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身後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叫声,让我楞了楞,迟疑了一下,才微微转回身,看向他。
到底还有什麽事?
只见他一手正捉着衣服的领口,突然大力一扯,将衣领撕裂,露出裸露的颈部肌肤来。
震惊地盯着他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行为,还来不及出声问这是在做什麽,他身形一动,就已逼近到我面前。
「你……」我这是哪里预测失误了吗?
只见他表情甚至变都没变一下,对自己奇异的行为,似乎也没解释的意思,只是开口说出了一句话。
「喝吧!」
「什麽?」
「你不是要喝我的血。」
血,这就是他撕衣服的原因,但有必要把衣服撕到连肩膀都快露出来了吗?
而且,看那架势居然是要我咬脖子,又不是吸血鬼……唔!也许有一点点吸血鬼的成份,不过,咬他脖子这种事,一点都不想做。
「不用了,刚刚只是开玩笑。」我摇摇头,此时拒绝才是明智的行为。
殊不料他居然一手就按住我的後颈,强硬地凑向脖颈处。
「快喝!」
开什麽玩笑!
我偏不想喝又怎麽碍着他了。
想挣扎离开,但在没有血的力量支持之下,我体内的能量本来就接近枯竭,此时比力气,自是完全落於下方。
良久的挣扎下来,居然连移动个一厘米都没有。
最後渐渐也没力气了,盯着那透着一些蓝色血管的白皙脖颈,我不但一点都没感受到血的诱惑,反而有些无言。
也许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吸血鬼,别说是感受血的饥渴了,就连佑京曾说过的麒麟血之瘾,至今也未感受到。
虽然可以从血中得到力量,但现在的我,并不想这麽做。
「放开我。」良久,我不禁低声要他放开,一直维持这种姿势,很令人难堪。
「你先喝完。」
……喝完?
这是要我把他全部吸乾的意思吗?
这……这人怎麽老是这样,理所当然的做着让人哭笑不得的行为,却又让人因此无法真正放下不管。
没办法了。
我不再用力想抬起头来,而是低下头,双目微敛,停顿了一会儿,然後伸出舌头,轻轻在他的肌肤上舐了一下。
感受到他身体微微的一僵,我心中笃定了不少,果然,这麽做有效果。
虽然做这种事有些丢脸,不过既是为了脱困……羞耻心就暂时先封印起来吧!
☆、(9鲜币)妖惑81…3
盯着那颈子瞧,突然觉得虽被他擒住的人是我,但实质上,若是真的想伤害他的话,却是一点也不难。
只要运起秘银覆上牙齿,然後用力一咬,就足以使他受重伤,我也可以就此脱身。
其实,根本不需要用这种蠢法子的,目光低垂,我轻轻舔了下那片隐隐发红的肌肤,然後再细细的啃咬开来。
因太过靠近彼此,所以能感受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还有那逐渐压抑的呼吸声,强忍着什麽的深沉。
由这些变化中可看出来,效果很显着,只是,对让他放开我的事,似乎一点帮助都没有。
我不禁犹疑了一下,自己是否错估了火乌,凭他高傲的性子,根本不会容许别人这般戏弄才是,为什麽他到现在仍不放开我。
正思考间,目光瞟见他的耳垂,不知何时竟泛着粉色,看起来竟有些可爱,看着看着,我有些怔了。
要不要上去咬一口,听说那里也是会让人反应挺大的。
被这样的想法给吸引,我缓慢朝他耳边靠去,张嘴,正要咬去,却因目光瞟见有人到来而止住。
左方,米欧看着我,湛蓝眼中满是有趣笑意,一脸不用顾忌我,你继续的大方表情。
他是什麽时候来的?
这个疑惑在心中一闪而过後,接着就想起刚刚他拔剑的动作,提醒了我,现在的米欧,是敌人!
火乌才刚恢复,战斗不利,而我……目前也没有应付这场战斗的力量。
「放开我,强压着一个陌生人喝你的血,成何体统!」心中一急,说话就失了顾忌,压低了声音,我在火乌耳边说道。
只觉他压着我的手一紧,然後松开,我立即抽身後退,警戒地看向米欧的方向,却见那里已空无一人。
走了,或者是躲起来?
「他离开了!」正疑惑间,火乌突然说道。
原来他刚刚也有注意到米欧到来,却还一点都不在意的压我喝血,他性格什麽时候变得那麽乱来的。
奇怪的盯他一眼,只见後者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
看着他那副衣服裂开、颈子满是红痕的模样,我心情颇为复杂,总觉得要是被旁人看到,还真会让人怀疑他是被不知哪里来的色魔给非礼了。
正盯着看,却不防他目光也抬起,对上我的双眼。
「陌生人……我确实不认得你。」他突然说道,想确定着什麽的,血红瞳孔紧紧锁住我,一瞬不移。
摸不清听到这句话是安心还是失落,我点点头,不管如何,他能理解就好了。
正要就此告别离开,却见他突然伸手过来,拉住我的手臂用力扯过去。
唐突到几近失礼的行为,让我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後就因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而忘记不悦。
「但是,你认得我!」他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却又隐含了什麽很激烈的东西,「对我的性格和想法,你很了解。」
「我的气息,我的靠近,你很熟悉,对你而言,我不是陌生人。」
居然……我的表现有明显到这种地步吗?
