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听说他今天上午要开会,开完会有可能来吧。”
奶奶:“公司里要是有事要办,就别过来了,你去告诉他。你去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挺好的。他不用过来了。忠孝不两全嘛。”
阿姨:“噢。”
医院白天
刘川扶单成功在一家小医院里拍了片子拿了药。医生拿着片子问刘川:“这是你父亲吧?”刘川没答,医生又对单成功感慨一句:“有个孝顺孩子比什么都好啊。你这脚不要紧,从片子上看,你的脚踝骨有个裂缝,但不需要开刀,也不用打石膏,吃点药再加一些外用药,它自己就会慢慢长好。”医生又嘱咐刘川,“你叫他不要走路,要以静养为主。”
刘川点头:“啊。”
第六集(3)
万和公司白天
会议室里,万和公司各部门和各下属企业的头头们都到齐了,正在唧唧哝哝地小声谈论着公司的前景,每个人的脸上都罩着不安的阴影。
王律师和总办主任在公司门口焦急地等候刘川过来,总办主任向一位匆匆跑来的秘书问道:“怎么样,电话打通了吗?”
秘书:“他手机关机了,打家里家里电话没人接,我刚刚又打电话去问了在医院陪床的老袁,老袁说刘老板今天没去医院。我问了一下车队,车队说刘老板昨天自己开的车,没要司机。”
总办主任无奈地看看王律师,王律师也只能一脸严峻。
医院外白天
陪单成功看完病,刘川扶他走出医院。
刘川在街边和单成功商量着什么,又数数身上的钱,钱差不多花光了,问单成功,单成功身上的钱也不多了。
小旅馆白天
刘川和单成功找了一个胡同里的小旅馆,问柜台营业员一间房要多少钱,营业员说:“两个人住最便宜的四十一天。”刘川和单成功凑了凑钱,便租下了一个单间。
这个单间非常简陋,两张小床挤着一个床头柜,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十二寸的破电视。刘川扶着单成功在床上坐了下来。
万和公司白天
总办主任走进会议室,对等得人心惶惶的经理们说:“总裁到现在还没来,今天的会就不开了,请大家先回去,什么时候开请大家听通知。”
经理们纷纷站起来,向会议室外面走去。一个部门经理悄悄问总办主任:“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老太太那边病又重了?”
总办主任摇摇头,低声说:“老板没去医院。老太太那边还行。老板那边我们一早上就联系不上,打手机手机关了,打家里家里没人……”
部门经理听了,和总办主任一样,脸上只能是一副狐疑万状的表情。
市局某处白天
景科长终于按捺不住,走出会议室,走到老梁的办公室里,对正在打电话的老梁说:“老梁,我建议马上动员更多的力量进行全市搜索。咱们不能再等了!”
老梁还是坚持打完了电话,才转脸对景科长和随后跟进来的钟天水说:“我们处领导刚刚请示了市局,我们也建议动员各分局和更多机动力量进行突击搜寻,市局现在还没有回复。”
景科长低头走出了这间办公室。钟天水看看老梁,也随着景科长心急如焚地走了出去。
小旅馆白天
此时刘川自己心里,也焦虑得七上八下,他给单成功倒了杯开水,看看手表,说:“干爸,我,我想回家看看去,你先在这儿睡一觉吧,我先回家看看。”
单成功此时的脸色,似乎比刘川还要焦灼,他冲刘川点了点头,说声:“好吧。”但当刘川走到门口时,他又开口叫住了刘川:“刘川,你,你还回来吗?”
刘川安抚道:“回来呀。”
单成功点点头,说:“好。”却又问,“你真不怕干爹出事连累你吗?”
刘川接答:“我就是怕你出事,所以我肯定得回来,你要被公安抓了,下一个就是我了。听说现在有一种催眠药,抓住你给你一吃,你就自觉自愿把所有事都招出来了,所以你要让公安抓了,想不把我招了都不行。”
单成功低头思想片刻,抬眼说:“刘川,干爹肯定不能这么在北京待着了,我本来想这几天就走的,可现在我这脚,看来是走不了啦。你能再帮干爹一个忙吗,干爹必须尽快离开北京到外地去。”
刘川愣着,说:“行啊。”又说,“你打算去哪儿?”
单成功说:“现在,那帮警察肯定到处通缉我呢,我不能这么大模大样地出门,既不能走公路也不能走铁路。刘川,干爹想求你帮忙去找一个人,只有这个人,能把我弄出北京去!”
刘川问:“去哪儿找这个人,这个人是谁?”
单成功说:“你去一趟秦水市,找一个叫老范的人,他是我多年前的一个结拜兄弟。我出来干那件事之前,把我老婆和我闺女都托给他了。你到秦水去找他,你告诉他,我现在想到他那儿去。”
刘川愣了半天,才喃喃说道:“秦水……老范?”
市局某处白天
景科长和钟天水以及东照市局的其他几位刑警正在低声商讨办法,老梁和另一位北京刑警走了进来。
老梁:“老景,我们局里已经下令动员全部机动警力,在全市范围展开搜索。局里通知我们马上到公安部刑侦局去汇报情况。”
景科长和他手下的人都站起来了。景科长感激地说了句:“好!”便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景科长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句,声音立即兴奋起来。
“刘川!你在哪儿……好,我们马上去,你就在那儿等着!”
