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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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缉令-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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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过你是警察局派来的卧底吗?”
  “我不过是个打工的,”舞女放开她,“偶然知道‘蓝月亮’的秘密。”
  “那你怎么会关心我们的生死?”
  “我怎么知道?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你还知道些什么?”
  “请你们喝酒的那个人叫许威,是他们的头。被抓的人会被运到港口的一艘叫‘黑桃皇后号’的游轮上,在那里肢解后送到买家手里。要救你的妹妹,就得先混上‘黑桃皇后号’。”
  “我知道了,谢谢你。”
  厉冰心往外瞟了一眼,男子已经回到他原来的座位,楚凝雪不见了,看来他对药效很有自信。厉冰心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换装,把外套脱下来从气窗扔出去,古板的职业装下面是紧身皮装,吐掉海绵后脸形就变了,再解掉辫子,改变一下化妆风格,戴上墨镜,呆板的书呆子成了热辣的飙车女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离开“蓝月亮”。
  舞女也出去,坐到男子的沙发扶手上:“我们刚才谈的事怎么样?”
  “要想到我的船上做事,没点酒量可不行。”
  “行啊,只要你灌得醉我,听凭处置。”已经醉眼惺忪的舞女扭动能让每个男人欲火中烧的魔鬼身材。
  男子叫来侍者:“把你们这里所有品种的酒各上一瓶,记在我的帐上。”
  舞女当真来者不拒,淡到啤酒烈到白干全都一口闷,不但不醉,还越喝越清醒。女性体内的酒精酶不是极少就是极多,厉冰心怀疑舞女体内的酒精酶恐怕比红细胞还多,真想把她带回去好好研究。
  等她喝完最后一瓶,男子算是认可了:“你会跳些什么舞?”
  “只要你说得出来的,除了芭蕾以外都会。”
  “非洲土著的战舞你都会?”
  舞女有些尴尬。
  “和你开玩笑的。”男子给她一张名片,“五天以内到‘黑桃皇后号’上来,我会帮你找到一份工作。”
  没多久秃头大胖子老板来找舞女:“姬妍,62号桌的客人要你去陪酒。”
  看他笑成这样,姬妍就知道没好事:“不去。”
  “你敢不去!”
  “我是打工的,不是卖身给你的奴隶。”
  “你要是不去我就解雇你。”
  “你以为谁稀罕留在这种鬼地方?!”
  姬妍当真卷铺盖走人,出去以后才发现自己大话说得太早了,她能去哪儿?正犯愁,一辆大红跑车直冲过来,一个漂亮的转弯停在她面前,车窗放下来,驾驶座上热辣的飙车女郎拉下红色墨镜:“要搭便车吗?”
  “去哪儿?”
  “没地方去的话就去我那里。愿意吗?”厉冰心下车打开后备箱。
  “你会煮咖啡吗?”
  “我相信我的手艺还不错。”
  姬妍把行李扔进后备箱,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厉冰心也钻进车子:“我叫厉冰心,你呢?”
  “姬妍。”
  车一路驶向厉冰心的临时住处。
  从上车开始姬妍就一直在按太阳穴,开到一段僻静的路突然开口:“让我开车吧。”
  “不行!你刚喝了那么多酒。”
  “我喝不醉的,而且越喝越睡不着。”姬妍突然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她分明记得那时厉冰心已经走了。
  厉冰心按下一个按钮,车前翻起一个屏幕,上面是摇摆的影象,好象随着人的行走在颠簸。
  “无线针孔监视器。小妹可不是白白送人的。”
  “你打算牺牲那个孩子?”
  厉冰心也很无奈,一时没留神,在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突然有人横穿马路。见前面有人,厉冰心赶紧踩刹车,路上的积水让轮胎打滑,车子打横滑过去。那人在被车撞到以前凌空飞起,车顶上传来“咚”的一声,随即人影轻巧地落到车的另一边。
  车一停稳,厉冰心马上下车:“你没事吧?”
  差点被撞到的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正在拍衣服上的灰,一口混着南腔北调的方言大杂烩:“无所西,勿搭架。(没事,不要紧。)下趟开车子当心点。”说完便不顾车主诧异的目光径自走了。
  回到住处,厉冰心还在想路上遇见的女孩,不过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的舞女。
  屋子里漂满咖啡的香味,飙车女郎换了身衣服,变成操持家务一把手的家庭主妇。
  “很香。”姬妍倒在沙发上,沐浴在咖啡的香味中。
  “离煮好还要一段时间。”厉冰心在姬妍对面的椅子坐下,“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蓝月亮’的舞女。看不出来吗?”
  “除此以外呢?”
  “偶尔上网当黑客玩玩,想趁年轻挣足养老的钱,或者嫁个有钱人,随便过掉这一辈子。”
  “还有呢?”
  “我连我的毕生理想都告诉你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普通舞女会有那么准的枪法?”
  “什么枪法?我扔的是冰,而且我从没摸过枪。做我们这行很累人的,客人一句话,跳通宵也是常有的事,剩下的体力当然是能省就省,想打人又懒得跑来跑去的时候就扔东西,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普通舞女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好啊,”姬妍站起来,也拉厉冰心起来,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如果有客人喝醉酒突然这样抱住你,女子防身术的招式都用不上,力气不够大的话你怎么挣脱?”
