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希匆坏慊岫济挥小
伸出手,我用力握住他的左手腕,不再让他继续折磨我的伤口,可能是我的目光泄露出什麽,他竟没有继续故意折磨我,而是甩开我的手就要退後。
但已经来不及了,自出洞後,我就一直在准备的、完全有别於一般火焰的虚渺之火自体内狂涌而出,将来不及退开的卡特整个人卷入其中。
内丹之火,我的本命之火,焚烧他人时也焚烧自己,是伤人又伤己的麻烦招术,自魔界那一次无谋的使出後,就被一直深深克制没再使用过,但这次再使出,却是出於深思熟虑的後果。
我等待着接下来焚烧灵魂的剧痛,甚至等着那股已经好久没出现过的恨意,然而却出乎意外的什麽都没等到,唯一看到的,只有卡特的身体在丹火中扭曲直到焚烧怠尽,从头到尾,他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叫出来。
虽成功狙杀掉他,但我却无法高兴得起来,因为实在太反常了!
丹火虽燃尽了敌人,却仍吞吐不定的围绕在我四周,体内的火焰像想破开什麽似的,拚命向外狂涌,却始终受到某种拘束,无法破出身体一尺外。
火焰的形态由红转炽白,由炽白转幽蓝,最後甚至变成如秘银般的轻灵银气,却始终无力解开某种束缚般,在四周狂暴急涌。
在此情况下,我也因丹火急速流出体内而渐渐虚弱,虽心知不对,必须改变现在这种情况,但却又不知该怎麽做,最後,我竟虚弱到快要无力站立。
因为无法摆脱莫名束缚,丹火也渐渐微弱下来。
越来越觉呼吸困难,我低头喘息,就在即将油尽灯枯的时刻,我脑中突然掠过了什麽,悚然一惊。
难不成,是这样吗?
抬起头,我看向蓝得连一片白云都看不见的天空,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相信心中的猜想,如果相信了,那真相却又让人不能不去正视。
急速消逝的生命力,让我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没时间了,总要一试。
你当时的行为,到底代表着什麽含义?亚兰德……老师。
右手抬起,我毅然往自己体内插入,直到触碰到内丹为止,一握住内丹後,我立刻加大力道,一把捏碎它。
平时不知要提起多大勇气才能完成的行为,在性命垂危之际,竟能在转眼之间,眼睛贬也不贬地瞬间完成。
在内丹碎去的一瞬间,首先感受到的是无限的空荡虚无,那是相当难受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连一滴血液或是毛发都不再存於这世界一样。
以前也曾经感受过这种彻底死去的感觉,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什麽,周身的内丹之火一齐转成无味无色的透明之焰,向外边狂涌而出一丈外,接着又急速回涌,归於体内。
身体里充斥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我抬起手,只觉上面颜色异常苍白,接近透明的肤色,不可能是活人所有。
奇怪的是,对於身体的变异,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心中被莫名的情绪给塞得满满的,无法再去想其它。
那情绪很奇怪,塞着整个身体似乎连空气都挤不进来了,非常强烈极端的在身体各处狂涌着。
有点像恨却不是恨,很像遗憾却又不是遗憾,不知站着有多久,我才突然抬起头,自站在这里开始,天空已经过了三次的日落,此时正是圆月当空,洒落大地一片银芒。
当目光一接触圆月时,颊上突然缓缓流落血红色的液体,在那一瞬间我才明白,这种感觉是悲伤,恨不得把自己五脏六腑通通挖出来,只求不再去痛的悲伤。
盯着月亮,有太多太多情绪塞在心底。
「为什麽?」突然,像要探询什麽的手伸向半空,「我明明……那麽爱你们。」
随着这一句话出口,我先是一惊,然後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那个总是带着可爱笑容的娇小女孩,萧菀菀,我的好朋友。
我想起来了,那个总是带着温和得体笑容的男孩,齐瑞,我的……另一个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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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知沈浸在这样的情绪有多久,我才突然惊醒,发出反抗的声音,急速缩手向後退开。
我在做什麽,不管是悲伤还是恨,都不是我应该出现的情绪,这些根本无所谓,只要不去爱人不就没事了吗?
当初的我,既然爱了,受伤也是活该,那时候是我犯了错,也已经接受过死亡的惩罚,所以不要再去想了,只要以後别再做同样的事就好,懊悔与悲伤又有什麽用,这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事。
为什麽痛苦?我不应该痛苦,不过只是想起以前的事罢了!
不过只是几件在人界常常发生的小事罢了,根本不值得去悲伤,连思考都没有必要。
「不是这样吗?」那为什麽,自喉咙出来的声音是那麽的……既悔恨又哀伤。
为什麽我都这麽想了,却还是那麽痛苦,胸口像积压了数百数千年也化解不开的浓烈情绪,即使再怎麽愤怒,也消解不了一丝一毫。
无法控制的情绪,让人厌恶至极,此时的我像极了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虽想找出突破点却又只能茫然四顾,除了心口的伤痛外,我竟什麽都无法看清晰了。
努力想冷静下来,但脑中不断冒出的回忆片段,每一细微小事,都刺得心痛。
每一段回忆,无论是快乐的、温韾的甚至是甜蜜的,都只是让内心不断撕裂一次又一次,控制不住的悲伤与怨恨,完全无法抑止,只想开口冲出所有的愤懑,只想问着,为什麽要背叛。
「滚开……滚开。」我再也忍耐不住,用力压着头。
那些回忆我又不想看,不是我想要回想起来的。
我已经不再去爱人了,不再依靠任何人了,一个人了,这样还不够吗?
