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她赞成自己的想法,打开衣柜拿出一件他的衬衫。
袖子太长了,她拿剪刀剪短,衣摆太长了,她打个结。家惟又拿出一件裤子,一样太长了,她剪下一大截裤管,腰太松了,她拿出皮带,多钉了好几个洞系紧。
衣服可以蔽体了,却可笑得令人喷饭。
反正她足不出户,也没人会看。
穆子青带着儿子回来吃晚饭时,看见家惟模样,他的表情是克制后的正经。
匆匆的扒完饭后,也忘了与儿子道晚安,他便急急的走出去。
他铁定是到外面大声嘲笑她。家惟心想。
一个星期后。
家惟帮儿子洗澡,浴室内传出她跟儿子低语的沙哑嗓音。
“你的嗓音怎么还没好?”他走到门口,依在门旁问道。“你没吃药。”看家惟心虚的表情,他聪明的猜出。
不说一言,他走了出去。
家惟哄儿子入睡后,穆子青意外的又折了回来。
自从她住进这木屋后,穆子青晚上从未在这里睡过。
“喝掉它。”他手里拎着两小瓶药,命令着。
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不理会他那吓死人的表情,理理被子,准备睡她的大头觉。
穆子青无声的走过来,拔开瓶盖,一把抓住家惟的秀发,固定住她的头,抬手就把药往她嘴里灌。
家惟用力的拔开他的手,把一嘴的药喷向穆子青,然后抽身急速的退到角落。
房内出现了短暂的静默,两人虎视眈眈的对峙着。
穆子青抹去脸上的药水,扯着嘴角“嘿嘿”的笑了两声。抓回躲在角落的家惟,把她按在床上,扣住了她的下颚,然后弹开另一瓶药,将药含在嘴里,用手指的劲道逼家惟开口,再覆上她的唇,一口一口地将嘴里的药水输入家惟的口中。
有多久?他想了多久了?
四年来,他在狱中每天想着亲手掐死她的那一幕,也想着再亲吻她那令人难以抗拒的双唇。
每天多看她一眼,就越止不住内心对她的渴望。他是中了什么蛊,着了什么魔?
喂完了嘴里的药,他留恋的不肯离去,热情的、深深的吸取她的甜蜜,享受着耐人的折磨,但也想到了她的背叛。
为什么?为什么?他把命交给了她,而她却毫不犹豫的把他献给警察!
“这不该再为你迷惑的。”他对着她的嘴说,为了克制自己的冲动,“我早该宰了你,你是个祸害。但该死的,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在乎你的死活?你是这么的无情无义、心如蛇蝎,我却还是这么的爱你,爱到无路可退!”
家惟的泪水一串串的滚了下来。
她摇着头,说着没有音的唇语:“不是,不是,我没有出卖你。”
穆子青根本视而不见,他忘憎爱分明的吻着她,思念的磨蹭着,放纵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情。
就像干柴烈火,四年来的压抑全在今晚宣泄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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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爱到无路可退 』 作者:元笙
“爸爸,妈咪,你们为什么没穿衣服?”
“嘘,”穆子青对儿子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让妈咪再睡一会儿,我们出去玩。”
小男孩跟着父亲悄悄下床,一边还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嘴,穿上衣服后,两人溜出了门。
他们回到文明社会。
穆子青帮家惟还有儿子买了衣服及日用品——不然他山洞里的衣服没多久会全报销。
他也买了一张小床,想把这颗小电灯泡给隔开。
顺道他驱车回附近自己的一间办公室。
穆子青这类型的办公室全台湾有十几家。这是为了方便自己可以随时处理名下多如繁星的产业。
这间办公室约有三十坪,里面没有隔间,只放着一系列的大型电脑。
穆子青键入自己的密码,一连串的文字显示在他眼前。
按着键,他翻动着荧幕上的文字。
这四年,小方帮助他处理外界所有业务,并不时的来狱中向他报告。
但为了不再树大招风,小方停止任何超过一亿以上的交易。
四年前的那笔军火买卖,因他的被捕而取消,货现在还在他手中,电脑上正show着一堆有兴趣的买方。
他联络了大卫,觉得由大卫出面解决。
把货运到美国,由大卫去跟买方交涉,虽然利润较少,但他短时间之内无法处理这些“琐事”,干脆委托给别人解决。
他不断翻阅四年来的资料,接着下一些指令给各分会。一些看见的经营如饭店、酒店,四年来所得的利润他全拨回台湾。
几个小时后,他处理完的部分的事,才想起了儿子。
他转过头,看见儿子那小不隆冬的身影坐在地上,面对着大荧幕打电动,玩得不亦乐乎。
他走到儿子的身边,“小鬼,你怎么会操作?”
小男孩自信的撇撇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荧幕,“随便按一按就会了。”
穆子青骄傲的搓搓他的头,“了得!不过少了点刺激。”
他接上喇叭的端子。
“轰”的一声,荧幕上打斗的立体音效奔放而出。
小男孩兴奋的尖叫一声,父子俩开始玩起对打的游戏。
家惟起床后,发现了穆子青留下桌子上的字条。
父子俩会出去一整天。
她甜甜的笑了笑,这对父子是玩疯了。
穆子青还叮咛她要熬药。
这一次,她听话了。
昨晚他的表白,让她知道穆子青仍爱着她,这对家惟来说,人生又将是应该崭新的开始。
她让自己后悔了四年,老天可怜她,让她还有这次的破镜重圆,她会好好珍惜的。
一直到半夜,穆子青才抱着熟睡的儿子回来。
家惟放下忐忑不安的心,接过儿子安置在床上。
一回身,穆子青便紧紧的拥住了她。
他用与昨晚相同的热情吻着她。
“有没有吃药?”