  “方法有很多种,全在于你想把对方怎么样。如果仅仅是想让对方松手……”厉冰心突然用拳头指着姬妍,指缝里夹着两根针灸用的金针,针尖离姬妍的眼球仅数毫米之差,“你的呼吸声告诉我你的鼻孔的位置,一般人的鼻子长度在5厘米左右。就算对得不是很准问题也不大。眼睛是很娇嫩的器官,如果觉得眼睛受威胁,人都会出自本能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保护眼睛上,这样就很容易挣脱。这是方法一。如果是想制住对方……”厉冰心反手做了个掐姬妍脖子的动作,“像这样就能掐住甲状软骨板让对方不能呼吸。如果对方是男性,有好处也有坏处:甲状软骨板前部的突起就是喉结,好处是男性的喉结比较明显,很容易认出甲状软骨板的位置;坏处是人一旦不能呼吸就会挣扎得很厉害,在力气的较量上女性与男性相比天生处于劣势,这时就可以用另一种方法。”
  厉冰心改捏住姬妍的脖子两边,姬妍很快觉得头晕,幸好厉冰心没捏多久就松手了。
  “颈总动脉上段位置表浅,在活体上可以摸到其搏动。就是这个位置,你自己也可以摸摸看。在胸锁乳突肌前缘,平喉的环状软骨高度,向后将颈总动脉压向第6颈椎的颈动脉结节可以在头面部大出血时进行急救止血。往上一点,在颈总动脉末端和颈内动脉起始部有一膨大部分,叫颈动脉窦。窦壁外膜有丰富的游离神经末梢称压力感受器。当血压升高时,窦壁扩张,刺激压力感受器,可反射性地引起心跳减慢、末梢血管扩张,血压下降。如果加一个外在的压力也会引起血压升高,颈动脉窦会使心跳一直减慢直至停止,短时间的话会引起昏迷,时间长了就会死。而这种方法引起的不适仅仅是头晕,如果对方喝醉了,会误以为头晕是酒精造成的,所以不会挣扎得很厉害。当然,如果要杀死对方的话这花的时间太长了,这就要用另一种方法。先转过身假装和对方调情……”厉冰心说着便转过身,一手搭住姬妍的肩膀,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她胸前划。
  “你干什么!”
  “我不过是给你作个示范。”厉冰心的手指突然停下来,“顺着胸骨摸下来可以摸到一个突起的部分,叫胸骨角,是胸骨柄和胸骨体的连接处。这里不会有脂肪堆积,胸再大的女人也摸得到皮肤下面的胸骨。自己摸摸。”
  “停……”那一大堆医学名词已经让姬妍晕头转向,“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可惜没有标本,不然能让你看得更清楚些。”厉冰心给姬妍倒了杯咖啡,从房间里拿出人体血管分布图给她先复习一遍,再拿出人体骨骼分布图继续讲:“这里就是胸骨角,往旁边正对第2肋,是计数肋的重要标志。人的心脏大小与本人的拳头相似,2/3位于正中线的左侧,1/3位于正中线的右侧,前方对向胸骨体和第 2至6肋软骨,也就是这个位置,因此从这几个地方入刀可以避过胸骨和肋骨刺穿心脏。根据人为了繁衍后代的本能,男性在离女性太近时会不由自主地放松警惕,这样就比较容易得手,不过要注意的是女性离男性太近的话力气也会变小,所以一定要把持住。另一个注意事项是人的胸大肌还是挺厚的,尤其是肌肉发达的男性,所以最好还是用刀。”
  把医学知识用在研究杀人上,姬妍不禁一个寒战。
  “总而言之,学医的如果要杀人就是这么容易。”厉冰心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咖啡。
  “你是做老师的?”
  “你看出来了。”厉冰心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我是大学助教。”
  “还有呢?”
  “什么还有?”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普通医生不会用解剖学知识研究怎么杀人最方便,普通人不会发觉我扔的冰,也不会训练有素地变装。你是什么人?”
  “确实,除了大学助教以外我还有一份见不得光的工作——我是一个富翁养的杀手。你是个可造之才,如果接受专业的训练,我们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搭档。怎么样,愿意加入我们吗?”
  “听起来还不错。”一般人听到这种话早该吓趴下了,姬妍却是送了口气,照样有心思慢慢喝她的咖啡,但她的洒脱不是因为大风大浪见多了,而是像已经知道自己活不长的绝症病人会自愿做医学实验志愿者一样,心已经死了,只剩行尸走肉准备随便打发掉生命中剩下的日子。
  “我做的工作确实随便干一票就能赚到你在酒吧跳一辈子舞都赚不到的钱,但也随时可能活不到需要养老金的时候。你想清楚。”
  “反正烂命一条,与其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不如趁年轻轰轰烈烈干一场,留下点在世上活过的证据。我接受。”
  厉冰心如释重负:“你刚逃过一劫。”
  “怎么说?”
  “我告诉你太多了,如果你刚才是拒绝,我就得杀你。”
  “哦。”姬妍一点都不怕,还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坐到厉冰心旁边,毫不客气地拿她的肩膀当枕头,“你的肩膀很舒服。”
  厉冰心看看一滴不剩的空咖啡杯:“你怎么搞的?喝酒不会醉,喝咖啡反而会睡着。”
  “习惯了。喝酒都是在酒吧陪客人的时候,一不注意就会被占便宜;喝咖啡是下班后在家里,闲下来就觉得想睡觉,到后来变成喝酒会失眠,喝咖啡比安眠药还灵。”
  “看来以后得限制你喝咖啡,安眠药吃太多会死人的。”这种现象完全符合巴甫洛夫关于动物条件反射的实验理论,厉冰心自己也有类似的习惯——以前读大学时每堂解剖课都在吃饭前,到后来她一看见尸体就会觉得肚子饿。“睡吧。”
  “头好痛,我以后不喝酒了。”楚凝雪终于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间黑屋子里。
  几个看守在打牌,正为有人出老千的事吵得不可开交,突然发现拐来的孩子蹲在牌桌旁很感兴趣地看:“叔叔,你们在玩什么?我能不能一起玩?”
  一直是这几个看守在玩,对彼此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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