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女人会使用电线勒毙的手法来杀人吗?”
“这得靠你自己去想了。经纪人百獭乙彦到箱根汤本的温泉旅馆推销歌手。女经纪人
陇好子最近因为和兰子的意见不合,已经有十天没有上班了。”
“你调查得可真详细。”
阿阪露齿一笑道:
“我是看了兰子放在桌上的工作备忘录。”
“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按月份排列的预定表。”
“原来是那个东西啊!”
我要求阿阪去调查在热海的乔治·木村,以及在小田原驻唱的巴奇·大町,看看他们
是否有不在场证明。
3
由各报社对这命案的报导,可以看出他们并不很重视。
《日日报》和我们是三段稿,《日报》则用两段标题,他们自认是代表日本的中央级
报纸,所以予人采取高姿态的感觉。
不仅是山崎,连副主任长谷部记者对报社这样压低报导的层次都会产生失落感。
除三大报纸外,其他大部分都以三段报导,惟有《运动》和《演艺新闻报》,在第一
版上刊登了头条新闻。
我赶到中野的公寓,企图找到女经纪人成好子,但是到截稿时间为止,我并没有见到
她。
好子是个单身贵族,锁上门外出去了……问隔壁的主妇,也说一星期来都没见到她。
我坚持到4点钟,不得不回到俱乐部,拿了条毛毯躺在沙发上睡觉。醒来时看到阿阪,
他喝茶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几点钟了?”
“8点多一些,你还可以再睡。”
“大爷你好像很心满意足呀?”
“是啊,我在箱根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大清早的小心讨打!”
“我不怕,只要你让我先把话说完。”
一向忠厚的阿阪难得有这样的坚持。
“阿阪,你真的去箱根了?”
“不只如此,我还到了热海,从小田原开始。”
“为了去调查那些歌手的不在场证明吗?”
“哦,新干线真是方便。我搭22:05分东京车站开出的‘特快车‘回音号’,只要40
分钟,22:46分就到达小田原。
从小田原车站走路到巴奇·大町那儿约两分钟,他在绿一丁目的‘古城’酒廊。门口
贴了——张很大的海报——真正的夏威夷歌手巴奇·大叮演唱……”“你该不会是把海报
上的字念一念就回来吧?”
“我进去查过了。昨天晚上7点和10点,巴奇确实表演了两场,每场唱40分钟。就在
我进入酒廊时,巴奇正摇动着长发和满脸的长胡子,唱着《教父》那首歌呢!”
“兰于是在8:15分被杀的。
“巴奇的第一场秀在7:40分结束。如果他立刻赶到车站,是不是能赶上19:45分的
‘回音号’,就算是赶上车,到东京站已经是20:26分,再坐计程车到西新桥……”“算
了。在他到达东京站10分钟前,兰子已经死了。那么,乔治呢?”
“印地安的混血儿乔治·木村登台……”“你又来了……”“真的嘛,在热海滨街的
汤乡旅馆大门上就是这样写的。这里只有一场秀,8点半开始,但要表演整整一个钟头的
歌舞,在我看来……”“真叫人失望。参加8点半的演出,8:15分要出现在西新桥,那是
不可能的事。”
“于是我立刻回到小田原,想到箱根去追查经纪人百濑。”
阿坡说到这里不自然地抓了一下头。
“老兄,你得向主任说一声,ll点以后,别说是新干线,连上行的普通车都没有呢。”
“你刚才不是说在箱根遇到一个很正点的女孩吗?”
“是啊,我是坐计程车去的,从热海到箱根汤本,计程车要1万元才肯跑,拜托你向
主任说一声。”
我只好点点头。
“你让那女孩搭便车吗?”
“不,计程车到箱根的收费路段抛锚了,距离汤本还有七公里多,那里没有空计程车
经过,末班的登山电车也早就走了,如果走路需要一个半小时,到场本就超过半夜1点了,
我正在发愁时,一部七三年型的新车停在我身边。”
阿阪的短话长说不禁令我摇头叹息。
“好了,我知道了,那辆车上有个好女孩。”
“不,车子是她开的。她对站在计程车旁的我说:‘去箱根吗?’我说:‘是的。’
她说:‘要不要坐我的车?’真是地狱里遇到菩萨。”
“仅仅是这样吗?”
“精彩的在后头呢,那个女人间我要到汤本哪里?我回答说我要到有节目表演的旅馆
或俱乐部。因为经纪人百獭是去接洽节目,所以我只好这样回答。”
“我知道了,继续说吧!”
“她问:‘你是演艺人员的经纪人吗?’我说:‘不,我在找一个叫百濑的经纪人。’
这时那女人露出惊讶的表情说:‘这个时间不太可能找到了。’我听了就看看手表,早已
过午夜12点了。”
“那当然。10点多离开东京,经过小田原和热海,又折回小田原再到箱根。”
阪本继续说没办法,一切都要等到明天早晨。
阪本只好在箱根汤本站前打公共电话和俱乐部联络,向值班的猪股说明情况,请他和
我联络。
可是,那时我正监视着陇好子在中野的公寓。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联络簿翻阅,的确有猪股记下的阪本的电话。——一连两夜没睡好,
我4点半回到俱乐部,没有翻看联络簿便睡着了,这是我的过失。
“后来怎么样了?”
“我问那女人有没有住的地方。她说这个时间任何旅馆的帐房也都休息了,只好找个
适当的地方停车,睡在车上……她的回答虽然使我大为吃惊,但如果她在这时把我赶下车,
我的问题就严重了。”
“你厚着脸皮说也让你睡在车上吗?”