景科长挂了电话,对老梁说:“单成功就在丰台路斜街的聚福旅馆!”
老梁:“好,我们马上部署监控!”
第六集(4)
街头白天
一辆巡警的汽车赶来,接上了等在路边的刘川。
市局某处白天
巡警警车刚刚开至市局某处的院内,钟天水、景科长、老梁等人就迎出来了,刘川刚一下车,钟天水就一把拥抱了刘川。
旅馆外白天
单成功一瘸一拐地走出旅馆,走到巷口,四下张望,附近负责监控的便衣在一辆汽车内用手机报告:“对象出来了,就在胡同口,他过街了……”
市局某处白天
景科长、老梁等人听了刘川的汇报,人人喜形于色。
景科长:“什么?你再说一遍,他说他以后保证让你怎么着,他原话怎么说的?”
刘川:“他说他保证以后一定让我,还有他的亲生女儿,都过上一辈子吃穿不愁的日子。”
景科长:“他说这话的时候什么表情?”
刘川想了一下:“很认真,很肯定。”
景科长和老梁等人兴奋地对视一眼,景科长说:“老梁,单成功这话,等于把他肯定知道那一千二百万元巨款的下落,暴露无遗了。”
老梁点头,却说:“这话,虽然还不能认定他肯定知道钱的下落,但至少我们可以这样分析他了。至少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这个案子又牵出了一个新的人物,就是秦水市的那个‘老范’。”
一个北京刑警走进房间,对老梁说:“外线报告,单成功离开聚福旅馆后一直没有走远,一直坐在胡同口对面的人堆里观察,不知道他在观察什么。”
老梁对景科长说:“看来,他虽然认了刘川当儿子,可还是不太放心,我估计他是怕刘川出去,一转身带了警察回来,所以他待在街上,免得警察把他一下捂在旅馆里。”见景科长点头赞同,老梁对那位北京刑警说:“请他们继续监视,哎,让他们千万别暴露了!”
市局某处外白天
下午三点以后,刘川走出市局招待所那幢小楼,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爱博医院白天
主管奶奶治疗的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从她的口气中能听出她对刘川的极度不满:“哟,你还知道来问问情况呀,你是真关心你奶奶还是假关心你奶奶呀?”
见刘川不语,医生又放缓语气,说:“老太太现在不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吗,她病得这么重你得上点心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待不住,可老太太住了好几天医院了你说你才来照过几面?我们这儿的人都有点看不过去了。连好多病人都问我们,那老太太儿子孙子怎么一个都不来呀。”
刘川低头听着,没有解释,没有出声。
刘川来到病房看到奶奶还睡着未醒,他在床前坐下来了。
医院外黄昏
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刘川还是离开了医院。
万和公司傍晚
刘川进了万和城的大门后发现这里表面上一切正常,但每个迎面而来的职工脸上,神情似乎多了些异样。到了顶楼的公司总部,他发现虽然已到了下班时间,但坚持办公的人员并未比平时减少,他的办公桌上,文件堆积如山……总办主任听说刘川来了,最先过来,说:“哟,老板来啦。”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刘川的脸色,问道:“老板,你没出什么事吧,我们找不到你都急坏了,你再不来我们都想报警了。昨天你没回家住吧?”
刘川含糊其辞:“啊,我今天上午有点急事,忘了给你们打电话了。上午你们会开了吗?”
总办主任:“你没来,会怎么开呀?大家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我们让大家先回去了。”
刘川愣了一会儿,说:“对不起啊。”
见刘川终于露面,财务经理、人事经理、业务经理等一干人马,又纷纷拿着一些文件过来请示,都是火烧眉毛急不能等的事情。他处理了几件,头脑便渐渐发麻,便让他们都把东西放下,容他看看再说。
经理们怏怏退下,刘川拨了王律师的电话:“王律师,我是刘川。”
王律师在电话里的口气和女大夫几乎一样,也是一通抱怨指责,恨铁不成钢的那种:“刘川呀,你这几天都干吗去了?今天上午定好开会的时间你怎么没来呀?法院和对方债权人提了好几个处理方案都需要你表态,可就是找不到你。听说你跟你女朋友闹意见了你找她去了是吗?刘川你爸爸弄起这么大个公司多少年辛苦啊,我说一句难听的话你别不乐意听,你爸爸现在尸骨未寒,万和公司要败也别败得这么快吧。你现在是个大人了,是公司的总裁,儿女情长春宵苦短的事你能不能暂时放一放?万和公司现在生死存亡,你得挺身而出拯救它,让它活过来,活下去,啊!”
刘川一言不发地听着,等王律师的苦口婆心告一段落,他才闷闷地说了一句:“我现在就在公司呢。”
王律师:“今天上午你没来,会没开成。我建议你明天上午还是得把这个会开了,让大家的心都定一定,各司其职干好工作。明天上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