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就是在不停的看着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的眼前的这个山包。
腿无意识的走着,带着叶子走在坟墓的之间,凭着直觉,带着叶子的身子来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墓的面前,坟包上长满了野草,一座小小的墓碑几乎要淹没在野草丛生的里面,叶子的脚步停了下来,泪水却不知何时流了满面。
艰难的挪动在脚步,伸出了颤抖的手,拨开了将墓碑挡住的野草,露出了墓碑上的几个字。
透过泪水的眼睛,模模糊糊的见到了“母亲”的字样,顺着墓碑看了下去,“柳叶”两个字进入到了叶子的眼睛里,瞬时,所有的记忆潮水般的涌进了叶子的脑海中。
这是妈妈的坟墓,自己的妈妈在自己五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不要自己和姐姐了,这是自己第一次来到妈妈的墓前。
“妈妈,我是叶子,你的小叶子,妈妈,你是不是把你的叶子给忘了?是不是在埋怨你的叶子从来就不来看看你。妈妈,叶子来了,你的小叶子来看你来了,你还记得你的小叶子吗?”叶子猛然的跪在了妈妈的坟前,头伏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苗木秦完全的呆住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哭成了一团的叶子,听着那让人心酸的哭诉。
叶子抬起了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围着妈妈的坟墓将坟头上的野草拔了个干干净净。复又跪在了墓碑前,抚摸着冰冷的墓碑,好像在抚摸的妈妈一样。
“妈妈,对不起,二十多年没有来看你,你是不是在埋怨我和姐姐?以后不会了,我和姐姐会经常的来看你。妈妈,你在那里好吗?我和姐姐有多想你,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和姐姐有多羡慕我们的伙伴吗?他们都有妈妈爱,唯独我和姐姐没有妈妈爱,也没有爸爸爱。妈妈,你知道我和姐姐受得委屈吗?你能看见爸爸是怎么对我和姐姐的吗?你知道我和姐姐挨过爸爸的多少的骂和打吗?妈妈,为什么,你生了我和姐姐,却不继续的爱我们,独自走了。你知道爸爸又娶了后妈了吗?爸爸埋怨你不给他生儿子,可后妈也没有给他生儿子,为什么就不怪后妈呢?为什么就独独的喜欢他们的小公主呢?妈妈,妈妈。”
叶子的语无伦次的话,让苗木秦完全的知道了叶子的成长环境了,心里的疼痛让苗木秦的脸飒白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可爱至极的叶子会经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叶子会有这么悲伤的童年,这是他无法想象的。
看着叶子已经哭得瘫倒在地上,上去扶起了叶子,将叶子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叶子,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吗?”现在只有祈祷叶子搞错了,或许自己的心里还会好受一些。
“来,木秦。”拉着苗木秦一起跪在了坟前,“妈妈,这是我的爱人苗木秦,我们结婚了。木秦,给妈妈磕一个头。”叶子带头给妈妈磕了一个头,看着磕完头的苗木秦,一直没有停止的泪水更加的汹涌了。
“木秦,我没有记错,我的记忆全都回来了,这就是我死去了二十几年的妈妈。”看着哭的浑身有些抽搐的叶子,苗木秦强行将叶子带到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
“叶子,平静点,来,喝点水。”给叶子喂了一点的水,苗木秦在叶子的身边坐了下来。
“木秦,我有一个姐姐,这个项链就是姐姐用她的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的。”拿出了脖间的项链,悲痛的眼中有了些许的温暖。
