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就会固定在一个人身上追随拍摄。
“这种系统真神了。”格雷厄姆说道。
“对于保安用摄像机来说,这种设计有一定道理,”我说出自己的见解,“这种摄像机对楼面上一群人的兴趣远不及对一个人的兴趣。”
我们继续注视着屏幕。夜晚的照明灯光打开了。办公桌前已空无一人。这时录像上开始出现迅速的闪跳,几乎跟连续闪光差不多。
“是带子出毛病了吗?”格雷厄姆怀疑地问道,“他们做了手脚?”
“不知道。嘿,等一下。不是那么回事。你看看那只挂钟。”
我们可以看见远处墙上挂着的钟,它的分针正从七点半向八点迅速匀速运动。
“是时间在流逝。”我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是拍快照吗?”
我点点头说:“大概是。当这个系统发现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之后,就每隔10到20秒跳拍一格,直到……”
“嘿,那是什么?”
闪跳停止了。摄像机扫过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转向右边,但镜头里仍然看不见人,只看见一张张办公桌,偶尔看见一两盏灯亮着。
“也许它们有个广角传感器,”我说道,“它似乎超出了图像自身的范围。否则就是受到人工的操纵。由警卫在某个地方进行控制,也许就在楼下那个值班室。”
摄像机转到对准电梯门不动了。电梯门都在最右边的阴影里。我们的视线被那排门上方的天花板悬垂物挡住。
“见鬼,那下面太暗。有人在哪儿吗?”
“我看不清。”我答道。
摄像机在不断地自动调节焦距。
“这又是怎么回事?”格雷厄姆问道。
“好像自动聚焦有问题。也许是因为机器无法确定对准哪个目标。也许是因为那块天花板悬垂物干扰了逻辑电路。我家那台摄像机有时也这样,当它不知道要拍什么时,它的焦距也是在不断地变动。”
“这么说它像是想对准某个目标。我可什么也没看见,那地方一片漆黑。”
“不,你看。那儿有个人,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一条白腿,但很模糊。”
“无哪,”格雷厄姆惊呼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姑娘。站在电梯旁边。不,等一下,你看她开始动了。”
不一会儿,谢里尔·奥斯汀从那天花板悬垂物下方走了出来。我们第一次看清了她的模样。
她很漂亮,而且显得很大胆。她毫无迟疑地走进办公室,动作的目的性很强,似乎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丝毫没有年轻姑娘那种局促不安、躲躲闪闪、扭扭捏捏的样子。
“天哪,她真美!”格雷厄姆赞叹道。
谢里尔·奥斯汀身材苗条而修长,金色的短发使她的个子显得更高。她身体挺得很直,慢慢地转动身子环顾着四周,好像她是这儿的主人。
“我不敢相信我们看到的一切。”格雷厄姆说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就是几小时前被人杀害的那个姑娘,我们现在又从录像上看见她,而此后不久她就遇害了。
监视器的荧光屏上,谢里尔从一张办公桌上拿起一块纸,在手上摆弄了几下,然后又把它放回原处。她打开随身带的小提包,接着又将它关上,然后看了看手表。
“有点局促不安了。”
“她不喜欢别人让她干等,”格雷厄姆说道,“我敢说她也没有这样等过人,至少不是像她这样的姑娘。”
她开始用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桌面。这种节奏我似乎很熟悉。她的头还随着这种节奏不断地摆动。格雷厄姆斜眼看着荧光屏,问道:“她是在说话吗?是不是在说什么?”
“好像是。”我说道。我们只看见她的嘴在动。我突然意识到我可以根据她嘴唇的运动进行唇读,于是我就注意她嘴唇的每个动作。“我咬着手指甲,摆弄着大拇指,心情好紧张,不过的确也感到很有趣。哦,亲爱的,你真让我神魂颠倒……”
“老天,你说对了,”格雷厄姆说道,“你怎么知道?”
“天哪,天哪,尽情欢乐的……”
谢里尔停住不唱了。她转过身去对着电梯。
“啊,来了。”
谢里尔朝电梯走去。她刚走到那块天花板悬垂物下面,就一把抱住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那个男人。他们热烈地拥抱、接吻。由于那人仍站在那块悬垂物下,我们只看见他搂抱着谢里尔的那只手臂,却看不见他的脸。
“妈的。”格雷厄姆骂了一声。
“别着急,”我说道,“过一会儿就能看见他的尊容了。即使这台摄像机没录着,也能从其它机子上看到。不过我觉得,他和她不是第一次相见。她对他很熟悉。”
“要不是真的关系好,是不会这样的。你看,这家伙真是迫不及待呀。”
那男人的双手把她的裙子往上捋,然后牢牢地搂住她的臀部。她也紧紧地贴住他。他们热烈地拥抱着,同时朝房间里移动。两人的身体慢慢地转动着。现在,我们看见的是那个男人的背影。她的裙子已经被捋至腰际。这时她伸手去摸他的下身。他们踉踉跄跄地来到一张办公桌旁边。那男的想就势把她放倒在桌上,却被她突然推开了。
“啊哈,别急嘛,”格雷厄姆说道,“这姑娘毕竟还是有自己的标准的。”
我对他的说法表示怀疑。谢里尔似乎已经使他的性欲高涨,可她却改变了态度。我注意到她的情绪几乎在一瞬间里起了变化。这使我产生了疑问:她是否一直在演戏?她的热情是不是装出来的?那男人对她的情绪变化并不感到突然。她从办公桌上坐了起来,很激动的样子继续在把他推开,那模样甚至显得很气愤。他往后退了两步,不过仍然是背对着我们,所以我们看不见他的脸。他刚一后退,她的态度又变了,像开玩笑似的笑起来。只见她慢慢地下了桌子,理了理裙子,挑逗式地扭动着腰肢,同时四处看着。我们可以看见他的耳朵以及面部侧影,同时看见他的下巴在动。他正在跟她说话。她冲着他笑,同时向前走了两步,用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又开始亲起嘴来,两人的手都在对方身上抚摸着。他们慢悠悠地穿过办公室,朝会议室走去。
“哦,是她选的会议室?”
