“那么小的孩子长得都差不多，不过他的眉角有一颗黑痣。”
严武吓得手脚冰凉。他的父母告诉过他，他们孪生兄弟唯一的区别就是严文的眉角有一颗痣，严武没有。
厉冰心从严武的表情看出这次又失败了：“严先生，想回绝我的话直说好了，不用顾忌什么，我习惯了。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我家还有个小我九岁的妹妹，就喜欢像你这样的人，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
街对面不止凌允儿，就连姬妍都抬起头朝楚凝雪看。
“厉姐，我对不起你。”楚凝雪把头埋到杂志下面。
严武还是被她吓跑了。就算是大姨，他也受不了一个能看见鬼的人。
钟依心见严武逃出来才进咖啡馆，坐到厉冰心对面：“厉小姐……”
“对不起，钟小姐，又让你白费心了。”厉冰心失神地望着窗外，“把身体无严重残疾那条也删了吧，是男人就行。”
“厉小姐，每介绍失败一次你就删一个条件，看来下一个非成功不可，不然你岂不是要‘男女不限’了？”
厉冰心只有苦笑。
“男女不限！”对面的三个都叫起来。
“忒过分咧！”凌允儿摩拳擦掌。
姬妍压住凌允儿的拳头：“雪，你说。”
“你这么说厉姐是太过分了。”
姬妍一口气喝完红茶，掂了掂空罐头的分量，拿起项链形对话器：“姐，听得见吗？听见的话拢一下左边的头发。”
厉冰心的珍珠耳环里传出姬妍的声音，只有她听得见。厉冰心拢了下头发。
“好。姐，从我说‘开始’起，数1。06秒后往左偏约25度，不然后果自负。”
钟依心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哦，不，等等，还有一条。让我看看，军人警察不要。厉小姐，我觉得这是你的所有征婚条件里唯一不合理的一条。你连‘无严重残疾’都删了，为什么惟独不删这条？”
“结婚不就是为了以后生活上有什么事可以共同分担吗？谈恋爱是图刺激，结婚图的是安稳的长相厮守。军嫂会长年累月见不到丈夫，而且和军人离婚很麻烦，我不想结婚以后还独守空房。警察的话不但可能守空房，还得为丈夫的安全提心吊胆，那滋味也不好受。”以上仅仅是表面说辞。要是女杀手嫁给刚正不阿的军人或警察，以后一家子有得热闹了，这才是厉冰心真正的苦衷。
钟依心觉得有道理，把名单上几个警察的名字划掉。
偏巧这时厉冰心听见姬妍后面的话，从皮夹里掏钱给钟依心：“那个，钟小姐……”
“不，厉小姐，没介绍成功我不能收钱，这是‘月老’婚介所的规矩。你是我事业上的一个巨大挑战，我一定要帮你介绍成功。”
“这不是介绍费。”
姬妍候准时间：“开始！”同时扔出手中的罐头。
空罐头避过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打在咖啡馆的金属门把手上，厉冰心突然往旁边让开，罐头弹在门把上之后直击钟依心面门。
“这是医药费。”厉冰心把钱塞进被打昏的钟依心手里，“妍，你真是……”
“我又没在背后下手。”
姬妍趴下继续睡，凌允儿和楚凝雪对这番精彩表演使劲鼓掌，厉冰心却得面对一咖啡馆异样的目光。
“那以后你们自己做家务。”
这下问题严重了。虽说是“一不做二不休”，在这四姐妹中却正好相反。厉冰心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在学校里疯了一般用六年读完别人一辈子都未必读得完的东西，淮南大学舍不得这个百年一遇的天才，硬要她留校当老师，她照样凡是与医药有关的什么课都教，工资却不比普通教授多——都用来付三个妹妹的学费了。在家里她更是三个妹妹的妈，一切家务全都一手包办。要是她罢工，这个家非垮了不可。
“不是厉姐的错也不是凌姐的错，都是小雪的错。”楚凝雪见势不妙，赶紧勾住厉冰心的脖子撒娇，同时可怜兮兮地看着凌允儿，“厉姐和凌姐都尽力了，都是小雪瞎捣乱。厉姐，对不起。”
“凝雪，乖，我没怪你啊。”
“我就知道厉姐最好了。对吧，凌姐？”
被她这么一搅和，谁还想得起来她们之前在吵什么。
“这个姐夫太笨了，配不上我们厉姐。厉姐喜欢什么样的？”
“随便什么样，敢娶我的就行。”
“姬姐呢？”
“看见我穿比基尼不会流口水、喷鼻血的就行。”
“不可能！”另外三个一起叫出来。
姬妍和厉冰心正好相反。以她的天赋，当黑客的级别已远远超出学校计算机系学生的要求，看厉冰心在淮南大学当了七年学生，只有六年是在读书，剩下的一年全浪费在递跳级申请书上，她才懒得跳级，老老实实一年一年读上去。虽然是最懒的，姬妍的身材却是最好的，要不是照顾她的厉冰心给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除了任务需要以外厉冰心总让她穿得不显山不露水，姬妍恐怕早已沦为全民公敌。
“性格温柔贤淑的。长得帅的优先考虑，不会做家务的免谈，有没有钱无所谓，我养得起他。”
在动乱的世界时局下，各国领导人忙着你暗杀我，我暗杀你，姬妍这样的神枪手不愁没生意。不过要她出任务必须有人陪她一起去。
有一次姬妍接到任务，去暗杀军队中的一个高级指挥官。姐妹几个正好都没空，姬妍只好一个人去，结果在埋伏时睡着了。
没过多久，巡逻兵发现她。姬妍醒来时已经在枪口的包围中。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你们的军规里没一条不准军队以外的人在基地晒太阳。”
可面前的众人很紧张地盯着放在她旁边的狙击枪：“带枪来睡觉？”
“如果这把枪是真的，你觉得我一个女孩子拿得动吗？”姬妍轻松地单手拎起枪。
众人松了口气，原来是玩具。想来也该是玩具，有哪个杀手会在埋伏时睡着。
“你怎么进来的？”
“就你们这守备谁进不来？”
“没看见门口‘闲人莫入’的牌子吗？”
“看见了。我有事。”
“什么事？”
一边传来汽车的声音，暗杀目标来了。姬妍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准汽车油箱就是一枪，扣下扳机后看都不看直接扛枪走人，完全不理会靶子在巨大的爆炸声之后化作一片火光。部队的反应还算快，及时从惊愕中反映过来，对姬妍开枪，子弹却被她周围的一层东西挡住，只能看着她离开。
姬妍这次光明正大的“暗杀”让她在黑道出了名，也让四姐妹有一阵子得忙于应付黑白两道派来找麻烦的人马，从此以后姐妹几个再也不敢让姬妍单独行动。
“温柔？贤淑？那是用来形容男人的词儿吗？男人就该高大、威猛。”
“像他这样？”厉冰心指了指标本。
“大姐……”
眼看着又要闹出不快，轮到楚凝雪出场：“凌姐，这不就是个范本吗？我以后找男朋友就要找这样的，要有胸大肌，要有腹直肌。”
厉冰心看到楚凝雪藏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