“是说了。她就把车开到早川的岸边,然后把持背放倒,就……”“接下来是三级电
影中的一个镜头吗?”
“请不要着急。——你我那个叫百濑的做什么蔼—这是枕边细语的开场白。所以我告
诉她我是新闻记者,以及音乐事务所女社长浦岛兰子遇害的事。当然,我把事情描述了一
遍:一个男人潜入她的房里,趁她和玉木晴美通电话时,用另一条电话线突然勒紧她的脖
子……我说得就好像身历其境一样,尽可能夸大其词,于是那个女人就紧紧地抱住我。”
“真可怜,她一定吓坏了。”
“我也是这样想啊,可是她呼吸的速度不对,而且她用双脚缠着我,把脸压在我的胸
口上。所以我就用手轻轻抚摸她的下巴,使她抬起头,她早已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嘴,只
说一句……快点……”“果然是儿童不宜的场面。”
“真的意想不到,我伸手过去,已经是完全湿润了。”
“这是异常性欲。以前我曾经听说有的女人看到砍头的场面就能达到高潮。结果呢?”
“我毕竟也是个男人呀!”
“好哇,你还敢要我向主任请领1万元计程车费吗?”
“别忙,请你听我说完。那个女人芳龄27,职业是演艺经纪人!”
“你说什么?”
“她的名字叫做陇好子……”
“你为什么不早说!还说什么呼吸啦、嘴唇啦,……你是个白痴吗?”
我两眼瞪着阪本,希望能宣泄我难以形容的心情。
当阪本和好子拥抱在一起时,我正呆在好子的中野公离前站岗。
“那么,陇好子来箱根之前是在哪里呢?”
“她在下田。为了歌手的酬金而和兰子发生冲突是在十四天前。她经过伊豆的修善寺、
汤岛、峰、莲台寺的温泉,然后在三天前她就一直住在下田的大洋观光大饭店,昨晚8点
半左右她接到同事百濑乙彦的电话,要她到箱根汤本的一夜城旅馆,说是有重要事情商
量……”“那么,好子知道百濑住在什么地方吗?”
坡本好像突然有点泄气似地点点头。
“她知道我在找百濑,大概想刺探消息,但是她并不知道兰子已经被杀了,她说听到
我描述命案的发生,突然很奇妙地就兴奋起来了。”
“你见到百濑了吗?”
坡本摇摇头。
“我们立刻赶到一夜城旅馆,把旅馆柜台的人叫醒,可是得到的结果并不理想。在11
点多,也就是我在热海的汤乡旅馆调查乔治·木村的时候,《日报》的阿山开车到一夜城
旅馆,抢先把百濑带去东京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只要上得了场面的记者都是英雄所见略同。
“可是,老兄,你想想看,陇好子和百濑在8点半左右通电话,一个在箱根,一个在
下田,8:15分时不可能在东京,所以他们两人应该不会是凶手。”
“说得有理。看来,凶手是事务所以外的人……”我站起来,拿了毛巾和牙刷。
“洗把脸,到专案小组去看看吧。”
“专案小组设在爱富署吗?”
“大概是吧!因为凶案现场在西新桥。”
“老兄,去爱富署之前,请你先找主任拿1万元给我好吗?”
“只能给5,000元,另5,000元是你与陇好子春风一度的代价。”
此时,熊田主任和猪股走进房间。
“各报社的实力旗鼓相当,早报的情形看来胜负难分。”
这就是熊田主任的无能。如果逮到独家消息,他又怕同业友报用青白眼瞪他;但若是
新闻被别的报社抢先了,他又要挨老总的训斥,最好是不分胜负,他可以松一口气。
“可是主任,到了晚报出来可就难说了。”
“这……这话怎么说?”
经不起一吓,熊田主任立刻露出惊慌的神色。
“《日报》的阿山已经把关键人物抢到手,而且把他藏起来。”
“是什么人?”
“你说什么?”
“是个叫百濑的经纪人,他对URA事务所的内部作业很熟悉,他必然知道兰子的一些
恩恩怨怨。”
“那就糟了,说不定他提供给阿山的名单中有一个就是凶手,老兄,你看该怎么办?”
“先给阿阪l万元交通费吧:阿阪立了大功,他掌握了女经纪人。”
“原来如此,没问题。阿阪,辛苦你了!”
阪本看着我,露出难为情的神色。
“怎么样?阿猪,专案小组的动态如何?”
“那里目前还是基本调查的阶段,重点是查访。对了,说到查访,我听面店伙计说了
一件事。”
“是8点左右去收碗的那个人吗?”
“是的,据说当时兰子正在接电话,而且好像有什么争执,竖着柳叶眉,拿着手帕很
用力在擦桌面的玻璃,同时对着电话大吼。”
“他听到谈话的内容吗?”
“据说,兰子说——如果不干了,这个月的薪水就不能付,而且必须归还公司先垫付
的曲谱费,最好仔细想想清楚。”
“她是和手下的一位元歌手讲电话吗?然后,不到15分钟后就被勒死了吗?”
“面店伙计出来时,凶手和他擦肩而过进入事务所,这样说应该不会错吧!”
我回头看阪本。
”阿阪,我想见陇好子小姐。”
“我让她在现场附近的新桥旅馆开了个房间,因为我想她如果回到中野公寓,其他报
社的人定会去找她。”
我嘉许地用力拍了一下阪本的肩头。
“不错,1万元没有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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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