我不要这种心快要崩裂的痛楚,我不要这种一痛起来就无法再愈合的伤口,我不要这种无法再挽回的懊悔,我不要再因为这样的事……而痛得撕心裂肺了。
「我不要这些东西,通通给我滚开!!」忍不住叫出声,因为极度痛苦与混乱,按在岩地上的五根手指硬生生刮出五道深深的痕迹。
为什麽我那麽痛苦却无法舒解一丝一毫,为什麽我不应该在乎,却无法停止情绪的波动,我明明……
「一点也不在乎──」跟刚刚的叫声不同,这次的声音压抑着低沉,充斥着无力感及悲哀。
永无止尽的伤痛让时间接近了永恒,我已经耗尽所有力气去对抗心中剧烈汹涌的痛苦情绪,到最後连抗拒的力气都失去了,只能跪倒在地上,咬紧牙忍耐着。
不愿意注视太过明亮清彻的月光,我一直垂着头,刚刚太过剧烈的挣扎,使得岩石地面布满了无数道指痕,交错纵横,看在眼里,却像是在讽刺我心中那愚蠢的伤痕所带来、那无法停止的疼痛。
自眼中流出的血色液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溅着地面一片狼藉。
我怔怔地看着那血色,一动不动。
时间流逝,日月交替,对我而言,都已无任何意义,直到天空滴下的无数水滴模糊了那片血色为止。
看到下雨,我直觉的反映是想躲开,但在雨水穿透身体直击地面後,才发现并没有淋到雨水时特有的冰冷感觉。
举起双手,发觉雨水像是面对无形之物般不停地穿透过去,我的身体……回到原形了吗?
回到最初的我,人类的灵魂。
方晓晴的灵魂,她的最後形成我的最初,她的一切也就是我的一切,所以,我才会痛苦至此。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手按在胸口,我问道,终於明白,以前心中莫名出现的恨意,以及那冰冷的声音,都是深深刻在我体内真实的灵魂。
面对我的问题,内心没给予任何解答。
因为内心的悲痛,让我无法冷静思考,牙根咬得死紧,现在的我,只想知道到底要如何才有办法摆脱这些情绪,只想知道,我到底该做什麽才好?
我的心里,不管是沉痛或是怨恨,都是在不停地呼唤那两人的名字,脑中闪过的回忆,也都是那两人的身影,这一切一切,都像是一场无止尽的折磨。
为什麽忘不掉?
不过只是爱了几个人,然後被背叛罢了,明明知道怨恨没有意义,明明知道放了心进去,活该要受伤,明明知道这一切,为什麽心中的情绪就是止息不下来。
雨水的冰冷虽然没有触及到身体,但全身的冰冷,却远胜真实淋雨的寒意。
看着雨水划过虚空的痕迹,眼中彷佛又看到那个撑伞的男孩,含笑问我要不要一起的模样。
「如果,当初不要相遇就好了。」分不清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过往的幻象讲话,我出声说道。
如果这些都只是造就了最终的痛苦,那麽一开始就不应该相遇,一开始就不应该彼此靠近,近到想要挣开时,却也已经挣不开了。
☆、(36鲜币)妖惑 五十七
别开玩笑了!
突然的,我右手抬起,用力按住额头的正中央,以情感为枷锁,因而成为挣不开的束缚,这种事……别开玩笑了!
我曾经犯过的错误,怎麽可以让它持续到现在,即使必须强迫自己,也不能被这种无聊情感给吞噬了。
悲伤与怨恨,又如何?
如果这麽点小小情绪都摆脱不了,我又什麽资格认为自己能够一个人走下去,即使是难受,我也要忍着,只要不去想,这些伤痛自然会淹没在时间的巨流之中,不再出现。
在这个想法强硬的支撑下,我总算可以勉强抵抗住心中的悲痛,寻回些许自我,不再理会内心的难受,我站起身,虽然内心仍刺痛不已,但不管是怎麽样痛苦的事,只要适应了,就不会有问题。
看向四周,发觉除了刚刚被手指划花的地面外,这里并没有产生什麽变化,只有天空跟刚来时不同,被阴云遮得密密实实,因刚刚才下过一场雨,周围的水气还很浓。
伸出手,我开始聚集水气,一个简易的水镜在面前凝出。
我看着镜面,只见映出来的模样虽苍白透明了点,但仍维持住原来的长相没变,有点松一口气,至少外貌没有跟心一样发生变化。
除此之外,力量也回复了。
虽让人惊异,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只是代替内丹在体内运转的变成一团成分古怪的能量,很像我之前曾探测到的本源力量,只是力量的本质更纯粹浓郁,凝结出接近实体物质的硬度,若要给个名词的话,应该可以用魂心来称呼。
魂心本身就是能量体,所以比起内丹所产生的力量来说,它的本质更虚无善变一点,产生出的妖力和魔力也不再像以前那麽泾渭分明,有时还会彻底融合在一起,但却又没改变妖、魔这两种力量的特性。
至少各自用来使用魔法和妖术都没有问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