“姐姐叫柳枝,我叫柳叶,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柳玉,妈妈是在我五岁,姐姐七岁那年死了,后来爸爸就给我们娶了一个后妈回来。原本爸爸就不喜欢我和姐姐,有了后妈后,我和姐姐的日子就更加的不好过了,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什么这么怕冷吗?你能想象到寒冬腊月里,零下十几度的冷天里,我和姐姐用冰冷的水给她的女儿洗尿布的样子吗?那中冷到骨髓的感觉你根本就体会不到,直到现在,一到了冬天我的手就会冰冰的,其实身上不冷,可心里一直是冷的,冷到了手尖。”
“叶子,我的小叶子。”苗木秦听不下去了,他听不了叶子从小受的委屈,这种委屈自己根本就想象不到。自己从小生长在温暖的家里,有爷爷的爱,爸爸妈妈的呵护,姐姐的宠溺,可是深爱的叶子长大的过程中受到怎样的委屈?紧紧的抱着叶子,仿佛要将叶子受的委屈全部的挤压出去。
“姐姐对我就像是一个妈妈,虽然姐姐只比我大两岁,虽然她也是一个孩子,可是姐姐却担起了一个妈妈的责任,……”叶子的眼模糊了,眼中出现了姐姐将一根短短的黄瓜一掰两半,那块大一点的黄瓜头递给了自己,姐姐吃着很小的一块黄瓜。大热的天,爸爸和后妈的屋子里有风扇吹着凉风,自己和姐姐热的睡不着觉,姐姐坐在自己的身后,拿着芭蕉扇给自己扇着风,自己的身上没有了汗水,姐姐却是热的满头的汗。冬天里,爸爸和后妈还有妹妹三人睡着热乎乎的火炕上,自己和姐姐睡着冰冷的床上,每天晚上姐姐都比自己提前进入冰冷的被窝,等自己进被窝时,姐姐已经替自己暖和好了,而姐姐则进入自己冰冷的被窝。参加工作了,姐姐拿出来其中一半的工资,给自己买了这根细细的银项链,招致了爸爸的一顿臭骂。
叶子娓娓的所说着,苗木秦的心却越来越痛,侧头看着身边的叶子,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显示着叶子此时的极度痛苦的心情。
“木秦,你知道吗?我无数次的想象自己的家,想象着我的爸爸和妈妈是如何的疼爱我,如何的宠溺我,甚至还想象着自己和你一样生活在一个世家,现在你看见了,我是一个从小就没有人爱的人,除了姐姐……”叶子哭倒在苗木秦的怀里,“姐姐,也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一个上午的时间,苗木秦知道了叶子所有的事,包括身上有生命珠的不可思议的事。
自从有了小公主后,叶子和姐姐的生活可以说是水深火热中,小公主每天喝着昂贵的奶粉,自己和姐姐每天只是青菜就着馒头,那是自己才五岁,姐姐才七岁,都是一个孩子,闻着甘甜的奶粉,自己忍不住的偷尝了一小口,恰巧被爸爸看见,于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自己拉过去一顿痛打,一边替自己求情的姐姐也没有逃脱爸爸的拳脚。
小公主病了,自己和姐姐说笑了几句,被后妈也是一顿的拳打脚踢,爸爸回来后,一顿枕边风吹过,自己和姐姐又被从冰冷的被窝里给拽了起来,没有理由的挨了一顿揍,冰冷的温度加上无比的恐惧,自己病了,浑身烧的滚烫,姐姐吓得半夜起身去叫爸爸,自己清清楚楚的听见了爸爸那毫无感情的对姐姐说“太晚了,明天再说。”姐姐一夜不敢睡,不停的给自己换着额头上的毛巾,用棉被紧紧的抱住自己,那一年自己八岁,姐姐十岁。叶子说道这里苦笑了一下,“木秦,你知道吗?可能应了后妈的话,‘贱命好养’就是高烧那样,没有吃一点的药,我不治而愈了。”
等到自己初中毕业,爸爸不在让继续的读下去了,虽然自己已经考进了县里重点的高中。十五岁就进了工厂工作,自己和姐姐每月的工资如数的上交,每月只给自己和姐姐可怜的十元的零花钱,看着小公主几乎每月都有新衣服,自己和姐姐却每年只有两套新衣服,夏天一套,过年一套,除此以外,再也看不见一丝的布绺。
自己和姐姐从妈妈去世后,就不知道妈妈被葬在哪里,姐姐曾经对爸爸提起想带着自己给妈妈上上坟,被爸爸恶狠狠的拒绝了,并且又挨了爸爸的连打带骂,所以,自己和姐姐从来没有给妈妈上过一次的坟。
直到自己十九岁那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是有一个名字,反复的出现在自己的脑中,自己也鬼使神差的到了遇见婆婆的那个山顶,也不知道是如何跌倒谷底的,只是知道自己醒了以后,就看见了婆婆,接下来的事,苗木秦也都知道了。
“你说,你现在是一个不死之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子,不敢相信这么神话的事情是真的。
“是,开始我拒绝了你的感情,我害怕等你年老体衰的时候,我怎么办?孤独的一人活下去?像一条鱼看着身边的水一点点的干枯,自己只能晾晒在太阳底下,却生不如死?”