「纵使如此,这也跟你无关。」他不认得我,我认得他,这根本是两码子的事,不该扯在一起谈。
听到这句话,他捉着我的手一僵,但还是没放开。
「确实,跟我无关。」他这般说道,像只是在告诉自己的轻微嗓音,「我找不到任何理由不去放开。」
明明轻微的声音,却一个字一个字如重捶般击向我内心,他的迷惑,极力想弄清什麽的心情,因太过努力,已接近为一种痛苦。
也是这时才发觉,他看着我时,深锁的眉头,从未伸展开来。
如果让他遗忘了一切,结果却仍是如此的话,当初我这麽做,又是为了什麽?
想让自己孤独走下去的决定,至今已因理由失去,而变得毫无意义,就连对火乌所做的事,竟也是……如此。
然而,是不能後悔的。
纵使难受,我也没有可以软弱的理由,甚至,也不应该拥有可以逃避的所在。
抬手,我伸向他,微微一顿後,才拨开覆在那额间的黑色发丝,按平眉间的皱折。
「你的愿望是什麽?」当初对他所承诺下的约定,是现在唯一能为他所做的,「告诉我,我帮你达成。」
听到我这麽问,他眼中闪过茫然,不发一言盯着我。
果然,一时之间这麽问,他也回答不出来吗?
有些失望,我敛下双眼,放下手,刚刚内心确实闪过了,帮火乌达成愿望、就可以减少内心愧疚的卑劣想法,但想为他做些什麽的心情,却是一点也不虚假。
「不要移开!」突然响起的声音,带着不知名的烦躁,他捉在我臂上的手指一紧再紧,「你在怕什麽,从第一次见面时……为什麽不直视我。」
我在怕什麽?
确实呢!这是在害怕,害怕知道了这一切的他,会用什麽眼神看我,更害怕的是,内心因此产生了破洞的自己。
这样的情感,就好像……火乌是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不可割舍的存在。
已经推开了他的我,竟会产生了这种想法,怎会不让人恐惧。
☆、(9鲜币)妖惑81…4
我沉默了一会,突然觉有点可笑的,嘴角微微扬起,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如此的停滞不前。
不管对火乌的心情如何,我的内心,至今仍是一片枯竭,无法给予任何人什麽,这是件无可否认的事实,即使明白到至今以来所做的,皆是起源於错误的认知,也无法立即改变。
事到如今,才有点发觉到,也许我最憎恶的,并不是误会了一切将过错全部推给了别人的过失,而是因为这些,现在变得惶惑不知该怎麽启步、软弱无力的自己。
没有了方晓晴的执念,失去一部分的自己,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脑中不经意浮现当初看到凯门法德时的异样感,想必自己现在的模样,也好不了多少。
既然如此,目光偏转,看向西方,穿透了这个世界的屏障,直达虚无飘渺的阴界,看到了彼方曾属於我一部分的厉鬼魂。
一直以来,既不离去,也不回来,就只是静静停留在中间,等待着我的决定,深吸口气,张开口:「我接受!」
方晓晴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纵使会将自己的心狠狠撕裂开来,这样的痛楚,我也已愿意接受。
随着这句话出来,越来越浓重的灰白雾气凭空出现,逐渐聚集在我身边,最後凝聚成一颗灰白色圆珠,与当初在泪川那里得到的珠子非常相似。
这是从冥界回来的厉魂执念,属於方晓晴的一切,她的怨恨、思念与痛楚。
明明是构成我的最基本元素,最後却被我放弃、不想去接受的自己。
捉住珠子,往胸口按入,感觉到厉魂冰冷阴寒的力量再度充斥全身,魂心也开始回复正常跳动频率。
失而复得的力量,伴随着内心的疼痛一起回归,自身变得完整。
内心的改变,让双眼的色彩渐渐深暗,抬手,我轻轻推开火乌。
「现在……还不行。」
刚刚,心中突然产生强烈的冲动,想让火乌想起所有记忆的冲动,想让自己一次承受那理所当然被恨的情感,想看他,知道真相後会怎麽做。
这种一瞬间想将自己打入深渊,陷身绝对黑暗的自虐想法,在极度痛悔的内心中,也许是唯一令自己好受的作法。
只是,若是这麽做,是胡乱发泄自己情绪的小孩有什麽差别。
就如往常,我克制住内心纷乱的情感,维持仅剩不多的理智,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火乌。
若是因为破碎的内心,而极力伸手想去捉住什麽来填补,因此将过往所推开的一切又伸手拉回来。
单是出现了这样想法,就足以让人作恶,更别提真正去执行了。
「其实,我曾经想过的,好几次的想着,如果真的伸出手去握住时,我们会变成怎麽样。」当初在第一次相遇时,我们因为自身的孤独而互相受到吸引,最後却因为我缩回手而断了连系。
「但,那是不行的。」
不管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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