家惟只能点头。
“等一等,让我把儿子的床组好,我们就有一整夜的时间了。”他忘情的吻着她,一边又喃喃自语。
家惟一切都听他的。
小方的妻子可卿站在窗户边往外望。
“在看什么?”小方走进房里,见妻子专注的表情,好奇的问着。
“仓库那边的灯两晚没亮了。”可卿喃喃的回答。
“那又怎样?”他躺上床,漫不经心的问着。
可卿跟着上床,依着小方的手臂,“大少自从何小姐来了以后,每晚都睡在仓库里。”
“然后呢?”
“昨夜仓库的灯没亮,大少没睡那里。”
“好老婆,别卖关子。”
“今晚也没睡仓库,那他睡哪里?”可卿自言自语的问。
“我怎么知道。”小方以为她在问他。
“唉!生活上的细节你这人从来没注意过。大少回木屋睡了。”
“怎么可能?何家惟又没搬出去。”
“她为什么要搬出去大少才会回去睡?他们可以共处一室啊!”
“何家惟这样对他,大少怎会……”小方不相信的看着可卿。
“拭目以待吧!”可卿舒服的翻个身,开始睡她的觉。
可能吗?小方却想了一整夜。
快乐温馨的日子匆匆过了几天。
这天,穆子青又带儿子出门。
家惟已经可以说话了,只是声音仍有些沙哑。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家惟先是一愣,会是谁呢?自从她来这里以后,未曾有邻居来访,是父子俩又折回来了吗?
她打开大门。
是小方和他美丽的妻子,还有医生。
医生也不等家惟邀请,迳自不客气的跨进门来。“大少问你嗓子怎么还没好,我带了一些药草来,先熬一些汤药给你喝。”说完,他自行进入厨房。
小方和可卿默默的跟在家惟身后。这次她不再像四年前会常常忘了他的存在,反而可以明显的感觉出背后射出的敌意。
他不像医生会把对她的不满写在脸上,但家惟知道来者不善。
她看向他的妻子,可卿对家惟礼貌的微微一笑,像是对丈夫的无礼深表歉意。
小方看看四周,他发现了小床。
良久,他才转身直视家惟,“你不配得到大少这么多爱。”
家惟无语,也不觉惊骇。
“星期一就要交货了,大少回去却看不到你,他急了,还以为这趟货让你受牵连,出了什么意外。顾不得小心翼翼,他发狂的到处找你,叫我把货装上船先驶出外海,必要时一毛钱不拿都可以,只要能换回你的安全。结果呢?在他四处找你时,警方早盯上了他。”小方气不过地把四年前的情形一一说出。
听到这里,家惟已是泪流满面。
“我们被警方包围后,他终于想通了一切。但他仍是一派自信,对我干笑了两声。可是,你知道吗?他眼里绝望是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大少被你彻底的毁了!”小方痛恨地指着她,却又无奈的叹口气,“但他仍跟警方周旋,使了个巧计帮我脱困。他自己被抓了。在看守所,他拒绝见我们任何一个人。我们觉得他似乎想要毁了自己。全山洞里所有用得到的人全部出动。我们请了最好的律师,一方面做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劫狱。”
家惟瞪大了双眼,难道这就是他能出狱的原因。
“你一定很意外吧!大少只被判了四年的徒刑。那批货警方自始至终都没找到,它被我安稳的藏了起来。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他最后只被判了携抢及殴打警方人员的罪名,而我们的律师又让法官把刑期减到最低。”
家惟垂下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虽然如此,但我们还不满意,让大少待在牢里四年,对他是个侮辱。仿佛知道我们会有什么想法,最后他见了我。他不要我们劫狱,也不要我们杀你,他要用这屈辱的四年来惩罚自己,他要四年后亲手掐死你。”
小方停了下来,房里一片安静。
“要打你太容易了,”他冷笑着,“换一个身份就能躲过我们的追踪吗?大少出狱的那一天,我把地址交到他手上。如果他叫动手,我会毫不犹豫,可是他仍自己上楼,我坐在车里等着、等着。”小方露出一丝苦笑,“他终究没杀你。把你丢上车时,我也看见了小萝卜头。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就是大少的儿子,这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四年前我们刻意不去探听你的行踪,怕忍不住会杀了你,结果你居然会生下了大少的儿子。”
小方顿了顿,又看了看四周。
“大少会怎么处理你我们不知道。不过,我也不讳言我们都鄙视你,你不配得到大少的爱,尤其在背叛他之后。”
“我没有出卖他。”家惟突然出声为自己辩护。
“是吗?那警方的内线消息是平空蒙到的?”
“我不知道。”她无力的反驳。
“骗你自己吧!”医生突然插进话来。“要不是大少要我一定得医好你的嗓子,我还想弄些哑药给你吃呢!”
她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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