“那你现在想开了?”苗木秦想到了那一段时间,自己的苦恼,却没有想到叶子比自己痛苦万分,明明相爱,却不敢爱,自己身体的秘密,无人诉说,只能自己默默的承担着所有的苦痛,想到这里,不由的紧了紧拦着叶子腰的手。
“记得我们去过一个大罗山的地那里供奉着一位婆婆的石像吗?那就是我说的婆婆,那天我们跪拜的时候,她对我说,希望我快乐,按照自己的心愿走。结婚的那天,走向你的那一瞬间,我祈祷能与你同生死,共甘苦,婆婆听见了我的祈祷,她答应了我,所以,现在我不再害怕。”叶子的眼渐渐的恢复了她原有的清澈,脸上也有了些许的红润。
苗木秦再也忍不住将叶子紧紧的抱着怀里,“叶子,我何德何能让你为了我抛弃了不死之身,这可是世人求都求不来的神话。”
“也许我胸无大志吧,我偏偏留恋着世间的温情,也可能我的胆量小,忍受不了爱人的离去。”叶子的眼无比温柔的看着自己这个爱到了骨髓的男人。
“那我们下一辈子依旧在一起好吗?”
“我们不可以奢望太多,那样有点太贪心了。我记得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这么一句台词说‘我们将每一天看做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天,让我们使劲的爱,好好的爱,来过这最后的一天’木秦,我也想这样爱你。”
木秦的眼瞬间的模糊,叶子那种强烈的爱震撼了自己的心,原本以为自己对叶子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可叶子对自己的爱却是惊天地泣鬼神。
“木秦,我身体的秘密……”
“放心好了,我谁都不会说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苗木秦很了解叶子要说的话,满口保证道。
叶子说累了,偎依在苗木秦的怀里,看着身边妈妈的墓碑,脸上的悲伤瞬间布满。
“叶子,你记恨你爸爸吗?”
“以前不觉得爸爸的坏,自从知道了妈妈的身体不可以这么无节制的生育后,心里恨透了他,如果不是一味的要儿子,我和姐姐何至于小小的年纪就没有了妈妈?为什么我和姐姐和小公主同为是他的女儿,却要遭受天地差别的待遇。他难道不想想小公主还有妈妈爱,我和姐姐却连妈妈都没有了,他为什么不多爱我们一点?嘴里不停的骂我和姐姐是赔钱货,同样的小公主却捧着手心了疼着爱着。难道我和姐姐就是招人厌讨人嫌吗?”叶子脸上的神情让苗木秦看了无比的心疼。
“叶子,也可能你爸爸又不得已的苦衷,毕竟你和你姐姐也是他的亲生的女儿。”苗木秦艰难的替叶子的爸爸找着理由,心里对这个未见面的岳父说实话没有一点的好感。
叶子无所谓的笑了笑,苗木秦的话语里的不自信很明显。“或许吧。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否变了。”
“叶子,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看看你的姐姐还有……”苗木秦顿了一下。
“木秦,这是我和姐姐跟着妈妈生活过两年的地方,陪我在这里走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