“很难说。”
“妈的,我还是看不见他的脸。”
此刻他们已接近房间的中央,摄像机几乎处于他们的头顶上方,所以我们只能看见他的头顶。
“你觉得他看上去像日本人吗?”我问道。
“妈的,谁知道呢!房间里总共有几架摄像机?”
“另外还有4架。”
“唔,总不能另外4架摄像机都没有拍到他的脸吧。我们要把这小子找出来。”
“你看,汤姆,”我说道,“这家伙块头很大,看上去比她高得多,而她的个子已经够高的了。”
“从这个角度看,谁能肯定?我除了知道他穿一身西装之外,什么也看不清。你瞧,他们又朝会议室方向移动了。”
他们接近会议室门口时,她突然开始挣扎起来。
“哦哟,”格雷厄姆说道,“她又不高兴了。真是个令人捉摸不定的小妞儿,是不是?”
那男的紧紧地抱着她,她则扭来扭去,竭力想挣脱。他半拉半拽地把她向会议室里拖。到了门口,她再度扭动身体,拼命抓住门框不放。
“她那只包掉在地上了。”
“也许吧。我看不清楚。”
由于会议室正对着摄像机,所以它整个儿处于镜头之内。但会议室里面太暗,只看见两个黑色的人影,他们的背后是从外侧玻璃窗里透过来的高楼大厦的点点灯光。那男的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会议桌上,让她仰面躺着。他把她的裙子往上捋的时候,她瘫软了,任其摆布。她似乎也冲动起来,身体向他贴近。这时,他的手在两人身体之间做了个很快的动作,一样东西突然飞了出去。
“是那条内裤。”
那内裤像是落到了地板上,不过也很难确定。如果是那条内裤,那也是黑色或者深色的。
“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内裤已经不见了。”格雷厄姆说道。他注视着监视器荧光屏。“隐匿物证,再明显不过了。”他说着搓了搓手。“伙计,你手上有没有中本公司的股票?要是我就把它卖掉,因为明天下午它就不值钱了。”
从荧光屏上看,她仍然在期待着。可是当他去摸裤子拉链时,她突然挣扎起身子猛地抽了他一个嘴巴。
“你看看,还要来点调味品。”
那男的抓住她的两只手,想去吻她,而她转过脸去不让他吻。他又把她按倒在桌上,然后压在她身上,使她动弹不得。她那两条白皙的腿不住地乱蹬乱踢。
这两个黑影到了一起接着就又分开,很难判断究竟是怎么回事。谢里尔似乎一直想坐起身来,而那男的却不断把她按倒。她的双腿不断地踢他,身子在桌上扭动挣扎,他则用一只手按在她胸脯的上半部分不让她起来。这种场面与其说具有刺激性,不如说令人很难受。再继续往下看,连我也糊涂了。这真是她遭到了强奸?还是她在演戏?不管怎么说,她一直在胡乱踢蹬、竭力挣扎,可是她没能把他推开。也许他比她力气大,但我觉得她如果真想把他踢开,完全可以做到。有时,她的双臂似乎并没有推他,而是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过,确实也很难看得分明……
“哦呵,出了问题啦!”
那男人的动作突然停止了。他身子下面的谢里尔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了。她那本来搂着他肩膀的手臂慢慢滑落到桌子上,两条腿也有气无力地耷拉下来。
“就是这样吗?”格雷厄姆问道,“就是这样发生的吗?”
“我说不准。”
那男的用手拍拍她的面颊,继而又猛地把她摇晃了几下,似乎是在跟她说话。他在她身上愣了有半分钟光景,然后便从她身上下来。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桌子上,他则在她四周转来转去。他的动作迟缓,好像根本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
他朝左边看了看:那边好像有动静。他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拿定了主意。他开始在会议室里四处走动,看上去是在找什么东西。他从地板上抬起一样东西。
“是内裤。”
“是他把它拿走了,”格雷厄姆说道,“见鬼!”
那人又绕着谢里尔走到会议桌的另一侧,弯下腰看着她。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我看不见。”
“妈的!”
那人直起身,随之走出会议室,来到敞开式办公室里。这时,他已经到了明处。我们本来是可以认出他的,可是他一直在回头看着会议室,看着那个死去的姑娘。
“嘿,朋友。”格雷厄姆冲着监视器屏幕上的那个人说道,“朝这边看,朋友。来吧,只要看一下就行。”
那人又朝办公室里走了好几步,可是却依然回头看着那死去的姑娘。接着他很快地向左边走去。
“他不去乘电梯了。”我说道。
“不去了。可是我看不见他的脸!”
“他准备上哪儿去?”
“那边有楼梯,”格雷厄姆说道,“是防火用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